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整個一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比懷央還野。

　斷掉一半的玻璃杯反手又在墻上砸了一下。

　手過去：“來，啊，往這兒啊, 你看我告不死你。”

　懷央站一邊拿出手機，對著王琦，云淡風輕。

　“吧, 我是目擊證人。”

　兩人，一個狂在明面上，明眼看著你敢一下能咬死你，另一個溫得跟水一樣, 開里面卻的全是刀。

　一個都他媽惹不起。

　王琦臉變了又變, 轉回了包房。

　李嫣然抱臂轉過來, 上的薄款黑夾克帥得沒邊。

　上下打量了懷央一下：“自己他出來，有病吧？”

　懷央現在算是到了這大小姐的脾氣。

　收起社時一貫帶著的笑, 直接后仰，懶散地靠在后的墻上撥手機。

　語調也懶洋洋的：“我就唄，這麼多人我還能吃虧？”

　李嫣然輕哼一聲：“被拍了發網上明天你就紅了。”

　“那不好的。”懷央笑得開心, “多人想紅紅不了呢，趁著機會我直播帶個貨什麼的, 不賺的盆滿缽滿？”

　李嫣然斜眼又看一下, 滿眼寫著“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懷央聳了下肩, 笑得可：“這合理利用一切機會。”

　李嫣然半揚著下, 看的眼神仿佛覺得不可理喻。

　沒理, 轉往要往包房走。

　懷央抬手拽住。

　李嫣然回頭：？

　懷央故意惡心，茶里茶氣的：“謝謝姐姐。”

　李嫣然一陣惡寒, 翻了個白眼兒, 把的手拍掉：“惡心死了。”

　這反應簡直在懷央意料之中, 眉開眼笑地跟在李嫣然后面。

　兩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包房。

　林怡然還暈暈乎乎地靠在座椅上，蘋果頭，小圓臉，紅撲撲的。

　方圓兩米之都沒雄生。

　這回倒是沒人招了。

　出了這麼個岔子，懷央和李嫣然都不想再在這飯局呆下去。

　這時候李嫣然隔壁院當書記的爹就發揮了作用。

　念著同事之，李嫣然說要走，領導也沒攔著。

　至于懷央，經過剛剛那場，兩人也算是有了戰友，自然是跟著一道撤。

　懷央和李嫣然扯著林怡然從飯店出來時，來接們的夏琳剛好到。

　“你們怎麼在一塊？”夏琳打量了一下李嫣然。

　兩人去年在學校社團見過，因為不對脾氣，還吵過一架。

　“剛認識。”李嫣然下揚了一下，點懷央，“這個對我胃口，骨子里有反勁兒。”

　夏琳手把懷央拽過去，看著李嫣然的眼神非常警惕：“結婚了！”

　“你有病吧。”李嫣然無語。

　懷央一手抱著林怡然的腰，另一只手支在夏琳肩上，笑得樂不可支。

　林怡然半醉半醒的在說胡話。

　拉著懷央的手哭哭啼啼：“你怎麼自己……自己跟他出去…..出去啊……”

　林怡然噎著，一句話能說一分鐘。

　李嫣然最煩這種哭包，吵：“別哭了，又沒缺胳膊，哭得煩死了。”

　夏琳抱著林怡然，嗆：“臥槽，你有沒有同理心？？”

　“就……就是，有沒有……同理心。”林怡然綿綿的。

　“有毒吧。”李嫣然莫名其妙，看著林怡然，“剛不是我倆，你早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懷央沒參與幾人的互懟，拿著手機往路邊走，準備打車。

　剛到車，來電顯示跳出來，顯示“溫九儒”。

　懷央接起來。

　溫九儒八點就回了家，現在已經十點過，懷央還沒有回來。

　“還在聚餐？”溫九儒站在門口的花園里在修花。

　拿了把大剪刀，在明河公館院門口的紫薇枝前剪來剪去，把那花剪的跟狗啃的似的，也不知道修的哪門子的花。

　“對，但要回去了，正在打車。”懷央回道。

　溫九儒把剪刀放下：“需要楊叔去接嗎？”

　“不用，還有幾個朋友，我們一起打車回。”

　“嗯。”

　溫九儒掛了電話，看了眼時間。

　回想著剛剛懷央的語氣，覺得心好像有些好。

　夏琳和李嫣然斗一直斗到車來。

　期間林怡然時不時慢唧唧地幾句，再被兩人聯合懟回去。

　懷央沒太講話，一直支著頭在聽。

　彎眼笑著，到了許久沒過的熱鬧。

　五分鐘后，剛打的車停在了路邊。

　“你們坐吧，我離得近，自己走回去。”李嫣然說。

　夏琳手上還抱著林怡然：“媽的，你才有病吧，不坐你陪著等那麼久。”

　“走啦，姐姐。”懷央走過去拉李嫣然的手。

　李嫣然側避開，一臉嫌棄：“在這兒惡心我，裝純也不慣著你。”

　夏琳這暴脾氣的，嫌李嫣然磨嘰，手上的林怡然扔到懷央懷里，利落的短發在空中飄了飄，抬手就把李嫣然塞在了網約車的后座。

　罵罵咧咧：“他媽的，等會那老男人找你事兒怎麼辦，讓你一起走就一起走，廢話那麼多。”

