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佳琳口中的“國”和“換生”這兩個字眼，在柳小的概念里，是遙不可及的。

倒是總聽柳佳琳說國怎麼怎麼好，不過“換生”這個詞，還是第一次聽聞。

柳佳琳轉頭看向柳小，帶著幾分示威，“過不了多久，我和向柏凱就要去國念書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可能還會在那里上大學。”

柳小一聽，柳佳琳要和向柏凱一起去國讀高中和大學，急了，“為什麼？我也要去，你能去，我也能去！”

柳小下意識的慌，讓自己都有些意外。

其實并不向往國，更對“換生”沒有任何。在心里，能回到城里，讀這樣好的高中，已經是最大的奢念，能活著回來，就已經是奇跡。

是過一會才反應過來，的急，全是因為向柏凱。

柳佳琳輕蔑的笑，覺得柳小癡人說夢，“你拿什麼去？拿你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嗎？換生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要考察你從小到大的績和榮耀，換生代表了學校的面。比如，你參加過什麼比賽，得過什麼獎杯，我曾經可是拿過市里小主持人金獎，這些你應該聽都沒聽說過吧。”

柳佳琳把目落到向柏凱的上，“向柏凱就更不用說了，績優秀，又有強大的家庭背景傍，連這學校都是他家的資產，他是一定會去國讀書的。”

這是柳小第一次覺得自己特別差勁，被耽誤的那六年，看似好像沒有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可再看和柳佳琳之間的差距，有些人的長軌道，好像在無形中被強行拉扯開了。

向柏凱就坐在對面，但一張桌子，隔開了兩個世界。

向柏凱起了，端起未吃完的餐盤，沖柳小說道，“走吧，不吃了，帶你買零食。”

柳小乖乖跟在向柏凱后，餐盤歸還后，向柏凱買了一塊蛋糕遞到面前。

柳小發著呆，滿腦子都是“國”、“換生”這兩個詞。

向柏凱微微躬，在面前晃了晃手臂，他好看的眼睛沖著笑，“最喜歡的蛋糕都不吃了？”

柳小這才反應過來，抓過蛋糕，認真道，“你真要去國嗎？和柳佳琳一起？”

向柏凱直起，想了想，“同行的應該一共是八名換生，按著績和曾經獲得的市級省級榮譽來篩選，不過花錢也可以去，自費還有三個名額，你可以自費”

向柏凱帶著幾分期待，“你也要去，是嗎？”

柳小躍躍試，“自費多錢？”

向柏凱模棱兩可，“不太清楚，但是自費去，學費生活費，一年可能要幾十萬，你可以讓你父親自費送你去。”

柳小的頭瞬間大了，想讓柳華志為一年掏出幾十萬，那和要了他的命有什麼區別？人家柳佳琳是學校出錢去，柳小若想去，只能自己掏錢。

慌了神，向柏凱給了關于小轎車一事的答復，“車子借給你，不僅借你車子，還把司機借給你。周六早上我們出發，去找你的姐姐。”

柳小麻木的點點頭，“你去國要呆多久啊？什麼時候去？你還會回來嗎？”

向柏凱并沒有到柳小的窘迫，他從小就不知柴米油鹽貴。不食人間煙火的他，自然會不到柳小的焦灼，他只是到了柳小對留學生活的向往，他覺得一定會去，區別不過是公費和自費而已。

可柳小就不向往什麼留學生活，只是不想失去向柏凱，在的心里，洪毅和向柏凱，等同于的救命恩人。一個將從狗籠子里放走，一個在奄奄一息之時，護送歸家。

的猶豫和不安，只是因為害怕失去，而也會在很多年以后明白，有些抉擇一旦做好了，就意味著某些不可逆轉的失去。

回到班級時，向柏凱先回了座位。

失魂落魄的柳小被幾個生攔截在了門口，其中一個臉臊紅的生往手里塞了封信，柳小連看都不必看，定然是給向柏凱的書。

這種事都習慣了，懶散的沖著走廊喊，“還有要塞信封的嗎？趕的，馬上上課了！下次再讓我轉達，一人收你們十塊錢！”

結果還真有，柳小一共拿到了三封信，其中一封信，還是個男生塞給的，是個墩墩的小胖子，戴著個厚厚的近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