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災？？”

　宋塘才因有桃花運高興了兩秒鐘，就被這個消息砸得暈乎乎。

　他先是覺得荒謬，但想到顧之桑算命的神跡又恐慌起來，心道：這種天選之事還是降臨在他頭上了嗎？！

　下一秒他陡然清醒，意識到什麼瞪大了眼睛：“大師你是說明天？！”

　“沒錯，劫點顯示就在明天。”顧之桑點點頭，“你有照片嗎，現在發給我，我需要一些和你有直接關聯的東西看看況。”

　“有有有！”宋塘慌忙發了一張過去，心中忐忑。

　拿到照片后，顧之桑私信了一下導演組，問節目組有沒有打印機能把照片印出來。

　攝影棚中的李河神復雜，他一直在關注顧之桑的直播間，聽到要求后立即安排人去打印。

　待照片新鮮出爐，顧之桑正回答彈幕問題：“……我只是用數推演出了他的禍福，屬于命理手段并不是什麼預知，像《邵子神》中就有類似推演手段的記載。好了，照片打印出來了。”

　接過相片，將其合在兩掌之間，雙眸微閉，半晌后睜開，道：

　“你明天應該有一場非常重要的機遇，這是你命運的轉折點，也是你的劫點。你一切滿的人生都基于渡過這個轉折點，但是很可惜，我覺到的結果并不好。讓我再看一下。”

　顧之桑將收起的銅錢取出，拋了三次，直播間的人都能看到三次結果都不好，兩次全是面，一次是兩一。

　“嗯，的確是上兇之兆，之所以不是大兇，是因為這個劫難并不會要了你的命，只會讓你殘廢。你明天的機遇應該是某種高強度、容易撞傷的運吧。”

　''只’會殘廢？？！

　宋塘臉徹底僵了，臉都有些發白，見他這副樣子，原本都不相信的觀眾也心中打鼓，不會是又算準了吧？！

　“是、是這樣的……我是市籃球隊的員，明天是省隊的選拔賽，如果選功了就能進考察名單、為專業運員。”宋塘說。

　“那錯不了了。”顧之桑收回銅錢，“你最近是不是鼻子、山和眉心總是長痘，這一片地方是命門和疾厄宮，最容易藏污納垢堆積郁氣，命門生瘡轉角傷，說得就是這個意思。”

　宋塘想到自己昨晚才掉了的幾顆痘痘，都要哭出來了。“大師，你幫幫我吧，我不想當殘疾啊！”

　他是頗有天賦的育生，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進市隊，又想當運員，要是有殘一輩子就毀了！

　顧之桑道：“避開明天的比賽，這個劫難便自然消失了。”

　“可……可那是選拔賽。”

　像這種晉升的機會本就難得，這次錯過了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

　并且自己的老師兼教練很看好自己，極力推薦給了自己名額，如果他用這種玄乎得有些可笑的理由浪費名額，老師一定會很失，就算還有機會也一定不會推薦自己了！

　一邊是前途，一邊是健康，宋塘陷糾結痛苦中。

　【最重要啊小甜哥，你家里這麼有錢，回去繼承家業也行啊。】

　【不是，對于一個育生來說為運員是多重要的事啊，以后可能還會為國出征前途無量，顧之桑說人家要出事就出嗎？我鼻子上也經常有痘，我也沒殘廢啊！】

　他神掙扎，“顧大師，真的沒辦法消除嗎？”

　顧之桑搖搖頭，“劫數就在那里，如果踏上就一定會顯現。”

　若是全盛時期的倒真的能消除此劫，但繼承的這實在太廢了，最多能使出全盛期的三水準，還是大兇絕運，的確拿不出那麼多靈氣給別人消災。

　但對這小男生的還不錯，也不是不能幫一把。

　彈幕有一條蒙對了，卜卦時發現，這個宋塘十分微弱的、可能有的那一種命運軌跡，確實是會為一名極佳的籃球運員。

　他會晉升到國家隊、會打世界賽，到時候對本國的國運也有一微弱的加持作用。

　就沖著這一點，顧之桑還是道：“這樣吧，今天節目錄完后你來私信我，我用別的方法給你改點運。”

