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第三十一天·【二合一】

　江池聽見江城問, 心里想，他要是不在這兒，那指不定江城得被這吸經紀人欺負什麼樣子。

　他說道：“都上熱搜了我還能不知道啊。我正好從機場出來, 一刷微博就看見推送了。”

　他坐在車上看到那條視頻，氣不打一來, 他沒想到就這麼幾天功夫, 好端端的一個人竟然生病虛弱這樣, 還被一個破經紀人這樣拉扯，顯然沒有半分在意藝人的狀態。

　江池這下更加堅定之前江城那個視頻與這經紀人不開關系了。

　“本來我也要來一趟，之前談工作室合作的時候，我看他們還有誠意，結果私底下對藝人居然這種態度。”他冷哼一聲，“那就沒有合作必要了。”

　他說著看江城：“沒想到真讓我撞見你出來，也是巧了。你放心, 我帶你去一個人的診所，就醫記錄不會被泄，私比綜合醫院要強得多。”

　江池說話語速很快，話也多, 沒有給江城的機會。

　江城只能點頭道謝：“那麻煩你了。”

　“跟我客氣什麼。你先小睡一會兒吧, 這會兒路上堵，開過去估計也要大半個鐘頭。”江池說道。

　江城應了一聲，在公司里也著實是傷了不神, 他閉上眼, 也不知是覺得安心還是真的太累了，他很快便墮昏沉里。

　因為有燒, 江城無意識地微抱攏胳膊, 微微蜷。

　江池見狀, 輕聲對前排的司機師傅說道：“老顧，把空調往上調點。”

　“好的二。”

　江池往背后靠枕一靠，撐著腦袋擺弄平板。

　他的微信已經被敲了好多條消息了，大半都是來自啟飛的，他點都懶得點開看。

　剛下飛機，正累著，勿擾。

　他玩著平板，時不時看一眼江城的況。

　江城倚著車窗合眼而睡，安靜極了，半長的碎發落在耳側，耳后有一顆小小的紅痣，要比江城現在的深一點。

　他這會兒因為不適而微微抿起，臉蒼白，卻因燒而染上一點點薄紅，夕的暮隔著車窗玻璃輕輕攏在他的眉眼上，像是鍍了一層淺淺的。

　江池忽然想到了什麼，飛快拿起電子筆在平板上畫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車緩緩而穩地停了下來，就聽司機開口：“二，我們到了。”

　江池意猶未盡地放下平板，聞言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他轉向江城：“江城？醒醒，到診所了。”

　江城“唔”了一聲，微擰著眉心睜開眼，過了一兩秒才回過神這是在哪兒。

　江池手探了探江城的額溫，似乎是退燒了，臉也要比剛上車那會兒好一點。

　他松口氣，再看江城，見江城這難得糊涂的樣子，忍不住彎起角笑了一下，說道：“燒像是退了，不過還得讓費叔看看。”

　“好。”江城應了一聲，開門下車。

　車子停在一幢獨立的小洋房前，這和江城以為的私人診所長得不太一樣，看起來倒是更像民宅。

　江池往前一步按響門鈴：“費叔，我帶個朋友過來。”

　過了兩秒，大門自打開，里面傳來一道嗓音溫潤的男聲：“進來吧。”

　兩人往里走，江池則輕聲跟江城介紹道：“這是我爸一朋友開的診所，他的水平可高了，尤其擅長外科手……”

　“又是你小子，這回是什麼況？臼了？骨折了？”一個高個男人從里屋走出來，打斷了江池的話，他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倒是讓這兒看起來像點診所的樣子了。

　“費叔。”江池一笑，打了個招呼，“有個朋友生病發燒了，份不太適合去公立醫院，所以就帶他來您這兒了。”

　費南聞言視線看向了江城，他微微一頓，挑眉打量了幾秒，然后又看向江池：“這樣，那你把他帶進一號房吧，我等下過來。”

　“好。”江池應下。

　簡單的冒發燒，用不著多麻煩的理，費南讓江城掛了兩袋水，又開了點藥，便他們兩人自己解決了。

　他轉走開，江城的視線落在費南有些微跛的右腳上，雖然不明顯，但細看卻是能看出一些不對勁的。

　江城收回視線，轉而落在手里分到的藥盒上，盒子上用圓珠筆寫著每日的用量，末尾的地方帶了一個小數點和完全涂抹掉的數字，像是不小心多寫了什麼。

　江城了那片凹凸的刻印，江池見狀，開口解釋道：“放心，用藥劑量肯定沒給你寫錯。”

