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趕去通傳一聲？”林霜遲語氣也和緩了些，“知府大人也不為難你，只想讓你去稟報齊夫人，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你若識趣，應該知道怎麼做。”

老嬤嬤神灰敗，想了想，終于起稟報。

旁，李東明由衷慨道：“我也有點好奇，鄉下是否都臥虎藏龍了？”

林霜遲：“？？？”

“要不然，怎麼養得出似林大小姐這般聰慧通又有本事的子？”

林霜遲好一陣汗。

之所以有這等本事，更多得益于前世的經歷。

當然，這些話不能明說。

老嬤嬤的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把齊夫人請了過來。

當看到拱門無聊等候的李東明等人，齊夫人臉不自然道：“李知府，聽聞你要見我，不知有何要事？”

李東明掃了眼的服，沉聲問道：“齊夫人可知道，齊尚書被人害死了？”

“知道。”齊夫人突然紅了眼，哽咽道，“我早就知道了。我家老爺好慘啊！好端端的，怎麼就被人害死了呢？李知府，你這次來，可是查到兇手是誰了？”

李東明立即點頭，“查到了一些線索，但也離找到兇手不遠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齊夫人含著淚，笑道，“老爺泉下有知，肯定也會很高興的。對了，還要去告訴老夫人……老夫人……”

往前邁步，卻被橫空而來的手臂攔住，一時間，臉上的歡喜凝固。

“林大小姐，你要干什麼？”

林霜遲收回手，眸深沉道：“齊夫人，你現在是府中的主事人，需要占用你一點時間，配合我們府辦案。”

齊夫人臉一僵，聲音也拔高了幾分，“配合就配合，可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吧？我想去哪兒，還要你們的控制嗎？你們府就是這麼辦案的？”

李東明卻道：“府如何辦案，還不需要跟齊夫人代，何必如此驚慌和抗拒？”

“你……”

“目前，我們找到了一些線索，對齊尚書之死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希齊夫人能夠配合我們，盡快找到真兇！”

這麼說來，就是沒有找到兇手了。

齊夫人暗中松了口氣，點點頭道：“這是自然。不過，你們想了解什麼？我等會兒要去照顧老夫人，不能耽擱太久……”

“不用多久。”林霜遲自始至終都盯著的臉，自然也沒放過轉瞬即逝的心虛，當即沉聲道，“知府大人，請把相關人員喊過來，我有話要問他們。”

李東明點頭，立即吩咐手下去安排。

一行人隨即去了花廳。

沒多久，偌大的花廳里聚集了不人，除了齊老夫人和齊夫人之外，其他都是府中的下人，有房中伺候主子的丫鬟婆子，也有花園負責灑掃的普通下人，當然也有負責花園修剪的花匠，林林總總加起來，總共有十幾人之多。

所有人在花廳里，臉上或多或都有些害怕和不安。

齊管家站出來，稟報道：“知府大人，府中下人都集齊了。”

“好。”李東明坐在一旁，對林霜遲道，“林大小姐，人都到齊了，你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

林霜遲點頭，往前走一步，揚聲問道：“花匠都有誰？站出來給我看看！”

話音落地，三名花匠齊齊站了出來。

居然是三十歲上下的婦人！

林霜遲擰眉問道：“一共就你們三人？”

“不。還有一個小木。但肚子不舒服，提前回去了。”其中一人怯怯弱弱道。

齊管家也想起這一茬，附和道：“對對對，的確有這回事兒。”

林霜遲點頭，又問道：“你們誰來說說，今天都是何時府的？都做了些什麼？每個人負責打理的花圃范圍是多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無聲推選出一個相對年長些的褐婦人，向稟報：“民婦三人都是卯時二刻府的。其中，民婦負責給花園南面的花圃施；其他兩位妹妹分別負責打掃東面和西面的落葉。我們三人一般會在辰時離開。”

齊管家也補充道：“府里的花匠也算是老人了，每天卯時二刻府，忙到辰時離開。基本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林霜遲不置可否，又問：“你只說了你們三人。不是還有一個小木？”

“小木應該不可能吧？”三人中最年輕的婦人低聲道。

“為何不可能？”

褐婦人解釋道：“小木是我們四人當中最年輕的一個。勤勞能干，家里又有兒子要養，每天都會提前到府門口等著。往常負責的是花園北面那一片的花叢和落葉打理，但今天可能起早涼了，沒到辰時就離開了。”

林霜遲拿出那細鐵，問道：“這東西，你們有人見過嗎？”

“沒見過。”

“沒……”

“民婦……民婦見過……”仍舊是三人中最年輕的那位婦人開口，“這細鐵，有點眼，好像小木曾經有過這樣一。”

林霜遲眸一凜，追問：“能否詳細說下過程？”

“當時，民婦正在東面掃落葉，不經意間看到小木拿著一細鐵，纏在葡萄架上。民婦還問，為何要這麼做。”

“怎麼回答你的？”

“說，這個葡萄架歪歪扭扭的，看著像要倒掉了，就順手用細鐵綁好。”

齊夫人沉默了許久，這會兒終于開口，卻是斥責那位年輕婦人，“說葡萄架要倒下，你就信了？府中的事，不分大小，難道不該全部上報給齊管家？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自作主張？”

年輕婦人似乎被嚇到了，子瑟著，不敢再說話。

見狀，齊夫人眼里劃過一，一錘定音：“李知府，肯定是這個小木對老爺下的手。如果不是，又怎麼會隨帶著細鐵，又怎麼會提前離開？”

“你們還等什麼？趕派人把抓回來啊！”

李東明先吩咐陸捕頭去帶人，轉頭又對齊夫人說：“現在看起來，齊夫人似乎比本還要著急啊！”

齊夫人笑容一頓，而后捻著帕子，了角，唉聲嘆氣道：“李知府，實不相瞞，自從老爺被人害死后，我就恨不得隨他而去。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嫌疑人，不趕將其繩之以法，又怎麼能藉老爺的在天之靈？”

扭頭看向齊老夫人，“想必娘也是這麼想的吧？”

“對！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害死我兒的兇手！”齊老夫人靠在椅背上，驟然接到兒子的死訊，整個人變得蒼老了許多。

唯獨那雙渾濁的眼睛閃爍著固執的，大有“等不到結果不罷休”的架勢。

林霜遲眨了眨眼，好生提醒，“齊夫人，不必著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對方做過，肯定不會逃得過律法的制裁。我說得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