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走廊里傳來了陳璇的聲音, 陳璇知道出去了，這麼久沒回來，怕出了什麼意外, 放在包里的手機也震了起來。

　“行了。”明霜輕聲說。

　江槐握著的手腕, 力氣沒有收斂，只是這麼看著, 素來清明的瞳孔顯得格外迷蒙又深沉，他啞聲問, “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呢。”明霜說, “不過，我不會對你負責的。”

　笑得很輕佻很麗，“江槐, 你想清楚了, 我不可能一直只陪著你一個人。”的話音很冰冷殘忍。

　邊永遠簇擁著很多人, 和他這麼獨也是一時興起, 興之所至, 不會持久, 更不可能被束縛在他邊。他有的, 也會給別人。

　像是一盆涼水，兜頭潑下，熄滅一切曖昧。

　陳璇腳步聲過去之后，包廂門終于打開，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

　江槐襯衫領口微, 神極為冷淡, 只是白皙如玉的上還染著淡淡的紅。而明霜冠整齊, 甚至很刻意地, 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完完全全游刃有余的模樣。

　江槐推開了房門，兩人進去了，陳璇見明霜沒迷路，松了口氣，但是看到和江槐一前一后挨著進來，心里又開始有些打鼓，怕他們是在約會，被自己的短信和電話壞了事。

　宴會就這麼結束了，足足鬧到了凌晨。

　檀城的夏夜極為熱鬧，大街上，各種夜宵和小吃攤子肩踵，幾步就是一個，空氣中彌漫著食香味。

　太晚了，幾個沒有家人過來的接的生都有男生自告勇送回家。明霜站在路燈下，懶洋洋按著手機，只剩沒安排了，阮揚帆見機行事，“需不需要班長送你回家？”

　他刻意想撮合他們。畢竟，當時在包間里，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江槐此前本沒喝酒，談何喝醉了，那麼他那個舉只有一種解釋，就是江槐對明霜有意思，而且以他的格，可以做出這樣的舉，甚至還不止是有意思，應該是已經陷得很深了。

　明霜的想法他反而不。

　明霜對阮揚帆態度很好，一笑，“沒事，謝謝。”

　“你先回家吧，我家里有人過來接，就不麻煩你們了。”說。

　明霜家很有錢，阮揚帆知道，上下學都有專車接送。但是今晚這個接送和有沒有人無關，要是明霜對江槐也有那個意思的話，阮揚帆不信聽不出弦外之音。

　江槐只是安靜站著，神極為冷淡，心似乎比之前還要更差一些。阮揚帆決定不摻合了，先行撤退。

　明家的車到了，明霜拉住要走的陳璇，湊到耳邊小聲說，“今晚要不要去我家玩？”

　“我在這附近的小別墅，家里新睡和全套洗漱用品都有。”

　陳璇有些心，“就我們啊？”

　“還有幾個人。”

　喜歡陳璇的。陳璇知道一些和江槐的事，但是從來沒有在外面傳過什麼，而且為人勤努力，明霜和當了一年同桌，還是不錯。

　“還有別人啊。”陳璇想起江槐，有些不自在，要是是明霜想和他約會的話，去了豈不是不方便。

　“都是生。”明霜說，“放心，我那個家還沒讓男人進過。”

　兩個孩子走在街道上，手挽手，嘻嘻哈哈。

　這晚上是孩子的臥談會，地點在明霜的江景小別墅。

　林清曉，許端端和顧芝之也到了，林清曉和許端端是很早和明霜約好的，顧芝之是臨時被過來的，明霜發了個短信給，說人多更好玩，隨來不來，沒想到還是來了，只是進來時臉有些僵，不太自在。

　后來看明霜本沒特別在意，倒是略微放松了些，和陳璇認識，兩個人以前是初中同學，類型也差不多，都是檀附的同學，于是很快也聊了起來。

　明霜臥室足夠大，落地窗外是檀州江和對岸怪陸離的車流。別墅是二樓就有三個臥室，絕對夠睡下，人送來了飲料，宵夜和甜點。投影放著陳璇老早想看的一檔綜藝。

　“因為高考，我都好多期沒追了。”陳璇慨。

　許端端也追星，和聊個不停，很投緣。

　“好帥啊。”陳璇最近追的那個小豆上場時，忍不住尖。許端端也點評，“確實還行。”

　“十五上次是不是見過啊？”扭頭對明霜說。

　明霜隨意瞟了一眼，“好像是吧，他給我唱了一首歌。”

　陳璇瞪大了眼，“我的天……”

　“他家公司我家有份。”明霜漫不經心說，“我上次過生日他也來了，真人沒這麼好看。”

　陳璇還沒從震驚里回神，以前只知道明霜家境好，但是好到什麼地步，還沒概念，眼下倒是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明霜和他們的不一樣。

　“十五看男人眼可是賊高的。”許端端說。

　“看得上的賊，就你們學校那個賊有氣質的冷淡帥哥，差不多要那樣，十五才能看得上。”

