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悲劇萬清流

“這萬清流被逐出後，就來找到老夫，畢竟名義上他還是老夫弟子，本來老夫是不想收留他的，卻不想……唉，還是讓他自己來說吧。”

蕭天狼皺了皺眉，這萬清流說來與自己還有過節的，文海投了他天山派，這在鶴鳴關是人盡皆知的事。

而且，就他天山派與萬馬堂那一檔子事，這稍稍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來投天山派。

聽文海的意思，還有，蕭天狼這就對文海道：

“他現在人在那裡？”

文海把頭一抬，言道：“就在一線天外。”

蕭天狼給莫愁使了一個眼，後者會意，這就起去人。

時，莫愁回來，後面跟著一布年，是這穿著就和當日初見時差得太遠，發束也是散。

咦！咋還有跡，是裡出來的，還是剛傷的。

再一看，原來如此！

香草這天山派大師姐，正咬牙切齒的跟在他後，想來是在一線天外遇上的，小丫頭手上還拿著師父的‘引’。

只見，這丫頭又是一杖打在萬清流上，立時，鮮而出，這是香草在報當日淩辱之仇。

再觀萬清流，只是悶哼一聲，也不痛，也不閃避，生生的了一杖。

‘引’是玄鐵所制，說是重兵都不為過，香草也是習武有些時日了，要舞‘引’還是力有不逮，但雙手掄起來打人還是可以的。

原本清音這是讓天天背著，當是練功，法子卻是蕭天狼想的。

清音想是聽到了‘引’舞時的聲響，立即道：

“香草！過來。”

香草平日雖說有些冷，但多數時間還是安靜乖巧的，也很天山上下喜。

這是恨萬清流，恨的有點兇了，才會如此。

蕭天狼看著萬清流如今樣子，還微微點了一下頭，這萬清流變化確實太大，不僅僅是在著外貌。

神間再無那眼波留轉，進到院子，只是看著蕭天狼，如是以往，莫愁、清音這兩位大人，他不可能視為無。

文海對萬清流招了一下手：

“誒，清流，過來吧。”

萬清流才移一步，就打了一個趔趄(lieqie)，看來小丫頭下手有點狠了。

就見他咬著牙忍著，臉上並無怨懟的意思，蹣跚著走到文海面前。

清音自然是聽在耳裡的，心中有點過意不去，這就開口道：“萬公子，小徒無禮，還請見諒。”

萬清流向清音一抱拳，緩緩道：

“這是清流往日欠下的，理當奉還，如小姐還不解氣，清流任憑發落。”言語間很是誠懇，非是惺惺作態。

文海又是一歎，看樣子，他對這徒弟還是喜歡的：

“清流，你自己給掌門說吧。”

萬清流上前一步，撲通一聲跪下，直接就磕了一個頭，朗聲道：

“蕭掌門，清流當初多有得罪，還你大人大量原諒清流。”

蕭天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不抬頭，吹著茶葉沫子，一邊說道：

“以前的，就讓它過去吧，說說吧，你這是什麼況。”

萬清流當場一磕到底，驀地傳來泣之聲：

“請蕭掌門為我父親報仇。”

蕭天狼一怔，這是那兒跟那兒呀？就聽萬清流悲痛之間將事娓娓道出。

原來，這萬清泉卻不是個東西！！

萬清泉之父與萬老堂主、翟金鏢、胡萬三四人打下這萬馬堂的基業。

其父早去，萬老堂主將萬清泉收為螟蛉義子，並指定為基業的接班人。

那日，萬清泉在蕭天狼這裡吃了癟，回到萬馬堂，將事原委一說，當時就把萬老堂主氣個半死。

這半生的基業，盡然說給人就給人了，兩個高手堂主還掛了，萬老堂主一氣之下，就剝奪了萬清泉的繼承權。

萬清泉這一下不幹了，乘著堂無有什麼高手坐鎮，借著義子的份便利，暗中害死了萬老堂主，並栽髒構陷於萬清流。

中間過程也就是那些，無需詳述，反正，萬清流這是爹被人害死了，家業被人奪了，還被掃地出門。

比起當初蕭天狼被迫出走‘山嶽刀門’還要慘上幾分。

這人就是那樣，不經曆些事，當不會改變，萬清流逢此人生大變，整個人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華麗轉。

