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唔。”

　嚴芷玉吞吞吐吐時，秦小道已然封住水潤的兒。

　最難消人恩，其實秦小道并沒有完全昏迷，迷迷糊糊中還是聽到了嚴芷玉和嚴小白的對話。

　嚴芷玉接近秦小道，縱然懷揣著不純目的，但在這樣的世道，一個尋常孩子能做到現今這般地步，已經很了不起了。

　而且從的話里，秦小道也聽出嚴芷玉對自己頗有，更愿意用傳家仙釀救治自己。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哦，對了。

　就是贛，不要慫！

　他向來不知道“禮義廉恥”這四個字怎麼寫，更不會循規蹈矩過活。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一條定律——絕不辜負每一位真心待他的人。

　盡管自己的腦子還有些混沌，但秦小道卻是如同剝水煮蛋一般，將嚴芷玉剝了個干凈。蛋殼剝離之后，剩下的自然是水潤白皙、Q彈的玉。

　醉仙釀不僅僅治療好了秦小道的傷口，同時也讓秦小道的再一次進了那種十分奇妙的境界。

　之前促使“子鎖功”大，就是秦小道和蕭月娘在自家浴室里的煎熬。

　當時秦小道的腦海之中就有無限的綺念和，只是他心疼蕭月娘，怕無法承，因此強行忍了下來。

　而現在，醉仙釀儼然變了一種極威力的催化劑，使得秦小道完全放開了自己的心扉，全心全意投其中，將萬分的玉人在下……

　閨房，云霧并未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反之變得更加濃郁。

　迷霧是最好的遮蓋，迷霧中僅僅只能看到兩個翻騰的影。

　盡管視線被遮蓋住的，但那聲聲啼，卻是如同清晨樹林間偶爾傳出的鳥鳴，清脆而聽。

　夜，終歸是靜匿的。

　當云霧最終散去，驚濤拍岸般的聲響歸于輕聲呢喃，嚴芷玉宛如貓兒一般依偎在秦小道懷里。

　盡管子看上去有些疲憊，但眼眸之中卻是熠熠彩，的視線就沒有從秦小道的上離開過，著無限的與甜甜膩膩的意。

　被子將兩人的下半遮蓋住，只顯出嚴芷玉白皙的后背，那水玉冰上的豆大汗珠，就如同初夏新長出來荷葉上的水珠兒，在搖曳的油燈下，泛著晶瑩。嚴芷玉不是不想去拭，而是實在沒有氣力，別說是子，就連的魂兒也癱了。

　秦小道見過的人里，嚴芷玉不是最的，也你不是最的，但卻是秦小道在這個世上第二個真真切切親接過的人。

　第一個自然是蕭月娘，盡管兩人沒有進展到那一步，但秦小道早已經將視為自己的唯一，畢竟蕭月娘的心里滿滿的只有秦小道，再容不下其他。

　聯想到蕭月娘還在家里，秦小道心里多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在嚴芷玉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小聲地跟嚴芷玉解釋。

　盡管他知道這樣做不好，但有些話他必須要說，畢竟無論如何，他都不希蕭月娘再到毫的傷害。

　嚴芷玉也不是小肚腸的人，雖然心無限希秦小道能夠留下來，但也明白，男人的心是拴不住的，只能讓自己住進他的心里，在里邊占領一塊地就可以了。

　秦小道穿戴好服之后，又與嚴芷玉溫存了一下，這才開了窗，從窗臺跳出去。

　回到家里的時候，秦小道發現自家門口掛著一盞燈籠，他知道這是蕭月娘特意留下來為他照路用的。

　輕輕地推開自家大門，秦小道發現臥房的仍舊亮著。

　眼見家里一片靜匿，秦小道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氣。

　李承乾這次刺殺，對于秦小道而言，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嚴芷玉給他喝下的醉仙釀乃是正宗的仙酒，對秦小道的起到了很大的增幅作用。

　而秦小道也是一個奇葩，他竟然通過對“子鎖功”的索，將其用在了截然相反的方面上，結果“子功”變了“雙修法”。

　盡管雙修法是第一次使用，但秦小道和嚴芷玉兩人都因此獲益。嚴芷玉作為承方，而且也不懂法門運用，只是變得更加水潤、白里紅，狀態也較以前好了很多。

　秦小道自己則是跟吃了大補丸一樣，覺自己全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力氣。

　輕輕地推開大門，踮著腳尖，悄悄地走進去。

　剛進門走了大概三四米左右，他右手邊突然站起了一個人，并且開口他：“主人。”

