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完詞,臺上的周永安和鄧婧也已經表演完。郭笑請他們兩位上來，兩人這才打開麥，一前一后地走上去。而郭笑走下，舞臺上只剩他們,白的聚亮起,仿佛一場舞臺劇開幕。

　節目組已經備好了一架臺球桌,還找出了電影里的BGM進行還原。

　婁語調整了表，看著聞雪時道：“給我開個桌。”

　他們按照剛才對詞的容順利地進行下去，到了那句這三年……他微微停頓，說出了原本的臺詞。

　“這三年,你還有在想我啊？”

　婁語揪起的心在這瞬間放松，也順著原臺詞說下去。

　“你不相信我會想你嗎？”卻在這個時候不敢看他了，“我想你。時時刻刻。”

　聞雪時著球桿的拇指下意識地挲著食指指節。

　他詮釋著電影里男主本該有的緒,克制自己聽到這話的容。

　“不要想我,好好過你的日子。”

　“那你陪我打一局臺球,如果你贏了我,我就再也不來找你。”

　聞雪時和對峙，半晌點頭：“一言為定。”

　他靠在球桌邊,姿態隨意地伏下，犀利地盯準中央白球，砰一下,將自己剛才碼得齊整的球撞得四分五裂。

　他回過頭，將手中的球桿遞給：“你先來,讓你一球。”

　婁語接過球桿,深呼吸一口氣,用手比劃著球的撞擊路線,姿勢很生疏地彎腰準備去擊打。

　當然,婁語本人是會打臺球的，拍戲學過。只不過這會兒得偽裝出不會的生來。

　接下來男主角會心，看著的作無可奈何又繳械投降地過來幫。

　婁語彎下，到聞雪時的靠近。

　就像當時海報上的那個作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蒼天啊誰來給我上氧氣機，快！快！！】

　【我從前對過敏，但我嗑時雨調理好了，藥方需要聞雪時一錢，婁語一錢，兩人合二錢，打個啵三錢，最好再do個i我直接嗑到氣上涌一口氣上七樓不費勁！】

　【……時雨別販劍別cue你爹】

　婁語在心里默念倒數，在的手即將被聞雪時握住的電石火，直接出手擊打，砰啪，白球擊中黑球，黑球落袋，聞雪時也停在半寸的位置，沒有再靠近。

　改變了劇的走向，但無所謂，誰都沒有說必須要還原不是嗎？

　這只是綜藝，沒有NG的說法。

　比起NG，更害怕那一幕太相似的作會被截出來和海報對比。縱然應該不會有人想到當年居然是貍貓換太子，真還是兩位如今這麼出名的演員。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不要增加不必要的風險。

　婁語把球桿推給他，似笑非笑地改詞：“我好像運氣不錯。”

　聞雪時沒接，深深地看一眼，也即興跟著改詞道：“這是必輸的局。就算你全部擊中，我們也回不到過去了。”

　兩人表都是微怔，接著同時手向對方：“辛苦了，合作愉快。”

　他們看向郭笑：“我們的表演完了。”

　cp趕把這一秒截下來，發到超話鑼鼓喧天。

　【[握手].gif】

　【傳下去，婁語和聞雪時牽手了！！】

　【傳下去，婁語和聞雪時上床了！！！】

　【傳下去，婁語和聞雪時三胎了！！！！】

　來超話視這對新拆家糖的七樓和雪花頓時曬干了沉默……

　*

　上午錄制一結束，婁語就趕上網看了看，點進時雨的cp超話，大家單純地只是因為他們兩人有了互而高興，并且紛紛許愿小短劇本不夠看，什麼時候再合作部新的就好了。

　目前并沒有人往其他的地方發散深想。的神經卻依然繃著，約了游上的會議室，讓栗子請萬進過來。

　沒追問今早的流程是不是夾帶了私貨，或者萬進又對于和聞雪時過去的關系知道多，滴水不地開口說明了自己的目的。

　“萬導，我之前很尊重《夜航船》這檔節目，所以也同意了你們臺本上不公開細節流程的預案。但是這幾天錄下來，我覺得很多地方讓我覺得很吃力。你知道我平常綜藝上得也不多，所以我想接下來的流程，細節都給到我這邊，我好有個準備，免得力不從心。不然最后關頭讓節目掉鏈子，這樣對我們雙方都不好。”

　這番話說得合合理，但萬進也不是吃素的。

　“婁老師，這是競技綜藝，如果細節全都給到了，就失去了最起碼的公平。最重要的是節目的觀看效果會大打折扣，這是我不能退讓的基本原則，就像您拍戲絕不會不背臺詞那樣。”

　這個比喻說得絕妙，讓婁語很難下得來臺。

　半晌，嘆口氣：“哦，也是。”

