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距離景區有一段距離,路上得花去兩個多小時。

　剛開始的半小時車里吵鬧不已，十幾歲的年一個比一個活躍，到后面因為起得太早的緣故,陸陸續續開始有人打瞌睡。

　溫辛像是被周圍的人傳染了睡意，溫聽蘿一轉眼就看見他睡著了。留心過，一直也沒看見溫蘊，大抵是請假沒有來。

　溫聽蘿和岑可偎在一聽著歌，沒多久也打了個哈欠。

　又過了一小會，便撐不住了，順勢靠在岑可肩上睡了過去。

　岑可安靜了下來，自己玩手機。

　沒想到下一秒季清洄的Q.Q消息就彈了出來。

　睡了一個多小時,溫聽蘿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睡得腦袋昏沉，看向旁邊時，竟然看到了季清洄。

　溫聽蘿眨了眨眼，腦子還沒清醒，也反應不過來。只是在想，邊不是岑可嗎？

　季清洄就看著像是小鹿一樣發呆迷蒙,似乎是在懷疑是不是還沒清醒。

　他了下的臉，“醒了？”

　溫聽蘿是真醒了,拍開他的手：“你怎麼會坐在這里呀？可可呢？”

　可可,蘿蘿。

　這兩人的關系可真是好。

　季清洄原本準備冠冕堂皇地解釋一下的,現在不樂意了,不僅不直接回答問題，還拐著彎問去了別：“不喜歡我坐這里？”

　這話怎麼能這麼說？就算真是這麼想,那不能這麼說呀，更何況才沒有這樣想呢。溫聽蘿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溫聽蘿目落在他肩膀上，不好意思地了下頭發：“剛才我靠了很久嗎？你累嗎？肩膀酸不酸？”

　季清洄沒覺,更何況，還是他自己過來的。自己甘之如飴的事，有什麼好覺得累的。不過聽見人姑娘這樣問，他稍一思忖，故意道：“有點。”

　溫聽蘿趕手給他捶捶肩膀。

　只是還是很好奇，他怎麼會坐過來？睡過去前，靠的還是岑可的肩膀呢，所以才那麼心安理得，要是早知道是他，說不定就不好意思睡了。

　季清洄被捶得有幾分。

　和符戈坐在他們后面打游戲的岑可突然從他們兩人中間探出來：“在說什麼呢？你醒了呀，蘿蘿！”

　溫聽蘿把手給牽，岑可睇了眼旁邊那個討厭的男生，剛才季清洄坐后面去，不同意，但的“不肯”實在是力量薄弱，最終的結果還是被攆后面來了。

　不過離開到一半回頭時，竟是看見了很神奇的一幕。這個以拽聞名的、誰都沒放在眼里過的人，低眸看著溫聽蘿，雖然沒什麼表，但作異常溫，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托著蘿蘿的頭，等他坐好后，才把的頭輕輕放在自己肩膀上。作細心又溫，只教人稱奇。

　岑可好像看懂了什麼，抿了下，沒有多看，作麻利地就坐后面去了——比剛才爽快了些。

　兩人剛握上手，季清洄就指使道：“還酸，再捶一下。”

　溫聽蘿：“？”

　“喔”了聲，只得把手收回來，乖乖地繼續捶。

　岑可撇了下，現在的已經不是剛才的了，什麼都看破了！這個心機滿滿的季清洄，心眼和針眼一樣小。和蘿蘿的所有“分離”，都是這個壞人惡意造的！

　居然還指使蘿蘿給他捶肩！岑可氣得翻白眼。

　很想把這個人的惡行吐吐，但是在接收到他輕飄飄的眸的時候……岑可默默噤聲。

　算了，狗命重要。

　正好到地方了，大車緩緩停下，在車上睡覺的同學也都陸陸續續被邊的人醒。

　溫辛醒來的時候和剛才的溫聽蘿一樣懵。

　他姐邊不是岑可嗎？怎麼變季清洄了？

　-

　景區的景是真的好，一下車溫聽蘿就察覺到了。

　一抬頭，便能看見清澈干凈的藍天，像是漫畫里的天空。

　溫聽蘿好喜歡這里。

　一整車的同學一來到這里就跟韁的野馬一樣，負責的兩位老師像是老馬，一不小心就落在了最后面，都不住他們。

　老師們無奈一笑，只大聲地叮囑道：“大家盡量不要單獨活，至兩三個人一起哈，手機都隨帶著，有什麼事及時聯系老師。記住，今天安全第一，然后——快樂至上！大家盡地玩，晚上六點回到這邊集合！都聽見了嗎？！”