　秦小道嚇得朝著邊上跳了一小段距離，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站著一個黑不溜秋的人。

　“昆塔，你可嚇死我了。”他看了一眼左右，小聲問，“晚上有沒有人上門找咱們麻煩？”

　“沒有。”

　“哦，那就好。”秦小道點點頭，隨后說，“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屋休息吧。”

　“是。”

　昆塔剛走，秦小道又躡手躡腳地朝著自己臥房走去。

　臥房的燈是黑的，但偏房、也就是蘭雅住的房間亮著燈，通過燈的照襯，能在窗戶上看到兩個影。

　剛剛走近，秦小道正要推門進，就聽里頭傳來蘭雅的聲音：“夫人，主人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了，你還是早些睡吧。”

　接著，就聽蕭月娘幽幽一嘆：“蘭雅，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瘦呀？”

　“夫人，說實話，是有些瘦，你都跟奴差不多了。”

　接了一段時間，蘭雅對秦小道和蕭月娘夫婦的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兩人都平易近人，極發脾氣，因此說話也比較大膽。

　“那、那你說該怎麼辦呀？”

　隨著秦小道接的人越來越多，地位越來越高，蕭月娘的心也就愈發地到恐懼，這一點從的話里不難聽出一。

　盡管，秦小道對仍舊十分疼，但蕭月娘也擔心自己芳華終會衰老，而到時候如果沒有一兒半，的下半生將會十分凄慘。

　“奴覺得吧，夫人除了平日里多吃些食，再就是主一些。男人都是好的呢，主人那麼壯，夫人如果主，主人肯定吃不消的。”

　沒想到蘭雅會說這樣的話，倒是讓秦小道有些意外。不過，如果讓向來的蕭月娘主，那滋味，嘿嘿嘿，想想還真有點小激呢。

　這時候，蘭雅又說：“夫人，你說主人這麼晚還不回來，是不是在外邊有了偏房啊？”

　蘭雅的話，倒是說中了秦小道的心思。

　秦小道可是真真切切地將蕭月娘看待了自己的妻子，因此他也是十分在乎蕭月娘的心。

　可以說，今天晚上秦小道做了一件很多男人想做，卻也不敢做的事。

　與蕭月娘比起來，嚴芷玉在他心里的地位自然是要低了一些，畢竟蕭月娘與他可是真正的共甘苦、共患難。

　因此，秦小道很在意蕭月娘對于“外邊有人”，或者“納妾”這件事的看法。

　本來按照秦小道的想法，他是想先將這件事瞞一段時間，等過一段時間再跟蕭月娘好好說，畢竟秦小道也害怕傷蕭月娘的心。

　秦小道豎起耳朵，在窗戶邊，深怕自己會錯過一個字。

　只聽蕭月娘說：“夫君若是外邊有人偏房，他一定會告訴我的。”

　“夫君，若是真有的話，主人應該不說話的吧？”

　窗戶紙上，蕭月娘的影子微微搖了搖頭，輕聲笑：“他一定會說的，因為他是我的夫君呀。”

　蕭月娘的話，讓秦小道心之余，更多的是覺得能與蕭月娘相遇，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兩人一邊繡花，一邊說一些無關痛的話，秦小道也聽得差不多了，當即后退，特意到門邊，然后用略微重的方式將大門關上。

　“呀，夫君回來了。”

　秦小道剛轉，就見蕭月娘如同小麻雀一般蹦跶噠地從房跑出來，跑到一半又停住，糯糯地說：“夫君，你回來啦。”

　眼見妻如此，秦小道不自地搖搖頭，快步上前，一把將蕭月娘抱懷中，低頭在的額上親了一口，笑著說：“月娘，我回來了。”

　蕭月娘的心思十分細膩，秦小道一靠近，就從秦小道的上嗅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香味，這種味道從未在秦小道的上嗅聞過。

　初聞起來像是濃郁的花香，但仔細一聞又有些不同；花香會讓人不自地深吸一口氣，而這種香味則會讓蕭月娘不自覺的到面紅耳赤，心里的，想要得到秦小道的溫疼。

　覺到蕭月娘臉的微微變化，秦小道心中不輕輕一嘆，他徑自將蕭月娘抱了起來，正要說話，就聽蕭月娘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夫君！！你的肩膀上有！”

