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齊夫人冷笑道，“你們一個個都來問我原因，怎麼不去問他？”

李東明冷著臉怒喝：“你最好如實相告，也省得去牢里吃苦頭。”

聽到這話，齊夫人子抖了抖，也不再掙扎什麼，直接說道：“原因……原因無非跟那對母子有關。他要接那對母子回來，我不同意！”

“這些年，他把我當擺設，擺在‘齊夫人’這個位置上，卻從來不肯給我該有的尊重和意。那個人有什麼好，值得他拋棄我這個明正娶的妻子？”

齊老夫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桌上的茶盞都被掃落在地，“就因為這樣，你就把我兒給殺了？你還是人嗎？啊？”

齊夫人心尖一，低頭看著地面。

當然不只是這個原因！

但暫時用來應付這些人，也足夠了！

林霜遲一直都在觀察的表，不知為何，總覺哪里不對勁兒。

就好像，齊夫人給出的理由沒那麼有說服力。

心念一轉，又問：“進族譜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之前也該知道齊尚書的態度，為何之前能接，今天就不能接了？齊夫人，你還瞞了什麼？”

齊夫人心里突然咯噔一聲，子繃起來，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這個林霜遲，居然如此敏銳！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矢口否認，“我能瞞什麼？林霜遲，你以為你是誰，能看穿別人心里的想法？”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犯人不配合，林霜遲再有三頭六臂，也沒有用武之地。

不過，暗暗把齊夫人的反常記在心里，對李東明說道：“知府大人，我建議先把齊夫人帶下去，關押在齊府里，并派人嚴加看守！”

對此，齊老夫人第一個提出抗議，“這毒婦害死了我兒，理應一命償一命！為何你們不把帶回衙門，反而放在齊府里？”

李東明同樣到疑。

但他知道，為知府，這話并不能問出口。

至，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

林霜遲解釋：“老夫人，這也是府辦案的章程。我們只是按照章程辦事。不過，您放心，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該嚴懲的，衙門也絕對不會輕饒！”

的聲音清冷而平靜，自有一平人心的魔力。

齊老夫人覺心的洶涌澎湃慢慢沉靜下來，化作一縷縷不可言說的悲慟。

握住林霜遲的手，由衷謝了一番，便扶著青綠的手，軀佝僂地走出花廳。

林霜遲眼眸微微瞇起，心中卻有些容。

雖然對齊正清懷揣著滿腔恨意，恨他背叛的外祖父，但此刻看到齊老夫人佝僂的背影，卻莫名能夠會到那種蒼涼的心境。

一瞬間，想到了的娘親云嫣然。

當年，云家幾近覆滅時，娘親心里的悲慟和絕只會比齊老夫人多，而不會。

本來應該讓齊正清嘗一嘗這滋味的，但他提前死掉了，那就全部留給齊夫人吧。

倏地轉頭，雙眸中迸出一寒，指著齊夫人說道：“來人，現在先把齊夫人送回房，并注意嚴加看守！”

李東明連忙安排手下去做。

等花廳里只剩下自己人，他才問道：“你確定不把齊夫人帶回衙門？”

“確定。”林霜遲不容置疑道，“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齊夫人的確對齊尚書下了殺手，但真正的致死傷不在腦后，而在口。”

李東明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想要，引蛇出？”

“對。”

“萬一引出來的蛇是一條毒蛇，還想趁此機會殺了齊夫人，造畏罪自殺的假象，你可就白費功夫了！”蕭眠舟突然提醒。

林霜遲早已考慮過這個可能，“那就要借用下王爺的高手侍衛了！”

蕭眠舟：“……”

他這算“引狼室”？

這個時候，李東明突然同起宣王爺了。

時不時就被借人，還是沒有利息的那種，怎麼看就怎麼虧本。

蕭眠舟也被氣笑了。

只是，煞氣剛涌上來，就被邊小酒窩給沖淡，仿佛那一聲質問也沒那麼嚇人了。

他道：“你是第一個敢支使本王侍衛的人！”

林霜遲有些不明所以，“那我應該說句，很榮幸？”

“……”

“撲哧——”

李東明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再看蕭眠舟，已經徹底黑了臉，涼颼颼地說了句，“你開心就好。”

林霜遲：“？？？”

玩笑歸玩笑，蕭眠舟還是安排了幾個手好的侍衛，暗中潛伏在齊夫人的周圍。

理完齊府的事，林霜遲正打算與李東明回衙門理一理案。

誰知道，剛走到衙門外頭，陸捕頭像長了飛般跑出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大人，李氏、李氏來自首了！”

這下不是李東明，就連林霜遲聽到這個消息，都差點被臺階絆倒。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林霜遲反應極快，提起擺，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陸捕頭跟在邊，語速飛快，“就在剛才。卑職安排好齊夫人，就回衙門當差。誰知道，李氏主上門自首，把卑職都嚇壞了！”

“李氏人呢？”

“在、在公堂。”

林霜遲一腳踏進公堂，果真看到李氏站在堂下，臉十分平靜。

看到他們走進來，還主行禮，“罪婦李氏見過知府大人，師爺！”

李東明也沒起，而是繞著走了一圈，若有所思道：“李氏，聽說你要自首？”

“是。”

“你因何事自首？”李東明又問。

李氏低著頭，聲音低啞似是哭過，但語氣堅定，“罪婦失手殺了齊正清，殺人償命……”

“你為何要殺他？”林霜遲直接打斷，眉頭擰得的。

李氏咬著瓣，猶猶豫豫道：“因為……因為他沒保護好罪婦的兒子……因為他說話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