　宋塘灰暗的眼睛瞬間亮了，仿佛又看到了希，“謝謝大師！那我就在直播間蹲著了！！”

　——

　兩次直播互結束后，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上午沒有別的拍攝任務了。

　導演組的人在耳麥中詢問顧之桑要不要再和觀眾們多聊聊，因為直播間的熱度非常高，已經破三十萬了，比熱度第二翻了個倍還多點。

　這檔玄學節目采取的是淘汰制，每期節目至淘汰一人，而選手直播間的熱度在評判標準中占據大頭；

　畢竟節目也是需要流量和觀眾的，不會輕易淘汰熱門選手。

　其他選手都只用互一次，結束得比顧之桑這邊早很多，但基本上都還在直播，在和觀眾聊天維持熱度。

　可顧之桑一聽能休息，不顧觀眾的挽留，直接下了播。

　攝像頭關掉后，懶懶散散地靠在椅子上，一直在房間看直播的助理小周給遞來了紙巾和水。

　一抬頭，就看到小周兩眼放滿臉崇拜，“桑姐，你太厲害了！！”

　說著就把手機遞到了的眼前，上面赫然是大眼仔的熱搜界面。

　顧之桑一眼掃去，發現跟著《靈事》節目組名稱的熱搜詞條就有好幾個，其中大部分還都和有關。

　熱搜第三名，#博主清風月明待#。

　顧之桑微微挑眉，點開發現熱搜里有人把田明拍的寵視頻都了出來，真讓他們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田明的短貓以搞笑、出名，平常大家看看一笑就罷了，現在仔細觀察才發現，有些作本不是貓本能做出來的，應該是強行擺拍。

