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檸還沒發現自己爸媽就在后, 接過行李箱，沖著聞紹揮手，“拜拜, 你走吧。”

　聞紹抬起頭，驀然和江晚檸的父親對上眼神。

　他覺得自己可能走不了了……

　“既然來了，就進屋坐坐。”江軍走過去，將聞紹旁邊的行李箱提起來，一手一只。

　江晚檸嚇了一跳, 連忙過去搶, “爸, 你不能提這麼重的……”

　江軍年輕的時候過傷，再加上這些年一直都坐辦公室，腰勞損比較嚴重，醫生囑咐過盡量不要提重。

　“我還沒老得提不我姑娘的行李。”江軍語氣邦邦的, 直接拎著行李箱轉。

　幸好沒走幾步路，里頭的江晚澄聽見靜開門出來, 將他手里的行李箱搶過去。

　江晚檸一臉莫名地看了看聞紹，又去看寧菱，“媽, 我爸怎麼了？”

　寧菱笑著拍了拍的肩膀, 還能怎麼了？老丈人頭一次見兒男朋友, 心里總是別扭的。

　“沒事兒, 他要提就讓他提吧, 你朋友有沒有空進來坐坐？”

　江晚檸尷尬地看向聞紹, 后者微微點了點頭。

　五分鐘后，五個人不尷不尬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茶幾上放著江晚檸帶回來的節禮，江晚檸為了緩和氣氛, 特地一樣一樣地給介紹了。

　“你親自做的茉莉花茶？”江軍再怎麼心里頭膈應，還是要給兒面子的，“那你泡來嘗嘗吧。”

　“啊？”江晚檸了鼻子，“我哪兒會泡啊，上次泡完還被他嫌棄了……”

　這話音剛落，江晚檸覺得江軍的一記眼刀直接沖著聞紹去了。

　聞紹不慌不忙地起，“叔叔，我來泡吧。”

　他泡茶的作行云流水，很快茉莉花的香氣縈繞在整個客廳里。

　江晚檸最后拿到那一小杯茶的時候，才發覺自己上回是暴殄天，聞紹泡出來的茶湯比泡的香了不知多倍，還有一甘甜。

　“小聞，你和檸檸認識多久了？”寧菱對聞紹還是滿意的，高大帥氣的小伙子，看得出談吐家教都很好。

　“兩個月了，媽，我們就是在清源山上認識的。”

　“清源山？”江軍發覺不對，面一變，“你也住山里？”

　“爸，他……”江晚檸剛要解釋，一旁的聞紹看了一眼，示意讓自己來說。

　“叔叔，我們是鄰居，在檸檸搬到隔壁以后才認識的。”聞紹繼續給江軍添茶，“今日我也下山回家，正好順路送回來過端午。”

　“哦……”江軍喝了口茶，原來還不是未來婿。

　氣氛緩和了不，江軍開始對桌子上的香興趣了，挨個兒拿起來聞。

　江軍不太懂這些，但也聽人說過什麼沉水香價比黃金的話，第一次接覺得新鮮。

　他與聞紹聊了幾句后，突然問：“那你就是做這個，這個……香料生意的嗎？”

　“目前品牌還在籌備，現在主要的工作還是在外貿出口。”

　江晚檸正在吃水果，聽完這話后突然問他：“你不是說做房地產的嗎？”

　“那部分主要是我大哥和二哥在管。”

　雖然是異母兄弟，但聞紹的三個哥哥對他都不錯，孫家這輩心齊，兄弟鬩墻的事不存在。

　江軍和寧菱換了一下眼神，外貿和房地產，眼前年輕男人的家世背景怕是不簡單，他們家不一定能攀得起。

　不過江軍印象中似乎沒聽到過姓聞的房地產商，“你家祖輩都是江城人嗎？”

　“不是，云城人。”

　江軍點點頭，繼續問：“那你家里不要求你找個門當戶對的？或者對家里生意有幫助的？”

　“爸，你問這個干嘛？”江晚檸立馬出來攔著，“我們還……”