　秦小道低頭低頭朝著肩胛位置看過去，發現自己肩胛服上破了一打，上面早已被鮮浸染，而且下方也有一大片沾上了。

　“沒事，傷口已經好了。不過，剛才出了一汗，現在要去洗洗，月娘乖乖，陪夫君洗澡哦。”

　秦小道賤賤一笑，徑自抱著蕭月娘前往浴室。

　蕭月娘做事很細心，知道秦小道每次從外邊回來都有洗澡的習慣，因此水早就溫好了，蘭雅只要加一點柴火，水溫馬上就能上來。

　自從上次之后，秦小道每次要喊蕭月娘一起洗澡，就如同驚的小兔子，立馬就躥出屋外。

　而今天秦小道有事要跟說，可就由不得了。

　作十分練地如同剝蛋殼一般，將蕭月娘剝個清潔溜溜，抱著那已然微微有些長的軀進溫熱的水里。

　秦小道坐在浴桶中，將蕭月娘整個人都攬在懷里，目直直地盯著，開門見山地說：“月娘，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盡管同床共枕一段時間，蕭月娘還是那樣青，將子拱在秦小道的懷里，聲說：“夫君且說，奴聽著呢。”

　由于看到秦小道肩胛上并沒有傷口，蕭月娘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而當秦小道將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都說出來之后，整顆心都了起來，對著秦小道說：“夫君，那、那我們要怎麼辦？要不，咱們去遠一點的地方，比如嶺南、蜀地，讓那太子找不到咱們，那樣夫君就不會危險了。”

　蕭月娘滿腦子都是秦小道，就沒有考慮過自己，也不曾想過自己到嶺南、蜀地那麼偏遠地方，會不會水土不服，會不會在半道上就生病。

　將這惹人的妻地抱懷中，秦小道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深唯有一個想法——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蕭月娘再驚，再吃苦！

　為了讓妻安心，秦小道不斷地安，同時他也轉移了注意力，問要怎麼對待嚴芷玉。

　本來秦小道還以為蕭月娘會鬧點小脾氣，卻沒有想到，蕭月娘竟然欣然接了嚴芷玉，輕聲說：“那嚴姑娘對夫君也是深義重，夫君若是有心，就不妨將也娶了吧？”

　秦小道蘆葦有些詫異地問蕭月娘：“月娘，你這話是真心的麼？”

　“嗯，奴總怕自己做得不夠好，多一個人為夫君分憂，也是好的。”

　聽到這樣的話，秦小道還能多說什麼呢？

　輕輕挲著蕭月娘的玉背，秦小道說著的話，逐字逐句地滲蕭月娘的心坎里……

　第二天一早，秦小道仍舊穿著一帶的服，帶著昆塔前往長安。

　他沒有進皇宮找李世民，更沒有向長孫皇后哭訴昨天晚上差點被人殺死。他故意將自己肩胛用布包裹起來，又從嚴芷玉那里取過帶箭桿和箭頭。

　在這里，不得不說一下嚴芷玉做事仔細。

　盡管不知道這支帶的箭還有什麼作用，但是在秦小道來之前并沒有將其丟棄。也正因如此，秦小道徑自環著的柳腰，又重重吻了個把分鐘。

　最后在嚴芷玉泛著的眼眸之中，穿著帶的服，手持帶的斷箭，四仰八叉地呈“大”字型躺在了德坊“刑部衙門”的大門口。

　他邊上的昆塔手持一桿很高的幌子，上面有一豎很長的文字：“我秦小道，陛下親封從五品、散朝大夫，昨天晚上戌時在‘永坪坊’附近被人刺殺，蒼天吶、大地啊，誰來為我做主？！”

　說起來，秦小道順手還將標點符號也用上了，但古人是不用標點符號的，因此四周很快就站滿了品頭論足的人。

　隔著一條街“長安縣衙”的人第一時間趕到，那不良人蔚增重見秦小道就這麼躺在大街上，不由憋著笑說：“秦公子，你如果真有事，還是去我們縣衙吧。”

　“不去，今天本公子就是在這里躺一天！我要讓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我特麼被人刺殺了，還差點就死了！”

　秦小道先是哼哧一聲，接著聲音也是開了嗓門罵：“特娘的，老子好歹也是胡國公的子嗣，昨天晚上皇帝陛下還封了一個從五品的職，怎麼說我老子也是公務員，是國家司法保護的！他還真當老子是柿子，能隨意掐不？！”

