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的世子？

倒是有些來頭，可再問下去，蘆意卻不甚知曉了，秦良玉只好在心里暗自將這一號人記下，又細細問了些旁的事。

院子外頭突然有腳步聲響起，不多時便有幾個人進了屋子。

秦良玉大病初愈，自然不好下床，只好蘆意扶起，打量起來面前的人。

正當中的是個旁邊的兩人和蘆意一般的打扮，都是府里頭的丫頭，中間的子倒穿的富貴，一淺綢緞，頭上斜斜著幾支致的發簪，流蘇打在臉上，襯得一張臉格外俏。

只不知道，這是那個推原主落水的嫡秦瓊，還是和同為庶的秦？

便只靜默不語，學著原主素日的模樣低垂起眼眸。

秦看著眼前縱使一素，病怏怏地躺在床榻上，也掩不住麗質天的子，眼中閃過暗芒，繼而又走到秦良玉跟前，笑著開口：“五妹妹看來現下已大好了，可要大姐姐再命大夫過來為你看看？”

秦良玉看著面前子一派天真的模樣，心下好笑。

到底是閨閣兒家，連裝都裝得不夠實誠，可聽蘆意說了，那日原主落水，這位自稱大姐姐的人可是也在現場呢。

若是真心關懷何不早早把大夫派來，害得原主本人早早便在這一家人的冷眼相待中去了，如今這些話，說出來倒也不嫌可笑。

秦等了半晌，看秦良玉還是往昔那般怯懦不敢開口的模樣，來時的盛氣也被磨的只剩三分。

泥的人，竟是半點脾都沒有！讓發作都發作得沒甚意思。

在場沒人說話，氣氛漸漸冷凝下來。

蘆意見狀，對著秦躬一禮道：“大小姐，我家小姐病初愈，今日已耗費了不心神了，現下得歇著了，不若您先回了吧。”

秦眼眸一轉，過兩人看向后屋的景象，桌椅殘缺，別說書了，連半塊墨都沒有，眼可見的寒酸。

心下才微微好了些。

生得再好看又如何，生母見不得人，連帶著自己都不待見，同為庶，過得卻是遠遠不如自己。

反正，很快便要沒有好日子過了，暫且饒了也不是不行。

當下便擺了擺袖子，又聲笑開：“母親聽說你醒了，特令我來找你一趟。那日雖說落水的人是你，可你害人之心卻是眾所周知，這罰嘛，還是要領的。”

秦良玉抬起頭，輕輕了下額前的碎發，眼中寒芒一閃而過，聲音懦懦道：“不知母親打算如何罰我……”

秦又走近了些，看著秦良玉滿臉病態，可惜地嘆了一聲：“這我又如何能知曉，我不過來傳個話罷了，五妹妹還是快些吧，不然可能就要有婆子來請了。”

蘆意氣極，不平起來：“大小姐說的哪里話，這錯是誰的還不一定呢，做什麼就要婆子來請。”

誰不知道，方氏邊的婆子出了名的厲害，若們來，就算是請人，路上只怕也得蛻層皮！

秦眸一掃，邊的翠屏會意，箭步上來便啪的一聲扇在了蘆意臉上：“哪里來的賤蹄子，我家小姐說話，還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駁！”

蘆意被打得步子不穩，往后一退，險些沒站住，背后有人扶了一把。

卻是秦良玉從床榻上下來了。

扶住蘆意后，便輕飄飄掃了一眼方才打過蘆意的翠屏。

又直視秦，索不再裝了，只厲聲道：“大姐姐好大的威風，這蘆意是我院中的丫鬟，按理說，就算以下犯上，也該由我來教訓，哪里有讓大姐姐代勞的道理？”

秦挑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敢和板的子，往日里可從不敢這樣頂撞。

中不由生出些被人挑釁的悶氣來：“主是主，仆是仆，我既是府上的主子，就能管教！”

“哦？是嗎，那我也替大姐姐管教管教你這個不守尊卑的丫頭！”

話音未落，手已揮向翠屏，兩下過去，面上瞬間腫了起來。

“啊。”翠屏捂著臉，被扇得伏在地上。

蘆意怔怔看著，這竟比方才翠屏打自己還要狠上許多，已被打得僵的面上也泛起疼來。

“你……”秦氣極，再維持不住方才的笑意，手指著秦良玉，想放出些狠話來，卻半響無言。

秦良玉顧自笑了笑，方才打人的右手揚了揚，看到秦眼眸一，直要往后退，便用那手擋住指著自己的手臂，放了下來。

“大姐姐不是還要向母親復命嗎，你且先去，良玉隨后就來。”

說著眉梢一，銳利的眼神又掃了眼正伏在地上捂著臉的綠屏，似笑非笑道：“來好好認錯，領罰。”

秦看著眼前的人，只覺得腦后疼得厲害，半響，才甩了句：“那五妹妹最好還是快些，否則麻煩可就大了。”

話罷，便帶著兩個丫鬟出了院子，怒氣沖沖地走了。

待到那主仆三人的影走出了院子，蘆意才舒了口氣。

然后捂著臉走到秦良玉邊上：“小姐，這可怎麼辦，大小姐定然要向夫人告狀了。”

“怕什麼，你便留在院子里，好好敷一下臉上的傷。我有事代你。”

然后湊近小聲地囑咐了一番，蘆意一句句聽著，生怕了，還待要再問什麼，屋子里又進了個丫鬟。

蘆意看著，想起什麼來，滿臉氣憤，開口斥道：“是你吧，是你向夫人告的狀，五小姐才醒，怎麼那頭就知道了。”

月枝一臉高傲：“你可不要信口污蔑，我方才一直在院子外頭掃地，哪里就有機會去告狀。”

兩人爭執不休，惹得秦良玉皺了皺眉頭，這才看向月枝：“是或不是，你陪我走一趟，稍后便能見分曉。”

月枝被唬住，卻沒見多恭敬，反倒瞪了眼蘆意，這才不不愿地行了個禮：“是。”

蘆意跺了跺腳，只好聽秦良玉的吩咐為找了衫。

待穿好后，秦良玉了裳的料子，暗自思忖，這原在府中過得確實不大好，這都多年前的料子了，竟還在穿。

一路穿過府中的亭臺水榭，兩人都沒說話，月枝心里頭懶怠，連帶著帶路也不用心，走得時快時慢。

秦良玉看在眼里，只礙于眼下勢不明，并沒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