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廿七對阮卿說：“大學還有意思的。”

　阮卿本來擔心他會嫌上課煩的,畢竟都是“該做祖父的年紀”了。都想著要不要把學校的講師請到家里來給他地講課，然后圈圈重點，保證考試能通過就行了。

　沒想到他還喜歡學校的。

　“課堂上與老師辯一辯，有意思的。”他說。

　阮卿：“......”

　那可能只是你單方面的覺。

　又好奇:“要辯什麼?”

　廿七說：“書本上有很多謬誤，實際況不是現代人想的那樣。”

　阮卿想了一下：“不如你整理出來,給相關部門提一下？”

　廿七是個武人，雖然接過教育，終究是個武人,沒想到有一天會搞起這種案頭工作。

　但他的確心了。主要是不能忍，上課聽著老師給小崽子們講錯誤的東西，實在是不能忍。

　廿七真的做了。

　他首先得自學整本書，一邊學,一邊記錄其中的謬誤之。

　阮卿幫他做論文格式。

　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在過年之前,X大的大一新生廿柒同學把這篇洋洋灑灑地勘誤論文提了上去。

　同學群里開始瘋傳：

　【27師兄要給咱們修教科書！】

　【臥槽真的假的？】

　【輔導員給我的,說校領導那邊審核了，已經拿到武協去討論了。大概率是真的要修教科書了。】

　【就弱弱地問一句，下學期他還會繼續來上課嗎？】

　【同問。】

　【我真是怕了。】

　【老徐太懶了,27師兄一來,他就讓27代課，媽的，我寧愿上老徐的課，也不想上27師兄的課，太慘了。】

　老徐是這幫孩子的武專業課老師。

　跟別的老師看見廿七就頭皮發麻不同,老徐最喜歡廿七了。

　“廿柒來了啊,來來來，你幫著看會兒,我這肚子有點不舒服，馬上就回來。”每次他都眉弄眼地把一幫孩子丟給廿七。

　切，誰還不知道他是懶去了。

　然后孩子們的地獄就開始了。

　27師兄平時待人親切的，有時候還請大家喝茶吃火鍋什麼的。不知道為什麼，一上訓練場他就可怕了起來。

　給孩子們練得嗷嗷慘，一點不通融。

　等開春，確切消息傳來，教材是要修了。下一屆新生就會用上新教材，編訂名錄里添了“廿柒”的名字。

　阮爸爸逢人就吹：“我姑爺，一己之力，給高校修了教科書。”

　倍有面子。

　阮爸爸現在自己也很有面子。

　《重回八十年代我命由我》了。

　真的，別看是這麼一個名字，但大家點開看了兩集發現：

　【咦，年代很強啊。】

　【這個編劇一看就是真的做過生意吧，很真實。】

　【場也寫得很好，像是很懂場的人。】

　【我以為是大男主爽劇，沒想到是正劇？】

　【爽還是很爽的。】

　容有嚴肅的容，又有網文的強爽。

　尤其是，這部男視角的爽劇，居然聚了一群劇。

　【重生居然不換老婆？好評！】

　【看到男主回想老婆跟他吃過的苦，下決心這輩子要加倍對老婆好的時候，我居然淚目了。】

　【大家別瞎，這種男的也就只存在在小說和電視里，現實里，任何男的要是有了重生的優勢，那絕對是要換老婆的。】

　【是的，男有如果有條件補償，首先是先補償自己，換老婆就是對自己的補償之一。】

　【樓上別下頭，就是因為現實男不行，所以我們才嗑劇里的男主啊。】

　【三次元不要來瓷。】

　劇火了，肯定各種花絮就滿天飛了。

　有一段導演接采訪的片段。

　導演也跟著這部劇一起火了一把，事業上也算有了進步，不非常慨：“這部劇，在籌備的時候遇到一個大危機，差點就拍不了。”

　主持人：“怎麼回事？是資金問題嗎？”

　“那倒不是。投資是到位的。”導演說，“就是吧，投資人想自己演男主。”

　導演想起來還后怕呢：“最后我們輾轉聯系上了投資人的兒，拯救了這部劇。謝！”

