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不過，最好能讓提前回來下。我晚上七點半要去看演唱會。」陳川道。

「好，那我微信和說。陳先生好雅緻，去看演唱會啊，誰的？哦我知道了，是天後對不對？我記得的幻樂一場是在近期的，聽說請了50多位大牌明星，很有看頭的。」王苒說。

黃思嫻介面道：「陳，陳先生，看完演唱會，我請你吃夜宵怎樣？我在會場外面等你，閩江路的音樂餐廳營業到凌晨三點。那裏的駐唱歌手很棒，好像有一個是你們學校的校友。」

陳川已然看出了目前的狀況。

他也上過班，直到同事之間的這種「搶單」現象。

他是聯繫的王苒，但黃思嫻之前合作過，算是老客戶？

此時，關山樾的銷售道：「陳先生，選擇權在您，您想怎樣就怎樣咯？您可以先看看23號樓的鄰居家，再做決定？咱們先回售樓大廳喝茶等吧。」

「行，先回去。」陳川道。

由於小區面積大，陳川是做了那種電平板區間車來的，銷售上車，載著陳川先走一步。

後視鏡里，王苒和黃思嫻站在別墅前說話。王苒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十幾分鐘后。

陳川坐在裝修奢華的售樓大廳，品著銷售捧來的香茶，見到王苒走進來。

「陳先生久等了。」王苒微笑著坐在對面。

「黃思嫻呢？」

「哦，自己先打車回公司了。陳先生，我這裏有實景照片，您先看一下，您看這是田園風，這是簡，這是地中海，這是混搭，這是韓式，這是新中式……」王苒拉著椅子，坐到陳川一側，子彎腰，以比陳川更低的姿態，伏在他面前。

陳川後仰了一下，拿過手機看起來。

王苒乾脆離開了座椅，直接蹲伏在陳川旁邊，指著手機，耐心細緻的講解。

的聲音不再像電話里那樣清冷，而是帶著音，以至於連手指尖也，輕輕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可能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

但在這個單子面前，失態與否已不重要。

能拿下就是勝利。

時間到了下午5點鐘。

王苒看看微信，23號的業主已經回來，便激道：「走吧，陳先生，業主回來了。業主是金融英，審檔次很高的，無論是人品還是氣質，都是英的味道。在UCLS讀過書，和我是同校校友，我的上屆學姐。」

兩人說著話，到了23號樓。

另一邊，黃思嫻回到公司，攥拳頭，關節泛白。

站在公司的衛生間鏡前，面容扭曲，咬牙切齒，憤怒使緻的面孔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怖，著了幾口氣，慢慢平復下心。看看時間，下午五點四十分，這個時間，王苒已經帶陳川去23號樓看實景了。

咚咚！

衛生間外有人敲門。

黃思嫻雙手了臉，使得因憤怒而扭曲僵的面部線條和下來，然後對著鏡子調試一個微笑，才去開門，走出衛生間，對著外面的人笑笑。

……

「這裏我採用的是ContrastColor的撞理念，設計的這面背景牆，在英倫時尚界也作CC語言。但這種設計運營不當，就會產生視覺衝擊過強，過猶不及嘛。所以我在這裏添加了一碎花邊來中和過度。」王苒對陳川介紹著，「這邊用了挑空設計，這個鏤空的木架會讓空間更有層次……延靜姐喜歡運，

所以這個瑜伽房的設計，遵循的是原木理念，來自禪家的空、寂、靜慮，表達自然合一的理念。這塊原木，凸顯了無我，無相，無念。」

「咖啡。」旁邊一位穿著灰小西裝的，是這23號樓的業主做李延靜，是海琴金融中心上班的高級金領。

端著托盤，給陳川和王苒送來咖啡。

陳川隨著王苒的介紹，參觀了這個金融英的寢居。

鞋櫃加上嶄新的高跟鞋排列，玄關枱面上各種緻的包包，儲籃里的三叉星車鑰匙，水晶手鏈，一塵不染的地面桌面，富有藝氣息的掛畫，琳瑯滿目的帽間，臺上飽滿的多，吧枱上的咖啡機，戴爾外星人的筆記本，ipad，寬大的國王實木床，高高的床墊，床頭的復古壁燈，健室里的瑜伽墊，瑜伽球，走步機前的掛壁電視，衛生間里的巧克力磚，洗手臺上滿滿的化妝品，香水，口紅等，幾副耳墜，項鏈，水晶發卡，寬大的浴缸，幾瓶紅酒隨意擺在一側……

的態度不冷也不淡，端著咖啡在旁邊安靜的站著。王苒和說話的時候，就點點頭，或是輕聲細語回一句。

看了一遍這棟同戶型的別墅，陳川做了決定：「王設計，我家那就你來做吧。裝修這戶的效果，要多錢？」

「延靜姐家……」王苒用眼神詢問了業主，見業主點頭，才敢說，「花了不到300萬。」

「那我先期先按300萬來，你擬訂合同吧，我給你打款，後期各項費用，你一一列明白就是。」陳川道。

「沒問題，哥你放心，我們公司絕對公正明，延靜姐知道這點。」王苒激的心跳加快，連忙說。

王苒一路小跑回車上拿了合同，補充完善，收取了陳川300萬費用，並開了收據，發票的話，要回公司開。

……

元築設計公司。

黃思嫻目落在日曆上，忽然想到了什麼，「騰」的站起來，走到一個男同事桌旁。

那男同事覺邊多了一道冰冷的影，抬起頭看。

「王強，你負責市場部吧，我問一下，這周關山樾片區，該放誰的名片？」黃思嫻問。

「關山樾啊，我看看啊。」王強翻了翻自己桌上的日曆，「放你的啊，怎麼了？」

「確定放我的是吧？」黃思嫻咬著牙問。

王強點點頭。

嗡嗡！嗡嗡！

這時，元築工作群響了。

王苒：恭喜自己開單，拿下關山樾獨棟別墅7號樓裝修，客戶已打款300萬，撒花！！！

張設計：哇！恭喜恭喜！

孫設計：恭喜王姐拿下大單，雄起！

馬設計：撒花撒花，請客請客喲！

黃思嫻看到信息，心跳加速，脈上涌，銀牙咬碎，一字一句問王強：「放我的名片啊，那怎麼王苒在關山樾開單了？」

「是嗎？我看看……哦，還真開了啊，那可能是客戶通過別的途徑聯繫到了？」王強道。

啪！

一聲清脆的耳聲，響徹整個公司。

「我去你麼的吧，關山樾該放我的名片，你給放了王苒的？還跟我這裝糊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王苒兩個茍事？一個市場部一個設計部，就這麼合作的？可去你麼的吧。」黃思嫻氣急，跺腳道。

啪！

又一耳，響響亮亮。

王強呆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睛看著黃思嫻，他左右臉各有五個手指印，但攝於黃思嫻現在的氣勢，他沒敢吭聲。

公司，好幾組在這談生意的客戶都呆住了。

這什麼設計公司？設計師耳甩的這麼練殘忍嗎？

老闆辦公室的門打開。

「黃思嫻，你進來。」老闆鐵青臉喚了句。

黃思嫻一想到，自己的大十幾萬提，就因為這孫子搗鬼給飛了，整個人幾乎要氣炸，抱起桌上的塑料文件夾，沖著王強頭頂砸下去。

嘩啦嘩啦！文件散落一地。

「快拉開，快來開！」

一群同事蜂擁而至，把黃思嫻拉開。

幾個在這談裝修的客戶，都給嚇到門外去了。

老闆臉若寒冰：「黃思嫻，鬧夠了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