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是季秋池單方面的責任，喝了酒，酒檢測屬於酒駕，很配合，警理起來很快。

江言帶著一涼意上車，林杏子靠過來，他看著亮晶晶的眼睛，原本要稍稍將推開的作改為輕摟住的腰，問合同的事。

“不簽了，晚點再跟舅舅說，”林杏子還沒想好理由，冒險相信了季秋池，心裡有些不安，一方面是對因為自己丟失一單大合同即將要面對的事心煩，另一方面是懷疑展家有見不得人的。

“去吃飯吧，你說你同事請客，現在去晚嗎？”

“不晚。”

江言報了地址，司機跟著導航往那邊開。

車只能開到小區門口，不能進去，林杏子和江言下車走路，海市的冬天又又冷，路邊有排的梧桐樹，枯葉落了滿地，被踩得沙沙作響。

等電梯的時候，江言簡單跟林杏子介紹，“有兩個是我大學同學，高的齊錚，稍微胖一點的陳胡胡，我們都他二虎，做得一手好菜，今晚就是在他家吃，其他幾個都比我早工作好幾年。”

“那你一會兒怎麼介紹我呀？”

林杏子本來只是故意逗逗江言，他心機歸心機，也就在展焱面前‘老婆’長‘老婆’短，展焱住對面，有時候早上上班會遇到，可等人走了他連手都不牽。

門打開，裡面六七個男人目全集中在臉上，林杏子覺得尷尬，手指輕輕拽了拽江言的擺。

江言反握住的手，帶進屋，“我老婆，林杏子。”

客廳短暫寂靜之後再次鬧起來，端菜的端菜，倒茶的倒茶。

“嫂子好，我二虎。”

“嫂子好……”

林杏子記得江言說有幾個比他年長，但他們像約定好了一樣統一都嫂子，林杏子當著外人的面撒都不會臉紅，卻被幾個男人熱的吹捧弄得面紅耳赤。

飯菜早準備好了，啤酒白酒擺了一地。

剛開始都還些局促，但幾杯酒下肚膽子也大了，忘了林杏子是林局長的兒，問和江言是怎麼認識的。

“你們倆的保工作做得也太好了，我跟江哥大學一個宿舍，上下鋪，工作後也在一個屋住了兩年，愣是一點兒不知。”

林杏子心裡默默地想：因為我們本就沒有沒有談過，略過談這一步直接領證了。

一個兩個都開始起哄，二虎膽子最大，但酒量不行，江言笑著給了他一拳，“差不多行了啊。”

“呦，我們小江同志害了，那你喝三杯，喝完三杯這篇就翻過！”

“這可是喜酒，喝不喝江哥你自己看。”

每一杯都倒得滿，江言喝完一杯接著下一杯，仰頭時酒水滴落，從結滾過，林杏子看得口，拿起面前的果喝。

有人點了煙，江言眉頭輕皺，“把煙掐了。”

“江哥，你以前不也經常……”

累的時候煙解乏，林杏子不喜歡煙味，他就戒了。

“嫂子在呢，你多高貴啊讓人家吸你的二手煙，趕滅了，窗戶打開吹吹，散散味兒！”

“菜都吹涼了。”

都醉了，一下就絆倒酒瓶‘邦邦邦’地響，一頓吹牛胡嗨，林杏子倒是聽得頗有興致，江言把外套放在椅子後面擋風，又給倒了杯白開水，去廚房熱菜之前叮囑最起哄的二虎，“別讓喝酒。”

“江哥放心，江哥的老婆就是我……”

林杏子：？？？？？我拒絕。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說，二虎你繼續說，瓢了吧，讓你平時滿跑火車！”

一句醉話讓幾個大男人笑得東倒西歪，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江哥好男人，下得廚房上得廳堂，我們局的門面擔當，當然實力也不容置疑，嫂子你不知道，江哥早兩年辦案跟不要命似的，為了抓毒販三層樓都跳過，有一次半條胳膊差點都廢了。”

這樣的江言林杏子其實看不到。

哪怕他調回海市，天天住在一起，他在外面一狼狽也都先洗乾淨了再回家。

“現在的江哥也猛，但知道惜命了，好事兒！”男人拿起酒杯，跟旁邊的兄弟杯，一口幹了。

林杏子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左肩，“他這兒有個疤。”

“槍打的吧，那次任務我在，江哥好能忍一男的，愣是在樓頂守了兩個小時一不，最後任務結束我才知道他中槍了。”

林杏子心裡酸，沒吃什麼，有一下沒一下地拈著盤子裡的花生米。

客廳熱鬧，江言熱好所有菜端出來，他煮了碗面，熱氣騰騰的，林杏子沒什麼異樣，只在他坐下時手悄悄往他掌心裡蜷。

手涼，江言不輕不重地了，給換了雙乾淨的筷子，“吃這個，用番茄煮得湯，清淡。”

“嗯，”林杏子低低地應了一聲。

聽著江言和朋友們笑談，鼻腔發酸，不像被看出來，一直低頭吃麵。

手是涼的，但臉很紅，話也，隻坐著發呆，江言察覺到不對勁，“喝酒了？”

“……我就想嘗嘗你杯子裡的是什麼味道，沒多喝。”

放在桌邊的那瓶酒見了底，臉幾乎要埋進碗裡，江言手托著的下抬高，猝不及防被鎖進眼裡。

上次他解釋高三那年和季秋池的那個擁抱，提起江沂，就是這樣的眼神，眼眶蓄滿了淚，眼尾泛著紅，像是下一秒就要哭了。

江言心臟了一下，拿過帽子蓋住的臉，跟二虎說了聲先走。

在車裡也乖得過分，車開了十分鍾酒勁兒上來，迷迷糊糊地往江言懷裡靠，只是他，但又不說什麼。

江言抱上樓，把放到床上，林杏子摟著他的脖子不松手。

“江言。”

“我以前是不是吃錯醋了？”

“你去保護世界吧，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不拖你後，不為你的負擔。”

那幾年一個人在國外，不是沒想起過他。

冰涼的流到脖子，不肯抬頭，江言打開床頭燈，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後背，“你不是負擔。”

“薑薑，你是勇氣。”

更勇敢無畏，但也更懂取舍，因為得回來見。

半晌，林杏子拽著他服，抬起的眸子，“那你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