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投科技。

　“靠！怎麼還學會煙了？”

　方大鐘同廖晴一前一后從外邊走了進來,廖晴將手里的煙盒往自己辦公桌上面一撂，“想裝，所以學學。”說完像是被剛剛的那煙給嗆到了,咳嗽了幾聲。

　方大鐘：“”

　“你今天多看上去有點不正常。”方大鐘丟下一句話往自己辦公區去了。

　廖晴喝了一口水，轉而還嗆得往旁邊垃圾桶里吐了出來。但是很快又了張紙巾給自己收拾妥當,起拍了拍手沖一組的另外三個人說：“杜總跟科中心那邊商量好了，今天我們全部過去，將項目的細節之類再同他們那邊的專家工程師探討的過一遍,帶上你們手上所有關于‘綠野說’的資料，我們現在就出發。”

　說完手機響了，點了接通,口氣頗顯親昵：“今晚一起約個飯啊？”

　對方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笑的頗風：“想你了不行啊~”

　接著又調笑了兩句,電話就掛了。

　廖晴跟丈夫打電話的口吻不是這樣的,對方明顯是個男人,但卻不是的丈夫,大家都聽了出來,目齊齊的看過，干的一笑：“看我干什麼？趕收拾，現在就走。”

　“廖晴姐,你沒事吧？”連董佳倩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一早上上班就聞到衛生間里煙味濃重，廖晴可是從來不煙的,突然就跟作踐自己似的猛。

　“我能有什麼事兒，好著呢。”廖晴說著抱了一份資料先出去了，一邊走一邊說：“我在停車場等你們，都給我快點。”

　廖晴明,能干，有心機。職場游刃有余，家庭幸福和諧，這是上公認的標簽。

　但是一夜之間像是自暴自棄了。

　杜壹隨同方大鐘董佳倩他們做了遲一些的另一部電梯，一并還上來一眾營銷部門準備出去外拓業務的，將三人狠狠的到了最后邊角落里淹沒了。

　“誒，技一組的廖晴你知道嗎？”

　旁邊有人竊竊私語。

　“怎麼了？”

　“老公外邊養了人，都一年多了，昨天因為走賬問題被單位給查出來通告了。住酒店開房的流水次數，就達一百多次，老公跟我閨老爸一個單位的。”

　“真的假的，天吶，現在的男人，別說了，我恐婚了。那就沒一點直覺？”

　“掩飾的好唄。”

　“那男人應付兩個，得是誠實的吧？”

　“什麼？”

　“公糧，就是那個。”

　“這我哪知道，敷衍兩下總還是能行的吧。”

　“”

　方大鐘挑了挑眉，看了眼同部門的另外兩同事。

　“別看我，我還小，暫時不打算結婚。”董佳倩沒搭理他。

　杜壹木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方大鐘沖挑眉，跟瞎了似的裝看不見。

　廖晴的這場婚變，來的讓所有人都措不及防。

　難以置信。

　三人下去停車場，廖晴已經坐在車里副駕駛等了。方大鐘識趣兒的上了駕駛位，四人開了一輛車，出了停車場開往科中心。一改往日里嘻嘻哈哈的態度，今天車里死一般的寂靜。

　還是廖晴先開的口：“今天中午是統一訂購的盒飯，晚上肯定要請他們的領導一起出去吃個飯的，你們去吧，我還有點別的事就不去了，招待人吃好喝好。如果今天能見到宋銘呈，把人邀請過去一起吃這個飯最好不過。項目總來說進行的還算順利，大家表現都不錯，繼續保持，不要掉鏈子。今晚趁公費都好好玩一下犒勞一下自己，吃飯唱歌地方你們商量著來就行。”

　廖晴三言兩語，安排的妥妥當當。

　“那——你自己注意點安全。”方大鐘發自心的關心。

　這種況下最容易意氣用事，雖然廖晴工作上稍顯過分，但總歸不算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杜壹不住也開了口：“廖晴姐，我覺得這種場面，還是需要你過去一起的好。”

