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遠自從前世記憶涌現后,他每次看到空無一人的門口，總有一種莫名空落的覺。

好像了什麼一般。

他明白那是那些回憶在作祟,但是卻在想著還在自己棋室的一瞬間,心中莫名的覺得那空落的覺消失了。

但是容遠并不喜歡這種覺。

即便如此，他還是在推沙盤的時候幾次浮現那兔妖的模樣。

總會耐心地等著自己回來，看到自己的一刻總會神抖擻地向自己問好。

他看了看外面的太。

此刻若見到自己,應該是午安。

他猶豫了一下,他從不在午前去棋室，可是想著昨日所說：我這麼玉/橫陳在這里,萬一青風大人……

他轉向棋室走去。

然而不想,一進棋室,沒有看到那張神抖擻的笑臉，而是看到恨不得在每一地方都抖的兔子。

說：不想在這里，他們本該離得越遠越好。

……

天嬰看著突然到來的容遠，他臉蒼白，眼底有些泛紅,額頭溢出了幾滴晶瑩的冷汗。

天嬰知道，他對過敏了。

接下來他估計會把肺都咳出來。

可是……

他只是這麼默默站著,冷冷看著自己,只是眼底越來越紅，生生把要打出來的噴嚏忍了下去。

他眼底越來越紅,目卻越來越冷。

許久,他說出兩個字：“隨你。”

天嬰聽了如獲大赦般從棋盤上跳了下來,從他腳邊跑過，急匆匆地向西廂跑去。

容遠在一屋子的浮中,看著毫無留飛奔而去的背影。

許是因為過敏手上的青筋都了出來。

容遠轉離開茶室,卻是遇見了青風。

青風找了容遠許久,不想他居然從棋室出來。

“神君，星辰公主果然與前任大祭司無澤長老有著聯系。”

容遠一頓，看著遠方。

青風：“要順藤瓜查出來嗎？”

容遠：“不用。”

青風：“可……”

容遠：“他會自己出來。”

青風不明白容遠的話，畢竟孤神薨逝，神君上位后無澤長老便放言不理世事從此居……

但是神君大人說過的事從來不會錯，他說無澤長老會現，那便一定不會錯。

直到容遠消失在回廊轉角，他放眼向棋室去，看不見兔子的影，只看見一屋子的碎。

“這兔子怎麼那麼厲害？”

說完，卻不見容遠冰冷的神。

天嬰四條短飛快地飛奔著，步伐可謂是歡，一對長耳朵迎風搖擺。

這是功的第一步，西廂回廊這個地方偏僻無比，房間門口還有個小院子，可以在那個院子里打，打出孤神殿。

正在歡跳遠奔跑的時候眼前出現一個巨，這是一雙服帖的黑靴，靈巧地越過靴子，不想那靴子比更靈活地擋在了面前。

這麼幾次，停下了腳步，抬頭仰。

其實不用猜也猜到了是誰，只是看到那張面目可憎的臉，更加確認了而已。

年彎腰一把將的兔耳朵提了起來。

四條在空中蹬，“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想開溜？”年問。

天嬰：“開什麼溜？是你家大人讓我住到西廂回廊去。”

被他這樣提著，肚子對著他，有些惱地捂住了自己的屁屁。

青風很喜歡化兔子的模樣，一舉一，他都覺得心里要萌化。

“我帶你去。”

天嬰：“我不需要！”

青風本不理會的反抗把他放在了掌心，捧著向西廂房走去。

青風打開了房門，房間線明亮，有一個小院。

倒并不是因為這間房特殊，而是因為容遠的品味如此，所有的房間都是如此，有好的照，好的景致。

但是也就僅此而已，這間房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冰冰冷冷沒有一點人氣。

青風，“這怎麼住人？”

天嬰被他捧在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被他著皮，他下手沒輕沒重，今天本來就已經抖了很多，再這麼被他擼下去，有點擔心自己禿，于是搖變了人形。