　寧菱適時給江軍遞了個眼神過去，后者忙道：“隨口問問。”

　“沒事叔叔，我父親前幾年是這麼想的，但現在覺得只要小輩喜歡，合得來就好，其余的不重要。”

　而且他要是真犟起來，孫皖南也未必能管得了他。

　又閑聊了幾句，聞紹收到了劉齊宇的短信，說再不離開就趕不上午飯了。

　他客氣地起與江晚檸的父母告別，江晚檸送他到了門口。

　“我爸剛剛……你別介意，我爸還是好相的。”

　江晚檸前些天剛當著聞紹的面兒對自己的父母大夸特夸，沒想到今天就讓聞紹看到了江軍兇的一面，江軍剛剛在屋里可是連笑都沒笑一下。

　“嗯，叔叔是好相的。”聞紹這是真心話，他想了想自己家那位老父親，無奈道，“我爸才是不好相。”

　“可以想象啊。”江晚檸歪著腦袋。

　“什麼？”

　江晚檸出手，在他的大臂上了，半開玩笑道：“你爸肯定跟你一樣，是塊兒邦邦的石頭。”

　聞紹本就不是太好相的人，二人剛剛認識的那一個月，冷淡得跟什麼似的。

　“不一樣。”

　聞紹并不喜歡別人說他像孫皖南，他的所有東西眼界學識、為人世皆來自于母親，就連長相也要更像母親一些。

　他扯了扯角，“他是塊兒又臭又，還喜歡罵人的石頭。”

　--

　江晚檸送完聞紹回去，看到客廳里只有寧菱還在喝茶。

　“他倆上樓了？”江晚檸走過去膩在媽媽旁邊，“你有話跟我說呀？”

　寧菱寵溺地了的臉頰，聲道：“別埋怨你爸，你第一次帶男孩子回來，你爸難免怕你被人欺負。”

　“我知道。”

　江晚檸哪兒能不知道江軍是擔心自己，但就是看到江軍對聞紹冷淡的時候，總會怕聞紹心里不舒服，他又不像自己一樣沒心沒肺臉皮厚。

　這麼多天相下來，江晚檸能到聞紹有一層殼兒的，那層殼兒將他包裹得的，很難信任別人，很難親近別人。

　或許是他父母婚姻失敗，母親走得早的緣故。

　沒有見過，便本能地抗拒和懷疑這個東西的存在。

　“你在山里住就是為了他吧？”江晚檸能騙得過爸爸，但卻騙不過寧菱。

　方才江晚檸看聞紹的眼神寧菱看在眼里，“你知道嗎？你只有小時候看見芭比娃娃，才會是那種眼神。”

　江晚檸被寧菱的話逗樂了，“是嗎？”

　那聞紹就是……芭比紹紹？

　噫……

　江晚檸突然覺得一陣惡寒。

　“不過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考慮個人問題了。”

　“媽，你居然開始催我找男朋友了？”江晚檸覺得驚奇，“我還以為我就算在家里賴到四十歲，你和我爸都不會有異議呢！”

　寧菱拍了拍的手背，“若我和你爸還在，公司還在，你確實不用擔心這些事。”

　“媽，你說什麼呢？”江晚檸拉著的手去木頭，“你快點呸呸呸。”

　“好，呸呸呸。”寧菱無奈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如今生意難做，萬一我們家大不如前了，你要怎麼辦呢？媽媽雖然知道你自己也能掙一些錢，但由奢儉難啊寶貝。”

　江晚檸皺著眉，“媽，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公司出事兒了？”

　寧菱從前不會跟說這些東西的，更不會去做這些無謂的假設。

　“沒有，只是最近周轉有一點問題。”寧菱喝了一口茶，語氣溫和，“不過沒關系，等節后銀行放貸就好了。”

　“今天就是看到你帶朋友回來，突然才意識到你長大了，所以多跟你說了些閑話。”

　“真的嗎？”江晚檸環著的胳膊，“你別騙我。”