　有視頻中的貓彈跳部分被網友指出，貓咪不是后跳起來了，而是猛地向后翻仰，放慢畫面竟然在貓咪的頸部截到了一沒p干凈的繩子；

　貓咪是被繩子扯翻的！

　除此之外，田明養的金狗團圓定位是吃播、大胃狗狗，每次拍視頻能吃下其他狗餐量兩倍還多的食。

　這些合集瞬間引了網絡，沖上熱搜前排。

　田明隨其后發了澄清，解釋說繩子是拍攝效果需要，金狗狗的食量也確實這麼大，他語氣非常嚴肅，說要給顧之桑發律師函告誹謗、惡意中傷自己的名譽。

　一時間網上眾說紛紜，各有各的態度，他本人因為是網紅博主，又是知名大，澄清條文下大部分都是‘清風’和相信他支持他的。

　【笑了，顧之桑會算命這樣的鬼話竟然真有人信？】

　【我們‘清風’相信月明大大，他在群里是個特別好的老大哥，你們這些助紂為網暴他人的人，難道都不覺得愧嗎？！】

　他們對線不過路人，就跑去博和顧之桑的首頁下罵個不停。

　然而此條澄清僅發出了十幾分鐘，網上就流出一條視頻。

　視頻看起來像是好幾年前拍攝的，畫面模糊而混，里面是六七名嘻嘻笑笑的男，圍堵抓捕流浪并待它們，看得人心生憤怒。

　其中有個青年男臉部沒打碼，五赫然就是年輕些的田明，鼻梁的確比現在塌一些。

　熱評第一是頂著‘保護協會’V的協會會長，據會長所說，早些年網上的待者很猖獗，他們的人廢了一番功夫，抓住了小群線下聚集，繳獲了一批錄像、照片。

　因在照片里遇害的有保護，直接了這些人的罪證，他們最終被拘留罰款，繳獲的錄像一直存放在協會的檔案中。

　保護協會V：「此視頻為協會部留存的檔案，容屬實，但并非協會的人流出，原因正在調查中。」

　有網友把視頻的人截下來，和田明的臉放一起對比。

　【這是錘死了吧，不會還有小聾瞎說這不是你們月明大大的臉和聲音吧？？】

　【天吶，視頻看得我好想哭，為什麼有人會這麼扭曲折磨小？我家貓在旁邊，聽到視頻里的聲直接炸了。】

　【田明一直在群和平臺賣貓糧狗糧，我給我家孩子吃兩個多月了，它最近一直掉神不振……我要窒息了！！】

　隨其后又有一名妝博主自曝，和田明曾有過一段婚姻。

　發文稱兩人還在一起時，田明對寵就很不好，而兩人離婚是因為田明婚出軌多次，還出了自己一直保存的截圖。

　一時間網友們吃瓜的速度，都趕不上這一個接一個的料冒出。

　原來冠楚楚的帥哥博主其實是個待狂，原來顧之桑說得都是真的！！！

　顧之桑刷著熱搜，在心底問道：“視頻是你弄出來的吧？”

　系統跳出來道：“是我拉出來的，他要是個好人沒做過這些事，我也找不到啊。”

　系統本不能改變劇軌跡，只能起到一點小小的影響作用。

　比如它不能改寫原炮灰的命運，不能阻止劇的發展，但像田明這種已經被破的，就可以悄悄地推波助瀾。

　顧之桑笑笑：“做得不錯。”

　“嘿嘿。”

　——

　臥室，田明拉著窗簾在昏暗的環境下不停地刷著手機屏幕。

　他澄清的熱搜底下，全是辱罵詛咒他的話，被頂到熱評第一的評論發了張截圖，赫然就是他在顧之桑直播間里說的話。

　【鐵樂子人：在嗎，要不先吃個鍵盤吧？（圖）】

　田明怒火攻心，猛地把手機砸在地上，“都他媽落井下石，一群小人！！都想害我！”

　他心中恨極了，在他看來自己欺凌的不過是群低賤的畜生，但他運營了多年的博主號和人脈全都被顧之桑毀了。

　拿起碎了屏的手機，里面所有件都在瘋狂跳出消息；

　有問他況的親朋好友，也有大量私信罵他的網友，他全部靜音不予理會，敲擊著屏幕寫下一行行辱罵顧之桑的話。

　''吧嗒’一聲，外面有什麼東西砸在了臺門上，很快接二連三的噼里啪啦聲響起。

　田明起拉開門，只在臺圍欄上看到一只通烏亮的黑貓，不知道從哪兒上來的，一雙貓眼幽綠，爪子沖他低一聲。

　他心中的怨恨正無發泄，見狀一戾氣涌上心頭，抄起后的網兜鐵，慢慢靠近黑貓。

　“死畜生！”

　神扭曲的田明猛地撲向黑貓，誰知黑貓直接跳到他的臉上，尖銳爪子抓破了他的臉。

　田明慘一聲，手里東西一松想打掉臉上的貓，卻被一詭異大力狠狠一蹬，上半仰出臺，一頭從三樓栽了下去，手臂和肋骨直接摔折了。

　他在地上掙扎嚎著，視線中那只黑貓輕巧落地，呲著牙走向他低吼著，這時他的臉上才終于像那些流浪那樣，浮現出恐懼。

　“喵嗚！！”

　黑貓利一聲，就要撲到田明脖子上就要咬斷他的嚨，一只白胖手忽然從旁出，一把抓住它。

　它渾炸跳到地上，滿眼警惕地看著面前一黑袍的男人，從這人上它到了極強的威脅。

　范無救拍拍袍子，把黑貓上下打量，“自己修煉出了道行不容易吧，為了這樣一個貨斷送百年心，不值當的，反正他以后也沒好日子過了。”

