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杭沒想過要去國外工作,但他這麼支持，心里某暖意四涌。

　而這種暖，是在床上,即便兩人通是汗，也暖不了的。

　“不去國外，”說,“想轉行。”

　“轉行？”

　“嗯。在挑戰一下自己。”

　轉到哪一行,目前還真沒考慮,先不急,看有哪些企業給拋來橄欖枝，慢慢選。

　簡杭半開玩笑道：“誰還沒有個CEO的夢。”

　秦墨嶺聞言，緩緩頷首,“不著急，慢慢挑。”

　他想到三叔的話,于是委婉打聽,“想過轉去哪行？”

　“還沒考慮。”當然，有幾行無法勝任,“互聯網企業和生醫藥企業,我是個外行,沒有過的專業知識背景,不考慮。”

　其他的，都行。

　秦墨嶺只道：“挑自己喜歡的。”

　其他的建議，他沒給太多。

　忽而，他腳背上一沉。

　又赤腳踩在了他腳背上,兩只腳都踩了上去。

　秦墨嶺抬眸,簡杭在喝牛，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那樣的事他都心甘愿為做,其他就沒有什麼事，是他不能慣著。

　昨晚說要追他，不知道是真心實意，還是一時心來。

　又要怎麼追他。

　昨晚就因為這句話，他失眠。

　現在，便不可避免地多想了一些。

　簡杭喝了半杯牛，放下杯子，夾了他面前的生蔬培卷吃，以前不吃，今天嘗嘗。

　兩只腳踩在他同一只腳背，總往下。

　秦墨嶺覺到了，他又將另一只腳過來，輕輕了一下。

　簡杭心神領會，兩只腳各踩他的腳背，終于穩當。

　兩人在沉默中吃完早飯。

　簡杭忘記把電腦包帶下來，“我去樓上一趟。”

　今天浴室那幕，讓心猿意馬，忘記電腦包這麼重要的東西。

　秦墨嶺也要上去一趟，他開過視頻會，重要資料忘記拿下來。

　那些資料，要帶去公司。

　“風投圈接工作，時間都那麼久？”上樓時，秦墨嶺問。

　“那倒沒有。換其他人來尹林，我簡單接，盡自己的心就行。談沨不一樣。”因為跟談沨是朋友，談沨又是父親的學生，這次接事無巨細，省了談沨不麻煩。

　那句“談沨不一樣”，秦墨嶺多看了簡杭兩眼。

　--

　秦醒生日的前三天，簡杭去蘇城出差，同行的有書還有談沨。

　清早，秦墨嶺安排司機送簡杭去高鐵站。

　出門前，簡杭拿起手表，剛要往手腕戴，秦墨嶺換好服從帽間出來，手，“給我。”

　簡杭給他腕表，秦墨嶺拿過左手，將手表套上去，慢條斯理扣好。

　“有應酬就推掉。”他道。

　簡杭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給扣表扣，“應酬不用我去，有談沨。”

　秦墨嶺“嗯”了聲，沒往下接話。

　他的手表已經戴好，簡杭還是問：“用不用我幫你戴？”

　秦墨嶺沒置可否，直接摘下手表。

　幫他戴好，平他襯衫袖口。

　曖昧的氣氛到了極致，誰都不再說話。

　如果不是簡杭要趕去高鐵站，秦墨嶺想要。

　兩人一道下樓。

　司機將的行李箱放到后備箱。

　到了院子里，簡杭站在車門前，看秦墨嶺一眼。他姿拔，百看不厭。

　司機去送簡杭，秦墨嶺今天自己開車，拿著車鑰匙往自己座駕走。

　覺到后有道目在看他，他倏地轉頭，簡杭的視線還沒來得及收回。

　秦墨嶺腳下頓了一秒，轉走向。

　簡杭已經拉開后車門，看他過來，沒急著坐上車。

　秦墨嶺不確定是不是想要一個其他夫妻間有的分別儀式，他單手環在腰間，上半微微前傾，輕輕抱了抱。

　簡杭順勢抱住他的腰。

　這個擁抱是因為喜歡，還是其他，本分不清。

　也不用分不清楚。

　因為心里滿足了。

　兩輛車一前一后開出院子，方向不同。

　這幾天，秦墨嶺深思慮過，簡杭來樂檬，是雙贏的事。

　他當即給三叔打電話，不是尋求同意，是告知一聲。

　“三叔，我問過簡杭，準備轉行。簡杭今天去蘇城，等出差回來，我跟聊。”

　秦三叔聞言，欣不已，那天的口舌總算沒白費，“所有的要求盡量滿足，樂檬戰略投資部有了簡杭...”