　主持人是專業的，輕易不笑，除非憋不住。

　主持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麼鬼？這什麼投資人啊？】

　【導演：懷念煤老板時代。】

　【等一下，投資人不就是演男主爸爸的大叔嗎，“國民婿”的岳父。】

　【哈哈哈哈哈我想起來了，大叔這麼搞笑的嗎？】

　【有錢，任。】

　因為這部劇，阮爸爸的視頻號也聚集了一些人氣。

　大家都跑去問他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年人臉皮厚，阮爸爸堅決不承認：【污蔑，這是污蔑。我只是說，怕小年輕理解不了我們那個時代。誤會，都是誤會。】

　但他的心虛大家是能看得出來的。

　大家笑死了。

　又問換老婆的事。

　阮爸爸很不屑：“也就是小說里寫寫自己爽一下。我跟你說，我邊的圈子里，沒有人敢對老婆太差。”

　“那種拋妻棄子的，誰敢跟他做生意？”

　“人這一輩子，不就是圖個老婆孩子熱炕頭，對自己老婆都這麼狠的人，靠不住。大家就算上不說，你瞅著，一定悄悄地會防備著這個人。”

　“對自己老婆都能狠，你能保證他不背后捅你一刀？”

　“嘖。”

　【叔叔說得對！】

　【叔叔威武！】

　【希每個男人都能懂這個道理！】

　第二學期廿柒沒怎麼去上課了。

　學校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新鮮了。而且理論的東西對他來說，自學沒什麼問題。專業課學校直接給他免修通過。不過條件是給他安排了一周兩節課作為助教給學生們上課。

　他現在更多的力放在阮卿上。

　阮卿的預產期是五月，肚子已經很大了卻閑不下來，每天依然著大肚子工作。

　廿七比自己更張。

　他現在專職給阮卿做司機，包三餐，陪散步，陪參加預產學習班。

　家里的待產包也是他親手準備的，井井有條。

　本來想著就這麼踏踏實實地等著阮卿卸貨，誰知道四月底大的同學們瘋狂在群里艾特他。

　【@27師兄！！關注一下丹尼爾·雷！】

　【@27師兄你看了沒有，氣死人了啊！去應戰的都是民間的崴貨！】

　【@27師兄咱們不能這麼忍氣吞聲啊。】

　廿七看見了群消息，上網看了一下，原來是一個作丹尼爾·雷的外國人跑到中國來囂，說中國功夫是花架子，不實用，挑戰中國人。

　這種挑戰都是非方的，出來應戰的都是些“民間高手”。

　但丹尼爾·雷是有點真本事在的，他在國外是打/黑拳擊，死過人。

　這一回，是來中國圈錢來了。

　遇到他這種下手賊狠的狠人，那些“民間高手”，大師啊、傳人啊、門主啊什麼的，一個個都跟面條似的人KO在地。

　丹尼爾·雷沖著攝像機比出了“凸凸”的手勢：“重國龔付，nonono！”

　大家都要氣炸了。

　廿七困，在群里問：【沒有個正經人去應戰的嗎？】

　民間大師基本上都是騙子，1200元一節課，賺阮爸爸這種富人的錢可以，真上臺實戰，肯定是不行的。

　怎麼上去的都是這些人？

　但學生們也都是小孩，雖然義憤填膺，但也說不清里面的門道。

　廿七去問了學校領導。

　領導打了一通腔，云山霧繞地。廿七只聽明白了一件事：這種非方的民間活，有方份的人不會去應戰的。

　而且領導還勸他也別去。

　最后給廿七解的人是阮爸爸。

　阮爸爸一聽就明白了。

　“像你，你現在編制在省育局，在省武隊。你要是去呢，去之前他們不會說什麼。你贏了，除了網上幾句夸獎，沒什麼好。但你要輸了，你就要面對批評和罰。網上肯定還罵聲一片。”

　“而且正經武運員也不一定就有能贏的把握。”

　“贏了，沒多大好。輸了，全是壞。”

　“既然領導都沒發話，誰沒吃飽撐的自己個人去應戰。”

　“這種民間私人的活，領導又絕對不會發話讓有編制的正經運員去參加。”

　“懂？”

　廿七懂了，就是趨利避害。

　而且阮爸爸也勸：“你別摻和，你好歹是國家武英級運員呢，不能自降份。”

　但阮卿不了。

　阮卿本來就是暴脾氣，何況現在激素紊，是個暴躁的孕婦。

　一拍桌子：“什麼玩意，我要被這些人氣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學校和育局的領導發不發話有什麼重要的。

