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有人按下了快門。

祝寧本能地瞇了瞇眼,閃燈讓人非常不舒服。

那是一種被人凝視，被人當做品的不適。

祝寧記得初靈說，現在人魚已經過氣了,也會有這麼多游客過來參觀？

人群中有個講解員，他西裝革履，戴著紅領結，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游客，繼續講解：“人魚館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火了，今天諸位都很幸運,可以看到限制級的人魚的求偶繁衍現場。”

求偶？

繁衍？

這兩個詞在祝寧看來簡直驚悚。

什麼況？

玻璃墻,祝寧渾被發纏繞,靜靜懸浮在水中，就像是個被捕獲的獵。

好像有點明白自己的境了，確實踩中了陷阱，但不是為了被人吃掉。

而是用來為一種道,他們要確保在繁衍過程中自己無法掙。

廢土世界的海洋館，有點重口味。

如果這是個單獨的任務,祝寧完全可以使用系統道,有很多種選擇可以逃現場。

比如之前的立防空間，只要在這兒打開，起碼能獲得十分鐘的息時間。

比如豬人的鍘刀,可以斬殺一次懷疑是污染源的目標。

但現在于普羅米修斯的監視下，能意識到有個攝像頭對準自己，可能正在分析祝寧的行為模式，記錄下每一個出的破綻。

結束后所有視頻都會回傳，必須表現得像是個普通員工。

不能使用系統道，能用的只有清潔背包。

“哇！快看！”人群中有人很興地指著自己的后背。

背后那團頭發了。

在不斷漂浮的發中,祝寧毫無預兆地對上了一張蒼白的臉，那張臉比流行的冷白皮更白，白得有點夸張。

如果說有些護品主打的功效是白得發，那這張臉做到了，它真的在發。

到讓人窒息的臉，致的五視覺沖擊力極強，他的雙耳非常奪目，像是兩片淡紫的魚鰭，正隨著水波搖曳。

一張麗的男人面孔就出現在祝寧面前，表看上去脆弱而無辜，充滿著破碎的。

像是被人無數次打碎又重新拼接。

他的外貌遠超過祝寧的理解，有點過分超前，讓一愣。

人魚。

這應該就是初靈所說的人魚，漂浮的發是他的頭發，看到大團發下有一條魚尾。

魚尾純銀，大概有五米長，在水中散發著綺麗的微。

兩人挨得很近，他就如同一個神話中的海妖，用一雙極魅的眼睛盯著自己看。

他的眼睛里好像有，淡紫的瞳孔過來的時候，會讓人產生一種幻覺。

所有人類都是視覺，男人，人也男。

祝寧作為一個人類不會例外。

況且還是這種極魅的男，他看上去甚至沒有任何侵略和殺傷力。

和之前遇到所有丑陋的污染都不同。

人魚出手，他結實的雙臂同樣蒼白，線條流暢如同完的雕塑。

他對祝寧做出了一個想要擁抱的作。

那一瞬間，祝寧以前看到的什麼霸道人魚上我的小說涌腦海。

麗的人魚俘虜了人類，他將人類帶走，像是帶走自己的新娘。

整個畫面得可以直接去拍偶像劇。

不，祝寧那個時代的偶像劇甚至無法還原他萬分之一的。

發隨著他的作而涌向祝寧的后背，在這樣絕對貌的襯托下。

剛才惡心的發竟然都不惡心人了。

咔嚓咔嚓——

閃燈像是奏起的樂章，持續閃爍不停。

“哇哦！”玻璃墻外，觀眾發出嘆。

“好！”

“人魚的求偶期長達個月，”解說員面帶微笑地看著祝寧：“今天諸位看到的是求偶期，接下來個月，我們展覽館將會陳列個月的繁衍期。”