　懷央看著倆直樂，拉開車門坐了副駕駛。

　這趟車倒騰著先把后座的三個人送回去，才再往明河公館開。

　直到把三人全送下去之前，后座吵架的聲音就沒停過。

　車在明河公館的院前停下，懷央下車，老遠就看到站在門口花園的溫九儒。

　男人手里拿了把剪刀，另一只手捻著樹葉，不知道在剪什麼。

　懷央走過去，喊他：“溫九儒？”

　溫九儒抬眼，看過來，隨口應著：“回來了？”

　“嗯。”懷央目移到他手上，“你在干什麼？”

　溫九儒臉上還架著那副無框眼鏡，懶懶的。

　右手上的剪刀又在枝葉上剪了一刀。

　“修花。”

　懷央眼角了下，視線再次落下來。

　男人一手在子口袋，另一手上的剪刀對著花枝又剪了兩下。

　從紫薇枝這狗啃的造型來看……像是胡剪的。

　“你確定？”懷央有些懷疑。

　“辦公辦抑郁了，出來陶冶一下。”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神淡淡，確實像理公司的事理煩了，拿剪刀出來胡剪兩下拿紫薇撒氣的。

　懷央指了下樓上：“那我先上去？”

　溫九儒收了剪刀，轉過來：“走吧，一起。”

　“你不陶冶了？”

　“十一點了，該下班了，明天再陶。”

　“………”

　懷央無語，尋思這下班還下得晚的。

　“項羽呢？”又問。

　“狗蛋在一樓客廳。”溫九儒對這稱謂特別執著。

　走到門口時，懷央的手機“嘀——”了兩聲，是夏琳拉的群。

　把懷央、林怡然，包括李嫣然，四個人拉到了一個群里。

　頂頭群名改了個“F4”。

　HY：………

　HY：有點非主流了。

　李嫣然：這什麼狗屁名字，俗死了。

　夏琳：媽的，嫌俗，退群。

　李嫣然：有病吧，我本來就沒說要加。

　林怡然：這……什麼……群呀。

　李嫣然：？

　李嫣然：打個字也這麼磨磨唧唧的？

　李嫣然：沒省略號不會說話？？

　懷央捧著手機，瞇著眼睛笑了兩聲，沒注意到前兩步遠外，開著門在等的人。

　“笑什麼呢，”溫九儒手在門上磕了兩下，語氣倒溫和，“進來了。”

　聽到聲音，懷央下意識往前邁步子。

　沒抬頭，視線還黏在手機上。

　腳下沒看路，被門口的隔板絆了一下。

　溫九儒就靠著門站在一旁，抬手撈著的腰把扶正。

　男人輕“嘖”一聲：“能不能看點路。”

　“們太好笑了。”懷央揪著頭發笑答。

　“誰？”溫九儒問。

　全都解釋一遍有些麻煩，懷央隨口道：“夏琳們。”

　“嗯。”男人點頭應了一下，跟在后往客廳里面走。

　他半瞇著眼，拖鞋在地板上慢悠悠地拖拉，神倦怠。

　懷央說的“夏琳們”里的“們”，溫九儒并不知道是誰。

　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不太跟別人，也不太跟他講自己的事。

　無論是開心的，還是難過的，又或者生氣的。

　就連邊悉的人，這麼久以來，溫九儒也差不多只知道夏琳一個。

　把的生活，和他的，分得很開。

　溫九儒的視線落在前人的上，神不明。

　往后兩天，懷央好像一直有些忙，晚上回來的晚，也沒在明河公館吃過飯。

　溫九儒也忙，兩人甚至晚上九點多，在門口遇到過一次。

　溫九儒中間問過一次，問是不是有什麼事，懷央猶豫了一下，沒跟他講，他就也沒再問。

　周四晚上，懷央照例沒有回家吃晚飯。

　溫九儒難得的沒加班，下班早，回明河公館的時候不過才六點剛過。

　家里靜悄悄的，懷央的那只項羽在沙發上睡覺，見溫九儒回來也并不是很興，看著門口的他尾左右晃了兩下，擺的很敷衍。

　溫九儒倒也不是很在意，在客廳站了下，上去洗了澡換了服下了地下室。

　他把先前讓周毅訂的游戲機從儲間搬到了電競室。

　花了半個小時，把機裝好，又了個恐怖游戲的游戲碟進去。

　走劇的單機恐怖游戲。

　懷央喜歡玩兒，但又害怕。

　溫九儒坐著打了會兒，給方叔打了個電話，讓廚房那邊準備飯菜。

　方叔接到電話給廚師代。

　大廚是地地道道的臨安人，做的一手的拿手江寧菜，當時請他，也是因為這一手的江寧好菜合溫九儒的口味。

　清淡，味道正宗。

　但溫九儒花了高價請的廚師自然是八大菜系樣樣通，除了江寧菜，做的最好的就是川菜。

　只不過川菜不算他最拿手的那個菜系，比江寧菜做的稍微差一點點。

　方叔給主廚代過之后，廚師問他：“今天還是川渝風味？”

　方叔笑了：“不，做江寧菜，今天太太不在家。”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