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一個影盤膝而坐，呼吸悠長。

開啟的窗戶外吹來微弱的熱風，將房間裡淡淡的臭味給吹得更淡，空調嗡嗡地響著，因為窗戶沒有完全封閉，運行的時間長了許多，甚至不留意，都以為它不會停止運轉。

咕咕。

安靜的房間裡響起奇怪的聲音，床上的那道影開始扭起來，等到第二聲再次響起，一道從他裡傳出。

“，好啊。”

莊劍迷迷糊糊的醒來，都沒發現自己現在是盤膝而坐，掙紮著爬下床，踉蹌的晃進了廚房裡面。

啪嗒。

廚房燈亮起，莊劍赤著腳站在地上，瞇著眼睛手擋在臉上，躲避著頭頂刺眼的強。

從手指中找尋到臺面上擺放著的碗，莊劍掀開大鍋的蓋子，盛了一大碗稀粥，咕嚕嚕的倒進了肚子裡面。

晚上的那一鍋早就已經化水消失在衛生間的管道裡面，睡覺前熬的這鍋，放了幾個小時，溫度仍然是有些燙手，捂著蓋子，時間久了，裡面的粥融化得更厲害了，喝起來和水幾乎都沒了區別。

，莊劍貪婪的看著面前鍋裡的稀粥，強忍住肚子的蠕，艱難的將碗放下，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廚房。

“我要死了。”莊劍倒在床上，用枕頭蓋著腦袋，拳頭輕輕地捶打著腦殼。

一時頭腦發熱想要用清理腸胃的方法來保持戰鬥力，可是卻沒想到，肚子給他極嚴重的反應，平時一覺睡到天，現在隔一兩個小時就會醒來一次，除了醒找稀粥填填胃，再一個就是去衛生間，把裡面的那些水給放掉。

“我錯了。”莊劍躺在床上哀歎著，“還有半天，你就頂住了好不好，為了獎金，堅持住啊。”

迷迷糊糊，整夜不知道起來了多次，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莊劍再也睡不著，耷拉著頭，在廚房裡重新熬粥。

昨晚的那一鍋沒能喝到天就沒了，頂不住了的他，只能是放棄了睡眠，頭一點一點的沖著瞌睡守在火邊。

隨便晃，肚子裡就傳出嘩啦嘩啦的水聲，好像是隨帶了個水袋。

“還有八個小時。”莊劍看著時間，咬著牙說道。

再堅持堅持，等到去了電視臺，那裡不是有著足夠的食等著他，還有最五萬的獎金在向他招手。

莊劍狠著心腸，打開水龍頭將腦袋湊到下面，張開，咕嚕嚕的往肚子裡狠灌了一番。

“咦！？好像今天有什麼不對。”莊劍著邊的水珠說道。

冷水沖在臉上，迷糊飛走，有些清醒的腦袋開始想事，他左右看看，上下打量，總覺得早上起來有什麼事沒做。

“啊！我想起來了。”莊劍抬起手臂湊到鼻子下面，一臉厭惡的嗅了嗅，隨即張大了，幾秒種後驚呼起來，“沒了？又沒了？”

正常起床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可是今天，得慌了的他忙著熬粥，竟然都給忘記了，現在仔細聞聞，上的氣味都不算大，雖然還是有些小臭，不過習慣了惡臭的他，已經能夠承得住了。

“哎呀，這樣的味道，不知道小怡能不能接。”莊劍腦子裡胡思想起來。

這個可不是玩笑，要是，萬一，如果，有那麼一丟丟的可能在一起，早上起來聞到惡臭，想必沒有一個孩可以接。

就像是橫在兩人之間的天山，他們兩人都小心的避開這個問題。

“第二次了。”莊劍沒了神守著熬粥，把火給扭到最小，走出去，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發呆想。

“我想想看。”

莊劍琢磨著，“第一次是在醫院，那天吃的東西一點都沒，唯一的區別，就是上有傷，而且早上起來傷勢變得輕了，輕得都快看不出來，這次是昨晚沒有吃飽，喝了一肚子的稀粥。”

“什麼原因？為什麼會不臭？”莊劍目呆滯的轉。

噗噗噗。

廚房裡傳來熱粥掀開鍋蓋的聲音，奇怪的味道傳來，莊劍急忙跳起，幾步沖到廚房裡，啪嗒一下將火給關了。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莊劍掀開蓋子，一的熱氣騰起，肚子瞬間跟著咕咕的了幾聲，顧不得滾燙，拿起勺子盛了碗，呼呼地吹著，不停地咽口水。

一個早上就這麼過去，中午的時候劉靜怡電話打了過來。

“劍哥，你出門了沒有？不要遲到了哦。”

“還早吧？現在都才是十二點，這麼早過去幹什麼？”莊劍呼嚕的往裡倒著稀粥，含糊的說著。

劉靜怡聽著這裡的靜，驚呼起來，“哎呀，劍哥，馬上就要比賽了，你怎麼還吃？忍著點，乖，等去了電視臺就有吃了。”

“我頂不住了。”莊劍哭喪著說道，“這是稀粥，我從昨天晚上就只喝稀粥了，我說妹妹，我終於知道古代那人逃難的時候為什麼有粥喝也會死人了，真的不頂事啊，上個廁所什麼都沒有了。”