　寧菱的語氣溫而有力量，“真的，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

　江晚檸點點頭，聽見寧菱這麼說也放心了。

　公司周轉困難也是常有的事，一般只要能貸到款，等運轉正常了收回項目尾款，也就沒關系了。

　靠在寧菱肩膀上，“不過媽，雖然我沒什麼本事，但是畫漫畫還是可以養活自己的，你們不用太擔心我。”

　“就算沒有你和爸爸的支持，我也可以自力更生，不是非要靠另一半養活的。”神認真，“你不也是嗎？要是你沒跟我爸結婚，生意肯定也會做得很好。”

　寧菱結婚后從來沒有過過相夫教子的生活，一直都在事業一線斗。若是沒有，那江家一定做不到如今的規模。

　“不過……”江晚檸玩笑道，“你和我爸我可只養得起一個，另一個得讓江晚澄管。”

　寧菱笑出了聲，然后輕輕地扶住江晚檸的肩膀，讓和自己對視。

　“檸檸，不要妄自菲薄。我兒畫的漫畫能賺錢，能出書，還有雜志社連載，怎麼能說沒本事？”

　江晚檸鼻尖一酸，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麼，父母都是鼓勵教育。

　他們從不認為富二代不會做生意只會畫畫有什麼不對，相反，他們還喜歡拿著江晚檸的畫到給朋友看，夸獎的天賦。

　“嗯……”江晚檸吸了吸鼻子，“我最近還接了一個香水品牌的聯名合作，等品做出來了，你拿去送給你的老姐妹。”

　“好。”寧菱拍拍的肩膀，“快，把行李拿上去收拾一下，然后你爸和你弟下來吃飯。”

　--

　端午節后，江晚檸再次切換了清心寡的工作狂模式。

　筆下的男主角是以和聞紹為原型的古代故事，如今已經畫到男主對主了凡心。

　江晚檸從故事開頭就一直埋了一條伏筆，埋到現在，也快到了揭開的時候。

　不過總覺得就這麼揭開有些太平淡了，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江晚檸：[你說我男主的世就這麼平平無奇地解開了？]

　江晚檸：[就有一種今天正好，我跟你說個好消息，其實我不是個和尚我還是個皇子，我早晚要還俗繼承王位，既然我現在上你了，那干脆就地還俗，你直接嫁給我當王妃好了……]

　編輯：[是有些太平順了。]

　編輯：[這個地方應該是個大節點，就這麼平著過去確實不太好。]

　江晚檸撐著下，當然也知道不夠好，但這不是在征求意見嗎？

　編輯：[反正不急的，按照上線的速度，這一話要七月十號才上線，你還有充足的時間。]

　江晚檸：[行吧，我再想想……]

　編輯：[香水那邊怎麼樣了？]

　江晚檸：[他們還不滿意。]

　已經折騰了一個月了，出了無數個稿，可品牌方就是覺得不符合預期。

　編輯：[我聽說他們還找了別人。]

　江晚檸：[？？？]

　還找了別人是什麼意思？一下子上好幾個人的聯名款嗎？

　編輯：[那邊的價格比我們簽得要低很多，最近剛出了第一稿，聽說是在跟你約圖以后的半個月才聯系上的。]

　江晚檸皺著眉，跟聯系過后的半個月，也就是大約在完第一版的設計圖以后。

　江晚檸：[他們準備同時出兩款聯名款？]

　編輯：[據我所知，不會。]

