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把我們剩餘的黃豆都收集起來，做黃豆辣椒醬。」

「黃豆辣椒醬？」村長很是好奇。

「嗯，其實是一種發酵產……」葉詳細地把製作過程和接下來的售賣規劃都介紹了一番。

好久之後。

村長了口煙袋，若有所思：「你是說這種醬可以批量生產？如果真的能變廢為寶，那對我們村來說可是大好事。就是不知道這黃豆醬是個什麼味道，要怎麼吃？」

「那我先做一點，先讓大家嘗嘗，要是好吃，劉伯伯會支持我嗎？」

「那必須啊。」老村長立馬錶態。

黃豆這些年一直是村長劉天河心頭病，每年秋收看著大批量黃豆收卻賣不出去，心裏別提多難了。

看著幹勁十足的葉，劉天河不嘆自己老了，不如年輕人有想法。

「要是這黃豆醬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吃，別的我不敢說，寫個報告跟公社申請辦廠絕對可以辦到。」

現在上面也在鼓勵集經濟，這是和領導的政績掛鈎的。上次他去公社開會，還聽書記煩惱治下沒有什麼上得了枱面的廠子呢。

村長的話讓葉眼前一亮。

說干就干，葉按例做好大鍋飯後，直接把廚房裏剩餘的黃豆利用起來。

涼白開泡發、蒸籠大火蒸制、撒上曲、麵、在黑暗通風的常溫環境裏發酵三天。

期間，葉每日都會檢查黃豆的發酵況，避免出現長黑或者黏在一起的況。

三天後，葉信心滿滿的將發酵好的黃豆拿去晾曬。

劉學超好奇的看向黃豆，隨即大吃一驚。

「師父，這、這能吃？都發霉了！」

葉無奈的嘆了口氣，畢竟這做法是南方的，想來北方沒怎麼見過，耐心解釋。

「這是可食用的霉，黃豆經過真菌發酵後會產生獨特風味。」

劉學超雖然很是信服葉，但看著這樣的長的豆子，依舊本能地擺手。

「我可不敢吃。」

「放心吧，過幾天做好了，保準你上它。」

將黃豆放在太下暴曬，葉轉做其他事。

一直忙碌著，都忘了陸乘馬上就要離開。

直到這天晚上，陸乘關燈後跟說話，葉才一激靈地直接坐了起來。

現在沒有電燈，也懶得下床點煤油燈，藉著外面的月看向邊的男人。

「你明天就要走？」

「嗯。」

黑暗中，陸乘的聲音低沉又迷人。

葉以前沒覺得自己是聲控，現在卻覺得耳子有點發燙，手了耳朵，暗罵自己定力不足。

幸好，的聲音還是平穩的。

「你們怎麼去？坐長途汽車？還是火車？聽媽說我們這兒不遠就有條鐵路。」

偶然的一天，葉好似聽見了火車的轟鳴聲，就問了張翠翠，才知道原來距離下河村不遠的地方有一條鐵路線。

「坐火車去。明天早上七點正好有一趟火車經過這裏，大概會停靠2分鐘加水，我和張兆他們直接跳上去。」

陸乘的聲音變得溫，因為他聽出了葉淡淡的不安。畢竟剛嫁給自己，新婚期還沒過，自己就要出遠門。黑暗中，陸乘看著影影綽綽的玲瓏影，心裏很是。

這段時間，他們兩雖然沒有如新婚夜那般再次親接，但是陸乘能覺出來，葉對他的防備越來越。

「跳上去？」完全沒有這個經驗的葉驚訝地張大。

葉上輩子是90后，出生的時候就是國家的高速發展期，別說是七十年代的跳火車了，就是綠皮火車在的印象中都是極極。出門坐的都是飛機或者高鐵。

「嗯……」陸乘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跳火車可是我們這兒的經典項目，基本上男孩們都會。」

這年代也沒什麼娛樂方式，基本上是靠近什麼就玩什麼。

下河村最東邊的那個半山腰上就有火車道，下河村的小孩們都會在那裏玩，火車停靠加水的時候更是皮猴子們上躥下跳的好時候。

這年代安全措施做得還不到位，雖然火車道有鐵網攔著，但是完全擋不住孩子們的玩鬧。幸運的是，這麼多年也沒出什麼事。

葉有點好奇，也有些不捨得他離開。

「我明天去送你吧！」

不等陸乘回答，掩飾般地躺好，雙手放在口拍了拍。

「正好明日我做的黃豆辣椒醬也差不多了，到時候你帶幾瓶去，火車上配饅頭吃也很香。」

「好。」

兩人不再說話，呼吸逐漸平緩。

——

外面的天還黑，葉就輕手輕腳地起來了。

這是嫁陸家這麼久以來，葉起的最早的一次。

想給陸乘做點吃的。

所謂窮家富路。

自己做不了太多，但是出門在外，讓陸乘在南下的路上吃點好的，還是能做到的。

麻利地蒸了一籠雜糧饅頭，葉就出門去了食堂。

家裏現在沒什麼食材，但是食堂里有，先借用一下。

第二日，陸乘一起床就發現葉不見了，旁邊的被子都是冰冷的，但椅子上卻整齊擺放著他這次南下要帶的東西。

陸乘看到行李，心下一暖。

「起了？」

這還是第一次葉推門進屋看見坐在床上的男人，頗覺新奇，笑瞇瞇地湊過去。

「今天我起的可早了，給你蒸了饅頭你路上吃。這一罐辣椒醬你也帶去。」

葉拿了乾燥的巾把手裏的玻璃瓶子乾淨。

這玻璃瓶子也來之不易，據說是前幾年陸家哪個親戚送過來的水果罐頭。罐頭吃完了，玻璃瓶子被張翠翠珍惜地藏了起來，也就是葉去借，換了其他人，張翠翠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我給你放包中間，就這件灰的下面，你拎包的時候注意點，別把罐子弄破了。」

陸乘心下微暖，他是陸家的老三，上面有溫懂事的大姐和憨厚肯乾的大哥，下面還有弱多病的小弟，作為兄弟姐妹里的中間人，他得到的父母的可憐。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殷切地囑咐他。

「好。」

「錢的話，你最好放著。」

葉從床頭櫃里拿出一個小包，自己的，現在也沒有拉鏈，只用了個紐扣。

「裏面有四百塊錢。」

錢數不對！陸乘倏然看向，心思複雜。

葉臉有點紅，躲開他的視線，低頭念叨著：「三百是你給我的，還有一百是我自己存的。你都帶上……」

一百塊肯定不是葉的所有家產，有原主的記憶，知道原主在下鄉之前狠狠坑過自己的家人，手裏握了兩百多塊錢巨款。

為了支持陸乘，拿出了一百塊。

人嘛，還是要有一點手段。

既讓陸乘促進他們夫妻之間的，又能給留下足夠的退路。

「你……」陸乘了，眼中的好似能溢出來。

「我們是夫妻。」

葉把小包重新扣上，塞進他懷裏，順手拍了拍他健碩的膛。嗯，手真好！

「別墨跡了，趕起來，已經六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