著一件藍的外衫，顯得清麗又靈。

青風想起自己柜里那件的衫，臉有些紅。

皮奇白，穿什麼都很稱，只是這藍衫似乎更適合一些。

其實天嬰醒來看見了自己上多了一件服，這清淡的，這嚴實的款式，一看就是容遠的喜好。

看來千變萬變人心不變，喜好不變。

其實天嬰更喜歡紅，水紅，桃紅，大紅，在眼中帶紅的顯得富貴喜慶一些。

至于容遠為什麼給變了套服……

管他為什麼。

轉蹙眉看著青風，“你呆這干嘛？怎麼還不走？”

“你要我走我就走？偏不走。”

“好吧，隨你。”天嬰開始服。

青風差點跳腳，“你你你，你做什麼？”

天嬰：“當然是睡覺。”

青風看著這空空如也的房間，“睡覺，你睡哪里？”

天嬰：“當然是地上。”

青風：“這地上怎麼睡？”

天嬰有些疑地看著他：“青風大人，我們是不是說的話反了？”

青風：“什麼反了？”

天嬰：“前一世你不是這麼說的。”

青風聽到前世，既好奇又心虛，“前世？我怎麼說的？”

天嬰：“前世可是你押著我來這里的，當時我看著這里說‘這里什麼都沒有怎麼住人啊’？”

說罷轉來學著青風的樣子抱著手臂，著嗓子，出兇神惡煞的表，“你一只妖，什麼時候了人？”

天嬰又轉過，雙手托腮一副可憐的樣子：“可是神大人，這里睡的都沒有。”

又轉抱著手，學著青風的口氣，“件服當窩不就睡了？兔子何時那麼矯？”

然后學青風模樣抱著手走出去，并用腳一勾把門關上。

青風被他關在了門里面，這時候他的心很悶，一句話都說不出。

學得惟妙惟肖。

門吱嘎一聲開了，探個腦袋進來，道：“青風大人，你前世就是這麼說的。”

青風臉發青，了干的，道：“我前世對你那麼差？”

天嬰呵呵干笑了兩下，“豈止是差，簡直是惡劣，不僅你讓我離你們家神君大人遠點，因為他對過敏，我解釋我還不會自由變化，還不會變兔子，讓你不要擔心，你知道你當時說什麼嗎？”

青風：“我說什麼？”

天嬰指著自己的腦門，“你說我發。”

青風一下子“噗”地笑了出來。

天嬰眼睛卻紅了，“這一點都不好笑。”

梗咽著說，“我很認真地問你該怎麼辦？你說只要用熱蠟將頭發全部抹了，就不會掉了。”

青風的笑容收斂了，臉開始變白，“所以你信了？”

“我當然信了，我想著天上的神仙是不會騙人的。你知道那一次我掉了多頭發嗎？我都快禿了。”想著當時自己的傻，一張臉漲得通紅。

青風臉由白變青，不自地出手想去的頭，可是剛一靠近，本能地退了兩步，紅著眼看著他，“你再擼我一下，我咬斷你的指頭。”

“前世的事我不和你計較，但是今生如果你再來招惹我，我絕對咬斷你手指頭。”再次強調。

青風的手頓在了空中，道：“你咬吧。”

天嬰眨了眨含淚的眼睛，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他繼續道：“若咬了你能消氣。”

天嬰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青風。

一雙滴溜溜的眼看的他不太自在。

他問：“你咬不咬？”

天嬰收了眼淚，眼中盡是好奇，“你不會是被奪舍了吧？”

青風：“……”

天嬰：“或者腦子被踢了？”

青風一下子收回了手，“你腦子才被踢了。”

天嬰這才小聲舒了一口氣：“看來沒被奪舍，你不討人厭就不是你了。”

青風嗓子有些啞，“你很討厭我？”

天嬰：“你覺得自己很招人喜歡嗎？”

青風：“……”

天嬰拉著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神大人，我要睡覺了，請挪步。”

青風轉離開，天嬰覺得他背影看起來有些沒落。

把嚴嚴實實的外了下來，在墻角做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窩，化兔形，蜷在里面睡覺。