　“對啊廖晴姐，一起去吧，我們控不了場子的。”董佳倩附和。

　杜壹這一開口，廖晴斜過去一道頗為鄙夷的目，杜壹沒由來的有點想不明白，怎麼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杜壹有點錯愕，但也只是一時的，很快就覺得是自己想錯了。接著就聽到廖晴幽幽開口，口氣頗顯無奈：“下次吧，我害怕我去了會搞砸呢。”

　說的倒也不無道理，大家也再沒強求。

　他們一行到了地方，剛下車，就巧的看到宋銘呈一行幾個人有男的有的上了一輛車準備往別去的樣子。

　宋銘呈上車之后往他們這邊淡瞟了眼。

　“天吶，宋科長剛剛是在看我嗎？”董佳倩不住拉了拉杜壹的袖。

　杜壹：“”

　廖晴切的冷笑一聲，“哎，老娘為什麼要結婚呢，不然現在也能妄想一下宋銘呈看的會是我。”

　廖晴難得還能開的起來玩笑。

　“離了吧，”方大鐘關上車門，看了廖晴一眼：“咱又不是缺錢花，”大家都知道廖晴原本家境是不錯的，“我支持你。”

　廖晴又切了一聲笑。

　此刻氣氛方才緩和了不。

　杜壹心思卻像是飄到九霄云外了，宋銘呈的那輛車子已經絕塵遠去，可剛剛他旁邊坐的那個漂亮的怎麼有點眼？

　幾人齊齊往科中心樓上走，沒由來的說閑話：

　方大鐘：“你們也別想著剛剛宋銘呈扭頭看的是誰了，說不準人只是隨意看了那麼一下，知道他旁邊坐的那個的是誰嗎？”

　董佳倩：“就你知道，那不是忘川電視臺科技頻道的當家主持周蔚然麼。”

　方大鐘：“喲，小姑娘認識人不啊。”

　董佳倩：“不認識，就看過節目。”

　杜壹不置一詞，像是也有點印象了。

　“不過宋科長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喜歡上的。”董佳倩悠悠的來了一句，很懂得樣子，讓走在前面的三人齊齊的看過。

　“你又知道？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他倆若是男朋友估計都沒必要必須要你知道的吧？周蔚然好歹也是一知名主播，雖然搭宋銘呈也實屬高攀了，但也不能說這事兒完全不可能發生對不對。比起你們這一二三的可能肯定大的多了對不對？”

　杜壹：“”不，沒機會了。

　“因為那天我們在crimi酒吧我跟他搭訕你們還知道吧？你們知道他跟我說的啥？”董佳倩沒搭理方大鐘的炮轟式打擊。

　這個話題讓大家頗為好奇，杜壹特意還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認想知道這個很久了，不住清了清嗓子抿了抿。

　“他說他不記得我什麼了，當時前一天我們剛在一起開的會，然后第二天他就問我是誰。還對不起說他這個人記不好。”

　“那不是很正常？說明你不是稀罕的款，宋銘呈也不太像那麼容易會記住一個人的名字的人。”方大鐘笑著說。

　“但他說如果是工作上的事跟杜壹小姐說就行，讓杜壹姐轉告他的意思，”董佳倩語調頗為夸張，“你看他知道杜壹姐，所以我后來想想，覺得他可能是比較慢熱，跟他接多一點的人，更容易被他記住。而且他可太倨傲了，非必要況還真不好近的樣子，屬實不好降服。”

