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曉妝回到宿舍，還沒開門先聞到一里脊餅的香味。

“你不是說怕豬不新鮮，再不吃里脊餅了嘛。”看著舍友，玲瓏小的材，桌上擺滿食。

林瑜把一個餅遞給：“吃吧，給你帶了一個。”

曉妝搖搖頭：“不想吃。”

“咦，今天太從西邊出來了？”林瑜大不解：“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

“我又不像你，吃不胖。”曉妝在鏡子前面站定：“我得再減一次。”

“怎麼又說到這個了……”林瑜把食放下，認真地看著曉妝：“我覺得你不胖，你現在狀態非常好。”

曉妝默默搖頭。

“是不是因為那個石璋？”林瑜挑眉：“從宣講會回來你簡直魔怔了。”

“應該不全是吧……”曉妝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我就是，突然很想瘦下來。”

“行吧隨便你，”林瑜把一盒鹵爪遞到面前：“吃個爪再減，不吃飽哪有力氣減。”

曉妝苦笑：“我現在是真的沒什麼食。”

拿出一張A4紙，開始在上面打格子。

“我也不知道我這次能堅持多久，但試試看吧。”

兩周之后，洪曉妝再次來到eros事務所。

“你們猜我瘦了多？”在阮長風和小米面前轉了一圈。

阮長風眉擰一團：“呃……好像，是瘦了點？”

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什麼變化啊！

“減就這樣，有時候掉秤，得掉到一定程度，才能明顯看出來瘦了。”小米給阮長風挽尊。

“我瘦了十一斤哎！”曉妝很打擊：“真的看不出來嗎？”

阮長風和小米用熱烈的掌聲回應。

“你再瘦幾斤一定可以看出來的。”

小米則比較關心過程：“曉妝你是不是節食了？看著氣沒有之前好了。”

曉妝點頭：“每天十粒花生米，一小碗燕麥，一個蘋果，一杯脂牛。”

小米用手機APP迅速算了一下：“一天才500卡不到，以你的基礎代謝來講，是非常傷的食譜了。”

“445卡，我算過。”曉妝說：“我知道這樣吃傷，但只有這樣我才能瘦得下來。”

阮長風搖頭：“這都是年輕人不知道的重要，隨便糟蹋不心疼。”

“所以你怎麼不繼續了？”

曉妝苦笑：“昨天晚上我暴食了。”

“吃了很多，胃很疼。然后我知道，我的意志力就只能支撐我走到這里了。”

“接下來，我需要新的減方法，需要你們的外力介。”

曉妝目真誠：“以我對我自己的了解，只靠我一個人，很快就要半途而廢了。”

“請幫幫我。”

長風和小米對視一眼，久久沉默。

“不管我最后和石璋能不能，只要讓我瘦下來，我會按市面上減訓練營的價格付錢。”

“。”阮長風拍板：“明天早上八點你來事務所，我倆帶你鍛煉。”

小米端來一杯豆漿：“現在，你先把這個喝了，無糖的，就額外加了兩個紅棗，不要怕。”

曉妝小口小口地喝下，熱熱暖暖的豆漿，有谷天然的甜味，順著食道一路向下，讓備摧殘的胃到一陣藉。

阮長風遞給一張名片：“如果晚上又很想吃東西了，就給我打電話……”

想了想，他補充道：“什麼時間都可以。”

第二天早上，阮長風換上運鞋準備下樓時，被趙原住。

“咦，今天這麼早起？”

趙原眼圈通紅：“昨晚通宵了，有事需要你幫忙。”

“老板，你平時晨練的公園，有沒有大爺在下圍棋？”

“好像……有吧？”阮長風說：“怎麼，你對圍棋興趣？”

“我寫了個圍棋的AI件，老板你幫我去公園拉個大爺測試一下。”

阮長風一頭霧水：“這是玩哪一出啊？”

趙原道：“還不是因為《長安》，這垃圾游戲升級升太慢了，想加征樓至要80級，你又不出錢給我買點卡裝備，我只好另辟蹊徑了。”

趙原說的另辟蹊徑，指的是游戲里搭載的圍棋小游戲，通過和電腦下圍棋，可以獲得一定的升級點數。

因為現在下圍棋的人比較，《長安》置的圍棋AI難度也頗大，奔著打怪升級去的玩家很會選擇對著黑白棋局枯坐。

“雖然我不太懂電腦……”阮長風撓頭：“但圍棋的算法應該很復雜吧？你一個人就弄出來了？”

“因為用的這套算法是開源的，棋譜、程序，都是現的了。”趙原解釋道：“《長安》里的圍棋小游戲畢竟只占很小一塊，不可能把全部算力都投進去……難度也不會調太高，所以我用和它同一套算法搭載進游戲，所有的件都投進去，可以贏過《長安》的AI。”

