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 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大戶人家張燈結彩，房檐下掛著燈籠，門上著專門請人畫的辟邪守家的門神畫。

　窮苦些的百姓, 也只能買些紅紙回來, 請附近的秀才舉人老爺幫忙寫一副對聯, 還只能在大門上，大門上在上兩張倒著寫的福字，意味著來年福氣到。

　快過年的時候, 許多秀才跟舉人老爺都會免費幫人寫對聯。

　裴家前幾天就買好了紅紙，寫了好幾幅對聯, 不僅大門上，院子里的廚房堂屋西廂房那邊也都上了。

　就連廚房旁邊的木棚子上也了一副，寫的都是些五谷登，闔家歡喜這樣的, 還寫了不倒福, 門上都著。

　對聯自然是裴危玄寫的，字跡像蒼松勁枝般，連許沁玉不怎麼懂書法的人都看出他這字實在寫的很有氣勢很好看。

　許沁玉煮了點對聯的漿糊，漿糊用完時候所有的對聯跟福字剛好完。

　裴嘉寧驚嘆道：“四嫂真厲害。”

　煮的漿糊都剛好夠對聯, 不多也不。

　許沁玉笑得眉尾輕揚，那可不, 對份量的把控那是游刃有余，東西一手, 就能知道幾斤幾兩, 分毫不差的。

　完對聯跟福字后, 許沁玉簡單煮了個朝食。

　朝食煮的春面, 上面窩著個荷包蛋，沒有小青菜，就用的白菜，最后撒幾粒蔥花，清淡爽口，湯是清的吃起來卻鮮得很。

　自然還有邵哥兒的份，還是柱子過來，柱子今日也穿得新裳，見到裴家人，喜氣洋洋說著過年的吉祥話。

　等柱子走后，許沁玉也開始準備暮食吃的年夜飯。

　這是待在這里的第一個新年，對許沁玉和裴家人來說，算是都有著很大的意義。

　所以這頓年夜飯，許沁玉打算做富點。

　時間還早，現在也就是把食材都理好，等到下午時候才開始做年夜飯。

　準備了不食材，豬肚，老鴨，桂魚，這桂魚還是前幾日特意讓賀老伯幫留意的，這里也有桂魚，但不知是水質原因還是什麼，比較，青魚跟鯽魚是最多的，另外還有其他好幾種魚類。

　桂魚在所有魚當中是魚刺最，腥味最小的，所以一些大的酒樓也會有做桂魚的，但喜歡吃的人似乎還是不多，也可能是味做的不太對。

　所以桂魚也是所有魚類當中最貴的，青魚鯽魚一文錢一斤，它十來文錢一斤。

　除了這些食材，還有羊。

　家中一共六口人，許沁玉沒有做太多的菜，做太多的話接連幾天都要吃剩菜，不管味道多好的菜，只要隔頓了，味道就會大打折扣。

　所以做燉了老鴨豬肚湯，這個是早早的燉上了，擱在砂鍋里文火慢燉著，燉到吃暮時，湯鮮爛，滋降火，可以配著羊一起吃。

　另外還有道松鼠鱖魚，便是用的桂魚做的，魚骨分離，魚雕花，調味腌制后掛上蛋黃下油鍋炸，最后擺盤澆上熬好的糖醋，吃起來酸甜開胃，小孩們更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菜品，還沒有魚刺，可以放心吃。