　萬進一愣，沒想到迅速就妥協了。

　但沒有要走的架勢，反而扯起了閑篇，一副朋友聊天的口吻。

　“不瞞萬導，其實拍完上部戲我想給自己休個假的，年紀上來了，不太想那麼拼。但我很看好這個綜藝，所以才堅持無也要參加。結果還是有點高估自己的了，再加上底艙……我久沒試過這麼差的睡眠環境，這幾天真不大吃得消。”

　婁語端起花茶抿了一口。

　“你說我是不是太勉強自己了？我經紀人開頭也勸我別接這個。”

　萬進表一變，聽出了想要撂挑子不干的弦外之音。

　為了確保節目順利，他在策劃擬邀名單時就對每個嘉賓的風評做過調查，他可不想請一尊得事事供著的大佛。而婁語，圈里人對的工作態度評價非常好，這些年從未開過天窗。

　并且他還聽說，之前某部古裝劇的拍攝，婁語飾演一個刑的角。然而威亞出了問題，突然沒吊住，力點全部落在捆著脖子的那麻繩上。被勒到四肢蹬，導演還在贊嘆演技過于真。要不是道組晚一步發現不對勁，可能真的會死于那場拍攝。

　最驚訝的地方在離危險后，還沒好氣，一邊劇烈咳嗽一邊拉著導演讓他拍自己脖子。

　——“這勒得比化妝真多了，趕先拍特寫吧。”

　擁有這種可怕的工作狀態，萬進相信做其他事也不會退。就是這份篤定讓他擺出這幅毫不退讓的態度，想拿責任。

　結果……

　他揣測著婁語的神，看著不像玩笑，大有如果這場談話不符合心意，就立刻安排包機離開郵的架勢。

　萬進沉默了好一會兒，皮笑不笑地關心道：“這樣看確實太勉強了。您早點說啊，要知道是這樣，我們節目組一定盡力配合婁老師。”

　婁語一副激又的神：“謝謝萬導，你太了。”

　萬進咬碎牙，出兩個字：“客氣。”頓了頓又說，“不過我也希婁老師能幫我個忙，我可以跟您提前通氣兒，但我還是想盡最大程度地保證節目的公平，所以這個名次……”

　婁語松口：“放心，我既然看了‘試卷’，就不會靠這個作弊去贏第一。”

　兩人終于達一致，各退一步。收到萬進發來的細節流程策劃案，確保不會再有踩雷的容，才終于松了口氣，整個人癱進沙發。

　還沒休息一分鐘，微信又開始震。

　點開一看，是清晨問劇本那事兒，策劃回：“姐不好意思，那一頁劇本是是被刷掉的本子，手下小朋友沒拿干凈才下的。”

　“被刷掉？為什麼？”婁語直接一個語音回撥過去，“那個劇本我看著有意思的。”

　“那是網劇劇本，咱們都不用看啊。直接回絕了。”

　婁語無語地了太。

　“我最開始就是從網劇演起來的。”

　策劃拿不準的意思，惴惴不安地不敢搭腔。

　“如果你們幫我挑本子都是這樣先為主篩的，那怪不得到我手里的東西都這麼無聊。”

　策劃囁嚅：“不是啊姐，您現在怎麼還能演網劇……”

　看了也白看，這不是浪費時間麼。當然，后面半句可不敢抱怨出口。

　“注重容本。”

　婁語言簡意賅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二十來歲咬牙向前沖的時候，制作班底確實是最要的衡量指標。導演、番位、卡司……這些東西都比故事和角本重要。

　但現在不是了，至心里已經逐漸覺得不該是這樣。

　越來越明白，演員是投的容。誰都可以投一點私心進來，經歷的角越多，被投放得越滿，就越容不下自己。

　那麼當有一個角出現，能承載如今已經無安放的真心，就是一件無比珍貴的事。哪怕這個角師出無名。

　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留在那里，沒有憾地繼續往前了。

　策劃試探道：“那我把劇本發您？我們也趕評估一份報告給您看看。”

　“好，辛苦了。”

　語音掛斷不久，一份電子檔的劇本就發到了手機上。

　那一下午婁語飯也沒吃，地就著上次斷掉的地方往下讀，還因此差點忘了妝造的時間，被栗子提醒才回過神。

　讀到劇本尾聲時，婁語無法形容自己的。

　只知道自己游魂似地拿起手機，給策劃留言。

　“聯系下遞這個本子的人，我想見一面。”

