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愣了一瞬，眉間閃過一郁，邊卻扯開了一抹勉強的笑容。

「姐姐......許是如此吧。」

話音剛落，夏夢臉一白，子晃了一晃，眼見著就要摔倒在地。

羨風一個閃，便來到夏夢面前，摟過纖細的腰肢，把攬懷中。

「小姐，你怎麼了！？」

隨著一聲尖銳的嗓音響起，香玉從堂屋小跑而來。

自打被夏落打發回了徐氏的院子，就被徐氏罰去了浣洗房，干著最臟最累的活計，似是在惱恨沒有完任務。

每天過的是起早貪黑，生不如死，哪裏還有那十指不沾春水的一等丫鬟的樣子。

好在徐氏死了，香玉便跟在了夏夢邊。

兩人彷彿達了某種平衡，相倒是十分和諧。

羨風和夏夢本就站在離侯府大門很近的地方，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能約看見他們的影。

此時聽見香玉的大喊，便引得一些路人前來圍觀。

香玉跑到羨風面前，接過已經穩住了形的夏夢，恨鐵不鋼地著。

的緒很激，像是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小姐，您太善良了！到現在竟還在為大小姐說話，那您的委屈又有誰能懂！」

說罷，香玉一副忠心護主豁出去的模樣，沖羨風深深地福了福。

「殿下，您英明睿智，請您來為小姐評評理。我們夫人對大小姐極好，就沒有什麼不依的，可夫人歿了，大小姐卻理都不理。」

「侯爺派人進宮請大小姐回府弔唁，大小姐卻說，夫人又不是生母，死活都與無關！」

夏夢垂淚，地攥著香玉的袖口，咬牙忍，「香玉，你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不，小姐，奴婢今天就要說！」

香玉面上憤恨，看向夏夢的眸卻十分心疼。

「我們小姐自打夫人去世，便茶不思飯不想，生怕請不來大小姐，讓夫人在地下都不安心，急得都病了，求殿下為我們小姐做主！」

說著，香玉便雙膝跪地，向著羨風連連磕頭。

夏夢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彷彿難過到說不出話，只得倒在地，顯得十分可憐無助。

而此時，永安侯府外圍觀的人群全被香玉的話吸引了注意力，一個個皺著眉頭，面上全是唾棄與厭惡。

「俺聽說這永安侯夫人對太子妃偏極了，如果是真的，也怪讓人心寒的。」

「什麼真的假的，誰不曉得，這太子妃原來就是個混不吝的。現在進宮當了太子妃，還以為自己了天皇老子了！」

「聽說還被陛下稱什麼『福星』，簡直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喪門星，我呸！」

「這永安侯府攤上這麼個白眼狼不孝，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咯！」

「這麼狠毒的人，就應該被趕出侯府，趕出皇宮才對！」

「侯夫人和二小姐才可憐，哎，真是好心沒好報誒！」

......

聽著香玉的控訴，和府外眾人的竊竊私語，羨風本是溫潤含笑的臉龐逐漸沉了下來，不知在想些什麼。

頃，他躬扶起跪坐在地的夏夢，緩緩開口，

「父皇自繼位起便以孝治天下，太子與本宮一向謹遵聖意，沒想到太子妃卻行如此不孝不義之舉。」

夏夢聞言，似是被到了傷心，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往下掉，功地激起了羨風的保護。

他一臉嚴肅的正道，「本宮定會稟告父皇，還給侯夫人和夢妹妹一個公道。」

頓了頓，他又補充，「想必，太子殿下也必會贊同本宮的做法。」

夏夢用帕子抹著淚，弱地謝了恩，「謝......謝殿......羨哥哥......」

就在這時，門外人群中響起一道憨厚重的男音，躊躇地問道，

「誒？俺怎麼聽說，前兩天太子妃與侯夫人鬧翻了天，差點沒將這侯府的房頂給掀咯！」

這聲音不大不小，但足矣讓門外門的人都聽個清清楚楚。

原本吃完瓜有散去跡象的人群又重新提起了興緻。

「鬧翻了？倆人不是跟親母沒兩樣嗎？」

「好像是說，夏老夫人中了什麼毒？俺那天正好看見太子妃急著忙慌地趕了回來......」

這話一出，如同一滴水落了油鍋，頓時炸開了花。

「什麼？夏老夫人中毒了？啥時候的事？」

「這夏老夫人一向菩薩心腸，哪個殺千刀的竟下得去手！」

方才說話那大漢想了幾秒，突然一臉恍然，「噢！好像是......傳出夏老夫人中毒的第二天，這侯府就掛上了白幡。」

「俺當時還以為是夏老夫人歿了呢，誰知道變了侯夫人。」

那大漢撓了撓頭，一臉的憨厚。

周圍頓時寂靜了一瞬。

徐氏本就死的突然，這時又得知夏老夫人在前一天出了事。聯想到夏落對徐氏的態度，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把真相猜得七七八八。

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是一臉的意味深長。

有些仍不明所以的老百姓，忍不住問出了口，便被人拉到一邊竊竊私語地咬耳朵，邊說，還邊對著永安侯府指指點點。

期間，也有人想起問問剛才說話那人怎麼知道的，一轉頭，卻再也不見那人蹤影，但也沒多想，繼續與旁邊的人低聲八卦著。

這種說不出口的高門腌攢之事可比什麼太子妃不孝這種冠冕堂皇的罪名來得更吸引「流量」。

轉眼侯府門口就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群，竊竊私語的聲音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這二小姐也是，沒搞明白事就攀咬太子妃不孝，這太子妃保不準是因為老太太的事氣不過呢！」一人邊嗑瓜子邊跟旁邊的人聊天。

「什麼沒搞明白事，自己親媽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明擺著就是報復嘛......」另一人搶過話頭，一臉神地沖夏夢的方向努了努。

那人頓時一臉「我懂了」的表，隨後撇了撇，「嘖嘖，這富貴人家還不如咱們平民老百姓家活得坦呢！」

羨風三人站在侯府前院，能將門外本就不小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