這一世能夠自由變化形，不像前世只能以人形在這里蜷了一夜又一夜。

離開生司閣的方案已經確認，就是打，打出這里。

但是最大的問題：怎麼離開九重天？

離開九重天唯一的路是渡過無妄海，而無妄海中有一條巨大的銀龍。

這條銀龍是上古時期就在無妄海中鎮守的神，饕餮得了神力所以他的軍隊才能在無妄海上來去自如。

一般的妖魔若沒有饕餮的符咒強行渡海必然會被銀龍一口吞噬。

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逃走，那就必須是在他飽食之后，但是等這樣的巨龍飽食，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這里，嘆了口氣，既然想不到辦法，不如先睡覺，然后就睡著了。

青風垂著頭走在外面的院中，生司閣卻此刻溫暖，他心卻是涼的。

他思索著的話，想著前世是否真的如此？

他覺得也許是真的，他從心底里討厭妖，瞧不起妖，可如今怎麼變了？

為什麼覺得那小妖也不如想象中討厭，甚至有些厭惡前世口中的自己？

一個可怕的想法涌上了他的心頭。

他很快將它甩出了腦中，不可能，怎麼可能。

自己不過是可憐而已，可憐之中多一點歉疚。

僅此而已。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只妖。

要說是什麼絕代妖嬈的九尾狐也就罷了，一只會往腦袋上面抹臘的傻兔子，才五個月大。

自己沒瞎，也不變態。

自己父母當年被妖所殺，他從此與妖族勢不兩立。

自己怎麼可能會有那麼荒唐的想法。

自己對特別一些不過是覺得可憐，然后看在前世對不好的份上今生稍微做些補償。

他這麼想。

可是心還是在不安分地跳，他想到見到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的覺，回想了下，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對了，那個什麼勞什子的人計，從水中出來，那時候水艷艷，正好把襯托得好看一些罷了。

自己氣方剛的男人，就算再怎麼不濟，也是只雌的，那副景自己沒有反應那就奇怪了。

這麼一想，他覺得自己通了。

同加上正常的生理反應。

僅此而已。

他轉準備離開，但是有突然想起，想起蜷曲在空房間里睡覺，于是他一轉，拔出自己的驚雷劍，雷霆一劈，一棵參天神木頃刻倒下。

罷了，給做張床吧。

天嬰見青風離開，這才松了一口氣，從窩中出來，跑到了院子里面，容遠是個講究人，哪怕這種他幾乎不來的院落，里面的一花一草也都是通天蘭，秋水葵，流月草這些珍稀的品種。

當年的天嬰只覺得好看，哪里認得們珍不珍貴，只是咬了幾口覺得不太好吃，于是便在們旁邊撒了胡蘿卜的種子。

被看到的青風一陣嘲諷訓斥，說敗了風雅毀了院中格調。

睹思，不愿去想的回憶卻都在看見這悉的景象時任地涌現上來。

這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現在在看幸好這里植被茂盛，能夠掩蓋住挖的，找了一塊最最蔽的地方，雙足并用地開始刨土。

還沒刨到一寸，聽見了外面的敲門聲。

一個激靈，心虛地把土刨了回去，跑去開了門。

只看見幾分氣的角，仰著頭，看到了搖著扇子的蘇眉。

天嬰記憶中比起青風蘇眉對自己溫和善得多，甚至有時候會以容遠的名義買些東西給自己。

天嬰對他印象還算不壞。

“蘇眉大人好，請問蘇眉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蘇眉道：“姑娘在三清殿中舍救恩人，我一直深，今日特來拜會。”

然后他將視線不斷下移，一直移至地板，笑道：“姑娘果然可至極。”

天嬰撓了撓耳朵，撓了一臉的土。

蘇眉蹲下，“說來慚愧，昨日神君去救你時，我制止阻攔過。”

聽到這里不是全不在意，只是現在已經不是五個月心中非黑即白的兔子，“我理解的，大人不用疚。”

