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遠看俏生生一張臉，惡趣味上來的說：“這邊。”

“哪？”檜了右邊。

“不是，另一邊。”牧遠說。

檜就了左邊，“沒有啊？”

牧遠挑挑眉，無賴道：“掉了，你沒發現。”

后知后覺的檜反應過來，怒瞪著他：“你有病麼你。”

“你蠢，我有什麼辦法？”

牧遠聳聳肩。

氣得檜放下碗筷擼起袖子要打人，牧遠也趕忙放下碗筷逃走，“干嘛干嘛，在我家呢，你就敢手，你膽子是有多大啊你！”

檜本是追著他要打，可看到一人后猛地剎車。

農村一般就只有在晚上準備睡覺了才會關門，而在沒有睡覺前，都是大喇喇打開門，現在牧家人正在吃飯，因此還是打開著門。

張日清來了。

檜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冷著臉上前問：“有事嗎？”

張日清看了看牧家，說：“我們出去聊聊。”

檜也不想和他在牧家聊，就跟著出去了。

牧看著倆人的背影就說，“郎才貌，倒也般配，我看那個后生好像喜歡檜檜。”

“呵。”牧遠冷笑一聲。

牧瞪他一眼：“你笑什麼笑？你現在20歲了，你有老婆嘛你，很快就要過年了，等過年的時候，你說什麼也得給我相親去，還嫌棄人家姑娘，人家姑娘沒嫌棄你就差不多了，整天挑三揀四的。”

“我那不是嫌棄，我只是覺得不合適。”牧遠辯解。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看我和你爺爺你爸你媽，我們兩輩人都是相親認識的，不都是好好的，就你，事多。理由別想搞太多，讓你相親你就去，我看著哪家姑娘好一點就把娶回來。”

“家里窮啊，娶回來干嘛。”

聽到孫子說這話，牧二話不說就要去他屋子里走，牧遠趕忙攔住，“，我的親呦，你去我屋里頭干嘛？”

“不是窮嘛，我看看窮到什麼份上了！”牧作為家里長輩，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孫子做些什麼玩意兒？

也清楚這件事很冒險。

可是家里的確是真的很窮，當初是雙胞胎發燒了沒錢治，他們家老的老小的小，牧跟別人家磕頭借來了五十塊。

這件事在牧遠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從此想方設法賺錢。

牧也清楚，他脾氣倔。

整天提心吊膽的害怕他被揭發，也堅決不肯拿他一分錢，但也想他好好的去安個家，或許他和他媳婦兒有了小孩之后，當爹的就會怕了，那樣說不定就能及時止損。

“，我這不是……”

“這不是什麼，你都老大不小了，你看一下大隊里頭20歲沒有結婚的男人有幾個？”

“牧明來就是啊，他還二十一了。”牧遠直接拉好兄弟擋槍。

“牧明來，你不說他，我還不跟你嘮叨，人家是有未婚妻的，等到人家未婚妻十八歲就結婚，你呢？你有個屁啊你，還整天牧明來，牧明來。就你那麼個德行，恐怕得一輩子單！”

牧吐槽親孫子，那是毫不留面的：“到過年就相親，聽到沒有！”

牧遠鼻子，又瞪了眼看笑話的牧思言和牧思默，對他們揚了揚拳頭：“作業寫完了嗎？就敢看你們親哥的笑話？”

“哥，今天單元考績出來了。”牧思默說。

“多分？”

“語文九十五，數學一百。”牧思默有點驕傲。

牧遠也是驕傲，“考得不錯，回頭哥給你買糖吃怎麼樣？”

“我想要一個發圈，紅的。”

“行！”牧遠一口答應下來，又看向弟弟，牧思言說：“和一樣的績，哥，我想要一雙解放鞋。”

“呦呵，你要的不便宜啊。”牧遠了他刺刺的頭發說：“回頭我看看哪有兩雙解放鞋，給你們兩個買一雙。”

“謝謝哥！”倆人異口同聲。

“嘖，現在知道喊哥了，被人欺負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牧遠沒好氣看著他們。

倆人低下腦袋，他們也想反抗，可反抗帶來了的，是更大的嘲笑和無限的排。

牧遠看他們又沉默，都無語了：“滾滾滾，洗澡睡覺去。”

倆人乖乖的去了。

牧遠就坐在他爺爺親手制作的搖椅上，晃悠悠搖著，盯著大門口。

牧爺爺看了一眼他，又忙著手里的活計，現在不準許買賣，可他幫別人打家，能夠跟別人換一點東西，哪怕不能賺錢，也能稍微補一下家里。

檜回家就看到牧遠跟大爺一樣，晃悠悠搖著搖椅，肩膀還被親弟弟牧思言著，真是無比懂得了。

“和你對象聊得怎麼樣？”牧遠瞇著眼睛懶懶地問。

“別瞎說，我沒有對象。”檜無語地看著他，注意力很快被牧爺爺吸引，目不轉睛盯著他的手，還是第一次見人打家呢，看著他邊的木凳子，贊嘆道：“牧阿公，你手藝好好啊，圖案也好好看！”

牧爺爺哈哈笑了笑：“我曾經是地主家聘用的木工，跟著有本事的人學過，現在就掙個辛苦錢。”

“你白天要干活，晚上也忙活，也累了吧。”檜想想白天干的活，再想想他的年紀，真的心疼的。

牧爺爺看小姑娘還心疼他，就心底了一片，“不辛苦，能吃飽飯什麼苦都不算苦。”

檜想到他經過的年代，也無比慨：“也是，我們能夠有吃的就好的了。”

如今還在牧遠旁。

就真的很滿足。

牧爺爺慈祥地笑笑，繼續忙著手里的活計，檜看著也去幫點小忙。

就牧遠在那跟大爺一樣。

牧遠瞥了眼檜，見還真認真開始學怎麼當木工，就有點懷疑，這不是城里來的姑娘嗎？

怎麼那麼平易近人。

還有，他好奇，檜跟那個男知青說些什麼了？？？

檜沒有察覺到牧遠八卦的眼神，跟著牧爺爺拿著砂紙，按照他描述的手法，邊磨邊刷。

看著一塊刺刺的木材變得，檜一就油然而生，還對著牧遠嘚瑟道：“我是不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