　羊比較膻，這里的羊味膻，要草原那種地方養出來的羊膻味沒那麼重，可以清蒸著吃，配著韭菜花或者蘸料，不膻，吃的是原滋原味，這邊的羊最好炒著燉著或者烤著吃。

　所以許沁玉就用羊排骨燉了蘿卜，燉煮可以更好的去羊的膻味，吃著也很香。

　另外還有幾道炸菜，上鍋熱過就能吃了，或者羊鍋子吃到最后加點高湯，放點炸丸子，蘿卜丸子，一些其他的豆芽豆腐等等配菜都能吃。

　除了幾道大菜，許沁玉還做了道八寶糯米飯。

　八寶糯米飯，每個地方的做法還不相同，這做的是甜口的，是寧波那邊的傳統名點，用的是糯米配以豆沙棗泥跟其他幾種干果還有豬油做的，漂亮，吃起來更是綿甜糯的。

　最后清炒了個豆芽，配著蔥段炒的，清脆爽口。

　許沁玉做年夜飯時，裴家人也都待在廚房要麼打下手，要麼看著火，一家人很是溫馨。

　今兒過年，一家人還特意換了新裳，雖買的薄襖，不過里頭都穿得有其他裳，倒也不會冷。

　以往裴家什麼樣的綾羅綢緞沒穿過，即便最珍貴的蠶云錦也都穿膩了，這會兒兩個小孩卻時不時的新裳，許沁玉都忍不住有點心酸。

　等到暮食時，各家各戶都想起燃炮竹的聲音。

　自然，這里是還沒有火藥沒有鞭炮的，過年燃燒炮竹都是燒的竹子，竹子燒起來會有噼里啪啦的聲響，過年放炮是為了嚇唬‘年’，年的故事由來已久，連這里都有年的傳說。

　飯菜都已經做好，裴家人幫著把飯菜端到堂屋，裴危玄去院子里面燒了竹子。

　竹子是曬干的，前幾日特意買的，過年時候有人賣，一文錢兩。

　等到裴危玄用火折子點燃了竹子，竹子燃燒，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別說，還真跟放鞭炮差不多。

　許沁玉抿笑了笑，倒是讓有些想起在孤兒院時候，過年時院長媽媽也會放鞭炮，一群小朋友躲在飯廳里嘰嘰喳喳，等到放鞭炮時一群小朋友都捂住了耳朵，滿眼放的看著外面的院長媽媽放鞭炮。

　其實他們那群小孩，雖然小時候總干架，但哪有孩子小時候不干架的，長大后關系倒還親近的，有幾人也是經常聯系，是為數不多的朋友。

　燒過竹子，大家進了堂屋吃飯。

　六人都上了桌，連哥兒也芫姐兒也坐在桌前。

　許沁玉前幾日還做了糯米酒，糯米酒也甜酒，糯米浸泡幾個時辰，蒸后盛在木桶里，加點掰碎的酒曲和冷開水，把糯米飯實，挖個心出來等著發酵出甜甜的酒水就可以了。

　甜酒最主要的就是溫度發酵，這天氣太冷，都是放在廚房灶臺那里發酵的。

　這里也是有酒曲的，不過貴的。

　甜酒喝起來酸酸甜甜的，發酵出來的糯米酒味特別正，幾乎沒什麼酒味，可以當飲子水喝。

　飲子水差不多就是飲料的意思。

　當然，畢竟是用酒曲發酵的，度數低酸酸甜甜那也算酒。

　小孩兒是半點不能沾的。

　們大人當然能痛痛快快的喝上幾碗。

　幾人的碗中都倒上甜酒，許沁玉端起碗，笑瞇瞇道：“娘，寧姐兒，四哥，哥兒，芫姐兒，新年快樂，希新的一年大家都健健康康，萬事如意。”

　幾人端起眼前碗，聞氏跟寧姐兒眼眶都有點紅紅的，說了吉祥話，大家把碗中的甜酒一飲而盡。

　哥兒和芫姐兒不能喝甜酒，許沁玉給們泡的糖水。

　沒遇見牛羊賣，不然還能給兩個孩子做點茶喝。

　一頓富的年夜飯，配上甜甜的甜酒，大家吃的特別盡興，幾道菜都沒剩多。

　哥兒跟芫姐兒最喜歡的就是松鼠鱖魚跟糯米八寶飯。

　糯米八寶飯許沁玉不敢讓他們多吃，一人就一小碗，不然怕積食兒。

　吃過年夜飯，聞氏去廚房把碗筷都洗了，還讓玉娘他們出去逛逛。

　聞氏就沒去，留在家里守夜。

　許沁玉難得歇息，又是過年，自然也想出去轉轉，何況鎮上也就過年會有夜市，平日里可是沒有的。

　夜市也就東街西街那邊的鄉紳富豪們辦的，有些猜燈謎的，都是免費的，只要能猜到燈謎就送花燈，有裴危玄在，燈謎那是一猜一個準，許沁玉，寧姐兒，哥兒跟芫姐兒都是人手提著一個花燈。