人魚過氣了，很長時間里，人魚館都沒有游客。

維持人魚生存要花費大筆金錢，為此，館長不得不另辟蹊徑，他們開始公布人魚的求偶過程，以此為噱頭吸引觀眾。

效果還算顯著，起碼每個月人魚館都有一批固定的客人。

很多人都很好奇，人魚到底怎麼繁衍？

人魚的尾在水中搖晃，巨大的銀魚尾試探地想要纏繞在祝寧上。

這是他們求偶的一種方式。

人魚出了一個微笑，張了張，發出一串很奇妙的音節。

“啊——嘶——呲——嘶——”

祝寧不是人魚，聽不懂他的話，在聽來，這四個音節甚至沒什麼區別。

解說員臉上的笑意更深：“他要開始求偶了，大家注意看他的尾，他正在表達自己的好。”

隨著解說員的話，人們開始瘋狂拍攝，給魚尾一些特寫鏡頭。

解說員：“這句話在人魚中的意思是我喜歡你，這位小姐會怎麼做呢？”

眾人的目集中在祝寧上，他們迫切地過來，等待的回答。

“答應他答應他！”

“他長得那麼帥！你在猶豫什麼呢？快！在一起在一起！”

解說員掃了一眼現場，現在緒快到達頂峰了，他適時加了一把火，“人魚是非常專一的生，他們結為配偶之后，會永遠跟在一起，永不背叛。”

“好深啊。”

“不愧是人魚。”

“這的為什麼不啊？怎麼沒有反應？”觀眾略微有些不滿，祝寧的表非常讓他們失。

“對啊，又不是什麼絕世，吊什麼胃口？”

他們并不喜歡太木訥的表演。

講解員也不太滿意現在的劇進度，太慢了。

解說員的手懸在某個按鈕上，人魚好像到了他的怒意。

不聽話的下場他驗過很多遍了。

人魚更加急切地想要求偶，他的紫瞳孔更加明亮了。

祝寧聞到了一香氣，縷縷從人魚上散發出來。

讓大腦有些昏沉。

最恐怖的不是被困在玻璃墻，而是為一種表演道。

在這個過程中，你的意志不重要，你只需要配合表演。

祝寧發現，只要被人魚著，好像沒有那麼強烈的反抗意圖。

魅的紫瞳孔像是不斷使人進他的陷阱，總會讓你想：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吧？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吧？

