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下午馮霽收工比較早, 到江學校時日頭剛偏西，金的余暉灑滿天際，很漂亮。

　他輕車路的給宿管阿姨送了一盒巧克力。

　“哦呦, 好久沒來看妹妹了呀。”阿姨笑的臉都開花了。

　馮霽笑：“嗯，最近有些忙。”

　阿姨熱的打開方便之門：“今天有東西要送上去嗎？”

　馮霽長的好，格也好，又時常以江哥哥的份給阿姨送東西, 阿姨對他印象那一個好, 別的男生想進生宿舍難比登天, 馮霽想進也就一句話的事。

　“今天沒有, 我在外面等就行。”馮霽笑。

　阿姨嘖嘖稱嘆, 一個勁說江有福氣，有這麼好一個哥哥。

　馮霽和阿姨聊了幾句就出去了，倚在銀杏樹下等江。

　年帶著鴨舌帽和口罩，在外面的漂亮眉眼被金眼鏡遮了一半，看不真切。但就算不看臉, 他高長，簡單的連帽衛套棒球衫搭牛仔被他穿出一種桀驁不羈的氣質來，路過的生沒有不側目看的。

　生對于帥哥的靈敏度堪比雷達，不多時, 生宿舍樓的臺就趴了一排人。

　“哎，宋凌凌, 你看樓下那個帥哥是不是江的哥哥？”五樓的一個宿舍臺上有人道。

　剛從衛生間出來的宋凌凌還沒來記得干手就跑向臺, 看到那個悉的影時, 眼中頓時笑意盈滿。

　“我看著有點像，是不是啊？”生催著問。

　宋凌凌斂了笑，淡淡的“嗯”了聲, 轉往柜走去。

　生羨慕的嘆：“哎，好羨慕江啊，帥哥對這麼死心塌地，要是有人這麼對我，我立刻嫁給他。”

　宋凌凌頓了下腳步，回皺著眉道：“你別總這樣說，他們只是兄妹，要是被聽見，會生氣的。”

　“什麼兄妹啊……”生撇撇，剛想要反駁，被一旁的人使了個眼，咽下了后面的話。

　宋凌凌站在鏡子前一件又一件的試服，不一會兒柜就被翻了個遍，鞋子也從鞋盒里翻出來，一雙雙的堆在地上，占據了過道。

　生從臺進屋，見狀皺了皺眉，問：“宋凌凌，你晚上是不是不和我們去食堂了？”

　宋凌凌笑：“嗯，我出去吃，你們不用等我了。”

　另一個使眼的生也笑道：“哎呀，哪次江哥哥過來不都是會凌凌一起去吃飯的嗎，你還問？”

　那生撇撇沒說話，拿上手機，轉又去臺拍照了。

　過了十分鐘，宋凌凌還沒換好服，在兩條長里拿不定主意。

　臺的生突然“咦”了一聲，看了看宋凌凌，又看了看樓下，來回數次。

　“怎麼了？”使眼的生問。

　臺生疑：“宋凌凌你還沒換好服嗎？江們都下樓了。”

　宋凌凌一怔，忙跑到臺往下看。

　樓下馮霽把茶分別遞給江和呂濡幾人，然后又接過了江的包，和并肩走在前面，呂濡王茜茜三人落后一步，幾人說說笑笑往外走去。

　生看著宋凌凌驚奇道：“們要走了嗎？”

　宋凌凌顧不上回答，立刻跑回屋抓起桌上安靜的手機查看。

　幾分鐘后，跌坐在椅子上，垂著的長發掩住難看的臉。

　臺的生還在問：“宋凌凌，你還不走嗎？”

　使眼的生上前幾步扯了扯的服，搖搖頭，示意別說了。

　生這才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驚奇的張大。

　兩個生在暗中換著眼神，宿舍里一下子陷了尷尬。

　過了幾分鐘，椅子里的人了，站起來。

　宋凌凌下上的長和短靴，換上平時穿的和羽絨服，收拾好背包，轉對兩人笑道：“他們發消息說在車上等我，我先走了。”

　宿舍門關上，屋兩人面面相覷。

　“真的假的？”

　“呵呵，你說呢……”

　“媽呀，為什麼要這樣啊？剛才的笑的我皮疙瘩都起來了，太瘆人了！”

　“噓，你以后還是說話吧，別得罪。”

　……

　-

　馮霽自己開車來的，把車停在了離宿舍最近的西門。

　一行人穿過林蔭道往西門走去。

　在王茜茜的強烈要求下，江呂濡和劉婧也都戴上了帽子，本來王茜茜還要們也戴口罩的，但江覺得太傻了，堅決不干，只愿意妥協到圍了條絨絨的圍巾，勉強擋住小半張臉。

　一行人這樣走在學校里，路過的人沒有不好奇打量的。

　馮霽看著幾人的裝束也笑個不停。

　“你還笑？”江錘了他一拳，埋怨道，“都是為了你，我們才這麼傻，你以后要是不紅都對不起我們！”