　蔚增重對況也不是很了解，而且秦小道既然是從五品的員，那這件事就應經上升到很高的層次了，已然超出了他所能介的范疇。

　但聽秦小道的口吻，似乎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當即問：“哦？這麼說，秦公子你知道誰是幕后主使？”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訴你。你一個小小不良人，能頂啥子用？”說著，秦小道還很是“傲”地別過頭。

　“這……”

　蔚增重見秦小道躺在大門口，一下子有些犯難了。

　而這時候，刑部衙門里頭則是走出一個中年人，他先是瞥了一眼昆塔手里抱著的幌子，隨即角上翹，冷冷一笑。

　而正是這個作，讓秦小道完全確定這個男人應該是太子的黨羽。

　“何人膽敢在刑部衙門前放肆！抓起來！”

　眼見對方后幾個人圍上來，秦小道雙手在石板上輕輕一拍，整個人飛躍而起，做了一個空翻，瀟灑落地。

　“干嘛，干嘛，我就在這地上躺幾分鐘，你們就來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中年人冷冷一笑：“你跟我說王法？哼，在這里我就是王法！”

　“哎喲喂，哎喲我了個喂喂——大家伙聽聽這話說的，整得他好像就是當今圣上呢。”

　“你說什麼？！”

　秦小道嘿然一笑：“想要抓人，也得亮亮份不是。我是從五品，你是幾品？”

　“哼，某乃刑部員外郎。”對方冷冷一哼，只是這冷哼聲中，更多的是不屑。

　秦小道是誰？

　這貨捕風捉影的能力強得一嗶，對方沒敢說自己的品級，就說明他要麼跟秦小道的品級差不多，要麼就要低一些。

　嘿嘿，所謂大一級死人，就算是平級，以秦小道的尿，就不用怵他。

　秦小道把頭發微微一撇，做了一個很風的作：“我爸是李剛……呃不對，我爹是上國柱、胡國公秦瓊。他跟陛下縱馬打江山的時候，你丫還沒出生呢，滾一邊玩蛋去！”

　話音放落，那刑部員外郎眼眸一瞪，怒斥道：“還愣著干什麼，把他給我抓進去！”

　那幾個男人一窩蜂地沖過來，其中一個男人估計是想在領導面前邀功，沖得特別快，結果他剛靠近，手才放在秦小道的肩膀上，就突然失去重心，接著整個人都被秦小道舉了起來。

　不待旁人反應，秦小道就將男人往頭頂拋了上去，這一拋至有二十幾米之高！

　在男人不斷哀中，他由上到下，在快要墜地的時候被秦小道接住，結果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再一次被拋了起來！

　連續三次，當他雙腳落地的時候，整人如同泥一樣躺在了地上，使得圍秦小道的人紛紛后退。

　“邊去，今天這里被本公子占了。”

　秦小道一腳將其踹倒角落里，隨后又筆地躺在地上，像個潑婦一樣嚎了起來：“蒼天吶！還沒有沒有王法了，行兇的歹徒竟然派刑部員外郎在這青天白日之下，公然要殺我！”

　中年人一聽，都炸了，指著秦小道的手都抖了起來：“你敢污蔑本？！”

　“我哪里污蔑你了？！”秦小道吼得比他還要大聲，而且瞪大著雙眼，直勾勾地說，“如果你不是，為什麼要抓我進去？！就算我在這里撒潑，頂多也只是有礙觀瞻，長安縣衙的不良人就在邊上，你大可讓他們帶我去長安縣衙吃兩子。可是你卻偏偏越俎代庖、鳩占鵲巢！肯定是圖謀不軌、居心叵測、作犯科！”

　在那中年男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小道將雙手高高舉起，大喊一聲：“天吶！臣當道！”

　也真是難為秦小道了，畢竟他小學都沒有畢業，這些詞匯都是以前當群演的時候，聽那些演員說的。盡管后面為了做生意，惡補了不簡單的基礎知識，但這里頭很多字他不一定都認識。

　“你、你……哼！本不跟你這潑皮無賴一般計較！”

　說著，這刑部員外郎一甩手，帶著人又重新進刑部衙門。

　就這樣，秦小道在刑部衙門口躺了一天。

　待天黑之后，昆塔扛著幌子，跟著秦小道一起回家，他開口問：“主人，我們明天還來嗎？”

　秦小道角一咧：“不，明天去大理寺！（注：大理寺相當于現在的最高法院）”