　*

　這之后兩天的錄制，婁語靠著那份詳細的流程，從源頭上掐斷了和聞雪時一切互的可能。

　同時也記著和萬進的約定，不憑借事先知道的容去爭分，反而還故意放了點水，讓自己的排名降到了最后。在綜藝里，頭和尾都是比中間最賺鏡頭的，深知這一點。

　而更知道，絕地反擊的劇本要永遠比順利加冕好看。記得綜藝的最后一個環節是對最后一名的懲罰。雖然懲罰的容萬進絕對保，目前還不知道。但已經在心打定主意，要靠最后的環節翻盤。

　最后一天將不再有競爭環節的錄制，中午直播下船。因此臨結束這一晚，大家的心都非常愉悅。

　實打實被關在海上快一周，雖然平常拍戲也差不多是這種驗，但海洋給人帶來的覺和陸地截然不同，容易帶來一種這種漂泊的日子沒有盡頭的錯覺。

　如今終于要結束了。

　這次郭笑在直播結束后提議喝一杯，所有人都呼應，除了聞雪時。

　他聲稱頭暈，想回去先休息，大概就是隨便找的說辭。婁語心里清楚，因為這個局上有在。

　如果他再晚開口一會兒，那麼提出不去的人將會是。

　真好笑啊……時間將人改頭換面，他們的默契也被磨得所剩無幾，唯獨還剩了一點點，居然是在躲避彼此這件事上。

　但郭笑卻不讓聞雪時溜，堅持就最后一次了，撒威統統用上勸聞雪時過來。

　他被磨得沒轍，答應回房休息一會兒再過去。婁語心里盤算著這樣正好，等他來了，自己也差不多可以見機離開。

　于是除聞雪時之外，大家先一步去了頂層酒廊。姚子戚之前總是缺席，這次屁還沒坐下就被周永安逮過去猛喝，鄧婧坐到婁語邊，春風滿面地同杯。

　“婁妹子，咱們加個微信？”

　們的微信都無法從群聊添加，所以到現在了也沒互加上。婁語當然不會拒絕，拿出手機和鄧婧互掃，邊道：“以后咱們有空私下單約。”

　鄧婧哈哈笑：“那你也得真有空啊。”

　這句話沒有怪氣的意思，單純是婁語的日程排得滿當當這事兒已經是常識。

　“你不會下了船之后又要無進組吧？”

　“是這樣。”

　“……再過幾天不就過年了嗎？這麼趕？”

　“過年和普通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同吧。”婁語不以為意，“在懷南拍呢，年后有空歡迎來探班。”

　黃茵花此時端著酒從兩人后路過，聽到對話后突然進來道：“好巧，我年后也要去懷南拍個廣告，到時候我去找你吃飯啊！”

　婁語哽了一下，扯出笑容道：“好啊。”

　兩人表面也和和氣氣地互加上微信，婁語又和扯了好些閑篇，只是句句繞開聞雪時，并不想知道任何他們之間的牽扯。

　周永安和姚子戚兩人勾肩搭背地湊過來，嚷著大家一起酒桌游戲助興。

　這回誰要是輸了不僅得喝酒，還得做懲罰游戲。懲罰游戲一個賽一個地沒下限。也許是最后了，大家都很放得開。倒是婁語運氣不錯，一直沒中招，開始掉以輕心得圍觀他們的大尺度懲罰。

　正笑得開心呢，突然懲罰就落到了頭上。

　“好哇！終于到我們婁姐了！”

　周永安興地指著角落里的一臺按椅下指令：“來個簡單的吧！坐到上面調震模式，然后給手機里最近通話的那個人撥過去，但不能告訴對方你其實在按，也不能說是懲罰游戲。對了，得開免提啊！得撐夠一分鐘哦。”

　“嘖嘖——”

　“這個好這個好！”

　其他兩人開始缺德起哄，姚子戚和鄧婧倒站在這一邊，說要不然換一個吧，這個有點過。

　婁語倒很坦然地坐上了按椅，愿賭服輸，沒有例外的道理。雖然這個懲罰聽上去恥度確實有點高。

　坐上按椅，掏出手機點開最近通話，和周向明的記錄赫然排在第一，是上次主負荊請罪打過去的。

　周永安好奇發問：“最近通話是誰？如果不ok也可以順到下一個，我們還沒那麼喪心病狂哈哈哈。”

　“沒關系，是我經紀人。”

　“……”

　周永安頓時垮下一張臉，心想那就沒什麼八卦可挖了。但轉臉又興起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那不是那個傳說中很厲害的周向明嗎？

　婁語按下撥出鍵，手機嘟嘟嘟待接，按椅叮叮叮震，門外還有踏踏踏的腳步聲傳來。

　咔嚓，電話接通的那瞬間，唯一晚來的某人推門而，目睹婁語嗓音微抖，對電話那頭的男人問候：“周生，你還……沒睡嗎……？”

　作者有話說：

　萬進：本人也是迫于威…………但懲罰環節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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