　“記住了！！”

　得到幾聲敷衍又充滿激的回應后，一大群人迅速跑得沒了人影。

　溫聽蘿他們有五個人一塊，沒有目的地，只是隨意走走。

　這里不是山就是水，無論去到哪里，都不會覺得虧。

　走了沒多遠他們就遇見一溪流。

　溪水嘩嘩流，迎面而來都是涼爽而清冽的味道。

　溪邊有很多的大石塊，可以坐，還可以拍照。

　一行五人，當即決定在這玩會水。

　這種自然的溪水是最清涼的，他們在大城市待久了，對這里的溪水都產生了滿滿的興趣。

　溫聽蘿只說了一句話，便季清洄不由地側目。

　沒有看他，正興趣盎然地盯著前面的溪水，說的話狀似無意之語。

　——“季清洄，這個溪水和你的名字一樣清冽，這里也和你的名字一樣哎。”

　慨完就跑過去和岑可一起準備下水。

　徒留季清洄在原地站了一會，他靜靜地看著他們嬉笑玩鬧，忽而勾了下。

　溫聽蘿和岑可了鞋下去踩了一會水，又爬上一邊的石頭，坐在上面，只留腳丫還在溪水里晃。

　岑可：“好涼好涼啊，好舒服。”

　溫聽蘿低著頭在看溪水流，角是很輕松的笑意。

　白得像是瓷，從頭到腳都是，岑可覺得全上下完得簡直沒有瑕疵。下意識喊了一聲：“蘿蘿？”

　溫聽蘿含笑看過來：“嗯？”

　那雙眼像是包住了清泉溪流，清澈靈。

　岑可一啞，忽然撲上去抱住，埋在懷里地說：“你真的好好看。我要是男的，我鐵定追你。就算要追上三年十年，我也追定了！”

　符戈無語。

　季清洄無語。

　溫聽蘿看起來被哄得很開心，止不住地笑。

　季清洄咬了下牙。

　他遲早有一天，一定會擺岑可。等玩累了，們倆拿出一塊野餐用的花布鋪在地上，準備一起吃點零食休息一下。

　溫辛和符戈還在水里，有幾個同學也跑過來在一起玩。

　季清洄走過去，也在花布上坐下，三人呈現三角的架勢。

　岑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大哥，我們準備吃點小零食，喝點果，你也要來嗎？”

　他“嗯”了聲，拉過他背的包，翻翻找找，好不容易找出兩包薯片來，算是。

　岑可這下就開始好奇起了別的事：“你包里鼓鼓囊囊的，怎麼只有兩包薯片，都裝了什麼呀？”

　“其他的你不喜歡吃。”他解釋。

　岑可“哦”了聲，沒有再糾纏。看在他的份上，勉強點頭他坐在自己的小碎花布上。

　他的太長了，盤起來時，溫聽蘿看著覺得好委屈他。

　他撕開一袋薯片，遞到溫聽蘿面前。

　溫聽蘿一愣，接過后低低地說了聲：“謝謝。”

　也把自己買的零食推過去。

　他一手接過，漫不經心地問：“你自己去買的嗎？”

　“啊，不是，和溫辛。”雖然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但溫聽蘿還是乖乖回答。

　季清洄垂眸，聲音又輕又淡，一點也不像是蓄意的想做什麼壞事，他提出：“那下次有機會，我們一起去？”

