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夫人承認了此事，緩緩道來，“那日，我與那個人約好了，辰時左右在月塔見面。可最后我并沒有等到。直到后面月塔里發生了命案，我才知道，是為了兒子才不赴我的約。”

“齊夫人，你可知道，李氏并沒有塔，而是在登記了塔名單后，就匆匆忙忙離開了。而離開時，還沒有發生那起命案。”

齊夫人詫異道：“一早就走了？”

“對。”

“那去了哪里？既然跟他兒子無關，為何不來見我？”

臉上盡是被人放了鴿子的憤怒。

林霜遲仔細觀察了片刻，見神不似作假，又問：“那你可知，為何不去見你，而是匆忙離開？”

“我怎麼知道？”齊夫人覺得好笑，“林大小姐，我是老爺的正妻，是見不得的外室，哪里值得我去關心的行蹤？也有可能是壞事做多了，被人找上門了吧？”

“你不是破案很厲害、很擅長騙人嗎？何不把那個人找來，當面問？”

自始至終，都把李氏稱呼為“那個人”，足可見心中怨恨之深。

林霜遲抬眸，瞥了眼的后，試探地問道：“齊夫人似乎對李氏意見很大？”

豈料，齊夫人冷哼道：“林大小姐，你尚未婚，自然不懂我的。等以后你親了，突然有個人來破壞你和你丈夫的夫妻關系，那時候你就會懂得我為何有那麼大的意見了。”

眾人：“……”

蕭眠舟看了眼神平靜的子，手指屈起，在桌子上敲了敲，輕咳提醒：“與本案無關的事，就沒必要說了。”

“對對對，還是說正事吧。”

饒是李東明聽了那番話，都覺有點過分了。

對著一個云英未嫁的姑娘假設“你男人被搶了”，這怎麼聽著不懷好意呢？

林霜遲倒是沒這個覺，再難聽的話，也聽到過，本不放在心上。

如今，更關心的是另外一點。

“你既然跟李氏約好了，知道沒赴約，難道不去查一下原因？”

“查了。可沒查到。”齊夫人轉頭一看，其他人都是一臉不信的神，又補充道，“我雖不待見那個人和的兒子，但撐死也就威脅幾句罷了，哪里敢對他們做什麼？你們與其來盤問我，還不如去查一查，誰跟那對母子有仇？”

李東明道：“府肯定會去查的。這點不需齊夫人來擔心。”

齊夫人暗中翻了個白眼，扭頭看向林霜遲，一臉復雜道：“我沒想到，你真會舍棄林府大小姐的富貴日子，拋頭面來查案子。你可一點都不像你娘……”

林霜遲眉梢微挑，神清冷地問道：“齊夫人跟我娘很嗎？”

“我跟你娘……”

“不！”

低沉渾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眾人循聲看去。

只見齊正清大步流星地走進來，瞪了眼齊夫人，不悅道：“我不在，你就是這麼接待客人的？滿口胡說八道，那云家早已是朝廷忌，豈是你能隨便提起的？”

說完，他還特意瞥了眼林霜遲，毫不掩飾其中的復雜意味。

被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尤其是林霜遲此人的存在，已經對他造了一定的影響。他甚至懷疑，對方知道些什麼。

不然，怎麼一回姑蘇城，就把他拉了泥沼之中？

齊夫人被嚇了一跳，扭頭看到他的臉，眉心幾不可見地皺起，臉上卻出十分驚喜的神，“老爺，您不是在房里嗎，怎麼……”

“我請齊尚書過來的。”林霜遲別有意味地看著，話音一轉道，“不過，齊尚書來了好一陣子，夫人居然都沒發現，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齊夫人神微變，“我后面又沒長眼睛，怎麼知道老爺來了？”

“是嗎？”林霜遲打量著的神，又在致的妝容和華麗的裳上掠過幾眼，目里帶著察某些的明澈，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不知為何，齊夫人莫名底氣不足，沒敢與之對視。

林霜遲來此，主要是確認齊夫人說了謊，如今目的已達，起就要離開。

但被齊正清攔住了去路。

“你等等！”他冷聲道，“你等下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去找蕙娘？”

林霜遲：“齊尚書有何指教？”

“你有問題，直接來問本。蕙娘剛遭那樣的打擊，不能再見你！”

“這恐怕不行。”林霜遲道，“齊尚書本來就是嫌疑人，與其替別人擔心這擔心那，不如先把上的嫌疑洗清了吧！”

“你……”

“王爺，知府大人，我們該走了。”

看到一朝尚書被氣得臉青黑，林霜遲覺得，自己像極了仗勢欺人的“惡霸”！

于是，心里不由得再次慨：在這個時代，有權有勢真好！

*

離開齊府后，一行幾人走在大街上。

李東明問：“林大小姐，如今雖然證明齊夫人說了謊，但又有什麼用？難道通過這點就能判定誰是兇手嗎？”

“不能。”林霜遲雙手背在后，慢慢往前踱步。

在的腳邊，小橘貓打著滾兒地跟著，說不出的靈可。

李東明有些急了，“距離事發之日，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這怎麼覺一點線索都沒找到啊？什麼時候死個貧民巷的人，案子都能變得如此復雜了？”

“知府大人，那可不是普通的人，準確來說，那是當朝兵部尚書的親生兒子。”玄硯打趣道，“尚書大人的兒子不明不白地死了，就是放在京城，也是要引起格外重視的！”

“不過是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話不能這麼說。”林霜遲糾正他的說辭，“從齊尚書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對李氏母子十分不一般。要是沒有這起命案，說不定，二狗已經一躍為尚書大人的兒子了。只是，說來也可惜，他命中沒這個福氣！”

玄硯并沒那麼多慨，而是對另外一件事頗興趣。

“林大小姐，你是怎麼知道，齊夫人說謊一事與李氏有關的？”

此言一出，包括蕭眠舟在的所有人，紛紛看向林霜遲，顯然對這個問題到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