　很快，這件事就開始四宣揚，不到兩天的時間，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一個秦小道的“散朝大夫”被人刺殺了，而且險些喪命。

　為了得到最大的效果，讓李承乾的人投鼠忌，同時也讓更多人的開始關注這件事。

　秦小道打算將這件事繼續發酵，他甚至用鵝筆，以一種很簡單的文字將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寫了十頁的短篇小說。由于是小學沒畢業的文筆，所以中間又讓蕭月娘潤筆，特意找了一些口才比較好的人，站在街邊巷口站著說書。

　這個時候長安的茶鋪、酒樓還不流行說書，而且也沒什麼文學作品給人講述。

　秦小道這一招也算是無心柳，使得近期酒樓和茶鋪異常火。

　盡管與嚴芷玉的關系還沒有擺到臺面上來，但私下里也算是定下關系了。

　因此，秦小道大手一揮，將整個酒樓都盤了下來。

　為了擴大酒樓的影響力，秦小道又將說書的主場改到了自家的酒樓，使得酒樓場場滿，就算酒樓里已經坐滿了人，他們仍舊樂呵呵地站著，或者蹲著。

　在酒樓大堂，秦小道特意將幾張張矮桌子疊在一起，讓嚴小白坐在矮桌上繪聲繪地講述。

　這個故事講完了，秦小道又連夜寫了一些搞笑的段子，或者以前跑過龍套的電視劇。

　將電視劇的劇簡單描述之后，再讓嚴小白講述出來，使得酒樓里里外外都滿了聽書的閑人。

　這幾天秦小道都在整頓酒樓，同時酒樓也暫時停止營業，儼然變了一個給閑人聚會、聽書的地方。

　他還未打算開始售賣“七糧”，盡管自皇宮晚宴之后，已經有不下幾十名朝中大臣派自家的家丁遞上名帖，希秦小道能贈他們一兩壇“瓊漿玉”；但秦小道卻是一不拔，誰的面子都不給，統一拿“老子傷了，兇手都還沒有找到，沒心釀酒”為借口搪塞過去。

　這也使得那些被“瓊漿玉”勾了魂的員們個個義憤填膺，哪怕跟治安這一塊沒有毫關系的高級員，都要拐彎抹角地“敲打”大理寺的人，讓他們趁早破案。

　然而，但凡有丁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個案子肯定是破不了了。

　其實大家都心里有數，能在那樣的環境下對秦小道進行暗殺的，份背景肯定不簡單，而敢殺秦小道，并且與他有仇的人，也只有當今太子了。

　秦小道本人也當然沒指刑部和大理寺里的那些腳蝦們敢調查太子，這麼做，無非是想讓太子李承乾投鼠忌。就算李承乾那傻嗶被仇恨沖昏了頭，一定要弄死秦小道，但他邊的幕僚，乃至老師魏征肯定也不會同意。

　所以，就目前來看，秦小道和自己的家人暫時是安全的。

　對付太子肯定要從長計議，需要一個契機，讓所有反對太子的勢力都站出來，群起攻之。畢竟比起秦小道，還有人更希這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太子犯錯，使得儲君之位被李世民給擼了。

　太子安分了，秦小道也開始先發展酒樓。

　小酒樓原先“隨客來”，而秦小道則是換了一個牌子，名為“醉仙樓”，同時也對酒樓進行了簡單的翻新。

　之所以這麼做，是秦小道打算“賴”掉嚴芷玉那筆彩禮。

　嚴芷玉眼下最大的困難并非來自酒樓本，而是那個妄想將整個酒樓奪走，并讓嚴芷玉為奴為婢的男人。

　這個男人長孫昭，是長孫無忌胞弟長孫安業的兒子。

　也正因他是皇親國戚，在他的施下，原先與嚴芷玉合作的供應商們紛紛切斷供應鏈，使得整個酒樓的運轉陷了癱瘓的狀態。

　秦小道一接手，干脆直接停業整頓。

　他不打算跟普通酒樓一樣做小本生意，那樣本就賺不到錢。

　想要日進斗金，就必須出奇。

　既然是酒樓，首先要手的肯定是裝飾。

　醉仙樓的地理位置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長安人民富庶，門閥世家公子不要太多，站在屋頂，對著街道上隨便尿一泡，就能淋一倆人。