　馮霽笑著說：“那我這力有點大啊，回去我得找編劇要求加戲才行。”

　江：“編劇男的的？”

　馮霽：“男的。”

　江：“那你沒戲。”

　馮霽：“怎麼？”

　江：“要是的嘛，你還能出賣出賣相……”

　馮霽：“……”

　江：“哎？不對，男的沒準也行……”

　不等說完，馮霽長臂一，勒住的脖子帶到自己懷里，咬牙：“江小！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江被他鎖住，一邊樂一邊求饒：“別別別，四哥饒了我……要被拍了被拍了！你可是大明星，注意點形象……”

　求饒都能氣死人，馮霽在頭頂使勁了幾把泄憤。

　兩人在前面斗打鬧，后面跟著的王茜茜無語天。

　“簡直沒眼看！！”忍不住對呂濡和劉婧吐槽，“就這還清清白白兄妹呢？當誰沒哥嗎？？我哥每次見到我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劉婧點頭表示同意。

　以前呂濡也會和倆一起調侃江和馮霽的“兄妹”，但今天沒附和王茜茜，神還有些擔憂。

　-

　到了西門，馮霽今天開的是一輛低調奔馳，車不大，將將夠坐五個人。

　江坐副駕，王茜茜三人坐后排。

　不用誰提醒，五個人齊齊系好安全帶。

　車子開出一段路，江突然了聲：“哎呀，忘了喊凌凌姐一起了！”

　話一出口，后面的王茜茜就撇了下，想說話，被劉婧拉住了。

　馮霽說：“算了，車坐不下了，下次吧。”

　江猶豫道：“要不直接打車去中島呢？”

　馮霽搖頭：“還是算了吧，麻煩。”

　江：“可是如果凌凌姐知道我們去吃飯沒喊，會不會生氣啊？”

　馮霽懶聲：“你不說怎麼會知道。”

　江：“啊？”

　馮霽：“你和說了？”

　江：“沒有呢。”

　之前只和宋凌凌說今天坐馮霽的車回家，不用宋叔來接了。但因為馮霽的時間不確定，也就沒和宋凌凌說幾點走，就說等馮霽的消息。

　今天才確定一起吃晚飯，還沒來得及告訴宋凌凌。

　馮霽：“那不就結了，別和說了，吃完飯再去接，就說我收工晚了。”

　江這才安下心來。

　-

　臨近圣誕節和元旦，商場里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各大品牌在做活，幾個孩忍不了，就想先逛一圈。

　就連最擁護馮霽的王茜茜，此刻也忍不住心，暫時將男神拋之腦后。

　事實證明，在買買買面前，一切都要往后靠。

　男神也不免淪落拎著大包小包在休息區等候的凡人。

　拼了一圈，孩們滿載而歸，轉戰樓上新開的日料餐廳。

　“今天誰也不許搶，我請客哦！”江小手一揮，不容置喙道。

　其他人都知道的子，不和搶，只按習慣定好了下次請客的人。

　進了餐廳，點菜時，江發現把扎頭發的蝴蝶結夾忘在了樓下試間。把手里的菜單遞給馮霽，讓他幫忙點，自己去樓下拿。

　走后，馮霽把菜單翻了半頁就放下了，笑著說：“我去看一下，你們點，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別客氣，今天我請。”

　王茜茜和劉婧對視一眼，笑的意味深長。

　馮霽面不改，起前跟著又解釋一句：“怕找不回來。”

　“去吧去吧，不用管我們。”王茜茜笑的明目張膽。

　等馮霽追出去的影消失后，王茜茜捶著桌子說：“暴殄天啊暴殄天，這麼好的竹馬哥哥，江小真是眼盲心瞎！我真是……”說著恨不得要擼袖子。

　痛心疾首的樣子讓人發笑。

　劉婧笑：“你干嘛？真這麼喜歡你就上啊！”

　王茜茜的氣焰一下子就萎了，搖著頭嘆氣：“算了，我才不去自取其辱，你看馮哥哥眼里哪有其他人，哎……”

　劉婧跟著嘆氣：“哎……”

　-

　裝店在三樓，江剛走到電梯馮霽就追上來了，手越過肩頭摁下電梯。

　江一回頭差點撞進他懷里。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讓你點菜嗎？”往后退了一步說。

　馮霽手在頭頂了，笑道：“這不是怕你迷路嗎。”

　“你才迷路呢！你才路癡！”江嫌棄的拍開他的手。

　馮霽笑著沒，視線上下把打量一圈，指尖了的眼尾，問：“你今天是畫眼妝了？這閃閃的是什麼？”

