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清一開始的想法很是簡單, 問兩個人之前是不是有其他集，問他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對好。可在這種境之下，有些話反而問不出口。

　囁嚅了幾聲, 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往他上瞟過去, 腦子總是不停地回想剛剛看見的場景，然后七八糟想。

　剛剛他的上有好多的水漬，會不會將服弄然后在上。在上也沒有什麼關系，他貌似形不錯, 好像看見了一點壑，和的完全不一樣。

　對這些有點糊涂, 只知道男是不一樣的, 可怎麼不一樣又說不上來。這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好奇心, 還在想他剛剛的作太快, 也沒看得真切。

　“你在想什麼？”

　“想我和你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剛剛說完，自己反倒是先愣住了。一熱氣從腳下直接往頭上竄, 一張臉直接變通紅的。

　這話調戲的意味十足, 都不敢相信是由自己說出來的, 便含混著轉過要往外面走，“現在天已經這麼晚了, 我都開始犯困了，先回去了。”

　才往前面走了沒兩步，手腕便被人攥住，天旋地轉之下直接被男人抱著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幾乎是橫著坐在他的上，這樣的坐姿過于親昵。

　撐著想要坐起來, 又被男人重重按了下去。

　接著燭火的亮, 能看見男人清雋的俊臉, 一雙黑的眼眸深沉如平靜海面，“要是想知道的話，現在便可以告訴你。”

　“不想了，都是兩只眼睛一張，沒有什麼不同的。”著肩膀，往后面傾去。

　“還是有些不同的。”

　他剛剛說完話，只覺得自己眼前忽得一暗，上便傳來溫熱的。

　只是輕輕地然后分開，他又問了一遍，嚨間溢出低沉的笑聲，“察覺出來區別了嗎？”

　他們分開的距離也沒有多大，說話的時候，男人的珠就著的瓣過去。呼吸織在一起，能夠聞到他上好聞的類似于草木的香氣，全不自覺了下去。

　一種不知名的意從尾椎骨的地方升起。

　不自覺地偏過頭去，卻又被男人用手掐著下頜被迫與他對視。

　他這些天一直在理幽州的政務，還要去底下縣城實際查探，確定那些被救出來的人已經安頓好。道觀那邊他也要盯著，忙得有些分乏。不過倒是沒有聽過他抱怨或是其他，總覺他做這些事時，都是游刃有余的。

　現在仔細看過去，才發現梁知舟清瘦了不。他眼窩凹陷下去幾分，眼下有一層青，臉部線條也越發清晰，不笑的時候氣勢更是凌厲幾分。

　原本想要反抗的手松開幾分，糊弄著：“察覺出來了，察覺出來了。”

　“那你說說看，有什麼不同？”

　虞念清覺得他問這樣的話就是無賴了，并沒有回答。他也沒有說些旁的，握著的手，用自己的手不停地去的指腹，重新又親了過去。

　這次停頓的時間要比上次久很多，先是試探地，極為親昵的之后才是齒相依。

　齒依偎的時候，他牽著的手來到自己的脖頸和其他地方。

　能覺到手下的有幾分燙意，并不像一樣綿綿的，而是帶著幾分韌勁。

　等到到結凸起時，覺得指尖在，有點麻麻的。

　而后就聽見男人磁中帶著沙啞的聲音，“這里是結。”

　他帶著的手指緩慢向下，“這里是鎖骨。”

　再往下時，就到叉的領。領用銀線鎖邊，上去有點的，往下時還帶著幾分彈。

　的手整個覆在他左膛的位置，隔著兩層單薄的布料，能明顯覺到手下的震。

　一下下，心跳的速度很快。

　“這里是心臟。”男人說，然后攬著的腰間，又親了下去。

　帶著幾分急切與探尋，但作算得上輕，在不知不覺中奪去所有的呼吸。

　覺得自己變得輕飄飄的，沒有一點著落，迫切的想要抓住什麼。搭在男人肩上的指尖便不自覺的，將那塊服抓皺地一團。

　他的親吻自然而然往下，頭往后仰，出纖細瑩白的脖頸。

　似乎這樣的作是原本就該做的，沒有一點兒排斥。

　暈暈乎乎當中，的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一些片段。片段中的場景和現在極為相似，只是后面就極為失控，進到一個怪陸離的小世界中，充斥著熱氣不斷上升，整個人都飄飄忽忽的。

　鎖骨傳來一陣疼痛，那種疼痛將整個神思拉了回來，子不住戰栗，“疼。”