原本的萬清流，是被乃父寄有厚的，而且自天資聰慧，又長在萬馬堂中，平日裡也溫文而雅，待人事也是很有章法，說得上是事通達練，對文海也是恭敬有加。

只有一項病，好！貴家子弟，有這麼個病也算是常事。

萬清流經此大變後，這唯一的病也改了，說起來還是一個三好年，文海也是看到了他的變化，這才引他上了天山。

對於這事，蕭天狼很是頭痛，都有點怨文海給自己找事了，這人心隔肚皮，天山派和萬馬堂的事還遠遠沒有結束，收下這麼個人，份還這麼尷尬，換誰都要撓頭。

然而，人是文海帶來的，中間就隔著了天山派長老的面子問題。

況且，這人還是文海的記名弟子，真要論起來，萬清流也算得上天山派的弟子。

這可是一筆糊塗賬呀！

蕭天狼正在思忖取舍之間，忠伯的兒子義過來給眾人續水。

義現在是管家僕人的份，專事打理小院，蕭天狼平日裡也傳些功法給他，只是練武時間尚短，還看不出什麼。

見義過來，蕭天狼眼珠子一轉，開口對義說道：

“義呀，這跪著的人就是萬馬堂的爺，給你了。”說完端起茶杯，就在無事人一般。

義一聽，頓時火起，這萬馬堂可是他的殺父仇人，袖子一擼，沖到萬清流面前，將他領一提，跟著就是肚子上一記老拳。

隨後，院中響起一陣拳打腳踢之聲，義還不斷罵，文海本想阻止，剛起了半個子，就聽蕭天狼道：

“文長老，喝茶。”

文海轉過頭，看著蕭天狼正端著茶杯敬自己，有心說什麼，就見蕭天狼眼睛眨呀眨的，立時會意，這就坐下端起茶來。

場中，義下手可是不輕，不一會兒，萬清流已經被打倒在地上，卷曲著子，卻是哼都沒哼一聲。

“好啦，扶他起來。”

蕭天狼見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義心不甘不願的扶起萬清流，蕭天狼一看，下意識的裂了裂，這打得夠慘的！

原本風流倜儻的萬清流，現下被打了豬頭，耳鼻都有鮮流出，裡還在吐，這好象還折了。

蕭天狼著下，仔細的看著萬清流，見他眼神中竟然無有半點怒火，還免強張口向義說了一聲：

“謝謝，對不起。”

蕭天狼示意了一下清音旁邊的香草，讓去搬椅子。

香草心中仍有怨恨，但見萬清流被打這麼慘，氣也消了大半，這就去抬了一把椅子給萬清流。

待萬清流坐下後，蕭天狼虛指了一下義，對萬清流道：

“你的功夫明明在他之上，為什麼不還手。”

萬清流咳了幾聲，又是有吐出，艱難的說道：

“那些事雖說與我無關，但畢竟是萬馬堂造下的孽，事發時我還是萬馬堂的人，這就算我替亡父還債吧。”

說完又是咳了起來。

文海實在是不忍，走到其後，手掌抵其後背，這就給他輸點功力。

萬清流立時覺好了很多，這才說道：

“謝謝師父，不用的，徒兒理當此罪過。”

蕭天狼瞇著眼又瞧了瞧萬清流，開口道：

“你走吧。”

萬清流一怔，隔了半晌，緩緩的站起來，眼神中已無有半神彩，仿佛心死了一般。

轉過，拖著一條傷，慢慢的朝院門移去。

看著萬清流蕭瑟的背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當初離開‘山嶽刀門’時的樣子。

蕭天狼重重的一歎，在文海開口之前，了一聲：

“回來吧！”

就見，萬清流子一震，重新轉回來時，眼中全是淚花。

蕭天狼仰頭看天，心中自問道：

“希沒有看錯人！”

重新將視線看回場，蕭天狼道：

“義，他以後就歸你管了，算是我天山派雜役，扶他下去吧。”

義應了一聲就去扶萬清流，眼中已沒有怒火，從剛才的對話中，義大約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再看萬清流，似想張口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就聽蕭天狼又說：“義，不要辱他，他不是你仇人。”

義點頭應道：“是，掌門。”

萬清流眼中終是流下淚來，跟著義向院外走去，後面傳來蕭天狼的聲音：

“文長老，跟你商量個事，這萬馬堂與我天山派互有債，又同在鶴鳴關，目前，我天山派不是其對手，但這早晚是要………”

後面的話，已然聽不清了，不過萬清流更是激，這父親的仇，總算是有了指。

接下來的日子，萬清流到是表現的非常正常，不好也不壞，每天都埋頭做義待的事。

蕭天狼見他表現的好，還傳了‘天山弘武長拳’給他，並安排他住在穀裡，與義一個院子。

這天山派所有的男弟子都是不得住穀裡的，除了蕭天狼等長老外，就只有義一個管家，現在又加上了一個萬清流。

之所以有這規定，全因穀住了幾十位妙齡子，且個個姿都是不俗。

青年男子嘛，總是氣方剛的，難免會有點想法，這是為了防患於未然。

萬清流住進穀後，也沒有特別的異常，也不克意的去回避那些子，也不過份的去注意，一切就跟普通人沒有兩樣。

這就讓蕭天狼犯難了，這不是大似忠，就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