　“我知道。”江城聞言笑了一下，他沒在擔心這個。

　他只是有點好奇費南到底是什麼人，看出來的眉眼，有點像他曾經見過的一張老照片上的人，不過那張照片上的人據他所知，似乎都死了。

　他搖搖頭，清空思緒，無聲地在心底告誡自己，不要把上一世的記憶和經歷，與這個世界混為一談，那樣遲早會讓他迷失混的。

　“對了，阿隨的經紀人不是和你接過了嗎？你們現在打算怎麼做？還是等合約到期再換工作室？”江池開口詢問。

　“應該是要等合約到期吧，也就剩半個月的時間。”江城說道。

　江池聞言問：“那這半個月，你的行程安排還是由剛才那家伙負責？”

　“嗯，大不了冷藏，他能做的不多，不用擔心。”江城倒是想得很開。

　“你還樂觀啊。”江池好笑，覺得江城對這方面空白得一點都不像個圈人，他道，“冷藏，我覺得反而是個好結果呢，就怕他給你出點幺蛾子，你后面已知的行程有什麼？”

　江城想了想，說道：“木榭晚宴算一個吧。別的還不清楚。”

　“噢對，之前節目打賭時說的那個獎勵是吧。”江池有點印象，“倒也臨近了，三天后就是。你準備好禮服和造型了？”

　“看王琛那邊吧，簡隨之說幫我備一套禮服，找時間讓助理給我送來，以防王琛沒準備。”江城說道。

　“也是，這點時間定制肯定來不及了，只能穿了。”江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抬眼打量著江城，慢慢眼睛亮了起來：“我有一個想法，阿隨別送了。”

　江城疑地看過去。

　江池道：“明天……后天好了，明天你再歇歇，大病初愈的。后天我來接你去我工作室，我那兒有幾件還沒收尾的手工禮服，給你改改應該能穿，花不了多時間。”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我覺得你一定適合！”

　江城沒有異議：“你不嫌麻煩……”

　“不麻煩。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設計品被一個最適配的模特穿出來，是多快樂的事，付出再多都值得。”江池打斷了他的話，手江城的臉頰，笑瞇瞇道，“我是想象一下，都覺得你會是最完的。”

　江城：“……”這麼夸張的嗎？

　搞藝的人，他不太能理解。

　他輕輕拍開江池的手：“那好吧，希你能真的快樂。”

　江池：“……”怪怪的，但說不出來。

　等江城掛完水，在江池的堅持下，又把人送回了老公寓里。

　江池的邁赫車比較闊，像這樣的老式居民區道路狹窄，很難開進去，江城便司機停在了外頭。

　江池探頭打量江城住的地方，不由問：“這是公司給你配的還是？”

　“最開始自己租的，后來也沒換地方。”江城說道。

　江池點點頭，玩笑道：“等吳庸做你經紀人了，第一件事估計就是得讓你搬家。”

　“簡隨之他們也這麼說。”江城笑起來，“那我先上去了，今天一天麻煩你了，多謝啦。”

　江池輕“嘖”一聲，推推江城：“再跟我客氣我就生氣了。”

　江城輕輕錘了錘江池肩膀一笑：“走了，后天見。”

　江池目送著江城拎著藥盒袋子走進老樓棟里，他被江城錘過的肩膀，不疼，但是這種兄弟間的親小舉對他來說倒是稀奇的，覺還不賴。

　///

　微博上的小曲在人為的干預下，不僅沒有被下，反而愈演愈烈了。

　不圍觀路人都覺得江城應該立即解約，經紀公司在過分榨勞力，支持走法律程序，還有的甚至不嫌事大，提出幫江城眾籌。

　王琛被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怎麼也不明白，一個小小的江城，怎麼參加了一個綜藝后，這才剛剛幾天功夫，居然就有這麼大的能量了？

　“糊涂！”總氣得一拍桌子，“你到現在都不明白，這是江城一個人的事嗎？你以為這個咖啡店的監控視頻，就只是一個路見不平的發出來的？”

　“就算起初是這樣！鬧現在把矛頭全都集中在解約上，又要法律武，還要眾籌的，擺明了是別家在背后搗蛋！”總指著王琛的鼻子罵，“還有SevenTimes！我花了多時間力就為了談妥這一個合作？！”

　“你知不知道多明星團隊，為了穿一件他家的新款卯足了勁削尖了腦袋！是一次紅毯，一次見面會的出鏡，就足以拉大量的時尚資源！偏可好，就你一張臭，現在人家理都不帶理了！”

　王琛被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里還覺得委屈，他哪里知道會撞上SevenTimes的人？