阮長風不明覺厲地點點頭：“哦，所以你寫了個AI件，和《長安》的AI比賽下棋，這樣就不用整天在電腦邊上守著，可以一盤一盤下下去了是吧？”

趙原擰著眉：“勉強是這個意思。”

“說白了就是外掛嘛。”阮長風攤手：“居然還讓我幫你找真人測試。”

“主要是想模擬一個真人棋手的反應……不然很快就會被發現作弊了。”趙原雙手合十：“拜托啦老板，我真的肝不了。”

阮長風看著趙原眼中的紅，心有不忍：“好啦，我去給你找人下棋，你快點去睡一覺。”

“沒事，我喝了咖啡，老板你把眼鏡和耳麥戴上，我會教你下的。”

到了社區公園，阮長風很快看到了曉妝。

看著氣還好：“吃早飯了嗎？”

曉妝無聲點頭。

阮長風招招手：“小米，帶曉妝熱。今天……先跑五公里吧。”

曉妝一，幾乎跪在地上：“長風，我肯定跑不下來的！”

“沒事，你就盡量跑，跑不就快走，主要是你得起來。”

小米帶著曉妝在公園的跑道上慢悠悠起步了。

阮長風繞著公園小跑了一圈，重點關注了一下幾個下棋的大爺，很憾地告訴趙原：“都是下象棋的，沒人下圍棋啊。”

趙原不氣餒：“老板你把棋盤擺桌子上，我給你手機上發一盤殘棋，你照著擺上就行。”

阮長風依葫蘆畫瓢擺好了棋局。

然后就去跑步了。

等洪曉妝慘淡地跑完五公里，阮長風又給送上跳繩：“來吧，兩千下。”

曉妝坐在長椅上不想說話。

“沒事，你可以休息休息再跳，慢慢跳也行，我們計數不計時。”

守著曉妝跳完繩，又安排上深蹲和平板撐后，阮長風余看到自己擺下的棋盤邊上終于有人了。

把曉妝的鍛煉監督給小米，他小跑向槐樹下的石桌。

石桌邊坐著個平平無奇的老人，頭發稀疏花白，才十月份就已經穿上了厚服。

他拿一粒白子，輕輕叩著棋盤。

見他過來，表淡淡的：“是你擺的棋？”

阮長風出眼鏡戴上，在老人對面坐下：“老先生，來一盤？”

老人沒有廢話，白子啪一聲落下。

趙原的聲音迅速從耳麥里傳來：“老板，下在G4。”

阮長風沒有。

畢竟是之前只下過五子棋的男人。

趙原嘆了口氣：“橫坐標是ABCD，縱坐標是1234……OK？”

他瞇著眼無聲地數了半天，把黑子落在了正確的位置上。

老人冷笑一聲，在黑子左邊落了一子。

趙原嘖嘖道：“可以啊老先生，把我的氣都堵死了——老板，F6。”

阮長風很快練起來，和趙原合作，落子飛快，對面的老人則漸漸陷長考，步步審慎。

最后趙原啪一合掌：“老板，贏了。”

阮長風還沒來及開口，對面老人已經棄子認輸。

也沒有什麼氣餒的表示，只淡淡地丟下一句：“明天還這個點兒繼續。”

然后背著手走開了。

阮長風托著腮，對著棋盤殘局看了半天。

“我覺得這樣欺負一個老人家不太厚道……”

趙原說：“人家沒準正發愁沒人陪著下棋呢？”

“我沒看明白，我怎麼就贏了？”工人長風贏得莫名其妙。

“唉，老板你還是稍微了解一下圍棋規則吧，要不我那邊開掛沒被天際發現，你就先被拆穿了。”趙原打了個呵欠：“就你那個放棋子的手勢，圍棋好者見了想打人。”

阮長風回憶了一下老人的手法，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夾起一粒棋子放在了棋盤上，趙原沒有評價，已經倒床上睡著了。

曉妝湊過來，細聲細氣地說：“先用拇指和食指，把棋子轉移到棋盤附近，再切換食指和中指夾著……不要在棋盤上移子，不太禮貌。”

阮長風大為驚奇：“你還會下圍棋啊。”

洪曉妝的臉很紅，主要是運后的自然生理現象：“我……只會一點點。”

阮長風已經知道不能隨便低估學霸的“一點點”了。

“訓練結束了？”

曉妝點點頭。

“覺怎麼樣？累不累？”

曉妝想了想：“練的時候是累的，現在又覺得還好了。”

阮長風點點頭：“那好的，你現在是回學校還是跟我們回事務所？”

曉妝低聲道：“學校這個點沒有熱水，請問事務所可以洗澡嗎？”

“當然沒問題。”阮長風笑道：“正好研究研究中午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