　他肯定是會知道的名字的，杜壹想，哪怕他再慢熱，三年同一張飯桌吃了飯，如今又——領了證。

　不的不清楚，但總不至于他連自己老婆名字都不知道。

　說話間已經上了科中心的六樓，杜壹將手中資料塞給了董佳倩去了衛生間。大家說在會議室等。

　“他本就不是那種可以被降服的男人好吧，小妹妹，弄弄清楚，他這種條件的人，除非主屈尊降貴。”廖晴接著剛剛的話茬搭了句腔。

　“所以他怎麼就不見得會喜歡上那位周大主持了？你就知道他倆接？”方大鐘依依不饒。

　廖晴了下他的肩，示意他小點聲，畢竟這里是人家的地盤，被人手下做事的員工聽去多不好。

　于是這個話題有頭沒尾的終止在這里，沒了下文。

　杜壹很快從衛生間出來跟了過去，還是上次的會議室，科中心的幾位工程師和領導很快也依照約定時間過去了。杜壹跟里邊的鄭工最，坐在人跟前寒暄一番，然后拿出一份資料讓他看。鄭老頭從口袋出眼鏡戴上，然后細看起來。

　雙方就確的幾個參數換了下意見，杜壹廖晴他們也領會了下對方的要求和意思，然后又探討一番，工作往前推了不。

　下午時間，宋銘呈這邊應邀的采訪到了半截休息時間，手機上過來一通電話，是杜壹打過來的，此刻最難的是杜壹，這種被脅迫在眾目睽睽下，圍繞一圈就聽著跟宋銘呈通電話的場景，似曾相識。廖晴方大鐘讓打的，說好的就是晚上聚餐能邀請到他最好，推到最后，合合理來協調這個事的還是。

　明知人家有采訪啊，其實完全沒必要打的不是嗎？

　杜壹：“宋科您好，有沒有打擾到您？”

　宋銘呈：“”

　杜壹清了清嚨，有點詞窮，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說啊，你就說今天晚上能不能賞臉一起吃個飯。”旁邊方大鐘指揮。

　杜壹：“就是——”

　宋銘呈：“杜一一”

　杜壹：“嗯？”應完閉了閉眼，語氣好像不對。

　“你嗯什麼？”廖晴皺眉。

　“”杜壹了，太難了：“您看您今晚能賞臉一起吃個飯嗎？”

　宋銘呈：“幾點回家？”

　“”杜壹覺得宋銘呈分明就是故意的，從第一句稱呼就應該知道這是在工作，只需要他配合一下演戲就行的啊。可偏偏，他好似就是不配合的樣子。

　這流可太費勁了。

　“回家估計——”糟糕的是杜壹還下意識回了起來，接著連忙又把閉上了，眾目睽睽，在說什麼？

　“杜壹姐，你在說什麼呢？回什麼家？”董佳倩無語。

　“不會讓您喝醉的，放心好了，即使喝醉了你回家估計我可以效勞送您，您看行嗎？”杜壹圓了回來，嘆自己還算夠機靈，說完深吐一口氣看過董佳倩，像是對剛剛疑問的一個回應。

　宋銘呈安靜了小半天，接著傳過來一聲短促的輕笑，清冽的嗓音終于有了方回應：“那麻煩杜一一小姐了。”

　杜壹：“”

　“不、不麻煩，等下我把位置發您。”杜壹說完迅速把電話給掛了。

　“了？”廖晴斜過眼問。

　杜壹扯出一個尷尬的笑，點了點頭，應該是了。

　其實，倒是希他能拒絕的。沒想到他會應承下來。

　不過之后宋銘呈又給杜壹發了條微信，說他會去的比較晚。

　他們吃飯的地方選在了喧鬧市中心一家三味居的飯莊，包了一個大包間，環境很舒適安逸，擺了兩桌。純吃飯聊天的局。

　宋銘呈是他們飯吃到半截的時候方才過去的，方大鐘同董佳倩連忙將旁邊騰出一個位置，就是沒想到他直接坐到了鄭海鄭工旁邊的空位上，另一邊就是杜壹。

　他今天穿著黑規整的西服套裝，早上出門的時候杜壹還奇怪來著，今天怎麼穿這麼正式，直到過去科中心到他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他今天有個采訪。