　還有不小商販，賣吃食的，賣首飾，賣各種小泥人小玩意的，數不盡數，本來還想跟哥兒和芫姐兒買點小玩意，兩孩子都不愿意要，最后也就逛了一圈，大家就回了。

　接著年初一，許沁玉在這邊也就跟夏家關系好些，兩家相互拜了年。

　接下來幾日，許沁玉也沒什麼活兒做，都是在家歇著。

　……

　且說裴家這個年過的溫馨，聞家便不一樣。

　聞家也是第一年在邊城過年，家中沒了奴仆和廚娘，過年時候的年夜飯都是由著三房，還有兩位老姨娘一起做的。

　三房的老爺是庶子，白姨娘所出，娶妻孟氏，孟氏份不高，當初也是小門小戶的姑娘，這些年跟三房老爺聞子嘯也算恩，生了兩個兒子一個閨，閨聞蘊桃就跟大房的聞蘊靈小上一歲，也快十五歲了。

　所以三房也就孟氏跟聞蘊桃還有兩個老姨娘做的年夜飯，準備一家三十來的年夜飯，又沒專門學過廚藝，味道可想而知。

　聞家三十多口人，年夜飯都在客堂吃的，也分了三大桌坐著。

　桂姨娘跟白姨娘這邊的三房坐在一起，年夜飯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大家吃的沒滋沒味的。

　三房老爺聞子嘯不在，他來到邊城后就自己在外面找活兒，雖然三十來歲，但有點武藝傍，什麼活兒都干，偶爾還去山上捕些獵來賣，但每回拿回家的錢不算多，一個月二兩銀子都沒，聞老太夫人總懷疑他是不是賺了銀錢但沒有全部上，可總不能翻找庶子的，還干不出這事來。

　聞子嘯過年也不在，不知道在外面做些什麼。

　聞老太夫人吃著這些沒滋沒味的年夜飯，心不太好，又見老三不在，忍不住板著臉問孟氏，“老三怎地還沒回，大過年的，你這個做人媳婦的也不管管自己的男人。”

　孟氏溫溫的說，“回母親的話，老爺在外作甚，我也不怎麼清楚，應該還是在外頭賺錢，家里頭也沒個營生，老爺也是擔心家里頭坐吃山空，雖每月拿回來的銀錢不多，但比普通人家強多了，總要慢慢來。”

　聞老太夫人便有些不想跟孟氏說話，不管你跟孟氏說什麼，都溫溫，可語氣溫說出來的言語卻總也讓人心不爽快，你繼續訓，也低頭認錯由著你訓。

　聞老太夫人本來還想訓下三房的兩孫子，聞順聞順功來著，因為前幾日他們把靈姐兒扔在路上不管，過年好不容易逮著他們，但有聞老爺子在，又是大過年的，要這個霉頭訓孫子，聞老太爺都不會給臉。

　別看聞老太爺平日里不怎麼做聲，但聞老太夫人還是怕他的。

　聞老太夫人只能作罷。

　一大家子默默吃著年夜飯。

　聞蘊靈吃了兩口就不愿意吃了，太難吃了，還不如外頭小攤子上買的吃食。

　桂姨娘跟著三房這邊坐一桌。

　桂姨娘吃飯時就一直有些咳的，怕被人聽去，只能低了聲音咳嗽，但大家都在一個屋用飯，如何聽不見，聞老太夫人實在煩了，忍不住說，“桂姨娘，你怎地回事，一直咳嗽，你這樣咳嗽還有沒有規矩，讓不讓人吃飯了？”

　桂姨娘低聲說，“許是前兩日耳房的窗牖有些風，夜里吹了風有些涼著，過兩日應該就好了。”

　聞老太夫人還想說些什麼，聞老太爺皺眉道：“了，大過年的，別說了，都趕吃吧，吃完守夜的守夜，孩子們也能出去夜市上轉轉，記得早點回來。”