　“就是閃啊。”江向后仰，“哎呀，你別把我的絕眼妝臟了。”

　“絕？”馮霽笑出聲，“你改名自吧。”

　“你才自！本公主就是絕！”

　兩人拌著時，電梯門開，從里面涌出一大波人流，馮霽忙護著江往一旁站。

　年瘦高的把孩擋在人流之外，也擋住了一道略顯驚異的視線。

　-

　江和馮霽拿完夾子回來，王茜茜幾人已經點好了餐，江又加了幾道馮霽吃的菜。

　知道等會兒馮霽和江還要開車回南城，這頓飯吃的很快，速戰速決。

　吃完飯，其他人去洗手間的時候，江去結賬，然而服務員說賬單已經結了。

　江猜是馮霽，就沒多問。

　從商場出來，馮霽開車將王茜茜劉婧和呂濡送回學校，車停在西門外的一路燈旁。

　三個生下車，江原本也打算和們一起回宿舍，然后再宋凌凌一起出來，裝作馮霽剛到的樣子。

　可馮霽一把揪住的圍巾把人拉回來，說大冷天的你也不嫌麻煩。

　他直接給宋凌凌打了電話，說在西門外面等。

　江新奇的看他：“你都不遮掩一下的嗎？”

　馮霽不甚在意說：“這有什麼好遮掩的，就當你從外面回來正巧遇到，別的什麼也別說，多說多錯，知道嗎。”

　“懂了。”江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表示佩服。

　“傻樣兒。”馮霽哼笑一聲。

　沒有其他人在場，他姿態懶散許多，向后調整座椅，半躺著放松。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說著近況。

　聊到余瓊了新男友，江突然想起一直忘了問馮霽的事。

　“對了馮小四，你是不是朋友了？”

　馮霽不以為意的嗤笑：“誰啊？你嗎？”

　江瞪他：“和你說正經的呢！”

　馮霽撐著額頭懶懶看：“我天天泡劇組忙的覺都沒空睡，哪有時間朋友？你聽誰瞎說的？”

　見他不承認，江把蔣芷在銀泰看到他在士店的事說了。

　馮霽聞言半撐起，皺著眉回想了好一會兒，才無語道：“我那天是等宋凌凌，什麼朋友，蔣姨也是想象力富……”

　江愣住了：“啊？”

　馮霽沒好氣：“啊什麼？”

　江茫然：“可是我還特意問過凌凌姐，說不知道啊……”

　仔細回想一下那天和宋凌凌的對話，江漸漸皺起眉：“凌凌姐為什麼要騙我？”

　馮霽問清了原委后也皺起了眉，對江解釋那天的事。

　一號那天他接到宋凌凌的電話，說在銀泰買服，手機突然黑屏開不了機，借了營業員的手機給他打電話求助。

　他過去后才發現宋凌凌是在店。

　就那麼幾分鐘竟然能被蔣芷撞見，馮霽也是奇了。

　兩人對視了幾瞬，都有些難以理解宋凌凌為什麼要遮遮掩掩這件小事。

　想不通。

　江搖搖頭，視線從馮霽搭在中控臺的手腕上劃過，r家綠潛水表，在閱讀燈的照下熠熠生輝。

　江腦中靈一閃，打開微信去翻宋凌凌的朋友圈，卻發現那條“有亮點”的朋友圈不見了。

　之前日期和之后日期的都在，唯獨那張了半條手臂的餐廳照沒了。

　馮霽看江怔怔的，問：“怎麼了？”

　江神復雜，試探的問：“那天你和凌凌姐一起吃飯了嗎？”

　馮霽想了想才點頭說吃了。

　“是瓊瓊帶我們去過的那家西餐廳嗎？”

　馮霽意外：“好像是，你怎麼知道的？”

　江神更復雜了，對他解釋：“凌凌姐朋友圈發過一條在西餐廳吃飯的照片，里面不小心出了半條男生的手臂，當時評論里都在猜是不是男朋友，很熱鬧，后來我也問過，說是遇到了個朋友，一起吃飯，沒說是誰，我以為是我不認識的……”

　馮霽臉沉了下來：“什麼照片？”

　江：“好像刪了，你沒看到過嗎？”

　馮霽仔細回憶了一下，沒什麼印象，那天宋凌凌非要請他吃飯，他推拒不過就隨了，兩人沒什麼話聊，他記得他全程在玩手機，把朋友圈發照片的都點了一圈贊的，如果看到應該會有印象。

　江想到一個可能：“分組把你屏蔽了吧？”

　馮霽和四目相對，一言難盡。

　就在兩人面面相覷的時候，江突然察覺到一異樣，稍一轉眼，隔著玻璃和車前方的一道視線撞上。

　霎時，江的心猛的跳了跳，驚呼聲差點口而出。

　“凌，凌凌姐……”