四周充斥著閃燈，觀眾在呼喊，不停地說在一起在一起。

他們把一句話翻來覆去說了千百次，好像這是一段的佳話。

祝寧應該在眾人的期待中走進這段佳話，譜寫這段傳奇，為故事的一部分。

將會為耀眼的主角，眾所歸，讓所有人都滿意。

祝寧垂下眼，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吧？

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為什麼你不可以呢？

……

【祝寧？】

普羅米修斯嘗試祝寧的名字。

但懸浮在一團頭發中毫無反應。

人魚的種特就是俘獲人心，人一旦直視人魚的瞳孔就會影響，會在不知不覺中按照對方的思路走。

尤其人魚本外觀足夠吸引人類的前提下，這種影響會被放到最大。

祝寧已經分鐘沒回復它了。

而人魚正在緩緩接近，他試圖拉開祝寧的清理者防護服。

一旦防護服被拉開，污染孢子寄生，祝寧會為污染。

祝寧不是神系異能者，無法抵抗這種悄無聲息的神干擾。

普羅米修斯在分析現狀，它向上發送了請示，要求退出監察狀態，進指揮狀態。

只要它接管了祝寧的，可以在分鐘帶離開污染區域。

兩秒之后它收到了回復，請求駁回。

今天特地讓祝寧參加b級任務，就是為了看祝寧的極限在哪兒，這里甚至不是危機四伏的機械水母館。

普羅米修斯一旦接手，這次任務就失去了意義。

普羅米修斯猶豫了一秒，菌試探地朝著祝寧的大腦探尋，試圖重新控它的神經。

但它只是出了菌。

突然，祝寧睜開眼。

的表冷冰冰的。

……

玻璃墻，一條銀人魚和一個人漂浮在空中。

如果這算是一場人魚的婚禮，那它備了所有要素，絢爛的燈，麗的舞臺。

群的賓客，無數閃燈，他們出滿意的微笑。

還有，祝福，千上萬句祝福。

他們真心祝賀這場婚禮的發生。

祝寧看上去毫無知覺，已經停下來太久了，好像已經完全喪失了反抗的意圖。

人魚雙臂環繞過來，他馬上就要把祝寧擁懷中。

他的手落在祝寧的右肩，那里是防護服開口的位置。

祝寧也同樣抬起手。

這是第一個作，也是第一個主散發出來的意圖。

人們盯著祝寧的作，不肯放棄任何一個細節，左臂上掛著的是槍。

但沒有抬起左臂。

放棄反抗了？

答應了！

勇敢地主邁出了第一步！

在觀眾看來，祝寧放棄了自己的武，馬上就要回抱回去。

人們的像是裝了個拉鏈，在這時候拉到最大，向兩側扯去。

玻璃墻中的祝寧抬起右手。

然后，打開了手電筒。

強瞬間照出，在水中打出一條柱。

眾人的笑僵在臉上。

在強接到人魚的那一瞬間，他就像是被照到的吸鬼，突然出極為痛苦的表。

他張開，兩邊的耳朵發出嘶鳴，頸下的魚鰓形狀的東西在高頻抖。

水流從他的魚鰓中流過，涌出一連串的氣泡。

看上去像是要窒息了。

哪怕是這樣，他甚至沒有埋怨祝寧這個罪魁禍首，人魚的表痛苦而脆弱。

很讓人心生憐。

他在祈求祝寧收手。

觀眾的笑變淺了，他們似乎在發怒和微笑之間來回徘徊，難以控制自己真實的表。

講解員一愣，本這個表演現場就會出現很多意外，非常考驗解說員的臨場發揮能力，解說員應對這種現象有一套自己的說辭：“看來這位小姐在鬧脾氣，人魚看上去很痛苦，不過，這就是深啊。”

深？

深也是一種很歡迎的戲碼。

講解員：“所有的都要經過一波折，有高峰也有壑，現在的將會是未來的甜，現在多麼痛苦，未來就會多麼幸福。”