　“江槐？”

　冷淡，賊有氣質，帥哥。這幾個關鍵詞，陳璇一下聯想到了江槐。

　明霜想了想，不在意地說，“差不多吧。”

　陳璇，“……”江槐是這麼多年，現實里見過的所有男生里，綜合氣質材長相最拔尖的一個，而且甩第二很多很多，這也是學校里很多很多人暗他，但是沒幾個去表白的原因，他那長相加格實在是太高嶺之花了，讓人本不相信自己能攀折到。

　明霜要是以這為標準，簡直難以想象，這眼得有多高。

　“他也就是長得好，格太無聊了。”明霜說，“男人要懂趣一點才好。”江槐識趣的話，就該多利用自己的外表，主來服侍，說不定這樣對他興趣保質期還長一些。

　陳璇小聲說，“霜霜，難道你希以后男朋友經驗很富麼。”

　說，“我還是希我未來男朋友是初。”那些萬花叢中過的男人，條件再好，也不喜歡。

　林清曉一直沒說話，聞言忽然說，“那樣的男人一點都不好。”

　之前和江千樟有一段，深深覺到了，和這種博的大眾男神談的痛苦，林清曉抱著自己膝蓋，低聲說，“我短時間不想再談了。”

　和江千樟那段短暫的，只有知道驗有多差，他邊永遠有不同的鶯鶯燕燕，對永遠敷衍，林清曉當時被他的家世和長相吸引，但是和他談后只有無窮的痛苦。

　或許也有片刻的快樂，但是已經被這痛苦完全磨滅了。

　“慣著男人做什麼。”明霜說，“不行了就換。”這是明蕭以前說過的話，明霜現在把話直接轉述了，一點不留面。

　“他最近還來找我了，想要復合。”林清曉輕輕了鼻子，“好像是家里出了什麼事，他心很差。”

　“直接他滾吧。”明霜說，“還復合，給他臉了？”

　“我也聽姑姑說了一些。”一直安靜的顧芝之卻忽然說。

　“說江家出的事。”顧芝之說，“說是江叔叔其實有個私生子，和江千樟差不多大，是他以前很的人生的，所以他覺得自己之后家產可能被分到很多，心才那麼差吧。”

　檀城江家，大家都知道。

　但是這些豪門辛，就知之甚了。

　明霜輕輕一笑，“他自己還不是個小三生的麼，他媽甚至不是明正娶進來江家的，不過因為懷孕了，才奉子婚，現在發現還有私生子，只能說是一報還一報吧。”

　當年那次狼狽倉促的婚禮，在檀城社圈熱度也同樣經久不衰。

　大家面面相覷，明霜也沒再多說了，這個話題就此跳過。

　后半夜，四個孩子都睡著了，陳璇和顧芝之睡得尤其香，高考畢竟很累，玩耍玩，吃飽喝足后，很快就沉沉睡著了。

　明霜拉開玻璃門，走上臺，看著外頭夜空里滿天星斗，月亮被簇擁在正中，群星環繞，江水安靜地流淌而過。

　忽然就想起了，漆黑的包間里江槐當時的模樣，忍不住輕輕一笑，卻也同時心念一。江槐那樣看著一個人，很難不讓人心。

　說他無聊，其實有時候也不那麼無聊，喜歡看江槐清冷不再，難以自持的模樣，更喜歡看他忍求而不得的樣子。想弄臟他，弄壞他，把他拉凡塵，看他出更多不一樣的表。

　拿出手機，翻到和江槐的對話框，看到他的頭像依舊未變，這一年，估計已經換了幾十個頭像了，江槐用的還是給他的那張舊圖。

　“江槐，不然我們談吧，要來當我的暑假限定男友麼。”心來，打字過去。

　知道，江槐肯定還沒睡。

　“先不告訴別人，等暑假過后，看我接下來要不要出國，再決定之后的事。”

　沒有名分，不能和別人提起。他知道的很清楚，暑假限定很可能是真，允諾的未來卻大概率是假，出國都可能只是個借口，不過是膩味了就分手。

　“我之前不是承諾過麼。”明霜說，“高考后就和你談。”

　短短時間，的允諾又已經變了一個版本，從允諾在大學校園給他一場甜的變為了暑假的地下男友。

　的反反復復和變化無常在這一刻現得淋漓盡致。

　那邊遲遲未回。

　“江槐，我知道你還沒睡。”

　慢條斯理編輯了一條朋友圈《征友，暑期限定男友》，沒按發送按鈕，直接先截圖發給了江槐，“你不愿意的話，有的是人愿意。”

　江槐拒絕不了，知道。

　他因為變了另外一個人，驕傲的靈魂和心被一次次踐踏，一次次為容忍，一再退讓自己的底線。

　作者有話說：

　現在的十五：無聊的男人。

　婚后的十五：悶變/態。（論小槐的本暴和被拋棄后的“變化）

　發紅包二十~慶祝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