　三叔話說一半，被秦墨嶺打斷，“既然轉行，就不可能再去戰略投資部。”

　“那你準備把安排到哪？”

　“四部。”

　總裁那兩個字雖然沒說，秦三叔已然知曉侄子的打算。

　電話里有短暫的沉默。

　“墨嶺，你打算跟簡杭離婚？”

　“？”

　秦墨嶺聽得云里霧里，“三叔，我讓簡杭去四部，不是讓去離婚登記。”

　“...我知道。”秦三叔沒有玩笑的心思，“你讓簡杭去四部，這不明擺著把往火坑里推嗎。”

　“四部什麼況，外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

　“一個外行，一點快消行業的經驗都沒有，你讓空降四部，四部那些人，誰服氣？到時他們奉違，工作不配合，有簡杭的。”

　“四部在簡杭手里，要是沒有任何起，再拖個半死不活，你這不是給外人機會看笑話嗎。”

　本來金融圈對簡杭就褒貶不一。

　說拿項目不是憑本事，說完的幾個并購項目，都是團隊的功勞，坐其。

　真要讓來負責四部，萬一四部再運氣不好，市場就是沒起來，那些人更有借口涵簡杭。

　秦墨嶺不為所，“三叔，四部是的一個機會。”

　從四部總裁，到集團CEO，距離還遠著。

　既然有當CEO那個野心，就得承擔失敗的所有風險。

　秦三叔勸他三思，“等簡杭去了四部，你們倆不了吵架。婚都能吵散，不信你試試看。”

　秦墨嶺道：“我跟簡杭不會離婚。如果吵個架都能鬧離婚，那這婚離就離了，沒什麼可惜的。”

　秦三叔無話可說，他已經把最壞的結果告訴了侄子，秦墨嶺如果執意不聽，一意孤行，他也沒辦法。

　“四部的總裁，你不是之前讓部競聘了嗎？”

　秦墨嶺：“還沒出結果。”

　也不會再有結果。

　“這事就這麼定了，簡杭如果愿意來樂檬，就去四部任總裁。”

　秦墨嶺深分析過，相對其他企業，簡杭來樂檬的可能比較大，雖然他是上司，但不會手四部的運營，四部說了算，的權限很大，施展的空間也大。

　這方面的優勢，是其他公司所沒有的。

　如果轉行，需要機會歷練，而樂檬四部這個平臺，正適合。

　如果幾年后，四部在手里起死回生，那時行業經驗有了，業績有了，名聲有了，不管是往上升，還是跳槽到其他集團當CEO，可選的路比現在多。

　秦墨嶺給簡杭發消息：【早點回來。】

　簡杭正在去蘇城的高鐵上，還有兩站才到蘇城。

　懷疑秦墨嶺是不是過糊涂了。

　【...我還沒到蘇城。】

　秦墨嶺：【我知道。別忘了秦醒生日。】

　剛才三叔的話，他不得不提前防范。

　【三叔和三嬸又吵架了。以后我跟你約法三章。】

　簡杭好奇什麼約法三章，【你說。】

　秦墨嶺：【盡量不吵架，如果吵了也不離婚。】

　簡杭意識到，三叔跟三嬸這次吵的可能比較兇，不然秦墨嶺不會在上班時間跟聊這個，還約法三章。

　關心道：【三叔和三嬸在鬧離婚？】

　秦墨嶺：“......”

　他們本沒吵架，他剛才那麼說，是引出話題。

　【已經和好。】

　簡杭：【我一般不吵架。】

　如果有矛盾，也會想辦法讓對方認錯，吵架多傷神。

　秦墨嶺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在前面，【我理矛盾的方式，你不一定喜歡。萬一哪天吵架，怎麼才能讓你不生氣？你現在提前告訴我，我心里有數。】

　真要有矛盾，他可以按照喜歡的方式來解決。

　簡杭：【道歉，擁抱。】

　秦墨嶺沒想到的要求這麼簡單。

　他能給的，比這多。

　現在，他不再擔心簡杭來了樂檬，兩人發生矛盾吵架的事。

　--

　事業四部總裁部競聘一事，遲遲沒有下文。

　鐘妍月最近無心關注競聘這事，剛知道，談沨回國了，還去了尹林。剛分手時，回國的每一天，都在期盼，他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回來。

　現在，他終于回來了。

　卻跟沒關系。

　談沨還在的聯系人里，始終沒舍得刪。

　分手兩年半，知道，他跟不可能了。

　今晚秦醒的生日，鐘妍月有了喝酒的借口。

　問侍應生又要了一杯紅酒，抿了一大口，手指在刪除鍵上了又，還是下不了決心。

　又喝了一口，心一橫，把談沨刪除。

　努力控制，還是沒用，眼淚唰唰往下掉。

　鐘妍月拿手背淚，自己沒料到會掉這麼多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旁邊都是人，只好一邊哭一邊出笑，“誰這麼缺德呀，放紅酒里加芥末油。”