　江晚檸：[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

　翻出自己這一個多月以來畫的所有設計圖，可以說這里面的每一張，都是的心之作。

　到如今，熱被消磨得所剩無幾。

　江晚檸突然想到了什麼，去樓下儲藏間翻出來一個快遞。

　之前為了更好地了解品牌，所以在方渠道買了他們家所有的香水，想要試試看他們家的香型。

　但當初剛下完單以后，品牌方就說他們這次的風格和以往都不同，讓不必局限在以往香型的框架里。所以在東西收到以后，江晚檸也沒拆開來看。

　坐在儲藏間的地上，依次拆開香水，挨個兒聞了個遍。

　最后只有一個詞能形容的心——失頂。

　這個牌子是近幾年興起的小眾國貨香水品牌，網上的好評鋪天蓋地。

　江晚檸曾經聞過他們家的主打香型“風微揚”，覺得味道確實別出心裁，層次分明，用的香也很好。

　那時候，覺得這個牌子未來或許是可以與大牌香水媲的。

　這也是接下這個工作的原因。

　如今市面上絕大多數香水都是國外的大牌香，中國的本土品牌之又。

　江晚檸作為一個很熱香水的人，想要幫助本土品牌，以自己那或許微不足道的影響力。

　但現在，聞過他們家其他幾款香型以后，江晚檸大失所。

　他們完全無法保持“風微揚”的水準，甚至在那之后出的幾款香水全部都有大牌香的影子。

　江晚檸上網搜了搜評價，發現最多的是“xxx平替”這個說法。

　平替，覺得有些可笑。

　無非是創造力枯竭，再加上想要短期迅速看到效益，所以他們丟掉了自己的初心，去抄襲去跟風，卻還冠冕堂皇地說著他們想讓每一個人都能用得上平價香水。

　真是臉都不要了。

　一個品牌如果丟掉了自己獨特的東西，而是一味模仿，那必然是走不遠的。

　江晚檸將東西收起來，立刻上樓將自己的寶貝設計稿全部都收好。

　第二天，品牌方過來問進度的時候，江晚檸開始明明白白地擺爛。

　誰知道下一秒，對面就提了解約。

　意料之中，卻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

　江晚檸痛痛快快地簽了解約書，拿到了那麼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賠償金。

　江晚檸：[我給你們看過的所有稿子都留有原件和時間證據，如果我發現貴品牌以后的香水瓶與我的雷同，我一定會啟法律程序。]

　品牌方：[放心，我們支持原創。]

　江晚檸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簡直天下之大稽。

　容都抄得幾乎一般無二，卻在瓶的問題上說自己支持原創，是真的不太信的。

　不過江晚檸倒是特別期待他們的新品瓶，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技不如人，還是價格不如人便宜。

　誰知道在簽完解約書的第二天，該品牌網就發布了新品的圖文預告，但只是常規款新品的預告，并沒有聯名的瓶。

　江晚檸點進去一看，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瓶子形狀與L家一樣，裝飾與B家一樣，蓋子和M家類似，就連上面的燙金紙logo，Y家的既視也極其強烈。

　但不得不承認，還好看的。

　畢竟集天下之大，想丑也實在是件難事兒。

　江晚檸一氣之下，拜托了朋友幫自己把設計稿給投出去。

　的瓶設計簡潔，不可以用來做香水瓶，瓶口設計換一下的話，用來做其他的容也可以。

　設計稿投出去沒幾天，就有幾個小品牌找到了。

　江晚檸一家一家地涉，然后上各種渠道了解品牌的況，最終還是沒有滿意的。

　不過這事兒也急不來，再加上江晚檸目的不是為了賣錢，所以還是慢慢來，希能遇到一個有緣分的品牌。

　--

　聞紹出差前幾天都很忙，每天連軸轉。

　不是德國這邊的工作，國香品牌新品籌備也到了尾聲，一堆事等著他去確定，天天都要跟公司打視頻。

　不過聞紹就算是再忙，睡前他也會空回復江晚檸的信息。

　今天一共發了四條信息來。

　江晚檸：[早安，你應該在開會了吧？]

　江晚檸：[午安，我要出門吃火鍋了，你下次出差帶個鍋吧，免得去一趟國外回來都瘦了。]

　江晚檸：[我吃完回來了，你今晚還加班嗎？]

　江晚檸：[今天點了你用在書房的香，突然有一點點想你。]