　西裝革履的宋銘呈不羈一分沒減倒是反增，像月空清冷的月亮一樣惹眼卻又不可及。

　他拉過旁邊椅子落座的時候目沒有往杜壹這邊放，轉而鄭海拉他說事，他半垂眸認真聽著。杜壹卻是不由得偏過臉看了他一眼。

　“你就是杜壹杜小姐吧？”杜壹另一邊坐著的是他們科中心創意部門的李總，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但是保養的得當，看著不算顯老，也不大腹便便的油膩，文鄒鄒的，笑著一張臉沖杜壹舉了舉手里的酒杯：“會喝酒嗎？”

　“李總，我以茶代酒好不好？”杜壹禮貌的沖人微微笑。工作直接對接人是宋銘呈，或許他就在旁邊心就強大了些許，這個李總的面子，都敢駁了。要換做別的時候，裝裝樣子還是起碼要的。

　方大鐘咳嗽了一聲，給使眼，意思是不能太出格，該應酬應酬，不能堵自己的路。

　“這麼不給面子？”李總角含笑。

　杜壹的手，眼看妥協就要去那杯酒了。

　“杜小姐不是說不會喝酒麼？”宋銘呈抿了口手中的果，淡瞟過去挪過酒杯的手指一眼。

　杜壹看了看他，連忙順勢而下：“對，是不太會喝。”

　“還有提醒一下，你即使現在又會喝了，剛剛承諾的要送我，可就算食言了。”

　杜壹：“”

　還真差點忘了這茬。

　還有，什麼“即使現在又會喝了”？

　李總這邊呵的一笑，探頭過來看了眼宋銘呈，喲了一聲：“杜小姐連宋科長面子都下過啊？”

　這加之罪，雖說是宋銘呈憑空造的，倒是輕巧的解了杜壹此刻的尷尬。沖李耀賠笑，“不好意思啊李總，我以茶代酒敬您吧？”

　“行了行了，不難為你了。”說完呵呵呵笑起來，瞥眼耐人尋味的看過一眼宋銘呈，那李耀沒再說什麼。

　男人對男人可太了解了，這宋銘呈可鮮會管的這麼寬。原來他是喜歡人的，稀罕事兒~

　不過別說，這個杜壹，長的干凈清，純純的耐人細看，還真是會惹人心。就是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眼了一個，還跟宋銘呈給嗆上了。

　嘖！

　“宋科長，我敬您一杯，”董佳倩越過兩個人手過來與宋銘呈杯，接著還不忘補充：“我是創投科技的董佳倩。”再次介紹自己，還真有點不死心，他可是近在眼前的宋銘呈啊，必須刷刷存在。

　宋銘呈端起酒杯同人了杯，然后喝了個干凈。

　杜壹：“”讓滴酒不沾，自己喝的還痛快。

　飯畢，方大鐘安排著大家下一場去唱歌，宋銘呈拿上外套似乎是要走。他連忙上前攔著問：“宋科長，那個，不再玩會兒。”

　宋銘呈撣了撣袖，將袖口卷上半截，說：“不了，家里有點事，就先走了。”說著看過杜壹，杜壹剛巧拿著巾完了手，然后從座位上拿過包包看過來。宋銘呈那眼神意思說：你不是要送我？

　這事兒方大鐘董佳倩都知道，方大鐘連忙沖杜壹招手：“一一，快點的，宋科要走，你不是沒喝酒麼，送送宋科長。”說著走到人跟前又小聲的說了句：“到了地方如果打不到車回來，我找人去接你。”

　杜壹：“”

　杜壹抿了抿：“那，路程多遠我也不清楚，但這一來一回你們第二場至也要過半了吧，我直接回家吧。”

　杜壹說的合合理，方大鐘嘶了一聲點點頭，“那行，你直接回家，你把宋科送到地方后直接打車回家，如果打不到車的話——”

　“沒事，你不用管了，這個時間點還好打車的。”方大鐘做為辦公室里的唯一男，可真算得上認真負責。

　“行，那你注意安全啊。”