　“好啊。”溫聽蘿答應得很爽快。

　逛超市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可哪里知道，提出這個的季清洄，跟的想法可不一樣。不以為意的小事，卻是在他心里狂風大作的大事。他謹慎地提起，沒想到能真得的答應，他悄然勾了勾角。

　他昨天看見和溫辛一起推著推車逛超市時，腦子里當即就浮現出了自己和一起逛超市，去采購人間煙火的模樣。很平淡的味道，卻流著人向往的吸力。

　他當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很突兀也很瘋狂的想法——要是和并肩而走、有說有笑的人不是溫辛，而是他就好了。

　這個念頭來得肆意又猖狂，完全地霸占了他的腦海。等他反應過來時，先是蹙眉，再是沉思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念頭。

　他極想不通。

　走了一會神后再抬頭，他們已然離開他的視野，再找不到。

　剛才他看著，沒有忍住嘗試著提出這個想法，沒想到的是——

　竟然這樣輕易就答應了。

　可是，現在在眼里……看得出來，他只是同學。

　季清洄很貪心，他現在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本不止是這層關系。

　他哪里是想和逛超市？他其實是想——和一起生活。

　他眸深邃而凝沉，鎖住整個人的影于其中，看不分明他在想些什麼。

　在這里玩夠之后，大家又商量著去上面的玻璃棧道走走，那里能看見更多的風景，拍照也好看。

　有幾個孩看著那個高度和那個玻璃，心生怯意，可是架不住他們說拍照好看。咬咬牙，也就決定一起上去。

　等上去后，親了下高度，剛才好不容易努力鼓起點勇氣的孩們又紛紛搖頭：“不不不我不敢——”

　大家都有玩得好的同學，每個小群里有猶豫的也有果斷的。沒多會功夫，一大群一起上來的同學就三三兩兩地分開了，有的已經走在上面，有的還停留在原地猶豫糾結。

　溫聽蘿也猶豫了下。

　但也只是這一下，眼前就出現了一只手。

　抬起眸，徑直闖進季清洄的眼底。

　溫聽蘿想婉拒，覺得自己可以，但季清洄見不，溫聲說：“我帶你走。”

　低頭又確認了下高度，唔，這個高度確實有點嚇人，有人帶著走是好事。于是沒再拒絕，乖乖把手到他的手上。

　沒有注意，他們的作很像是新娘把手給新郎。

　季清洄如愿握到想握的手，心比這天空都要晴朗。

　他不會像這個年齡的有些男生那樣很喜歡故意捉弄生，相反，他很妥帖。

　季清洄沒有很快地把拉過去，只是準備好后，才往他那邊走了一步。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是這樣，緩慢而平穩。

　漸漸的，溫聽蘿的步子也大起來。

　腳底下除了人恐懼的深淵外，還有換個視角去看就能發現的奇峰仙境。等忘記害怕之后，騰出空閑的心，便能發現踩在腳下的那些極容易人忽視的壯觀景。

　溫聽蘿好喜歡這些，晃了晃季清洄的手，和他說著自己的發現。

　季清洄聽罷，聲音散漫地“嗯”了聲。

　可是換一個角度去看，又何嘗不是充滿耐心的包容，甚至……是寵溺。

　溫聽蘿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驚住，笑容滯住三秒后，佯裝無事地下自己的驚訝，只悄悄留心，忍不住覷他，似是想去發現些什麼。

　“別老看。”

　剛過沒多久，就被抓包。

　溫聽蘿還未來得及悻悻，又聽得接下來一句。

　“許你明正大地看。”

　瓣囁嚅，忽的看向他。

　他的模樣還是那般狂肆囂張，眉眼間皆是張揚的傲，耀眼人，人尋常不敢直視。

　他問：“怎麼？”

　溫聽蘿搖搖頭：“沒什麼。”

　他角染上點笑意，湊近問：“是不是覺得我很好？”

　好像又找回了悉的味道。

　溫聽蘿：“……”