　所以，醉仙樓的定位是“高端酒樓”。

　嚴小白說了五天書，之后醉仙樓直接關門，開始裝修。在裝修的過程中，自然會引來很多人的關注，但有昆塔杵在大門口，誰都進不來。

　其實裝修的話，秦小道大并沒有多改變，只是特意來幾個老木匠，將后世的大圓桌和椅子制造出來。

　老木匠聽得似懂非懂，不過這方面他們也都是行家，擺弄了小半天就領會了。

　在酒樓重新裝修的同時，秦小道也在改良食。

　由于缺供應商，秦小道干脆將酒樓之前所有販賣的食全部下架，接下來的食都由秦小道“創造”出來。

　說是創造，不過也只是秦小道將自己前世吃過的菜肴跟嚴芷玉描述出來，然后讓嚴芷玉親自手烹飪而已。

　嚴芷玉心靈手巧，不僅會釀酒，那廚藝跟皇家廚都能一較高下。

　很多菜肴秦小道僅僅只是隨口說說，通過自己的經驗，很快就能制作出來。

　其中，最為特殊的就是豬了。

　秦小道以前一直不知道，在這個年代，普通人家是不吃豬的。

　因為豬氣很重，再加上缺理的有效方式，因此豬吃起來味道遠不如兔子、羊和鹿之類。

　另外，秦小道又為嚴芷玉帶來了一個全新的烹飪方式，炒菜。

　先不說尋常人家，前幾天皇宮里舉行的晚宴上，秦小道也沒有吃到炒出來的菜肴。

　等問了嚴芷玉才知道，他們的觀念里就沒有“炒”這個詞匯。

　于是，秦小道擼起袖子就下手干。

　由于這個年代蔬菜種類太，秦小道炒了一碗很常見的韭菜炒蛋。

　然而，當秦小道端著盤子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卻是看到了一個面白的男人站在門口，而嚴芷玉卻不見蹤影。男人對著秦小道微笑：“秦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秦小道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男人，不對，這個人就是那天晚上引秦小道進皇宮晚宴的太監，他似乎是李世民的近侍。

　“那、那個，您怎麼稱呼？”

　秦小道還不清楚這個年代對太監的稱呼，總不能開口喊他“公公”，因為之前秦小道就喊過他“公公”，他的臉有些奇怪，所以干脆就不那麼了。

　“鄙人姓張。”

　秦小道當即說：“張兄，是不是陛下來了？”

　“是的，陛下正在雅廂，還請秦公子隨我一同前往。”

　眼下秦小道所在的位置外人是不會來的，這里有另外一條道前往二樓，平時主要是用來上菜。

　讓秦小道略微有些奇怪的是，之前他和嚴芷玉制作的菜肴都不見了，難道都被端上去，給李世民吃了？

　秦小道端著韭菜炒蛋上了二樓，果然還真是李世民，不過李世民邊除了六名侍衛之外，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英俊年郎，他就是那天晚上跟在高公主后的那位。

　“嗯，好香啊。”

　英俊年郎朝著秦小道手中的盤子看了又看，而當秦小道將盤子放在李世民前的圓桌上，這張圓桌是二樓最大的一張，中間的圓形大托盤制造了一個巧妙的機關，能夠跟后世一樣轉。

　唐朝人質生活比較富，對新鮮事的接能力很強，因此秦小道認為他們很快就能習慣圍在一起吃飯的覺，因為一群人搶著吃東西，其實更有意思。

　李世民就坐在椅子上，顯然他對著桌椅也到十分新鮮，不過當秦小道將菜肴放下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又被菜肴吸引。

　低頭仔細看了看，問：“這是什麼？”

　他能主詢問，這說明是真的興趣，而且桌面上的菜都被吃了大半。

　眼珠子微微閃爍了一下，秦小道對著李世民說：“陛下，這是微臣和賤新研制的菜肴，味道還不錯，陛下可以嘗嘗。”

　李世民還未開口，那英俊年郎則是笑著說：“父皇，就讓兒臣先為你試試毒吧。”

　說著，英俊年郎拿起筷子就吃了幾口，他一邊吃，一邊點頭。

　李世民見英俊年郎吃得連眉頭都揚起來了，特意拿起筷子，試著吃了一口。只見李世民眉頭一挑，又跟那年郎一樣，用筷子多夾了幾口，吃得津津有味。

　接著，秦小道又為李世民倒了一小杯瓊漿玉，使得李世民將一盤子菜盡數吃肚子。

　吃完之后，李世民用筷子指著盤子上綠的韭菜說：“這韭朕還是認識的，但這黃、松之又是什麼？”