　說著它看看田明，骨頭斷了吃苦頭事小，但這人左肩火幾乎都要變青灰了，以后注定霉運纏小病不斷。

　黑貓并不領，冷眼看著范無救。

　現世靈起枯竭，人類修行都極其困難，妖就更了，像這種在城市中修行得道的妖更。

　妖本就對人類沒有好，尤其是同伴被奴役的貓妖狗妖，這只黑貓也不知從哪兒看到的同伴被害的熱搜，直接到田明家門口實施報復了。

　范無救一抬手，一道道環繞在田明周的氣散開，因怨氣抒發恢復了清明，紛紛化為它們生前的樣子：一只只小的明魂魄。

　“行了，黑爺帶你的小伙伴去地府報道了。”

　鬼門大開，十數只頗有靈地回頭，禽類低頭用喙地，貓狗抬起前爪沖著某個方向拜拜作揖，點點金從它們上揮散，而后排著隊墊著腳走進了鬼門之中。

　范無救一回頭，黑貓已經不見了，只剩一個躺在地上/的田明。

　被人發現時他已昏迷多時，路人認出了他就是熱搜上掛著的待狂，盡管鄙夷而不樂意，還是了救護車。

　等他醒來后將面臨的是全社會死亡，以及怨孽的反噬。

　而臺大開，屋里的兩只貓狗已經從這個牢籠中跑走了……

　——

　黃泉路口，頭頂‘天下太平’的黑無常搖著鈴鐺，后跟著一串墊腳貓貓狗狗。

　人馬面扛著鋼釵的在路口顯，“這就是節目里那些小鬼吧，您老人家親自去接，見到田明那鱉孫了？”

　馬面聲氣，兩管白氣從鼻孔噴出，“那小子在咱曹地府算是出名了，聽說好幾個在逃的大鬼都要去教訓他呢，還有刀山地獄的執法者說要從今天開始磨刀子，磨個小幾十年等那鱉孫歸地府管了，地獄里上萬口刀翻也新好了，都讓他走上一遍！”

　人間或有高低貴賤，但魂歸地府后所眾鬼平等，是投人道還是畜生道全憑生前功過評算；

　許多人類上輩子，都是畜生道轉世呢。

　而十八層地獄中的第七層——刀山地獄，就是為生前殺牲畜者、神靈者準備的。

　“嘖，把鬼門給爺看好了，別讓那些兔崽子跑到人間做。”

　范無救說著，視線不可抑制地挪到了馬面的腦袋上，皺著包子臉滿是嫌棄；

　只見馬面那本來就長而大的腦袋上，帶著一個制濫造的熒耳發圈。

　范無救：……

　“你這帶的什麼東西，好惡心。”

　馬面低下頭晃晃腦袋，發圈上紙板做的扁平耳跟著搖晃，范無救這才看到耳朵上用墨水寫了東西。

　是兩個歪歪扭扭的繁字：‘桑’。

　馬面：“這是俺支持的選手的顧之桑的應援，黑爺你不懂，間的人表示支持都帶這種東西！我做了好幾個小時，難搞著呢。”

　范無救撇撇，背著手往十殿走去。

　“行吧，這丑東西給爺也整一個。”

　與此同時，仰靠在躺椅上的顧之桑打個了噴嚏，把眼罩揭了下來，神有些疑。

　假寐中的忽然覺到一微弱的功德力流了，帶著激的緒。

　哪兒來的功德？？

　想了半天也沒頭緒，休息室的門從外被敲響了。

　“桑姐，導演說準備拍下半場的正式賽了。”助理小周探頭進來，小聲道：“據說結束拍攝后就要淘汰一人。”

　顧之桑點點頭，“我現在過去。”

　抬頭時看到了正對著自己的化妝鏡，只見那原劇中會發炎潰爛的傷口，隨著氣淡化運勢回攏，已經結疤了。

　抬起手了凹凸不平的疤面邊緣，顧之桑在疤痕四周發現一圈細細的線。

　隨著功德，這塊疤好像……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