　馮霽立刻抬手按滅了車頂的閱讀燈。

　車源消失，兩人的臉被沒在黑暗中。

　馮霽越過中控臺，安的了江的手，低聲道：“沒事，別張。”

　江被突然出現的宋凌凌的突然出現嚇白了臉。

　馮霽臉也不好看，兩人靜默了會兒，等江神緩過來了，才降下車窗喊宋凌凌上車。

　宋凌凌拉開后車門，攜著一冷風坐進來。

　車的溫度迅速流失。

　“凌凌姐，你來了怎麼不上車啊？”江調整好神，故作輕松的問。

　后排隔了幾秒才傳來宋凌凌一貫溫和的聲音：“怕打擾你們聊天。”

　馮霽立刻皺了眉，回頭看。

　不等他看清宋凌凌的表，就突然笑了起來，說：“我開玩笑的，怎麼，不好笑嗎？”

　馮霽直接道：“不好笑。”

　宋凌凌頓了頓，惶恐不安道：“那我以后不開玩笑了……你，你們別生我氣……”

　馮霽眉頭皺的更，抿了抿，剛想說話，江開口打了圓場：“沒有呀，怎麼會呢，我有時候也喜歡開玩笑……時間不早了，咱們快走吧。”

　回南城的這一路，盡管江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聊天活躍氣氛，但車始終彌漫著尷尬和別扭。

　-

　睡覺前，江刷到宋凌凌發的一條朋友圈。

　【很難過，好像做錯事了，很招人討厭……】

　下面已經有很多回復，一半在安，一半在問發生了什麼事，誰都沒回復。

　以前也發過類似的朋友圈，語焉不詳，但又很可憐很委屈，之前江看到后一般都會有些疚，然后去私聊安的，讓不要多想。

　可今天，江竟然覺得有些煩躁，手指一，把這條狀態跳過了，裝作沒看見。

　想了想，給馮霽打電話，問他看到宋凌凌發的朋友圈沒。

　馮霽說沒看到，現在去看。

　江很煩的嘀咕：“是在說我們嗎？我們沒一起吃飯被發現了？”

　馮霽沉默了幾秒鐘，說：“你別管了。”

　江對馮霽坦白自己：“其實我看到后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覺得很煩……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馮霽：“沒什麼不好的，你覺得不舒服就不要理，就當沒看見。”

　江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聽馮霽這麼一說，心底僅有的一點點疚也消失了。

　“嗯，我知道了。”江點頭，又問他，“你怎麼還沒睡？”

　馮霽說剛到家。

　江意外，他們不到九點就回來了，這都快十點了，他怎麼才剛到家。

　馮霽說有點別的事要理，沒詳細說，然后移開了話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點別的，江的緒好一些了，想起今晚的賬單，便問馮霽：“對了，今天說好我請客的，你干嘛又結賬，多錢，我轉給你。”

　馮霽聞言一愣：“今天不是你結的嗎？”

　江“啊”了聲，意外的道：“不是啊，我去結賬時說已經結完了，不是你嗎？”

　馮霽更意外：“不是我，我去結賬時也說結完了，我以為是你中途去結的。”

　江奇怪：“那誰結的？濡濡們嗎？”

　馮霽：“可能吧，你問問。”

　掛了電話，江在宿舍群里問了句。

　很快，三個人都回復了，不是們。

　江更奇怪了。

　而且呂濡還發來了私聊，說上次們去吃私房菜那天遇到了嚴斯九，以為是他替們結的帳，最近才知道那天不是嚴斯九結的帳，讓江想想會不會是認識的人結的帳。

　看到呂濡這條消息，江腦海中有什麼東西飛速劃過，一閃即逝，想抓卻沒抓到。

　這種不上不下的覺讓莫名有些煩躁。

　江漫無目的的刷著手機，突然刷到了蔣尋晚上七點多發的一條朋友圈。

　一張極其擁堵的路況信息截圖，地圖上顯示一片深紅。

　江本來一掃眼都略過了，但突然發現下面有一條大舅家表哥的評論——【小叔叔你回江城了？】

　江連忙點開大圖，仔細一看，可不就是江城的地圖，深紅的位置還是金融中心附近。

　江頓時心中一跳。

　知道蔣尋是和陳知言一起去北京的，他今天回江城了，那陳知言呢？也一起回來了嗎？

　這麼一想，的心跳瞬間就快了起來。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不知道陳知言是不是已經睡了。

　忍耐了幾分鐘，還是難以抑制，點開好幾天沒敢看的置頂微信，編輯信息發送——

　【你回江城了嗎？】

　本以為要等到明天陳知言才能回復，江正想鎖屏，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

　【陳：嗯。】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