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堯對江言了解不多，見他的次數也屈指可數，都說細節見人品，這話倒也沒錯，林杏子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坐到後座，江言幫關上門後繞到副駕駛。

“你也坐後面吧，”李堯笑了笑，“今天我給你們倆當司機。”

江言禮貌道謝，上了車。

季秋池被抓的事林杏子通過林旭東知道了，任務失敗，接頭人竟然是季秋池，換林杏子都不太能接，更何況是和從小一起長大的江言。

李堯開車，江言平時就是寡言語的格，不會過問對方工作上的事，只是隨便聊聊，林杏子反而是最沉默的人。

來接江言下班的路上林杏子滿心歡喜，李堯從後視鏡都能看到眼裡的。

可真正見到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季秋池到底是自甘墮落還是有，在這之前琢磨不，也不願意深究，可季秋池冒險提醒的那一刻，心裡那桿秤就已經向一邊傾斜。

江言會怎麼想呢？

不知道。

只知道江言從警局出來時整個人都是疲憊的，仿佛被什麼東西得不過氣，甚至從大門走到路口都沒有發現下雪了。

“李堯，小江，你們先坐一會兒，還有兩個菜，”李青從廚房探出半個子，系著圍，手裡還提了把菜刀，聲音依舊中氣十足，“林杏子你就穿這個鬼樣子？凍不死你！還不如裹塊抹布。”

林杏子習慣了，“媽，這件子八萬，

李青上叨叨，讓趕衝杯冒衝劑喝。

林旭東提前泡了茶，李堯懂茶，能坐著和他品一品，一杯茶下肚，就熱了起來，李青喊開飯，他們先坐，江言去房間林杏子。

林杏子換了家居服，“馬上，我扎頭髮。”

鼻音有些重，江言撥開散落的碎發，掌心著額頭溫度，“是不是冒了？”

林杏子吸了吸鼻子，“沒有吧。”

今天是除夕，今年的最後一個晚上，林旭東準備了酒。

江言是晚輩，都是自己家人，也知道他不怎麼喝酒，昨天又幾乎熬了一夜，一人敬過兩杯後林旭東就沒再讓他多喝。

林旭東最先醉倒，李堯和他的酒量差不多，但半點事兒都沒有。

喝了酒不能開車，李青讓林杏子和江言留下來住，明天過年。

雪勢不大，紛紛揚揚從巨大的黑幕布裡飄向這座城市，下了幾個小時路面都還是的，臺上有薄薄一層落雪，林杏子剛準備把腳出去踩個腳印就被江言從後面攔腰抱了起來。

林杏子不樂意，腳在半空晃來晃去，“你睡你的，幹嘛煩我？”

林旭東醉得一塌糊塗，李青也休息了，江言抱著林杏子回臥室，反手落了鎖，“你不在旁邊，太安靜了，睡不著。”

林杏子低聲哼了一聲，沒搭腔。

的房間是落地窗，拉開窗簾視野極好，冬後就有地暖了，鋪了地毯更暖和，攀著坐在地上往外看，城市沒什麼年味，還不如在國外那幾年的華人街熱鬧。

“阿嚏！”林杏子打了個噴嚏。

果然是冒了。

江言提前找李青拿了冒藥，這包衝劑是苦的，從舌苔到嚨都發苦，林杏子眉眼皺一團，客廳桌上有一盤李青買的糖，江言剝了一顆喂給。

空氣裡的香味慢慢蓋住那苦。

白天的林杏子一昂貴禮服出席公司年會，代表整個公司管理層致辭，高貴冷豔，晚上的洗去妝發歲月靜好地陪著這場初雪，因為一顆糖展出靈的小表，江言坐在旁邊，心慢慢靜下來，所有擾他心緒的事似乎全都悄無聲息地平了棱角。

“薑薑，他沒死。”

“……誰？”

“江沂，”江言眼眸低，停頓了幾秒，“我今天看到他了。”

林杏子懷疑自己聽錯了。

八年前就被公安局確定死亡的人，突然出現了？

沒死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八年沒有給家裡打過一通電話？為什麼法醫鑒定結果會出這麼大的紕？‘江沂’這個人已經‘死了’他這八年用什麼份活著？人在哪裡？在做什麼？真正的‘江沂’還活著那麼八年前被確定是‘江沂’的那是誰？

腦海裡無數疑問堆砌，其中錯綜複雜的原因林杏子不敢細想。

睜大眼睛驚愕失魂，好一會兒都沒說話，江言以為嚇著了，卻突然靠過來抱他的腰，手在他後背輕輕拍了拍。

“那真好，江警又多一個家人了，”仰起頭笑著眨眼，“這樣的新年驚喜可不是誰都有。”

在眼裡，江言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像。

一陣冷風刮過之後，雪勢漸大，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玻璃窗上，不知道是誰先吻得誰。

林杏子往後仰，男人手掌扣著後腦向他，吻在角、下，含著的下輕咬，趁吃痛時將舌頭探齒間。

“……我冒了。”

“出汗驅寒。”

不是這個意思，“會傳染的！”

“我有三天假期。”

“……”

林杏子被推到在地毯上，男人的手掌墊在後腦杓，從頭皮傳來溫熱，有些呼吸困難，輕輕推他，他卻癡纏於這個吻，墊在下面的手出來著下抬高。

牛糖的味道被他奪盡，齒間苦蔓延。

睡扣子被解開，林杏子的冒好像加重了，覺得暖氣太熱，頭腦昏沉。

男人的手指沿著邊緣寸寸深，指甲過的皮。

他就要握住了。

林杏子再沒有多余力去想明天早上這座城市被一層雪覆蓋的潔白。

江言突然停下來，沉重的著。

落在耳邊的重息讓林杏子紅了臉，“怎麼了？”

“……沒套。”

江言狠狠親了一口，手撐著地毯要起，抓著他角的手卻勾住了他的脖子，林杏子笑得肩都在抖，這兩個字他說過不止一次，次次都還有下次。

他猝不及防，往下沉，起的嵌間。

江言有些狼狽，手臂青筋凸起，嗓音極其沙啞，“薑薑，我會忍不住。”

會弄在裡面。

“我們是夫妻，婚前檢都做過，不戴也、也沒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