幸福。

眾人聽到這兩個字出一個幸福的微笑。

我們要等到幸福的結局。

講解員這樣講解之后，觀眾的怒火稍微熄滅了一點。

他們看玻璃墻，期待著接下來的場景，人魚不論在什麼時候都會保持優雅。

他一臉祈求地看著祝寧。

祝寧腦子有點疼，之前使用金屬控天賦后，后癥一直沒好。

一直像是有針扎自己的腦海。

現在這種痛加強，讓有些煩躁。

厭惡眾人的凝視，厭惡被控的，厭惡一場表演。

祝寧默默加強了燈，開啟強模式。

深是吧？我可以讓這個部分來得更猛烈一點。

人魚本能擋住自己的臉，這次他已經無法克制自己的表，發出痛苦的嘶鳴，面目猙獰而丑陋。

他揮舞著雙臂試圖奪走祝寧手中的手電筒，但他畏懼燈，燈像是火焰一樣在他上點燃。

他表扭曲，五都變形了。

好的，帥哥也不帥了。

講解員的笑僵住了。

觀眾的笑也僵住了。

深的幌子已經立不住。

他們看這個場館的表演很多次了，從來沒有一次看到求偶失敗。

他們甚至不敢相信。

但他們仍然有一的幻想，希祝寧可以迷途知返。

反抗的代價不好。

一旦有反抗的意圖，上的發就會識別。

發在纏繞，覺無盡的力朝自己過來，基因藥劑強化了的骨骼和皮，不然現在應該像被癟的氣球。

人魚發堅韌，可能等會兒會把切一團碎。

好像有一團手住了你的，向你，要剝奪你最后一空氣。

在這種威脅的前提下，竟然忍著劇痛也要反抗。

清理者工作服需要應對各種黑暗環境，上的源很多，甚至員工手環就有手電筒模式。

頭盔、員工手環、手電筒燈全部打開。

整個玻璃墻在一瞬間亮如白晝。

燈在這一刻如同某種武，觀眾痛苦地閉上雙眼，講解員一臉沉地轉過頭。

頭發察覺到了祝寧強烈的攻擊意圖，瞬間絞。

而面前的人魚正在尖。

人魚高頻尖聲非常刺耳，注基因藥劑之后人的聽力是普通人五倍，聽得大腦一瞬間刺痛。

【已為您打開防噪音模式。】

終于聽到普羅米修斯的聲音，它打開頭盔的防噪音系統，噪音污染立即減輕了不。

【已打開學污染凈化系統。】

頭盔開了過濾系統，強對祝寧都沒有任何影響。

它作為人工智能，能做的事其實很，比如它無法阻止頭發越來越，像是漁網一樣將祝寧兜頭罩住。

無盡的力朝來，不超過七十秒就會窒息。

【強增高，防護服即將破損。】

祝寧當然能到，麻麻的頭發纏繞上來，繞過的頭盔，好像要把整個人不風纏住。

如果不是防護服堅，現在可能會被切碎。

留給的時間不多。

祝寧只開了一瞬間的強。

然后立即關閉。

高強度的燈瞬間消失，不論是什麼生都會有一瞬間的恍惚。

除了祝寧。

在強失效的同一時間，覺到上纏繞的發松懈了一瞬，這是生的自然反應。

就像條件反。

一秒鐘也足夠了。

人魚的面部被強灼傷，致漂亮的五消失不見，臉上模糊，像是個燒傷患者。

他剛一抬頭，覺口一僵，祝寧將槍口抵在他膛上。

渾被發纏繞，有發已經割開了大的防護服。

但毫不松懈，像是一座山一樣來，人魚是一種表演生，祝寧是從末日里爬打滾出來的幸存者。

只要活著，就能反抗。

即使不使用系統道，也可以反抗。

活著來到廢土世界，在各方勢力中周旋，不是為了要跟一條魚談說的。

死死住人魚的，將他制在玻璃墻上，再次打開了手電筒。

在強烈的燈中，槍響聲顯得非常奇怪。

砰！

砰砰砰！

祝寧一共連開五槍，子彈穿人魚的膛，最后打在玻璃墻上。

發出非常沉悶的響聲。

人魚瞪大眼睛，最初他會憤怒嘶吼，他想躲避燈但無法躲避。

痛苦非常劇烈，但結束得非常快速。

祝寧沒讓他多苦。

尤其相比較他在海洋館中過的苦來說甚至是仁慈。

他夠了日復一日的表演，被強驅逐至表演區域，每天面對無數觀眾。

他們貪婪地過來，他們舉起自己的閃燈，拍下每一個畫面。

他需要日復一日地求偶，在人群中表演同樣的戲碼。

最痛苦的不是這個，人魚從誕生以來就是表演工。

最痛苦的是要違背自己的本，人魚一生只愿意擁有一位配偶，但館長不會允許人魚只求偶一次。

他們會反反復復洗刷他們的，侵蝕他們的記憶，強迫他們重來一次又一次。

開始。

重來。

開始。

再來。

燈閃爍下，游客鏡頭里記錄著每一個開始與結束。

這次才是真正的結束。

人魚一，緩慢地下沉，上半已經被高強度的子彈打爛，最后落下來的只有一只完整的魚尾。

五米長的魚尾慢慢沉下，像是終于要回歸海底。