　這明明是在他們的公司里，平時要有品牌方過來，都得提前預約，哪有外面的人會在這種時候突然進來的？！

　真他媽倒了八輩子霉！

　“姜星皓的事呢？現在網上怎麼說？”總又問。

　王琛嗡聲嗡氣地回道：“算是下去了。”

　他把上回安排的病房探的料發了出去，有新的料對沖，網友的視線總算有了點轉移。

　“那就好，之后的木榭晚宴才是重頭戲，既然簡隨之他們都會參加，那麼那次就是一個很好的辟謠機會，安排幾次合照出鏡。”總說道。

　王琛點點頭：“我會和他們的經紀人通好的。”

　“警告姜星皓和江城兩個人，晚宴上一個都別想歪腦子，那不是他們玩得起的地方！”總厲聲警告，看著王琛強調，“還有你，早就和你說過關于江城，公司的打算是續約為主，你好好安，你竟然還一早過去跟他嗆聲？生怕他答應和我們續簽不？！豬腦子！”

　王琛小聲：“他原本不是這樣的……”

　“你也知道是原本！你仔細看過他這兩天的直播嗎？你了解現在的江城嗎？”總又是一連串的連續發問。

　王琛為自己辯解道：“我這兩天忙著姜星皓那頭的事，哪有功夫去看江城的直播……”

　“你要是只管得了一個藝人，那公司要不起你這樣工作效率的人，給我滾！”總直接把桌上的一文件夾飛向王琛，尖銳的文件夾角正中王琛額角，劃開一道口子，痛得王琛捂住額頭直吸氣。

　啟飛見狀頓了一頓，深吸了口氣勉強平復下來，低喝道：“算了！現在給我出去，我要看見兩天后的晚宴通告里，是清一的好評，誰要是出點差錯，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王琛連連點頭：“好的總放心吧。”

　他說完，正要出辦公室，忽然腳步一停，又轉頭過來，小聲問：“那總……我們現在的主捧對象，還是姜星皓嗎？”

　“江城跟你簽續約合同了？”總反問王琛。

　王琛頓了頓，明白過來，總多半是認定如今江城不可能和他們續簽了，所以還是要保住姜星皓的口碑和人氣。

　他點頭應下：“我知道了。”

　///

　隔了一天，一早江池就來接江城了。

　“看你神不錯啊，這兩天恢復得還行？”江池笑瞇瞇地看向江城，然后說道，“我簡單跟你說一下后面的安排吧。”

　江城點點頭。

　“等下先去工作室，給你試挑幾設計款，確定后再量裁剪，這些就都是我們的活了，你可以在一旁休息，等做好了，你再試穿一下定格，我們做點微調整，然后給你做適合這服的造型妝發。”

　“確定最后效果之后，我們會拍一組圖，得到允許的話我們會考慮在微的各個平臺釋出，如果不允許，那也只是我們的部資料存檔，這得跟你說一下，取得你的允許。”江池看向江城。

　江城點點頭：“明白了，我都可以。”

　“就不知道你的經紀人了，說不定他要著。”江池解釋。

　江城聞言道：“你說王琛？不到半個月，準確地說，十天后，他就和我沒多關系了。”

　江池笑出聲，點點頭：“要是吳庸的話，就不用擔心了。不過等明天晚宴現場，相信有不鏡頭都會對準你，不等我這邊的微發圖定妝，你就會有無數自來水的鏡頭。”

　江城出一些不解。

　江池知道對方是真不太了解SevenTimes在時尚圈里的地位，沒有在意，笑著拍拍肩膀道：“你可以小看自己，但不能小看你哥我的品牌魅力。”

　“噢不對，你也不能小看你自己，這麼大一人，也不知道之前是怎麼被王琛糟蹋的，嘖，明珠蒙塵啊。”江池可惜地直搖頭。

　雖然江城也才剛出道不過一年的樣子，要說蒙塵，也沒蒙上多長時間，但在江池眼里，像這樣的人，每一個年齡階段都是不同，是不可復制的，錯過就是錯過了。

　可惜。

　江城聽了忍不住笑，怎麼還自稱大哥起來了？

　“你比我大？”他挑眉反問。

　“那應該是吧？”江池聞言遲疑了一秒，打量江城，“雖然我看著年輕，但實際年齡也快是要三十而立的人了。”

　江城本想說他和江池應該差不多大，但很快反應過來，這估計還真小。

　他勉強認下了這一聲“哥”。

　很快到了工作室，江城本以為說“工作室”的話，規模應該不大，卻沒想到江池的工作室居然是一整個工廠房般的大小，就連裝飾風格走的也是金屬工廠風，整個空間空曠卻又不失條理，非常的別樹一幟。