蘇眉吐了一口氣，想說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來，道：“我給姑娘準備了一些家用品，想著姑娘應該用得上。也算是賠禮。”

賠禮兩個字他說得輕，天嬰卻明白不僅僅因為他昨日阻止容遠救自己，也還因為自己是草種的容，總有一天會被獻祭。

現在回想前世他對自己的態度，其實也是帶著這份疚。

天嬰沒有拒絕，一來收下了他這份歉意，二來蘇眉在房中呆太久發現挖的坑，想早些將他打發走。

蘇眉便命人進來給裝了床，裝了桌子，甚至還有一張漂亮的梳妝臺。

這些是前世沒有的，很雅致，像他們的風格。

送完東西后蘇眉并沒有停留，告別離開，他人一走，天嬰上門閂拔就往院子里跑，把填上的坑又給刨開。

這下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打擾自己了。

刨得正是起勁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外面一個年聲，“喂，兔子開門！”

正在刨土的天嬰：“！！！”

怎麼他又來了？

看著自己才挖了兩寸深的坑，咬著牙有用后將它填上。

不不愿地出去，化了人形，拉開門閂，扭頭不想去看他。

“你就不知道把門打開？”

“你自己沒手不會進來嗎？”

話音一落就聽一聲悶響，門被一腳踢開，天嬰火大轉頭準備罵他，一轉卻看見他抱了一捆木板。

天嬰有些詫異，而他也詫異地看著已經被布得滿滿當當的房間。

他：“這些家……”

“剛才蘇眉大人送來的。”看向他抱著的那捆東西，“你這是什麼？”

青風看著那致的床，床頭的雕花，在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條，心中一下子沉了下去，道：“柴火。”

天嬰：“哦。”

青風看著不冷不淡的態度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他冷冷道：“你不問問我砍柴火干嘛？”

天嬰：“我管你砍柴火干嘛？”你快走行嗎，我還要刨坑。

青風一用力，幾指頭在木板按出了幾個。

天嬰刨坑有些累，又跟他吵了下，病本來未好，覺得有些疲憊，用手了臉上的薄汗，本就沾著泥的臉，現在更花了。

青風：“刨坑去了？”

天嬰像被踩了尾一般：“什麼坑？刨什麼坑？誰刨坑？”

青風覺得可疑，又看著地上通往花園的小腳印，狐疑地跟著腳印走了過去。

“你做什麼？”天嬰跑了過去。

青風扛著木條，“背著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天嬰：“沒有！”

天嬰攔不住他，任由他走到了花園很快找到了自己藏在流月草下面的那個坑。

心如死灰，為什麼的逃跑大計第一天就失敗了。

青風看著那個土堆，轉過頭來，“你種蘿卜？”

天嬰：“啊？”

青風想起了后宮被挖來種菜的院子，看來在院子里種菜是的習慣與好。

他問：“前世你種過嗎？”

天嬰有些茫然地看著那個刨開了又填上，填上了又刨開的坑，這麼一看，確實是像在松土，“啊……對，但是前世你……”

青風：“我不準你種對不對？”

他大概猜得到前世看見如果在孤神殿的院子中種菜，自己會說什麼刻薄的話。

所以這一世種個菜都地，要藏在流月草下。

他驚雷劍出鞘，青一掃，整個院子的植都被他鏟平了不說，還被劍氣瞬間燒了灰。

天嬰下臼一般看著青風，見他瀟灑地挽了個劍花，長劍鞘，對道：“不用的，神君不會計較這種小事，萬一真怪罪下來，你就說是我拔的。”

天嬰看著頓時間無遮無掩的院子，刨的土坑格外顯眼，頓時一口氣提不上來。

捂著心口扶著墻走進房門，“我該吃藥了。”

青風扛著那捆木條準備離開，看見悶悶地坐在桌前，手握一把干藥草，一口一口咬著，目茫然而空。

本準備離開的青風停住了腳步，蹙眉道：“哪有你這樣吃藥的。”