劉靜怡先是呆了，隨後笑得咯咯咯的，那頭就聽到啪嗒響了一聲，隨後電話就斷掉了。

“有病啊，都不知道同人的。”莊劍不滿的嘀咕著。

這聲音，明顯是笑得不行拿不穩手機，好啊，這下給你摔了，看你還笑不笑。

鍋子從灶上端了下來放在廳裡空調風口的下面，蓋子掀開，人直接坐在地上，拿著碗守著，用勺子輕輕的刮著上面冷了的那一層，的喝著能當鏡子照的稀粥。

“出發，為了五萬。”莊劍倒掉最後的一口粥，扔下碗，大聲的喊著。

遠遠地叔就看到了他，大聲的喊著，“小劍，早上怎麼沒出來吃早餐啊，叔都還給你留著。”

“不用了。”莊劍擺著手，“叔，我今天去參加大胃王的比賽，昨天開始就只喝粥了。”

“什麼大胃王？喝粥能管飽嗎？過來，聽叔的，先把這幾籠小籠包給吃了。”叔做出生氣的模樣。

莊劍急忙飛一樣的走開，“饒了我吧，這一夜我了老大的罪了，現在可不能吃，冠軍有五萬塊錢的獎金啦，我要留著肚子。”

“這孩子，要錢不要命了。”叔搖著頭，看看手裡拎著的小籠包，“得，你不吃我吃。”

“小劍，不吃牛面了？”胖嬸在店裡看見他，急忙追出來喊著。

莊劍不停地擺手，腳步不停的飛走，“不了，我吃過了。”

走路快了些，肚子裡嘩啦嘩啦的傳來水聲，等走到地鐵站，人剛進了閘，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廁所，那稀粥太清就像是水，喝多了唯一的表現就是尿頻尿急。

放空了，地鐵上一路晃著，等好不容易下了車，又是一放松。

莊劍覺自己腳都了，頭頂上太曬著，肚子裡沒貨只有水，行走變得踉蹌無力，遠遠看著電視臺，那大樓好像有了重影，看上去在面前晃來晃去的。

“胖哥，胖哥，這裡。”遠遠地，圓臉妹妹眼尖的發現他，跳著揮舞著手臂。

“咦！？你怎麼在這裡？”莊劍搖搖頭問道。

圓臉妹妹瞪著眼上下的打量著他，“哇哦，胖哥，一天不見，你怎麼變得更加白了？”

莊劍低著頭不想說話，圓臉妹妹撒一樣的拉著他的手晃個不停，“胖哥，胖哥，你就告訴我嘛。”

“別搖，頭暈。”莊劍急忙拍開他的手。

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莊劍眼珠一轉，“想要知道？”

“嗯！”圓臉妹妹用力地點頭。

“湊過來我告訴你。”莊劍故作神的左右看了看，在耳邊小聲的說道，“想要白，那就要多吃，而且還要吃。”

圓臉妹妹鼓著腮，氣呼呼的瞪著他，“你騙人。”

“我沒有騙你。”莊劍隨即問道，“胖哥是不是比你白？你再想想，昨天的胖姐是不是也比你白？”

圓臉妹妹回憶著，遲疑的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莊劍一拍大，“這不就是了，為什麼？因為我們比你能吃啊，吃得多所以白，你再看之前的那些選手，絕對比你白。”

“可是，好像也有比我黑的。”圓臉妹妹不確定的說道。

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天，有的不是負責，有的當初都沒有留意，現在回想，腦袋都已經給莊劍帶歪了，越想越不敢肯定。

“那是他們工種不同。”莊劍一副老專家的樣子，“你想啊，那建築工人每天都在太底下曬，他就是吃得再多，這曬啊曬的，怎麼也不會白起來，要是他坐辦公室和你一樣，我告訴你，絕對的白，比二師兄還要白。”

“二師兄很白嗎？我好像都見過花豬黑豬。”圓臉妹妹弱弱的說著，接著又問道，“那為什麼要吃？”

“沒文化真可怕。”

莊劍鄙夷的看著，“中華傳統，食療最重要的一句話是什麼？”

“什麼？”圓臉妹妹給他說得都懵了，瞪著大眼睛，呆呆的看著他，努力的回想。

“是以形補形啊。”莊劍說道，“男人不好要吃牛鞭鹿鞭，人型不好要吃木瓜，白種人為什麼白？因為他們喝牛，黑人為什麼黑？那是因為他們老是吃黑面包。”

圓臉妹妹傻傻的問道，“那和有什麼關系？”

“還沒明白？”莊劍恨其不爭的拍拍的肩膀，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是發什麼的？”

“白？”圓臉妹妹搶答著，看到他走遠了，腦子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可又覺到他講的好有道理。

嗯，不是白的，煉油還是明的，那是不是代表著皮會水晶一樣的漂亮？

圓臉妹妹展開著思緒，心裡琢磨著，回去要不要吃吃看，說不定真的有效，要不然，形容胖子怎麼都說是白白胖胖？

莊劍大師的模樣穩步向前，等到走進了電視臺，後看不到圓臉妹妹的影，捂著忍不住撲哧一笑，差點把憋著的尿都給笑出來，臉發苦，夾著腳，左右看了看，模樣怪異的僵直走向衛生間。

“不能做壞人啊，這報應馬上就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