　撇開頭沒理會他。

　他們在棧道上慢慢地走著，并不著急趕進度，把走完這個棧道當做什麼任務，只慢慢地在上面走，一道走，一道欣賞風景。

　走至中途過半，溫聽蘿還是沒忍住停住腳步，倚在扶手上，眺遠方。

　站在這里，能看到很遠很遠。

　一覽眾山，有種天下盡在手中之。

　今天本來就是來玩，季清洄也沒有著急的意思，站在邊陪看。

　“哎，季清洄，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好想飛走。”

　的旁傳來一聲低低的：“嗯。”

　他記得。

　指著遠，聲音里是逐漸高昂的激：“你看這里，多適合飛翔。可以憑空而躍，直沖九霄。”

　季清洄順著的指尖看去，勾起點笑，“是啊。”

　——我知道你想飛，如若可以，我希可以助你飛翔，助你乘風。

　他欣賞地看著正對遠方心存憧憬與向往之的小姑娘，忽的不知從何變出一朵的小花來，抬手將的碎發別在耳后，又將這朵花上去。

　他的這一系列作來得太突然，突然得溫聽蘿沒有準備，微微一愕，不解地看著他：“哪來的花兒？”

　他隨口答：“剛剛路邊摘的。”

　溫聽蘿抬手輕輕地了，雖然已經看不見，但是很喜歡，也很歡喜，角越翹越高。

　輕聲問說：“為什麼送我花呀？”

　其實男人送給人花，哪有那麼多的原因可談呢？無外乎是因為心悅。

　他淡淡笑，復又眺向遠，聲音輕而緩，如山谷回聲震于心：

　“這個世界在不停開花，溫聽蘿，我也想送進你心里一朵。”

　——我知你孤獨，知你滿心孤寂，可你在這個最燦爛的年紀，心里本應開滿鮮艷的花。我不愿你對這個世界充滿失，寧愿獨自擁抱寂寥，獨自忍黑暗，也不再愿意朝著的方向邁出腳步。這個世界在不停開花，我也想送進你心里一朵。

　溫聽蘿了，誰也不知，在聽到這話之后心中有多震。

　像是有一只大鼓在心里用力地敲，現在整個心房盡是震的回聲。

　呆呆地看著他，滿目怔然，一時失語。

　溫聽蘿從來不知道文字的力量竟然可以這樣大，大到橫沖直撞地就撞進了心里最的地方，將其裹挾，不知所措。

　他說的這句話，就像一場盛大紛飛的柳絮，細膩綿地飄落于心間，把心頭落得不停發。

　他在眺遠方，側看得出極為優越的廓。

　溫聽蘿把越咬越。

　好像干枯已久的心靈偶遇一滴甘，那種震撼，難以用單薄的語言簡單形容。

　他們的耳邊只有風聲。

　溫聽蘿在心里醞釀半晌，糾結踟躕，往復多次，忽然開口問了一句話：“季清洄，你……對我怎麼這麼好呢？”

　又不是木頭，怎麼會覺不到他對自己的種種特殊？

　這個疑慮在心里窩很久了，一直沒問，一是不好意思，畢竟這個年紀的男，之于問題總是不好意思直言，二是也不太確定，怕是自己多想，屆時問出口就會很尷尬。

　溫聽蘿還是問了。

　但很委婉，給了季清洄否認的余地。

　直直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神認真，人不忍心去欺騙或是敷衍。

　季清洄放在另一側的手指挲著，遲疑幾息功夫，才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看向，“溫聽蘿，我在追你。”

　溫聽蘿愣住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將一切都撕扯開，見于天之下，那也就代表只能往前走。

　他抬手輕輕了下的臉頰，笑是帶了點兒的壞，可細探一下便能發現里面藏著的是小心翼翼出角的試探：“所以——可以在一起嗎？”

　溫聽蘿像是一個被壞學生堵住的乖乖，兩頰染上了胭脂般的紅暈，薄抿得的，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啊。

　這一切都好突然。

　他這是，在告白嗎？

　在朝。

　告白。

　溫聽蘿摳了摳手心，張得大腦轉得不是很靈活，第一次這麼明顯地覺到了大腦轉時的卡頓。

　磕磕地說：“好像不大可以……”