天嬰沒有心思理他，繼續啃著手中的藥草。

青風：“藥是要熬的，你活了兩世不會這點常識也不知道吧”

天嬰：“我怕火。”

這三個字一出，青風心突然像被什麼東西一刺，記得第一次自己問時，在看見自己的烈火符時瑟瑟發抖。

說，前世死于火祭。

他攥了拳頭，抱著木板，轉再次去了院子，他揮劍幾個劈砍，本是用來做床的木條，這次真真變了柴火的長度。

他施了一個，架了一口鍋，走進房中，一把搶了天嬰手中的藥草，扔進了外面的鍋中。

天嬰偏著頭，看著火堆前扇扇子的他，“你在做什麼？”

他黑著臉，咬著牙道：“熬藥！”

天嬰：“？”

天嬰不知道他哪里又了風，只是看著禿禿一點遮掩都沒有的院子，和那顯眼的土坑，心中一陣悲涼。

看來自己的逃跑大計得另做謀劃。

謀劃著謀劃著就困了，頭一偏在床上睡了過去。

青風走進來，給他蓋上了被子，想幫一臉上的泥土，但是手指靠近的臉頰又猛然收了回去。

同，對只是同，僅此而已。

天嬰再次醒來是被濃烈的藥苦味熏醒的，一個高的影正端著碗坐在自己的床前，手中端著一碗藥。

青風的傲慢，冷漠，刁鉆，天嬰歷歷在目，天嬰實在難以想象這是那個討人嫌的年神本人。

了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青風一抬頭就看見了那雙漉漉的眼睛，他心猛地一跳，耳變紅，道：“你看什麼看？”

天嬰實誠道：“青風大人，你原來真的沒做過丫鬟嗎？”

青風啪一下把藥碗放在了自己桌前。

天嬰移開了目：“我就好奇一下。比如驗生活什麼的？”

青風：“沒有！”

天嬰：“那還真是有天賦。”

青風：“閉！”

天嬰：“你干嘛突然對我好了？”

青風瞳孔一震，“你不要自作多，誰對你好了，我不過是可憐你而已！”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懊惱自己的口不擇言。

果然天嬰移開在他臉上的目，“我不要你可憐。”

說出去的話又收不回來，他又無法面對這尷尬的氣氛，于是他佯裝瀟灑的起，還放了一句狠話：“好好給本爺把藥喝了。”

天嬰本就不太想喝那苦得要命的藥，被他這麼一說，更加不想喝。

他一離開，便倒頭繼續睡覺。

村里人生病不是人人看得起大夫的，還不是蓋著被子睡一覺就好了，哪里那麼氣，非要喝藥。

容遠從室中出來，一夜未眠，這時候一個額發參差不齊的小妖從遠蹦蹦跳跳而來。

容遠掐了掐眉心：又是回憶。

……

前世那時候的用蠟抹了頭發，為了洗干凈弄掉了不頭發。

本就有些自卑，掉了頭發更不愿意見人，容遠已有一段時日沒有見到。

那一日他正被各種事擾得有些心煩，看見蹦蹦跳跳喜笑開地跑來時，他覺得疲憊緩解了一些。

“大人，你看我發現了什麼？”轉著后一小草。

“四葉草。沒想到天上也有這個，村里的小孩說看到這個運氣會變好。”然后了自己的頭發，“大人你看，果然，我頭發長出來了。”

然后把四葉草拿到自己前：“大人，我送給你好不好。”

容遠：“不用。”

說完，他向前走去。

小妖卻不氣餒，追在他后，“大人，你信我，真的會有好運的。

……

他從記憶中回來，看著空的走廊，回廊邊上的蝴蝶在飛舞，停在了一片四葉草上。

仙界有四葉草。

但是卻沒了那個會拿著四葉草追在自己后面跑的小妖。

容遠看著那仙草之間不顯眼的四葉草。

他想了想，這極似凡人草木的四葉草，在九重天確實是見。

就如一般。

他俯捻起了這四葉草，想起當時興歡喜的模樣，轉向西廂回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