　“歡迎參觀SevenTimes。”江池沒有錯過江城眼里那一瞬間的意外和欣賞，他得意驕傲得像個開屏的公孔雀，帶著江城先轉了一圈工作室。

　江池也說不出為什麼自己會那麼開心，這種覺就像是當初他第一次帶著爸媽和江瑾來參觀他的工作室一樣。

　“你可是我第一個帶進工作室的娛樂圈朋友。”江池說道，“來吧，選選，有三件是禮服款，適合明天的場合。”

　江池招呼團隊里的同事：“厚姐，調出demo來。”

　“好的老大。”戴著眼鏡的孩應下。

　江城湊近了看，聽江池在他的邊解釋每張圖的設計理念，他認真聽著，微微點頭，很明顯地覺到一談起設計本職工作的江池，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覺得你好像已經有了答案。”江城聽完笑了笑說道，“你覺得我更適合穿哪一件？”

　江池咧一笑：“那不還是得聽聽你的主觀意見。”

　“我相信你的眼。”江城完全放心把自己給江池。

　“那……有點大膽有點冒險噢？”江池挑挑眉。

　江城沒有意見，聳聳肩膀：“只要你不擔心，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撲哧。”工作室里的團隊員輕笑出聲，見江城江池都看過來，連忙說道，“我覺得江老師說得很對。”

　江池也跟著笑了，他拍拍手，指揮江城站到一塊全白的布景板前：“在那兒站著。”

　他說著，又讓助理抱了一套半品設計款端過去，自己則也拿著一套半品，直接在江城的上比劃。

　“這三件設計的設計概念來自同一首詩作，我曾認為那背后的意象更偏向是三種截然不同的東西，所以我據此為靈，設計了三套獨立的禮服，但就在剛才，我忽然有了一個全新的想法……”江池手里拿著巨大的剪刀，在半品的設計服裝上大刀闊斧地開始剪改，同時對著江城解釋。

　工作室里沒有一個人對此到驚訝或是詫異，他們早就習慣了江池這突如其來的靈和推翻一切的行為。

　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大家都驚呆了，只覺得江池瘋了，直到江池一次又一次地展示出更加驚艷的藝品，他們才開始麻木順從。

　江池今天剪服了嗎？噢，剪了。習慣就好。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江池才勉強放人坐下休息：“你先歇歇，忘記你還是個病人了。那個，厚姐幫忙再量一下尺寸。”

　江池頭也不抬地說道。

　“好的老大。”厚姐招呼江城，又人倒了杯茶水來，然后說道，“老大一投起來就顧不上人，江老師您先休息一下，稍后我幫您量一下尺寸。”

　江城笑笑，怎麼覺他像是個弱不能自理的人了？

　他擺擺手笑道：“沒事，謝謝了。”

　原定計劃是從早上十點開始干活，到晚上九點左右應該就能收工，結果不想，到了晚上六點，江池手里的設計服還只是個雛形。

　“妝發造型看來今晚是來不及了，這樣吧，我先司機送你回去，明天早上再來接你過來，到了晚上，你和我一道過去好了。”江池很快改了計劃。

　江城應了一聲，他這邊反正沒什麼安排，時間上很是靈活。

　第二天仍舊是老時間，司機老顧來接他去工作室。

　江城見江池上的服還是昨天那一套，不由愣了一下：“你昨天沒回去？做了一個通宵？”

　“不至于，那還是睡過的。”江池擺擺手，他坐在糟糟的、鋪滿廢棄草稿紙的桌子上，正在吃外賣，看見江城過來就忍不住開心，“我們做好了，過來試試。”

　“對對，江老師您快來試試！”團隊里的幾個年輕人也積極攛掇。

　他們每個人都熬了一個小通宵，甚至后來還來了本來休的幾個同事，說實話，這樣的極限踩線挑戰還真是從所未有的，但完的那一瞬間的滿足和刺激也是從所未有的。

　江城點點頭：“辛苦各位。”

　“原來是給他做，嘖。”人群里傳出一聲不輕的嘀咕，一時間場面安靜得有些尷尬。

　是昨晚臨時喊來加班的一個小組員。

　江池臉一沉，從桌子上跳下來。

　“那個，江老師快去試試吧，要有什麼地方需要調整，我們立馬調整。”厚姐見狀連忙說道，“阿健和老杜去幫江老師穿一下！”