　紅酒已經被喝，加沒加芥末油，誰知道。

　反正秦醒的生日趴上，整人的招數稀奇古怪，這麼說，沒人懷疑。

　大家笑鬧著，同，但沒人安，因為一會兒說不定自己也被整。

　于是在狂歡中，一個人淚流滿面，想著那個不可能的人。

　只有秦醒知道，那杯酒沒問題，因為杯子是干凈的，酒是剛開的，侍應生倒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然后鐘妍月就喊了侍應生過去。

　中間沒人那杯酒。

　秦醒不清楚鐘妍月為什麼哭，可能是被家里著去相親，跟父母鬧翻了？

　除此，他猜不到其他可能。

　秦醒拿了一包紙，“估計是林驍使壞，在杯子里放芥末油，等會我收拾他。”這個鍋暫時讓林驍背一下。

　“沒事。”鐘妍月了幾張紙，深深呼吸，拿出化妝鏡小心眼淚。

　補好妝，平靜不，“你忙，我找你哥去。”

　秦墨嶺正在牌桌前，鐘妍月沒看到簡杭，便走過去。

　“簡總今晚加班？”問了句。

　“在高鐵上，還沒到。”

　鐘妍月在旁邊的椅子坐下，哭過了，聯系方式也刪除，心里總算騰出一點空去想工作。

　這幾天在公司沒到秦墨嶺，一直想問他競聘的事。

　“四部的事，你還沒決定好？”

　秦墨嶺把牌扣在桌上，偏頭看，“到時空降一個人過去。”

　鐘妍月微怔，隨后點了點頭，老板的決定，沒傻到追問為什麼。

　秦墨嶺提前一個消息給，“我準備把你們二部總裁調到海外事業部，他家兒今年正好出國念書，他在那邊，方便照顧兒。”

　鐘妍月是二部副總，秦墨嶺在這個時候跟說調走總裁的事，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秦墨嶺看出哭過，“到了總裁那個位子，緒化，最不能要。”

　鐘妍月表決心，“沒有下次。”

　丟了四部總裁的機會，總不能再把二部總裁的機會給弄丟。

　秦墨嶺的手機不停振，八點鐘，鬧鈴響了。

　鬧鈴名聲：給小橄欖收東西

　他起，示意鐘妍月幫忙打牌。

　鐘妍月以為他有重要電話要接，接了他的牌。

　秦墨嶺坐到休息區，登錄游戲，最近天天登錄，作起來已經很悉。

　秦醒去找秦墨嶺，想問一下，簡杭什麼時候到，要不要去接。

　堂哥在橫屏玩手機，他突然來了好奇心，想看看堂哥橫屏在玩什麼。

　他面繞到秦墨嶺的沙發后面。

　一看不打，好奇害死貓。

　秦醒愣在那，左看看，又看看，突然覺周圍失聲了一樣，他頓時什麼都聽不到，幾秒后一切才正常。

　他薅了幾把頭發，覺不到疼，繼續薅。

　像木偶一樣，木然走開，忘了要找秦墨嶺什麼事。

　“魂丟啦！”林驍敲他兩下。

　秦醒一把反抓住林驍的胳膊，“你跟我出去。”

　“你干嘛！”

　兩人到了包間外面，秦醒的魂終于回來，“你知道小橄欖是誰嗎？”

　“我怎麼知道？”林驍一個激，“小橄欖不會跟你面基了吧？”

　“面個屁！”

　秦醒到現在都無法冷靜，“小橄欖是我哥！我哥剛登錄了游戲在收東西！我跟你都躺在他好友列表里！”

　林驍“......”

　等他反應過來，想到自己給小橄欖那些留言，直抓狂。

　要不是遠還有侍應生，他真的想吼幾嗓子，再朝墻上撞兩下。

　他對秦醒比劃一個打住的手，“你別說了，我先死一死。”

　秦醒現在無法思考，本想不起來，他在跟小橄欖組局時，秦墨嶺就在他旁邊看書，不可能是小橄欖。

　“我也得死一死。”

　“你死什麼，你又沒給小橄欖留言。”

　秦醒：“我...留過兩次。”

　林驍這個格，不可能任由社死漫延。

　他突然換了個角度安自己，也安秦醒：“你哥不容易，那麼忙還空帶我們開黑。怕我們玩的時候放不開，他才不說自己是誰。”

　這麼一想，心里果然豁然開朗。

　秦醒被這麼清奇的角度一安，瞬間舒坦了。

　細想，是這麼回事。

　堂哥瞞份打游戲不可能是為了讓他社死。四年半了，每次他過生日，小橄欖都在線上送他禮。

　原來是堂哥送他的。

　林驍想通了，“既然知道小橄欖是誰，以后我們就能正大明讓你哥帶我們開黑。”

　秦醒緩緩點點頭，出糗的事已經改變不了，只能往好的地方想。

　“走，進去找我哥。今天我生日，他又搶過我手辦，這會嫂子正好不在，讓他帶我們多黑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