　“杜壹姐，我陪你一塊吧，我反正也沒事，我跟你做個伴兒。”董佳倩看了眼立在門口煙的宋銘呈，問杜壹。

　杜壹：“”

　“額——”

　“不行，合著留我自己了，讓杜壹自己去就行，你都喝酒了你去能幫個什麼忙？也是個累贅。”方大鐘拉了拉董佳倩。

　“什麼累贅，我刷個存在嘛——”

　“得了吧你。”

　此刻門口的宋銘呈剛巧往里邊看了一眼，方大鐘將杜壹往門口推去：“趕去吧，別讓宋科長等著了。”

　“那我走了。”

　杜壹轉過吐了口氣，了眉心，終于繞出來了的覺。

　抬眼過玻璃門看過宋銘呈，他單手抄兜背對著他們，一支煙似乎都快吸盡了。

　快了兩步過去他跟前，宋銘呈瞥眼同對視。

　“你車停在哪邊？”杜壹同他對視一眼隨即看過周邊，似乎沒看到他的車。

　“前面。”他說著率先踏下臺階，往前走。

　杜壹后面跟著。

　“你今天——是去電視臺那邊了是麼？”杜壹口氣試探似的問。

　宋銘呈悶聲嗯應了一聲，“有個采訪。”

　“哦。”自然知道是采訪。“順利嗎？”

　“還好。”

　“坐你旁邊那個就是采訪你的主持人嗎？”

　“嗯。”

　宋銘呈話很簡潔，杜壹覺得可能是自己話太多了。接下來一直走到車邊都沒再說話，其實還想順著將話題巧妙的繞到之前撒的那個慌上面。但好像不好繞啊！

　杜壹主上了駕駛位，宋銘呈沒坐副駕駛，副駕駛的確不好安置他的那雙長，坐后邊還能寬敞些。

　他斜靠在那里，兩眼看著車窗外。杜壹從后視鏡看了人一眼。然后啟車子，開始回家。

　“是我老同學，盛難卻。”宋銘呈忽的從后面探到耳后。

　“”杜壹腳踩剎車猛的一下，磕在路沿上了。

　他、他說這個做什麼？

　湊那麼近，嚇人一跳。自詡車技很好，還沒出過這種事。不過好在路沿低矮，不礙事。如果真刮蹭到了車子，這邁赫，都要心疼了。

　還老同學。

　還盛難卻。

　你原來也會這麼給人面子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前友。

　前友？

　杜壹突然想到董佳倩和方大鐘的那番話，如果是老同學，宋銘呈就算很慢熱，那肯定也是會記住的吧，畢竟同窗幾年呢。是高中同學還是大學同學？

　高中同學多有點印象的，周蔚然好像并不是。那是大學同學？

　大學宋銘呈在國外讀的書

　異國他鄉，來自同一片故土的兩個人，同樣優秀的兩個人，的漂亮男的帥氣，在同一所大學里，著同樣的學習氛圍和知識熏陶，認知方面比起旁人也更能達共識。就算是宋銘呈，在那種況下，對人產生和好，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杜壹看著漫漫前路，車速飆的有點快。

　“杜一一，你想什麼呢？”宋銘呈的聲音再次從后傳來，拖著腔，“我還沒活夠。”

　“”杜壹啊了一聲，這才回神，將車速回降。心里腹謗，怎麼就不能說句好話。

　回到家杜壹廚房給宋銘呈沖了杯蜂水，他喝的酒不算多，但也喝了至有兩滿杯的樣子。

　“把這個喝了吧。”

　宋銘呈不像平時會先去換個服，他今天估計采訪有點累，領帶丟在一邊，襯就那麼半扯著就斜靠在沙發里了，看似隨手翻看手機，但是也像是在休息。

　今天雖然也是從飯局上回來，但比昨天早，杜壹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見人將水杯接過，就順勢在旁邊的沙發椅上坐下：“我想跟你說個事兒。”雖說這件事不是很大，但覺得依舊有必要說清楚一點，不想他認為自己是個不誠實的人。