　江城接過服，笑笑不說什麼，好脾氣地走進試間里，著實讓厚姐松了口氣。

　沒進SevenTimes之前，遇到過太多稍不滿意就撂擔子的藝人了，何況這次還真是他們這邊的設計師同事有錯在先，還好是老大的朋友，不找他們麻煩。

　“秦山！你說什麼呢你！飄了是不是！當著藝人老師的面！”厚姐轉頭懟方才出聲的人。

　那人被懟了也仍舊不服氣：“我說錯了？老大找誰不行，找江城？江城那劣跡斑斑的藝人，你放眼看時尚圈，哪個牌子愿意沾？有誰那麼不惜羽的？再說了，就江城，我也是鬧不明白了，你們怎麼也跟著瘋？這服哪里適合他了啊？除了一張臉確實還可以。”

　厚姐頓了頓，確實，當時看見是江城走進來，也愣了，但是很快就明白老大的點了，江城的上確實有一種很奇特的矛盾氣質，甚至稱得上惹眼。

　那首詩里說，敬已死去的生命，以盛放的方式重生，敬無所遁形的恐懼，佩戴上它所向披靡，敬碾碎的骨骼，野蠻生長無框無束。

　看著站在白布景板前的江城，帶著病氣的蒼白卻神抖擻，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拔干脆，猶如蒼竹，是一種圈藝人有的氣質。

　那雙眼睛是整張五里最出挑的點睛之筆，堅定而溫和，過這雙眼，就能看懂江城，包容但堅守底線。

　他像是有源源不斷的活力，那些曾經加諸在他上的流言蜚語，沒有將他垮，他像一桿蘆葦肆意又野蠻地生長。

　當時就在想，那幾件服，不管哪一款，和江城相配的話，似乎都缺了點什麼。

　而當江池做出打碎三件半品重新設計的決定時，那種念頭就消失了，知道老大是要為江城做一件禮服，獨一無二的禮服。

　秦山見厚姐沒有開口，自以為占了上風，卻沒想江池冷不丁開口：“你有好好看過我們的模特麼？”

　厚姐看過去，本以為江池會生氣，卻沒想到江池很快下了脾氣，只是眼里還是冷意。

　秦山聞言愣了一下，很快說道：“還需要看什麼？他的樣子我在視頻里看得多了。”

　他說完，扯開角帶點瞧不起的鄙夷。

　“SevenTimes不需要帶著有眼鏡的設計師，保持獨立思考能力是一個年人的基礎能力，尊重平等是待人基本禮儀，顯然你都沒有。”江池沒有多余廢話，直接下了逐客令，“SevenTimes不需要你。等下自己去找財務結算工資和昨晚的加班費用。”

　“你炒了我？！”秦山不敢置信，“我是青藤最優秀的畢業設計師！你……”

　“SevenTimes從來不缺最優秀的設計師。”江池打斷了他的話。

　秦山一頓，確實，江池自己就是最好的設計師。

　但他并不想放棄這個工作機會，或者說，他從沒想過只是因為一個劣跡藝人，就將他這樣一個優秀的、有潛力的設計師剔除工作機會。

　他抿努力爭取：“但我沒有違反我們的勞合約……”

　“怎麼沒有？”江池看了他一眼，“頂撞合作藝人，極有可能嚴重損害SevenTimes未來長遠利益。”

　秦山一噎，尾音都拔高了：“長遠利益？就江城？！”

　就在這時候，阿健和老杜難以抑制的興激聲從換間那邊傳來：“兄弟姐妹們！江老師出來了！”

　所有人下意識往那邊去，就見江城穿著禮服走出來，正在調整袖邊的袖扣。

　禮服的主是黑灰白三的漸變，蒼翠的竹盤旋著被困在琥珀里的怪，纏繞在腰間束腰，勾勒出江城勁瘦而有力的腰型。

　他的前是一朵紅的綻放的玫瑰，漸變的布料，像是單薄而立的筋脈，扎腔。

　禮服的米襯是一款如神父式樣的高立領，將江城裹得而嚴實，而在立領的正中位置，則是一枚特立獨行的鐵異形怪針，廓猶如鏤空的心臟，保留了異形生的形。

　這枚針曾經惹來無數矚目，它的名字異化心魔，是SevenTimes推出的第一款設計針，從不對外售出，也從不對外借出，僅是展示。

　江城是第一個佩戴它的人。

　他注意到所有人的注目，抬眼看了過來，微微一頓，不由好笑：“這麼盯著我，怪不好意思的？怎麼樣？還可以嗎？”

　厚姐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倒吸了口氣，用力點頭，連聲說道：“可以！太可以了！江老師！這服就是為您量定做沒錯了！”

　幾乎所有人都激地跑到江城邊，穿著SevenTimes的江城就像是一件藝品，是由他們親手打磨出來的藝品，沒人可以復刻！

　秦山這才第一次正眼看江城，他呼吸一窒，陡然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