　“嗯。”男人倒是有幾分滿意，看著鎖骨上出現的印記，又親了親，“現在就不疼了。”

　哪還有這種道理？有幾分生氣，一雙杏眼水生生的，氣得在他鎖骨同樣位置咬了下去。

　男人沒有彈，任由著的作，態度上十分縱容。

　用的力道很深，覺得口中傳來一點鐵銹的味道時，才慢慢松開，看向梁知舟的目中帶上了幾分復雜。

　先前一直沒辦法問出的話，這時候倒是能開口了。眼神復雜地問道：“梁知舟，我們之前是不是還發生過其他事？”

　一開始真的很怕他，覺得他自私鷙、喜怒無常，行事也算不上明磊落，有為權傾朝野的佞的跡象。從小跟著父親讀書，多帶了些讀書人的傲氣，不太喜歡他的行事作風，甚至畏懼。

　若不是當初走投無路了，勢必不會和面前這個男人產生任何的集。

　但是很奇怪的是，從一開始就不排斥他對任何親的行為，愉悅像是靈魂都在輕輕震。可這種愉悅當中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絕，讓忍不住去尋求更多。

　如附骨髓。

　每次都忍不住想，是自己天生便是這種喜的子，還是對梁知舟一個人特殊？

　從來沒有人教過這些。

　娘親或是嬤嬤也就是告訴，作為一個姑娘家一定要矜持，要有世家小姐的氣度。若是隨意被人哄了去，那都是要被人在背后著脊梁骨議論的。比方說楚清清和梁景明私會，楚清清在背后被多人罵著不檢點。而對于梁景明而言，這就只是多了一樁風流韻事的談資。

　現在做的事和楚清清做的有什麼分別？而楚清清和梁景明之間勉強還算是有，和梁知舟之間又算什麼？要知道和他沒有見過幾面時，就已經做過那種巫山云雨的夢。

　之前不去細想，所有的意外都推著往前走，于是便強撐著告訴自己沒有關系。可現在危機暫時接之后，在意起來。

　眸子附上了一層水，看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揪著男人的肩膀，執著想要一個答案，“一定發生過什麼是不是？我是不是……是不是原本喜歡過你？”

　寧愿自己喜歡梁知舟。

　喜歡過他嗎？若是說不喜歡，上輩子愿意同他一次次纏綿，喜歡抱著他一遍遍他的名字。但要是說喜歡的話，也不大能談得上，最后渾是地躺倒在他懷里時，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忘了好好活下去。

　但他也寧愿是喜歡的，就算上輩子不是喜歡，那這輩子也會是。

　他眼眸深黑，著幾分旁人看不懂的難過，細細去親吻的，含糊不清地說道：“是發生過一些事，不過都不是什麼好的，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吧。”

　“不過，你倒是可以在此刻，開始試著喜歡我。”

　喜歡還能試著喜歡嗎？以前不好的事到底是什麼？

　不明白，想要問更多的時候，便陷到更多的吻當中，暈暈乎乎問不出來。后來是被梁知舟抱了回去，臨睡之前迷迷糊糊地在想，早知道一開始問梁知舟喜不喜歡就好了。

　第二日離開時，梁知舟是送上了馬車。

　虞念清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多有點兒抗拒現在和他面，也就沒有打一聲招呼。

　梁知舟握住車門邊框，看了一會，才說，“我很快將這邊的事理好，最遲在八月底就能回來。”

　現在是六月底，錢氏從江南回來大概也是在八月底九月初的樣子。

　看向梁知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有這個原因在里面，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馬車緩慢行駛，早上街道還沒有什麼人，能夠清楚聽到車在青石板上的聲音。這聲音代表著在幽州這短暫的時結束了，但是生活還是有了些不同的地方。

　至于什麼不同，一時說不大上來。

　想了想，還是悄悄將車簾掀開一條，朝著后面過去。

　梁知舟人就站在門口的位置。

　他肩寬長，穿著一松石長袍，上多了幾分矜貴的氣質，高高在上不容人侵犯。只是在及到過來當目時，眉目瞬間和下來。

　初晨的線落在他的臉上、肩膀上，一貫凌厲的線條被暈染得多了幾分暖。

　他對著這邊說了一句話，虞念清看清他的口型，說是“等我回來”。

　杏眼完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白瓷的臉上多了幾分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笑意。

　等到目中的人徹底消失不見后，才放下車簾。

　初六圓圓的臉上多了幾分討喜的笑容，“姑娘和梁世子的真好。”