魚尾多麼絢麗，上半就顯得多麼腥恐怖。

鮮如墨一樣，瞬間染紅了大片的海水，籠罩在每個人眼前。

觀眾和解說員呆呆著，直到人魚的落池底，解說員甚至都不知道怎麼解說。

而他們之前看的故事的“主角”，戴著純黑頭盔，漂浮在水中。

像是一只真正的水怪。

砰！

的手覆蓋在玻璃墻上，隔著頭盔他們看不見祝寧的表，但他們總覺得那是在挑釁。

一臉挑釁地看著觀眾。

觀眾在凝視著，而凝視回去。

姿態極為強勢，一瞬間觀眾和表演生的位置對調了。

好像這些觀眾才是愚蠢的生。

人魚死后，纏繞在祝寧上的發終于松開，像是失去了所有生命，變了一團雜的稻草一樣飄落。

祝寧剛才開了五槍，在玻璃墻上打出了一個蜘蛛網的痕跡。

進場之前看了機械水母館的視頻，當時站在觀眾的視角，現在站在被展覽的海洋生視角。

不知道機械水母當時在想什麼，是在想這個嗎？

毀滅吧，讓一切毀滅，無法重新再來。

祝寧輕輕向玻璃墻上的蜘蛛網裂痕。

裂痕以此為中心，快速地朝四周蔓延。

觀眾和游客發出尖聲，他們意識到這里要塌陷了。

祝寧在蛛網中央又開了兩槍。

轟——

玻璃墻承不住重，巨量的海水涌出，霎時間淹沒整個觀賞區。

祝寧重現了海洋館的災難。

……

咳咳——！

祝寧躺在廢墟中，忍不住咳嗽，剛才那團頭發差點把勒死。

四周是玻璃碎片，還有人魚和游客的尸，死去的講解員雙目圓睜地看著自己。

他上的耳麥進水了，發出哧啦哧啦的電流聲。

砰！

耳麥炸了，散發出淡淡的焦味兒。

一粒污染孢子從他上漂浮出來，然后就是百上千粒。

祝寧第四次進污染區域，對這個場景已經很悉了。

祝寧躺在海洋館中，看著污染孢子四漂浮。

海洋館模擬的是深海，像是靜靜地躺在海底，親眼目睹了一場難得一遇的奇景。

但完全讓人不到。

只讓人覺到殘忍。

這個世界對于人類和生都很殘忍，人魚是人嗎？

科技發展到極致后，科學家如同造主，他們可以隨意造出一種種。

人魚長著一張人臉，擁有類似人的和，卻不被當做人來看待。

他們甚至算不上五等公民。

五等公民在這時候竟然顯得很金貴，起碼這個世界承認祝寧是個人類。

把人化，把人化。

人和之間的邊界在逐漸消失。

【祝寧？】

普羅米修斯冷靜的聲音傳來。

哦，腦子里還有個人工智能。

【你傷了。】

祝寧緩了緩，大腦還在發疼，起看到自己大上有個傷痕，這次跟豬人那次不一樣。

豬人在十秒就上了補丁，這次太過急，暴在污染區太久了。

甚至不知道該不該補丁。

這時候是不是有點亡羊補牢？馬上就要變污染了？

【請及時理傷口。】

普羅米修斯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

祝寧停了停，拿出一塊補丁上去，不管是不是無用功總要好。

不然等會兒隊友可能會崩了。

“現在什麼況？”祝寧一邊理一邊問：“我完任務了？”

【清理者祝寧已功凈化一個污染源，正在通知其他隊友。】

祝寧沒完系統任務凈化整個海洋館，因此進行播報的是普羅米修斯，系統一點聲音都沒有。

神奇的，這次是普羅米修斯來說。

祝寧本來想問其他人現在什麼況，頓了頓，問：“你剛才想控我的？”

剛才清晰地覺到自己大腦疼痛，那時候以為自己后癥發作，現在想起來應該是普羅米修斯。

普羅米修斯糾正祝寧的說法：【試圖。】

它并沒有作，祝寧的神經拒絕侵，它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功。

“啊，還好你沒做。”祝寧站起。

討厭有人控自己的，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為了自己好，讓普羅米修斯暫居自己的大腦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得把界限跟這個人工智能劃分清楚。

祝寧扭頭看向旁邊的玻璃墻，玻璃墻有一塊殘片，上面布滿了裂痕，倒映出祝寧的影子，像是把分割無數片。

祝寧盯著里面的倒影，對普羅米修斯說：“不然我活下來，一定會去炸你主機。”

普羅米修斯：【……】

祝寧應該沒開玩笑，是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