19號陣地前出戰壕，兩門反坦克炮在蘇聯士兵練的縱下，一次次的朝著進火力范圍的德軍坦克打出足夠穿側面裝甲的炮彈。

反觀德軍一方，他們早在兩天前的那次火之后，就已經注意到這條戰壕的存在，所以在開戰之后不久，幾乎所有的迫擊炮彈便全部砸向了這里，甚至連那些坦克的第一目標都是先解決這顆破壞力巨大的釘子。

但在這顆釘子里，除了專門挑坦克下手的火炮和幾名使用反坦克槍的士兵之外，其余的機槍火力點更是把目標對準了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

而在機槍火力點的更后邊，還有幾個由老兵帶領的預備役炮兵班躲在厚實的掩里，一但那兩門頂著迫擊炮轟炸開火的反坦克炮出現傷亡，他們就要立刻頂上。

甚至在他們隔壁，充當防圈的坦克殘骸下，還有幾個懷里抱著炸藥包甚至集束手榴彈的士兵。每當有坦克準備沖撞這兩臺坦克殘骸時，每當他們旁那些使用反坦克槍的戰友無法擊毀越來越近的坦克時，他們便會按照提前排好的順序，義無反顧的沖出掩，和那些坦克同歸于盡！

這些堪稱敢死隊的士兵里有一周前加的新兵，也有幾天前才加的老兵，他們有的一臉堅定，有的已經淚流滿面，更有甚者腰已經滲出了臭的尿。

但即便如此，每當聽到哨音時，等待掩出口的士兵依舊會義無反顧的沖出去，喊著也許只有他們自己能聽到的口號，毫無留的拉燃導火索。

在時不時響起的劇烈炸聲中，前出戰壕周圍趴窩甚至殉的坦克越來越多，掩里抱著炸藥包的士兵卻越來越。

甚至連那些手持反坦克槍或者縱機槍的士兵都已經跳出戰壕，以德軍坦克的殘骸為掩，躲在低矮滾燙的底盤下，一次次對著近在咫尺的目標扣扳機！

而每當有人出現傷亡，還不等槍管冷卻，便立刻會有人推開同伴的尸頂上。

反觀19號陣地里，僅剩的那門反坦克炮以及周圍手持反坦克槍的士兵們同樣沒有閑著。他們幾乎以那兩門陷絕地的反坦克炮和那些敢死隊們為餌，專門擊殺過去支援的坦克。

至于剩下的那些徑直沖往19號陣地的敵人，則完全給了一周前便已經在戰場上提前埋下的簡易地雷，以及那些必須集火攻擊同一輛坦克才有可能功摧毀對方的反坦克槍！

終于，一發迫擊炮彈砸中了前出戰壕里的一臺反坦克炮，轟炸炸開的彈片瞬間摧毀了這門至關重要的火炮以及它的炮組員！

專門負責盯著這里的萬尼亞攥拳頭狠狠的錘擊著前的沙袋墻，連鬢角崩開的傷口已經涌出暗紅的鮮都沒注意到。

在他和衛燃眼睜睜的注視下，前出戰壕里僅剩的那門反坦克炮同樣沒有堅持多久，便被對方仿佛長了眼睛的迫擊炮徹底摧毀！

早已準備多時的衛燃立刻快速搖幾下電話的搖柄，稍等兩秒鐘之后，立刻用鉗子剪斷了電話線接在了一個用木頭板制作的簡易起控制面板上。

而在電話線的另一頭，幾乎在清脆的鈴聲響起瞬間，一名早已準備多時的士兵立刻將起炸藥丟進存放炮彈的掩，隨后將電話線扯下來和手中的起線接在了一起，然后果斷的吹響了里一直咬著的哨子。

清脆的哨音中，其余留守的幸存士兵們立刻各自背上一枚炮彈，相互掩護著后撤，同時19號陣地最后一門反坦克炮以及周圍的機槍、反坦克槍甚至沖鋒槍也開始了制擊。

但即便如此，最后活著從前出戰壕里跑回來的士兵，也僅僅只有不到十個人而已！等他們帶著還能用的幾枚炮彈跑回19號陣地之后，完掩護任務的最后一門反坦克炮也立刻調轉炮口，對著幾乎已經沖到了鐵網后面的坦克繼續開火！

反觀衛燃這邊，萬尼亞揪著他的脖領子大聲問道，“回答我，你不會搞錯起順序對不對？！”

“從小到大！從遠到近！”

衛燃立刻扯著嗓子回應道，同時腦子里也不由的蹦出抵達19號陣地的第一個晚上，萬尼亞用手槍擊殺崩潰士兵時的冷漠表。

“既然你不打算做個逃兵，就守好屬于你的陣地，等完所有破之后如果你還沒被對方的迫擊炮炸碎片，就去反坦克炮那里找阿留申。”

萬尼亞說完，滿意的拍了拍衛燃的肩膀，隨后干脆的離開掩，帶著剛剛回來的那幾名敢死隊員，沿著寬闊的戰壕跑向了阿留申連長負責的方向。

反觀衛燃，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僅有拳頭寬的觀察孔上固定著的遠鏡！

在他焦急的等待中，遠鏡的視界里，一隊德軍士兵穿過扎堆兒的坦克殘骸，歡呼著跳進了19號陣地被迫擊炮肆過的前出戰壕。

“等等，再等等！”

衛燃死死的盯著對方的舉，僅僅150米的距離，在遠鏡的輔助下，他甚至能看清對方士兵頭盔上沾染的淤泥！

終于，一名士兵抬手指向了掩的方向，而衛燃則在同一時間，將左手一支抓著的導線準確的按在了幾分鐘前才接起控制面板的那電話線上！

就在指尖因為電流產生的麻刺痛沿著神經傳達到大腦里的同時，前出戰壕的最遠端也幾乎同時炸開。

足足十幾枚76毫米反坦克炮彈和幾乎同樣多的120毫米口徑迫擊炮彈在起炸藥沖擊下功產生了殉。

巨大的沖擊波直接將剛剛占領那里的德軍士兵甚至那兩門反坦克炮的殘骸全都掀上半空潑灑的到都是！

在沖擊波的推下，一帶著腥氣息的微風順著擊孔吹到了沙袋墻的后面。

負責起的衛燃呆了呆，隨后便閉著將眼睛重新湊到了遠鏡的目鏡上。他不知道自己如今算不算一個老兵，更不知道剛剛那場由自己決定的炸到底帶走了多生命。

但他卻知道，即便剛剛那次炸的最開始階段，自己在遠鏡里看的格外清楚，卻再也不會像上次在斯大林格勒城區，用刺刀捅死那名德軍狙擊手時一樣，不控制的將這幾天吃夠了的水煮土豆吐出來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