　阮卿才是廿七真正的領導！

　廿七忙給順氣：“別生氣，別生氣。你看他不順眼，我去教訓他。”

　阮爸爸：“……”

　敢我剛才說的話就是個屁。

　丙午二十柒，本名廿柒，將要出戰丹尼爾·雷的消息在網上炸了。

　眾人對這條消息，態度不一，有支持的，有反對的。

　【嗚嗚嗚嗚怎麼辦，又想看27暴打外國人，又怕他也倒下。就幻滅了。】

　【應該不會吧，27不是那種江湖騙子，他不是全國冠軍嗎？】

　【這個人不是個網紅嗎？】

　【樓上你去看他介紹，他本來只是網紅，但是后來去參加全國武大賽拿了冠軍啊。】

　【我突然又燃起了希！真的夠那些民間“大師”了！】

　【個人不建議這種有國家運員份的人出戰。民間活最好止于民間，大家都知道那些民間大師的水平，所以也沒什麼。但是如果一個國家級武運員出戰，即便是他以個人份參加，但是大家都會覺得他是代表國家出戰，如果輸了，就真的是中國功夫輸給了西方搏擊。他一人擔得起這個輿論力嗎？】

　【嚶嚶嚶，樓上說的我害怕了，要不然27不要出戰了吧，咱們就老老實實拍視頻吧。】

　這些都影響不了廿七，能影響廿七的只有老婆大人。

　老婆大人想看現場。

　但現場人太多了，就算可以坐包廂，廿七也不放心。阮卿的肚子都那麼大了，已經接近臨產期了。

　好在阮媽媽鎮了阮卿：“老實待著！”

　一降一。

　阮卿老實了。

　臨近產期，阮爸爸和阮媽媽都回省會來住了。

　江邊洋房和阮卿的江畔院子離得很近，十分鐘車程能到的距離。

　比賽當天，阮爸爸陪著去了現場：“我姑爺打擂臺，我不去你們放心啊？”

　的確是不放心的，那個老外看著像一座山，嚇人呢。

　阮媽媽私底下特意叮囑阮爸爸：“要不行，別撐。面子不重要。”

　阮爸爸：“知道了。所以我得跟著去。”

　就怕年輕人死要面子，出事。

　只有阮卿本不擔心。

　因為只有真正知道廿七的功夫是什麼水平。

　其他人看到的，都是廿七收斂再收斂、低調再低調之后給他們看的。

　五月份說熱就熱起來了。

　當然其實也沒到要開空調的地步，但那是對普通人而言。

　阮卿是個孕婦，渾熱得要冒火：“開空調！開空調！”

　現在脾氣大，肚子也那麼大，大家都不敢讓生氣，只好順著開了空調。

　阮卿等著直播比賽呢，吹了會兒空調，忽然一陣涼意竄上來。

　阮卿：“阿——嚏！”

　這個大大的噴嚏一打，忽然肚子里的力輕了，隨之而來的是尿子般的。

　嘩~一下的流水。

　阮卿：“……”

　“媽~！”都要當媽的人了，遇到這種事的第一本能反應居然還是喊媽媽，都帶哭腔了，慌了，“媽~!羊水破了！”

　阮媽媽年輕時候當公務員就是衛生醫療系統的，可比阮卿淡定得多了。

　“慌什麼，躺平別。”說，“阿姨去把待產包拿來。”

　阮卿乖乖躺平。

　阮媽媽給醫院打了電話，又聯系了司機。

　最后，給阮爸爸打了個電話。

　現場哄哄的，有很多記者、自，也有很多觀眾，還有很多。

　阮爸爸在哄哄中接了這個電話，臉倏地就變了。

　廿七就快要上臺了，一瞥間看見了岳父接完臉不對。岳父雖然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廿七仿佛心有靈犀，察覺到一定有事發生。

　“爸，怎麼了？”他問。

　“沒，沒什麼。”阮爸爸努力鎮靜。

　廿七馬上就要上臺打擂了，對方個是個移的山，外號“人絞殺”。老岳父哪敢讓他這時候分心，含糊其辭：“沒事，沒事。你專心。”

　廿七哪是能隨便糊弄的人，而且他心里有強烈的覺，覺得是出事了。

　“爸，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才真分神。”他想了想，嚇唬老岳父，“一分神，說不定就被對方一拳KO了。”