　“沒有多，只能說不差。”

　“那肯定不是，小人之前就是跟著世子爺的，可從來沒有見過他對一個人這麼好過。”初六說話的時候，還對眨了眨眼。

　虞念清想到昨天晚上梁知舟說過的話，問初六，“那你可知道……以前……以前我和他有沒有過集。”

　“這個就不大清楚。”初六搖了搖頭。

　虞念清分別問了初六和盈月，最后確定一個事兒，之前確確實實和梁知舟沒有任何集，不存在，突然失憶忘了兩個人相過的事。

　那為什麼梁知舟會對那麼說？

　幽州距離京城極近，沒有幾日便到了京城城外。初六手腳麻利一些，便提前帶著人去現在的虞府收拾一番，等他們到了之后就能夠直接住進去。

　馬車里便只剩下虞念清和盈月兩個人。

　盈月穿了一淡紫的，拿了一個小籮筐在繡帕子。紅不錯，虞念清邊的手帕幾乎都是出自手。只不過今日好像有點兒心不在焉，拿著繡花針半天也沒下去一下。最后手的時候，直接一針到自己的手指上。

　虞念清看不下去，直接將籮筐拿過來放到了一邊，問：“你這是有什麼煩心事兒？”

　“也沒有。”盈月自小格謹慎，拿出帕子將手指出的地方按住，有點不確定地說：“聽你之前問起，奴婢到時想起來那年你走丟的事。就是那時候奴婢的年紀還小，可能記憶有些偏差，也不敢輕易說。”

　“你先說說看。”虞念清蹙了蹙眉。

　虞平生和錢氏都很重視這個兒，那年上元節虞念清走丟，被找到的時候上倒是沒怎麼傷，就是腦袋被磕破了，一直昏迷不醒。

　后來雖然被救醒了，但是從前發生的事一概不得，唯獨記得有個小哥哥救了自己。

　恰好那時候鎮國公府的二公子也被擄走，意外逃出被救回，鎮國公府那邊也認了這件事。所以所有人都覺得是梁景明救過虞念清，包括虞念清對此都深信不疑，更沒有人出來說過不對。

　“梁二公子那時候過來看你，奴婢小時候比較莽撞，沒看清屋子里有人，就直接撞了過去，直接將梁二公子撞倒了。”盈月回憶當時的事時，還有幾分后怕，“奴婢那時候怕被責罰，本不敢對別人說。就是后來偶爾會琢磨，梁二公子這麼弱不風，怎麼帶著你逃出來的？”

　“這事你確定是發生過？”

　“奴婢能確定。”盈月微微抿，“不過也說不準，事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只有梁二公子才明白。再者說，要是梁世子救了你，怎麼也沒聽別人提起過。”

　虞念清也想到了這點，準備找個時間讓人去問問。

　虞平生回到京城之后，下午就直接去了皇宮，沒再回來過。他回來京城的靜不小，樂平侯府現在又被稱為是大虞府很快就派了下人過來，說是老夫人又暈倒了，讓二爺回去瞧一瞧。

　就算當初二房算是被掃地出門，但緣是斬不斷的，尤其老夫人還是長輩。現在聽說病了，虞念清沒有能躲過去的理由，便讓盈月挑選了兩上等的人參，帶著丫鬟直接過去了。

　老夫人是真的恨這個掃把星，恨到恨不得直接拆了虞念清的皮，去喝的。要是沒有這個死丫頭，們還是公爵之家，好歹還著朝廷里的祿糧。

　結果被這個死丫頭這麼一攪和，什麼東西都沒了不說，現在還丟了爵位。鬧得現在全京城，誰不看他們家的笑話，連大門都不敢出去一步。

　現在聽說虞念清上門來，直接就黑了臉，想都沒想，“不見，讓給我滾出去，我不認這個孫。”

　李嬤嬤有一點為難，虞家明顯就二爺現在手中權勢最大，老夫人何苦要為難二姑娘。小眼睛眨了眨，勸說老夫人要不然讓二姑娘進來。

　“那不就我朝低頭！”老夫人聲音尖銳刺耳，將自己派頭拿得足足的，“現在我兒子回來了，我還怕一個小輩不。我今天就要好好給一個下馬威，讓知道知道自己姓什麼。”