　“陛下，這是蛋啊。”

　“蛋？”

　李世民訝異地看著盤子上那零星的蛋花，好一會兒才仰起頭，對著秦小道說：“小道啊小道，這才幾天不見，你又大朕打開眼界啊。”

　“嘿嘿。”

　見李世民眉開眼笑，秦小道心里自然是高興的。

　不過，他有些吃不準李世民來這里的原因，小聲地詢問：“不知道陛下來我這兒，有啥子事啊？”

　秦小道故意用比較俗的話來問，想看看李世民的反應。李世民眼皮微微抬起，看著秦小道說：“昨天聽歡兒說你好像傷了，而且還嚴重，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恢復得很快嘛。”

　果然，秦小道的做法是對的。

　李世民是皇帝，平日里所有人在他面前都畢恭畢敬的，深怕說錯話而怒龍，從而遭到懲罰。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一種比較輕松愉快的流方式，這一點之前秦小道就試過了。這大唐天下，畢竟也是李世民從馬背上打下來的，他屬于開國帝王，而不是守之君，其實他的心反而還是喜歡那種沒有拘束的覺。

　“陛下有所不知，微臣，不，小侄的傷之所以恢復得這麼快，都是拙荊用了靈丹妙藥，否則李叔叔現在見到的，就是侄兒的尸咯。”

　從“陛下”到“李叔叔”，“微臣”到“侄兒”，這兩個份極大的轉變，秦小道就是想看看李世民的反應。

　李世民對秦小道稱呼的改變并沒有產生多大的反應，似乎這個稱呼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麼不妥。

　他沉聲問：“你可知道是什麼人行刺？”

　秦小道聳聳肩，苦笑著搖搖頭：“如果我知道的話，恐怕現在已經帶著人往他們家大門口潑糞了。”

　李世民并沒有被秦小道的話逗笑，而是面沉地說：“敢在天子腳下，皇城之中，行刺朝廷員，這賊人的膽子實在太大了！這些究竟是什麼人？”

　那英俊年齡則是補充了一句：“父皇，肯定是道兒哥的仇人。”

　“仇人？”李世民微微看向秦小道，又問，“你近段時間，跟誰結過怨？”

　秦小道想了想，很是直接地說：“除了叔叔家的大兒子之外，應該就是謀搶走我父親那一百畝良田的人了吧。”

　這秦小道的膽子實在是大，竟然敢當著李世民的面說太子。

　他這話一出，邊上所有人都不為他了一把冷汗。

　李世民也是目灼灼地盯著秦小道，說：“說到那一百畝良田，朕今日就是來還你地契的。”

　說著，那太監就從懷里取出一份地契，恭敬地遞給李世民。

　李世民并沒有將地契直接遞給秦小道，而是放在桌面上，對著他說：“你可知道，這份地契是誰給朕的？”

　“我不知道。”秦小道搖搖頭。

　“你真不知道？”李世民抬眼看著秦小道，那眼眸之中泛著芒。

　這皇帝的心思就是比別人要深沉很多，秦小道也不是那種扭扭、遮遮掩掩的人，當即賤兮兮地笑了起來：“嘿嘿嘿……知道那麼一點點。”

　李世民手指了指秦小道，不由搖頭苦笑：“真不知道你的子隨了誰，跟你爹娘可真是一丁點都不像。”

　聽李世民這麼一說，秦小道腦子里立即想到了一個“轉移李世民注意力到李承乾上”的辦法。

　他抓了抓頭，笑著說：“李叔叔，侄兒也想像京城那些門閥紈绔一樣，娶個三妻四妾，青樓里再養一兩個相好，每天聲犬馬、縱詩酒。只可惜，老天爺不給我這機會啊。”

　秦小道可以頓了頓，改用略微低沉的聲音說：“叔叔，人是會變的。有的人會變得積極樂觀、天天向上；而有的人會從聰慧靈敏，變郁狠辣。”

　李世民的眼眸之中微微閃爍著寒芒，上更是彌漫開一十分強大的氣勢。

　秦小道卻仿佛沒有應到一樣，自顧自地轉過，走到窗戶邊，看向外邊蔚藍的天空：“叔叔啊，不是侄兒我貪黑暗，而是有人只手遮住了天。”

　這話剛出，李世民眼眸猛然瞠開，一拍桌面，喝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