　“你別嚇我！”阮爸爸沒辦法，說實話了，“沒什麼，就是卿卿羊水破了。”

　“你別擔心，醫院早就聯系好了，你媽和阿姨都在邊呢，說馬上送醫院，別擔心啊。你專心上臺。”阮爸爸使勁安廿七。

　廿七臉沉沉的。

　等了那麼久，期待了那麼久，小心翼翼了那麼久，結果阮卿真到了生產的時候，他居然不在邊！

　不可饒恕。

　怪誰？

　丹尼爾·雷！

　你個狂妄番人。

　“知道了。”廿七沉著臉，“我速戰速決。”

　阮爸爸忙說：“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哈！”

　廿七不再說話，只點點頭。

　因為有廿七的出戰，丹尼爾·雷的擂臺關注度驟然被拉高。現在畢竟是網紅經濟時代。

　丹尼爾的經紀人跟他說：“對方只是個網紅，別擔心，打到他，狠狠地賺中國人的錢。”

　丹尼爾兩個拳頭一撞，發出了野一樣的吼聲。

　現場的觀眾都有點被嚇到：“艸，外國人怎麼返祖似的。”

　這時候，廿七出場了。

　他穿著傳統的中國服飾。

　【唉，這個網紅穿這個，萬一輸了，更丟臉啊。】

　【樓上對我們27有點信心，他可是國家武英級武運員。】

　【不是我打擊你們，傳統武實戰是真的不行，只能打套路表演。】

　【咦，27的臉怎麼這麼不好看？】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從來沒看過27臉這麼難看過。】

　【歇歇吧，明顯網紅害怕了。對方可是拿過金腰帶，專打/黑拳的“人絞殺”。】

　【怎麼辦，我開始害怕了，27不要傷啊！TT】

　經紀人嘲笑地對丹尼爾說：“瞧，這個中國人害怕了。你看，他那麼瘦，腰細得像個人。中國功夫就是吹出來的，就像蜘蛛俠鋼鐵俠，現實中是不存在的。”

　丹尼爾也咧開笑，沖著廿七豎起大拇指，然后翻轉向下。

　現場罵聲一片。

　氣氛是起來了。

　廿七對裁判說：“我妻子進產房了，趕時間，請快點開始。”

　裁判心想：得，這是明顯害怕了，已經開始找借口了。

　先前也有一個民間“大師”，臨到上場，突然宣稱80歲老母進ICU了，于是腳底抹油溜了。

　裁判說：“可以認輸放棄比賽的。”

　廿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要放棄了？”

　裁判聽不懂人話嗎？明明是他快點開始。

　裁判：“……”

　裁判于是宣布比賽開始。

　這比賽和正規的拳擊賽之類的不同，沒有打幾場幾比幾論勝負之說，就是打到倒地起不來，認輸為止。

　賽前雙方都簽了免責書。

　兩個人走到擂臺中央。

　丹尼爾先不打，先過去瞪著廿七，然后發一通吼，還咣咣撞拳頭，原地轉圈地吼。

　【……】

　【……】

　【我第一次看這種比賽不懂就問，這是干嘛？】

　【他在國外打/黑拳的，帶賭博的那種，賽前調氣氛罷了。】

　【媽呀，好像野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笑。】

　【27站在那對比簡直太強烈了，東方文明和西方的野蠻。】

　【嚶嚶嚶我們27玉樹臨風。】

　中國人眼中的文明，在有些老外眼里就是細弱。

　丹尼爾接連打敗幾個民間“大師”，真的以為中國功夫就是傳說而已，狂妄得不得了。

　擂臺上轉著吼了一圈，看現場氣氛被調起來，他滿意地轉過，舉起了拳頭。

　廿七只是站著不。

　外國人不懂，但中國人懂。

　【咦，27都沒有行禮哎。】

　【對以前和人比試，都先對著抱拳行禮，有時候還要做一個“請”的手勢。特別有風度。】

　禮施給懂禮之人。

　對這等海外蠻夷，廿七連禮都懶得行。

　而且他還生著氣呢，本來就趕時間，這野似的番人還在那發似的吼吼吼。

　不知道吼個什麼玩意。耽誤時間！

　廿七更生氣了！

　丹尼爾雖然狂妄，但真到出拳，倒不容小覷，畢竟是“人絞殺”。

　第一拳快如閃電。

　廿七下盤不，上左擰。以不到一厘米的距離避過。

　第二拳勢若雷霆。

　廿七下盤不，上右擰。依然以不到一厘米的距離避過。

　第三拳……

　沒有第三拳了，讓他出兩拳已經是廿七在擂臺上給予他的最大尊重了。

　第三拳，廿七出拳了。

　趕時間呢！

　老婆生孩子呢！

　誰有功夫跟你玩！

　人絞機倒飛了出去！

　被彈力繩拉住，拉，然后反彈了回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正揮舞著拳頭大喊“打死他！打死他！”的經紀人：“……”

