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師，您怎麼能這麼說話？」

質問聲，響在後。

秦玖轉，側眸看向說話的程鈺。

口因為激而起伏，程鈺的眼睛盯著何平：「再厲害的畫家，不也是一天一天練出來的，難道何老師出娘胎就會拿畫筆？！」

走藝生的路子也並不容易，好的校外培訓機構費用昂貴。

實驗高中培育費用比校外的培訓機構低的多，畫得好還有獎學金，甚至不需要錢。

程鈺之前低聲下氣，就是為了給秦玖爭取一個學習的機會。

何平對冷嘲熱諷，都忍了。

可是，為人師表，怎麼可以這麼說嘲諷一個學生？

人是帶來的，主意也是提出來的。

當老師的，哪能眼看著孩子被侮辱。

何平完全沒有想到，這位看上去溫溫的年輕老師，竟然會有這麼強勢的一面？

腮幫子了，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

「我當然不是天生就會，但是我有這個天分。六歲開始學畫畫，我像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拿到全國中學生書畫比賽的一等獎。呢，連素描排線都不會！」

秦玖揚眉，「誰說我不會？」

「對，你厲害，你什麼都會！」何平一把拉開旁邊的柜子，從裏面抓出一個正方石膏，重重地摞到畫靜用的桌子上，「這是最基本的素描正方，我不需要你畫暗、高、反，你只需要把它的形狀給我畫出來，今天就算我輸！」

秦玖淡淡掃一眼桌上的幾何：「如果我能畫呢？」

「如果你能畫出來，我向你道歉。不僅如此，從今天起……」何平拍拍口，「我何平親自開小班給你上課補進度，一分錢不收。要是你畫不出來，我要你在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大喊三聲『我是笨蛋』！」

哼！

這就是挑釁的代價！

「秦玖同學沒學過畫畫，當然不會畫。」生怕秦玖中對方的激將法，程鈺拉拉秦玖的胳膊，「走，老師給你介紹更好的老師，等咱們考上大學，再回來打某些人的臉！」

程鈺小時候也學過畫畫，多知道一些皮。

素描這東西看上去簡單，卻是畫畫最重要的基本功。

沒有系統練習過的人，本不知道怎麼視。

秦玖從來沒學過素描，怎麼可能畫得出來？

拉著秦玖要走，結果……沒拉。

孩子的雙足彷彿生了，紋未。

琉璃般的瞳，冷冷盯著何平，秦玖的聲音依舊平靜如初。

「如果你輸了，我要你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程老師和我道歉。」

「好！」何平從桌上抓過一隻鉛筆，重重拋在秦玖的腳下，「給一個畫架，我看怎麼畫！」

兩個生迅速行，幫秦玖準備好和畫架和素描紙。

看也沒看地上的鉛筆，秦玖將手中的書放到桌子上，回到畫架前，起筆托上的一截炭筆。

炭筆畫畫，明暗效果更好，卻不好除，更難控制和掌握。

何平冷笑。

這位只怕是連鉛筆和炭筆都傻傻分不清，還說會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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