　一家子這才繼續吃飯，不敢再說話。

　桂姨娘還是有點咳，白姨娘有點擔心的看了一眼。

　吃過飯，聞老太爺跟聞老太夫人還有大房二房的就先撤了，三房留下收拾。

　白姨娘擔憂道：“桂姨娘，你沒事吧？”

　桂姨娘搖搖頭，“沒事，妹妹別擔心，許是過兩日就好了。”白姨娘還比小點。

　在這府中，跟白姨娘是最好的，但這事兒也不敢跟白姨娘說，等離開，白姨娘還有老三護著，知道老三并不是個弱任由人拿的，到時候聞家肯定是要分家的。

　分家了，老三肯定會把白姨娘接過去一直住，就是肯定也不好接走，恐怕老三也得出點。

　何況，聞老太夫人只是想拿，并沒想要白姨娘一直在自己跟前礙眼，因為聞老太爺年輕時候很寵著白姨娘，聞老太夫人不得白姨娘離開。

　白姨娘點點頭，小聲說，“要不明兒找個郎中瞧瞧，我這里還有點碎銀子。”

　不用說，肯定是老三給的。

　桂姨娘搖搖頭，“不用，緩上兩日就好了，真要不舒服，我就找老太夫人拿錢找郎中。”

　兩個老姐妹說了會兒話，就去廚房洗碗，白姨娘還讓桂姨娘多休息，不用忙了，桂姨娘卻不愿意，想幫著早點把活兒干完大家都能歇息。

　……

　許沁玉在家歇了好幾日，整個人都舒服不，到了初六，打算在歇息上一日，明日就去碼頭上看一眼然后買食材繼續擺攤。

　去碼頭看一眼，是瞧瞧商船還在不在，過年這幾日都沒在下雪，天兒也比之前暖和，運河上的冰要是化了，商船肯定不會繼續停留，會離開的。

　不過沒了商船，應該也會有其他商隊來來往往，朝食攤子應該還是能做，要是碼頭人不多，朝食攤子打算停段日子，也不能去東街西街那邊賣夾饃和江米腸，會緩上一段時間，至等把桂姨娘接回來家再說，不然怕中間出什麼差錯，畢竟聞家人就住在東街，桂姨娘還沒接回，還是穩妥點好。

　早上剛吃過朝食，許沁玉坐在院里曬太，聽見敲門聲，過去開了門一看，竟是徐孔目。

　驚訝道：“徐大人，您怎麼來了。”

　徐孔目朝許沁玉抱拳，“過年還上門叨擾，還請小娘子見諒，今日上門其實是想請小娘子上門做一桌宴席，小娘子放心，食材都有，等宴席做好，會奉上十兩銀的工錢，這桌宴席也是宴請上峰的。”

　他的上峰自然就是源寶鎮的縣太爺，也算每年慣例，每年過年都會請縣太爺上門吃宴，也是過年待客。

　之前都是從東來居買了吃食回來，但他吃過許小娘子做的吃食，驚為天人，所以才想今年請許小娘子上門做的。

　十兩銀子呀？

　許沁玉眼睛一亮，辛辛苦苦擺十天攤也就勉強賺個十兩，去做一桌宴席就有十兩，自然是愿意的。

　“許大人，我自然愿意。”

　徐孔目神也松了兩分，笑道：“那小娘子先同家里人說上一聲吧。”

　徐沁玉回屋跟裴家人說了聲。

　裴家人也都認識徐孔目的，聞氏不放心，還是喊了裴危玄跟著玉娘一塊過去的。

　裴危玄在家也沒什麼事兒，便跟著玉娘一起去了。

　徐孔目也知讓小娘子一人跟著他上門不太好，見到裴危玄跟著他也放心些，兩人見面微微頷首了下。

　三人出了桂花巷，直接上了馬車朝著西街而去。

　徐家有馬車，雖平日用的不多，這會兒也是徐孔目親自趕車。

　很快就到了徐家，徐家住在西街巷，兩進的宅子，剛好夠一家人住。

　進了徐家，徐孔目停了馬車，帶著兩人直接過去廚房。

　徐家廚房很寬敞，買了不食材，鴨魚，羊豬，竟還有塊牛，蔬菜方面除了常見的蘿卜白菜豆芽豆腐，還有蓮藕山藥竟還有一小籃的荸薺，這可是個貴，比豬都貴，也算是水果，并不是西南這邊特有的，要從外地運過來，也就饒州城有，應該是徐孔目托人特意從城里買來的，牛應該也是從饒州城買的，鎮子上就沒見有賣過的。