　李嬤嬤勸說不，只好出去回話，說是老夫人現在已經睡下了，讓虞念清先回去。

　虞念清聽了之后只是點點頭，并沒有讓車夫離開，足足在外面等了快有一個時辰。盈月真是有點氣不過，一邊拿著扇子對著冰鑒往外扇冷風，一邊說：“哪有老夫人這樣做的，就一點不給二爺的臉。要是傳出去了，不得其他家又在背后嚼舌子。”

　“說就說吧，總歸不是我不占理。”虞念清倒是希老夫人再繼續苛刻一點。

　若是現在老夫人真的做出一副和藹祖母的架勢來，他們小虞家反而被起來。

　這個世上總有很多喜歡勸和別人的，指不準又拿那些條條框框的禮法來，說上一句“那是你家的上人你們要是真的計較過錯就是你們的不對”來。

　那樣倒是更惡心人。

　大虞家的位置本來就不偏僻，來來往往的路人不，很快就瞧見了這一幕。很快，虞家老夫人刁難孫的事又傳了出去。

　現在誰家不是講究家和萬事興，晚輩來看你你將人堵在門外算是怎麼回事？

　“那可是虞家老夫人，什麼事做不出來？我聽說醫館的大夫都被找怕了，明明沒有病，為了折騰，每一次都說自己頭疼。”

　“這算什麼？上一次覺得兒媳婦沒有照顧好自己，就要放火把兒媳婦和孫一起燒死。”

　……

　婆婆給兒媳婦立規矩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敢直接殺人的還是數，殺了人還不給自己掃尾鬧到衙門里去的，更是之又。

　現在虞家直接被削了爵位，這位老夫人可是占了一半的功勞。不過這件事倒是讓其他世家警醒不，有些大人也開始過問宅之事，免得一不留神就稀里糊涂丟了。

　虞念清聽外面開始談論起來，也沒有心思繼續留下來，就帶著人直接離開了。

　王氏今日正好有事出了門，不知道老夫人在府中又鬧上這麼一出。聽見外面人的議論紛紛，氣得心頭直鼓，跑去找老夫人說話，“您怎麼就將那丫頭直接擋在門外，您不想見便直接讓進來等著不就行了，您知道現在外面的人都在怎麼說嗎！”

　“能怎麼說，這次是我占著理。”老夫人臉上的皺紋更深，癟得更厲害了。

　上次替王氏背鍋之后，心里就老大不痛快。現在聽到王氏指責的話，委屈得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我名聲不好都怨得誰，你自己心里還不清楚嗎！”

　王氏眉頭直跳，上早就沒有了那種溫婉勁。

　老夫人見還沒有低頭認錯，頓時雙往外直登，扯著嗓子嚎了出來，“哎呦，我真的是命苦哦，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兒媳婦！澤生啊，干脆就讓你娘我死了算了哦！”

　李嬤嬤眨著自己的綠豆小眼睛，也撲到老夫人上哭了出來，“老夫人”“老夫人”地著。

　這兩個年過半百的人，哭起來都是中氣十足。

　以往老夫人拿這招對付錢氏時，心里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只覺得里一苦味，又是難堪又是氣憤，雙手都在打。

　但王氏現在也很能看清楚自己的況，自己丈夫現在是完全靠不住了，只能希自己的長子日后有出息，日后不得要求到虞平生的頭上。

　不過現在幾乎等同于和二房撕破了臉，不得要老夫人在中間周旋。此刻哪怕是被氣到雙手在發抖，還是出一個笑容來，“老夫人，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您為我們做了什麼，我們心里都記得清楚呢。這不是為了時玉的聲譽考慮，一時氣糊涂了說了渾話，該打。”

　說著朝自己的臉上輕輕拍了兩掌，又勸說老夫人，“二爺這次替皇上辦事立了功，不得要往上升一升，時玉有這樣的叔叔在朝中，也好有個人替他說話不是。”

　“我的兒子不聽我的，還會聽誰的？”老夫人一本正經反問。

　王氏心底想笑，虞平生要真是那種愚孝之人，當初就本不會娶錢氏。懶得和老夫人掰扯這些，“二爺敬重您是不假，可錢氏和他這麼多年過來了，那死丫頭又是他兒，他怎麼會一點不在乎。您現在要表現得大度一點，將他拉回來站在您這邊，這才是正理。”

　“當初我就不應該讓錢氏進門！”老夫人顯然是陷了魔怔當中，喃喃念著：“錢氏剛好去了江南，就等同于回了娘家。一個回了娘家的人哪里有臉繼續著我們家。我這一次，一定要讓平生將這個惡婦休了。”

　王氏覺得自己眉心直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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