　旋即就聽見頭頂上的人瀉出笑聲，爽朗輕快：“逗你的。”

　聲音一落，的腦袋也被敲了一下。

　溫聽蘿雖然被敲了一下，但是聞言，覺到自己是松了一口氣的。是那種被到退無可退的時候，對方馬上要上來的關頭，忽然好心地退開，放一馬的“松了口氣”。

　捂著腦袋，卻是有點傻笑，“我早就看出來了。”

　季清洄眸深邃，笑了笑，卻沒再說什麼，只是接著看風景。

　“你要學聰明點，跟你說過的話，別都不往心里去，知道麼？”

　溫聽蘿想，他確實是說過很多很有哲理的話，只是自己沒有想通。

　連連點頭：“謹遵小季老師教誨，我一定努力鉆研。”

　——哦對了，可不笨，本來就聰明。

　剛才在那邊，岑可不敢走上來，符戈和溫辛都被困住了腳步，兩人齊齊留在那兒幫忙。過去了這麼一大會功夫，三人總算是追上了季清洄和溫聽蘿的進度。

　岑可作緩慢，以小心為上，艱難地挪到了他們這邊，拍了拍溫聽蘿的肩膀，歡呼道：“我終于追上你們啦！蘿蘿！你是在這等我的嗎？啊啊啊不愧是我的寶貝蘿蘿，你真好~”

　溫聽蘿：“……”

　還沒承認，功名就已經套在頭上了，訕訕地扶住岑可，“還好、還好。”

　季清洄嗤了一聲。

　溫聽蘿瞪了他一眼——干什麼？不服嗎？這個人意見怎麼這麼多？

　季清洄閉了，抬步走到前邊去了。

　符戈勾住他脖子，著眼睛，低聲道：“怎麼樣？我這兄弟不錯吧？剛才我可是拼死拼活地把溫辛給拖住，給你們倆創造了個二人世界，你就說，全天底下上哪找我這麼心的兄弟去？那反正肯定是沒有第二個了。怎麼樣？做什麼了沒有？”

　季清洄沒說話，只是垂眸。

　符戈愣了兩秒，瞇了瞇眼說：“不能什麼都沒做吧？那你怎麼對得起我的付出？……不是，真沒做什麼啊？”

　季清洄的表看上去很淡，不知在想些什麼。

　反正能看出來心不是很明。

　符戈糾結地撓撓頭，第一反應是想嫌棄一下他兄弟，可是他不敢。于是便只能喪氣道：“行吧，雖然這麼好的機會不常有，但大不了我努力努力，再給你造一個。”

　他一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季清洄勾了下，仍舊沒有回答他剛才的諸多問題，只是拉上他往前走。半晌后，橫空出現一句：“謝了。”

　符戈一愣，咧笑開，出大白牙，不忘用力捶他一拳：“跟我在這客氣個什麼？”

　岑可在溫聽蘿的幫助下走得比剛才快了很多。

　可機靈了，知道符戈不靠譜，所以剛才即使有符戈的幫助也還是心驚膽戰的，一步一步走得緩慢又小心，時刻提防著符戈的不靠譜或者是捉弄。但是蘿蘿不一樣呀，蘿蘿可比符戈靠譜多了，也安心多了。

　安心下來后，也有了幾分閑心，很快就發現了溫聽蘿鬢邊的小花。岑可像是發現什麼新奇的大陸似的，“呀”了一聲，問說：“哪來的小花呀？好好看哦。”

　的聲音有點大，溫聽蘿像是在做賊似的，下意識就想手捂住，同時眼睛還在瞟著前面的人。

　見走在前面的人沒反應，那張才悄悄散去。

　面對岑可的疑，只是抿著笑，抬手虛了一下，低聲音說：“待會看見的話給你摘。”

　岑可不疑有他，高興地說著好。

　季清洄什麼都聽見了，見小姑娘像是一樣的謹慎小心，他止不住想笑。

　溫辛落在了最后面，眼看自己落后得太多，便快走幾步跟上了他姐。

　一行五人很快就走出了玻璃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