　古時候的牛是真的難買，牛是耕地的，很是金貴，府也不許私人殺牛，只有牛病死或者出意外死掉才會殺了賣牛，但府還會派仵作檢查牛到底怎麼死的，就怕有人故意殺牛，隨便屠宰牛可是要打板子關大牢的呢。

　除了這些，還有些干貨，還有一小籃的河蝦。

　這里是吃蝦的，也只有河蝦吃，但河蝦個頭不大，大多數人家也就是一鍋煮了，就掐著尾吃，也就一丁點的，有些嫌麻煩的，直接連頭一起嚼嚼吃了，不會做味道就不太好，所以一般人家也不買著吃，覺得吃這些干的不如割上二兩吃吃呢。

　小河蝦的價格不貴，幾文錢一斤，但個頭很大的河蝦可就不一樣，能賣到二十文錢一斤。

　但就算如此，大多數人家有這二十文錢，更愿意買豬吃，特別吃點的豬，覺得有油水，河蝦吃起來一點油水都沒有。

　但大河蝦很難捕到，眼前這小籃的河蝦就大的，就算剝出蝦仁都很有吃頭。

　除了這些食材，調料也都有，竟還有不香料放著。

　看到這些食材，許沁玉跟徐孔目道：“徐大人放心吧，包在我上，敢問大人上峰可有什麼忌口的？”

　徐孔目想了想，他家上峰很好相，也沒什麼忌口的。

　“倒是沒什麼忌口的。”

　許沁玉點點頭，“好。”

　徐孔目宴請上峰應該是暮食時，這會兒也就剛巳時，還有幾個時辰，時間是很足夠的。

　徐孔目看了會兒，忍不住說，“許小娘子能不能在做上一回腸魚。”

　他吃過一回，對這道菜是念念不忘的，特別對他的胃口，家里連下水都買回來了。

　許沁玉失笑，“好，大人放心吧，我一會兒就把腸洗出來先鹵好。”

　打算先把食材都理好。

　徐孔目見許小娘子開始忙碌起來，不再打擾，離開廚房。

　他過去前院，妻子向氏見狀忙問，“可是把人請來了？”

　徐孔目點點頭，“請來了，已經在廚房忙了起來。”

　向氏還是忍不住有點擔心，“真能嗎？”

　沒有跟徐孔目一樣吃過許小娘子做的其他吃食，就吃過許小娘子做的魚，那些紅燒魚，魚丸子跟魚頭的確沒話說，味道真真是極好，可總忍不住有點懷疑，畢竟許小娘子才十五呢，跟家云蘭一樣大，真能掌勺嗎？其他菜肴真能做的比東來居的廚子還好吃嗎？

　雖上次也這麼提議過請許小娘子掌勺，但臨到頭，還是有點點擔心。

　徐孔目安妻子，“娘子也放心吧，許小娘子不會讓咱們失的。”

　他可是吃過許小娘子做的菜，不然他也不會相信一位十來歲的小娘子有如此手藝。

　旁邊的徐云蘭聽著爹娘的話，也忍不住對這跟差不多大，卻有一手極出手藝的小娘子興趣。

　看爹娘，發覺爹娘沒注意，抱著小侄兒喜哥兒瞧瞧溜到了后廚。

　到了后廚，徐云蘭瞧見個瘦瘦的但面容俏麗的小娘子正在后廚忙著。

　許沁玉也發現了廚房門口抱著個小孩兒看的姑娘。

　朝著那姑娘笑笑，又繼續忙活著手中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