　江晚檸是個從不吝嗇表達的人，有時候的直接會讓聞紹覺得猝不及防。

　但直接地表達心意，確實會讓對方到開心。

　就比如現在，聞紹知道江晚檸有一點想他，心里竟然有種奇異的溫暖的覺。

　聞紹靠著床頭，盯著那條信息出神，不知道該作何回復。

　是顧左右而言他，還是告訴江晚檸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自己也有一點想？

　這些年他將自己封閉得太好了，總是習慣地拒絕別人的好意，拒絕別人的親近，其實歸結底應該只是害怕失去。

　聞紹小時候有個很好的朋友，十分要好，要好到聞紹什麼東西都會跟他分。

　但后來，聞紹無意間知道了這個他自認為最要好的朋友，在班級里將他母親離世的消息大肆傳播。

　他讀的是當地的私立初中，里面的學生家庭條件都很好，也相對來說早。

　朋友將他家里的所有事像說書一樣說給了另外的人知道，然后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知道了聞紹的母親是因為他父親不肯同離婚才與郁郁而終。

　那段時間，聞紹到了來自幾乎所有同學的異樣目。

　那是一個父母離婚都會讓別人覺得稀奇的年代，更何況是他家里這種的況。

　從那以后，聞紹便更加封閉自己，不同別人往來，每天只默默地做好自己的事。

　聞紹覺得只要自己足夠強大，就不需要從旁人上汲取的能量。

　所以他著自己獨立，著自己長，很朋友，也很對人傾注。他覺得只要不付出，就不會去求回報，也就不會失，所以他逐漸地就變了現在的樣子。

　直到江晚檸的出現，讓聞紹覺得自己是否可以努力地去做出一點點改變。

　聞紹不否認自己一開始容忍的原因是長得很討人喜歡，讓他有一瞬間的心，讓住進了自己的客房。

　不是漂亮，他見過很多漂亮的姑娘，但們都沒有江晚檸討人喜歡。

　每天都嘻嘻哈哈沒心沒肺，又可又健談，讓人看到了就忍不住想要去親近。

　不像他自己，年老，不茍言笑。

　侄子們都覺得他雖然才三十不到，卻已經是同他們的父親是同齡了。

　聞紹又想到了上次江晚檸對自己的形容——一塊冷的石頭。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江晚檸已經朝自己邁了九十九步，聞紹覺得自己也該稍微主一點。

　[我也有點想你。]

　聞紹在鍵盤上按下一排字，最終還是沒有勇氣點擊發送。

　他將手機暗滅丟到旁邊，但一想到江晚檸在國眼地盼著自己回復的樣子，聞紹又不忍心。

　糾結了好久，聞紹發送了信息過去。

　聞紹：[今天工作結束得早。]

　顧左右而言他，聞紹想著江晚檸應該會主提出跟自己視頻，就算不主提，聞紹也可以借此引出其他話題。

　那頭很快回復了。

　江晚檸：[要不要視頻！！！！！]

　五個嘆號，聞紹不自覺勾了勾角，直接彈了視頻過去。

　“晚上好呀！”

　江晚檸明的笑容出現在屏幕上，聞紹覺得周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

　“今天很開心？”聞紹問，“出去玩了？”

　“對呀，但是出去玩……也就一般般開心吧！”江晚檸對著他笑，“看見你才是特別、尤其、十分開心。”

　聞紹輕笑了一聲，“我也開心。”

　“你也開心？是工作談得很順利嗎？”

　聞紹沉默了兩秒，“嗯……”

　江晚檸突然拿著手機起，然后大步流星地沖到花園里，“對了！我要給你看我們家的梔子花，最近開得可好了。”

　一路拿著手機小跑出去，用前置攝像頭，將自己和那一大盆開得轟轟烈烈的梔子花全都拍了進去。

　“看得見嗎？要不我調后置給你看？”

　“不用，能看見。”聞紹急忙道。

　“是不是很？特別香。”

　江晚檸努力地想要將梔子花樹拍全，自己只有小半張臉在屏幕的角落里。

　聞紹盯著右下角的那一小點點的屏幕，“嗯，是很。”

　作者有話要說：給聞總一點時間，他終究會變得每天你你不離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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