　或者說是個喜歡騙人的人。

　宋銘呈喝了一口蜂水，然后看著等下文。

　“就是——關于我腳傷這件事，為什麼要瞞著你，之后又撒謊的事”杜壹說到這里看過人不咸不淡的表，想著說不準人本就沒放在心上已經忘了，他事這麼多，又是會議，又是采訪的。突然就覺得，是不是自己在他那里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那個，不知道你還想不想聽——”

　“你是在給自己的突然反悔找借口？”宋銘呈看著，話說的不輕不重，聽不出什麼緒。

　“沒有，就是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這個興趣聽。我那天之所以撒謊不想你知道，是因為我覺得這件事原本就是我個人分單位里的事，牽扯著單位里的利益。你每天那麼忙，而且也不見得會好手。還有就是這種事，我雖然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做這個行業，不見得會是最后一次遇到，所以我也想如果可以的話，自己能夠解決最好。而且，說實話，我不否認這件事，還襯的我沒本事的。那天還搞那麼狼狽，吃了悶虧，讓你知道還不如不知道的好。畢竟，也不是什麼能給我長臉的事，我也不想你覺得我，干什麼都這麼差勁，一點小事都理不了。”

　說到底，杜壹還是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固有的認知中，宋銘呈看不上，只是不想在他對自己的認知中雪上加霜。

　“其實不管你想不想聽這個解釋，你昨天幫了忙，我都是激的。”

　宋銘呈將水杯放下，將人從座位上扯起來，杜壹腳下被桌一絆，嗯的一聲，“干什麼？”接著便跌到了他的上。

　宋銘呈勾過的腰，在上將人扶正，繼續剛剛的樣子，斜靠在沙發上，只是搭在腰間的手沒松：“沒事，糾正你一下，夫妻之間，你解釋和激的姿勢不正確。”

　“”——這還要求姿勢啊？

　“還有語氣也不對，我不聽。”

　“”

　“你說那麼一堆話，都還不如昨晚那聲不輕不重的‘老公’，來的湊效。”

　“”

　“如果再加一句‘我錯了’，效果會更好。”

　“”

　杜壹手沒地方放，攀抓著他的襯，心快要跳出來似的，讓坐他上解釋和激，這是什麼惡趣味？杜壹頭腦完全沒了剛剛的條理清晰，“我、我哪里錯了？”剛剛，明明解釋的頭頭是道，無法反駁的樣子。

　“你說那麼多，不就是想我原諒你？”

　“嗯。”的確，能覺到他不樂意瞞著他扯得這個慌，這兩天氣氛都怪怪的。不然，也不會這麼費勁的去解釋。

　“那不就是了。”

　“就是什麼？”他說話，怎麼都聽不懂？

　宋銘呈傾湊近，過耳邊，“以后不要瞞我事。”

　談吐的熱氣讓耳朵發麻，杜壹下意識抓著他襯的手在他前收，的指甲泛出一點月牙白，悶應了一聲嗯。

　人從耳側重新離開。

　由近及遠，依舊變了剛剛的距離。

　杜壹盯著人眨了眨眼，目微微輕閃，一些話在心里堵著。

　安靜對視了小半天。

　終究沒能忍住。

　“那既然這樣，我們是不是要公平一點，你的某些事，是不是也要跟我說一下。比如——”想了想，又有點說不出口。

　“比如什麼？”宋銘呈勾著角看著好整以暇。

　“比如你說的跟你老同學的‘盛難卻’，是哪種盛？”杜壹說完自己都是一愣，神微囧。

　宋銘呈短促一笑：“哪種盛？”

　杜壹把氣捋直了，告誡自己不要在他面前膽怯，他已經不單單只是宋銘呈，他還是你丈夫，杜一一，他是你的丈夫，“對，就是——哪種盛。”

　因為坐在他上，兩人距離挨得極近，彼此談吐的氣息環繞，宋銘呈盯著人，看的眼睛，像是想看出點什麼。結上下滾，克制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