　裁判：“……”

　現場一片安靜。

　廿七開口：“我妻子在生孩子，趕時間，你快點。”

　他是對裁判說的。

　裁判如夢初醒，開始記時。

　從十倒數到一，丹尼爾·雷一不。

　裁判宣布“中國功夫勝”。

　現場短暫的寂靜之后，歡聲雷！

　勝利者卻只是略一抱拳，就匆匆下臺走了。

　網絡直播上，當然全是彈幕：

　【27威武！！！！】

　【牛！！】

　【功夫果然是真實存在的！】

　【我要看錄播慢作，剛才是怎麼回事！】

　【咦，27怎麼走得這麼急啊，好像有急事似的？】

　很快，疑就解開了。

　主辦方出來發言：“廿柒先生的妻子剛剛在比賽前羊水破裂，在醫院生產，所以廿柒先生先行離開了，待會的頒獎典禮將由廿七先生的代理人替他參加。”

　上臺代理廿七領獎的那個好多認識：【是章魚哥。】

　【哇，對了嫂子是五月份的預產期來的！前幾天廿七直播做飯還說來著，他還說他很張。】

　【對對對，大家還安他來著。】

　【嚶嚶嚶我們27這麼強大，卻因為老婆生孩子張害怕。】

　【怪不得27剛才上臺時候臉那麼難看呢，一定是擔心死了。】

　【所以今天的比賽，一點花哨都沒有！27甚至沒有給對方表演的機會，放棄流量，就為了趕趕回去陪老婆生孩子！】

　大家都猜中了真相。

　但廿七不是在省會比賽，比賽的地址是另外一個省，他們開車省趕回去需要時間。

　等回到省會，阮卿生完了。

　小小阮非常健康。

　廿七一進病房，阮媽媽就把寶寶遞給他：“爸爸來了，快來抱抱我們。”

　廿七早就在預產學習班學會抱孩子了，他小心地抱著這個自己的脈。

　非常非常小，怎麼能這麼小這麼呢？不可思議。

　心底流的更是不可思議。

　他強忍住，問：“媽，卿卿呢？”

　阮媽媽笑道：“在里間里。別擔心，一切都好。”

　科學待產，把胎兒和孕婦的重都控制得很好，保持鍛煉，生的時候就很順利，在阮媽媽這一代人眼里，就不算遭罪。

　廿七把小小阮還給阮媽媽，腳步匆匆進了里間。

　阮卿一看見他就委屈，眼里含著淚花：“生孩子好疼啊！”

　而且早就說好了，等生的時候他要陪著進產房的，結果事到臨頭，他居然全程不在。

　好氣！

　“再也不生了。”說。

　“不生，不生了，一個就夠了。”他忙說。

　“我想吃冰淇淋。”眼淚汪汪地說，“我媽不讓我吃。可是我好熱啊。”

　廿七問：“能吃嗎？”“當然能吃。”阮卿氣哼哼地說，“們就是老一套那種觀念，這不許吃，那不許吃。也不想想，我吃的東西是進胃部，經過十二指腸消化吸收，在里經過了一連串的變化，才變。除了辣椒和酒，普通的食哪對孩子有那麼大影響啊。”

　“別信們那一套，咱們得相信科學。”

　“我不管，我剛遭了一大場罪，我就要吃冰淇淋。”

　“你去給我買。”

　“好，給你買，給你買。”廿七什麼都答應，“這就去給你買。”

　他握住了阮卿的手，忽然，流出了眼淚。

　阮卿笑嘆，手他的頭。

　“傻子。”理解，“幸福傻了吧？”

　廿七把臉埋在阮卿的手心里。

　“嗯！”

　【全文完】

　壬寅·袖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