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死心，海爺眼神帶著鄙夷上下打量著，不屑道：“你這十兩八兩的，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等你攢夠賭本兒再來吧哈哈……”

周圍看熱鬧的人們也跟著起哄。

“人窮口氣倒是不小，就你這幾兩銀子也好意思跟人家海爺賭？”

“這小子是哪來的土鱉，怕是不懂咱們這兒的規矩吧？”

“想跟海爺賭一對一，可是要出點兒本的，你要是沒錢就別裝了，早點滾出去吧！”

……

面對眾人的冷嘲熱諷，安栩的臉上越發憤怒，握拳頭瞪著海爺，猶豫了一會兒，才把包袱放在桌上。

“我就不信了，還能一直這麼倒霉，我用這件服跟你賭！”

海爺看了一眼包袱，眉眼盡是不耐煩：“我看你小子是來拿老子開涮的吧？一件破服值幾個錢，也配用來當賭注？”

安栩不急不忙地打開包袱，一件閃爍著金芒的暮云紗袍便展現在眾人面前。

二樓隔間，男人正準備飲茶的姿勢一頓，放下茶杯，纖細白凈的手指立刻掀開簾子，出一張劍眉星目的俊。

他看著那件服，眼底出一趣意，開口吩咐道：“讓海爺把服贏下來。”

站在一旁的阿杰愣了下，心想自家主子何時對一件袍興趣了？

但也不敢多問，只能點頭應道：“是。”

海爺看著這件服，雖然華麗但他一個大老爺們兒也用不上，何況一件裝能值多錢？

他不屑道：“你拿著東西來糊弄老子，這里是賭坊不是青樓，你以為你這服能值幾個錢？”

安栩解釋道：“不知在場眾人可有識貨的？這件服的料子，是傳說中千金難買的暮云紗，而且是經天下第一繡娘白娘子的手設計裁制出的，市場價最也能換兩百金！”

此話一出，眾人詫異。

“兩百金？一件子竟然這麼值錢？不會是騙人的吧？”

“不，這暮云紗我有所耳聞，的確是千金難買啊，再加上白娘子的徒弟們出師后，可不輕易為人作服。”

“過段日子是太后壽宴，我聽說這京城貴們都在花重金尋找暮云紗，就連宮里的娘娘們都在到打聽。”

“這件服若是倒賣出去，必定能值大價錢，海爺若是贏下來，豈不是發財了？”

……

眾人如此一討論，剛才還滿是不屑的海爺頓時兩眼冒，忍不住手想要去那金熠熠的暮云紗。

安栩卻提前一步將服重新包好系在上，昂首地問道：“怎麼樣，這件服做賭注，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海爺還有些猶豫，畢竟就算再值錢的裝于他而言也不如直接擺出金子看著面。

若讓人知道他為了一件子跟人賭，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

正當他想拒絕的時候，阿杰及時趕到在他耳邊悄然說了幾句話，剛才還兇狠的海爺頓時像只小狗，乖巧地點點頭。

安栩不耐煩地催促道：“到底賭不賭？”

海爺站直，仰頭大笑：“賭，當然要賭，既然你找死，那老子奉陪到底！”

“誒，先別急啊，我這服最價值二百金，不知道海爺有沒有這麼多賭注呢？”

“哼，等著！”海爺冷冷一笑，從懷里拿出一沓厚厚的銀票甩在桌子上，豪氣十足地說道，“這里有足足兩千多兩銀票，跟你那件服相比綽綽有余！”

安栩眼底閃過一抹狡黠，而后又做出一副貪婪的模樣盯著那些銀票。

“好，我陪您賭，咱們一把定輸贏，不管結果如何，輸的那一方都不許耍賴！”

“沒問題，老子縱橫賭場這麼多年，從未賴過賬，開始吧！”

“好！”

對局開始，兩人各執篩盅，里面分別有三個骰子。

海爺問道：“說吧，比大還是比小？”

安栩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紅微勾淺淺一笑，然后淡定地說道：“我依然選擇小！”

見如此自信，眾人都忍不住嘲笑起來。

“這小子是跟小杠上了啊！”

“看來今日還真是來運氣的！”

“海爺這麼多年可沒有失過手呢。”

……

海爺冷笑著說道：“好，老子喜歡你這子執拗，就依你，比小！”

說完，兩人舉起篩盅同時發力，開始使勁搖晃起來。

骰子在篩盅里咣當咣當地響個不停，兩人的四目相對，仿佛有電火石在視線之間閃爍不停。

安栩的眼神也逐漸褪去剛才的膽怯和愚笨，反而出明的銳利。

“砰！”地一聲，兩人的篩盅同時落在桌面上。

海爺有竹地看著，角是得意地笑：“怎麼樣，誰先開？”

“海爺是前輩，您先請。”安栩回以微笑，淡淡點頭。

“好，那老子就不客氣了！”說完，海爺掀開蓋子，出三個一點。

旁邊的小廝確定無誤后，立刻大喊道：“海爺三點，最小！”

賭場有個不文的規矩，兩人點數一樣，先開的人為贏。

所以，勝負已分，安栩輸定了！

再沒有比三個一更小的點數。

眾人紛紛惋惜：“唉，這小子真是倒霉，又輸了！”

“我還以為有奇跡呢，看來海爺依舊是寶刀不老啊！”

“我要是有這手法，早就發家致富了，海爺真是厲害，不愧是賭神！”

……

聽著眾人的夸贊，海爺得意地揚起下，臉上是不可一世的笑容。

“怎麼樣臭小子，愿賭服輸，把服拿來吧！”

安栩看著那三個一點，臉并未有任何慌，反而依舊保持鎮定。

冷靜地問道：“若是我比三個一小，是不是就贏了？”

“那是不可能的，這世上還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海爺不屑道。

安栩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問：“那如果我一個點都沒有呢？”

“什麼？”

在眾人期待的目下，安栩掀開了自己的篩盅，只見桌面上哪里還有骰子，只剩下三小堆被搖碎的白末。

海爺直接目瞪口呆，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把骰子……搖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