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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凌詫異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宇文皓不回答反問道：「你為什麼認為是紀王的手？」

元卿凌想了一下，道：「直覺吧。」

當然不是那種靠直覺的人，只是憑著腦子裏對現在局勢的初步了解，推斷是紀王。

宇文皓一眼看穿，「本王不信這個說法，你只管說說。」

元卿凌淡淡地道：「確實是直覺。」

懊惱自己方才的多言，不想多惹事，這些分析說出來便真的是，對也沒有任何的好，反而會讓他以為自己在靜候府的時候就了解了這些事。

一個讀史書的人，對時局是有敏銳的覺，紀王是長子，且有戰功，皇上甚是賞識，也籠絡了一批朝臣，對太子之位勢在必得。

而其他的親王，縱然有野心，基於紀王如今的勢力，都不可能幫他除掉宇文皓。

因為留著宇文皓，就等同給紀王布下一道步向太子之位的屏障，不是說其他親王就一定看宇文皓順眼，只是如今奪嫡風雲，不至於這麼白熱化。

宇文皓也不問了，只是心底有些震撼，元卿凌這個愚蠢的人，竟然知道是紀王。

看來，靜候府沒議論時局。

他心底對靜候府，更厭惡了幾分。

元卿凌趴在墊子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最近真的特別累，沾床就想睡。

但是，腦子裏卻一直纏繞著許多事，弄得疲乏眼皮子都抬不起來卻還不能睡。

「醜！」床上傳來他的聲音。

元卿凌把頭側到外頭，不想搭理這麼沒禮貌的人。

一個枕頭扔了下來，砸在了元卿凌的頭上。

元卿凌撐起雙手，揚著一點神氣都沒有的眼睛瞪他，「怎麼了？」

「本王要解手！」

元卿凌爬起來，走到屏風后的角落裏拿了夜壺過來。

「湯進來。」他眸微沉，偶爾是聰明的，但是總在關鍵時候犯蠢，告訴要解手是讓湯來伺候，誰去拿夜壺？

元卿凌放下夜壺，轉出去湯。

湯進去一會兒就提著夜壺出來了，對元卿凌道：「王妃可以進去了。」

元卿凌點點頭，正進去，湯卻忽然道：「王妃等一下。」

元卿凌回頭看他，「什麼事？」

湯走到院子裏，然後對元卿凌招手，神十分詭。

元卿凌狐疑地走下去，「有事你就說。」

湯低聲音道：「王爺還有一傷口，不許任何人理，方才……方才屬下看了一下，似乎有些發紅起膿了。」

「還有傷口？為什麼不讓理？」元卿凌驚愕地道。

哪裏還有傷口？分明都理完畢了，前後可都看過的。

除了……

眸慢慢地加深，看著湯，「你說的該不是生……男人那東西吧？」

這裏是這樣說的吧？

今年湯三十五歲，早年也是風月場老手，更跟著宇文皓從戰場里生死來回過，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但是，如今這個壯的漢子，臉刷地一下赤紅起來，心裏直嘆，王妃能不能說得委婉一點？

什麼男人那東西？說王爺子孫的祖宗祠堂行嗎？子孫也好聽一點啊。

「是不是啊？」元卿凌看他只發獃瞪眼而不說話，不由得再問了一句。

「湯，你他媽的胡說什麼？」裏頭，傳出了一聲吼，這聲吼，幾乎把瓦片都給掀翻，絕對不是他宇文皓力所能及的。

湯提著夜壺就跑了。

元卿凌獃獃地收回眸，慢慢地走回去。

宇文皓一張臉又青又紅，像調板一樣，鼻樑上卻是青白一片的。

眼底，焚燒著怒火，死死地盯著元卿凌，還是那種要把活剝生吞的怒氣。

「那個……」元卿凌不知道他為什麼就那麼生氣了，「湯說你還有傷。」

「他胡說八道！」宇文皓咬牙切齒地道。

元卿凌越看越覺得不像是湯胡說八道，反倒像他抵死不認。

元卿凌知道有些人會諱疾忌醫，便語重心長地道：「對著大夫，你不能瞞傷，否則，若因其他傷口沒理好引致染，高熱，是要命的。」

「關你什麼事？」宇文皓惡狠狠地道。

元卿凌皺起眉頭，「如此說來，你下面真的傷了？這怎麼會傷到下面？你是躺著被人剁的嗎？」

「本王要殺了你！」宇文皓再度掀發吼，恨不得整個人撐起來錘元卿凌。

一張臉，也赤紅到了耳後。

「要殺也等你好了之後再殺，現在讓我看看，看看傷勢有多嚴重。」

「看你個頭。」

「我的頭你隨便看，湯說發炎起膿了，一旦染，你會死的。」

「滾！」

「看了馬上滾。」

宇文皓咬牙切齒地道：「本王便是死也不會讓你看。」

元卿凌輕聲嘆氣，睫垂下，「看來，我得宮請太上皇賜一道旨意才行。」

奉旨看。

宇文皓橫眉豎眼，「你還知道恥二字怎麼寫嗎？」

元卿凌不說話，看著他。

「不必瞪，本王說過，死也不會給你看。」

消毒水，棉團，鑷子，刮刀都備好了。

元卿凌看著他，「我掀開了，你別難為，我把我看醫就行了。」

「醫？你想得！」宇文皓牙齒髮寒，竟然威脅要給他打什麼麻醉，等他昏過去了再看。

他不願意昏過去，誰知道會對他做出什麼行為來？

咬碎了牙，只得同意看看。

他把頭轉向床的側，辱得被掀開了最後一塊遮布。

「分開一些，看不真切。」

他吞了口水，把怒火也吞了下去，依言把打開。

空氣很冷，寒氣滲皮，全的汗都豎起。

「你……」他覺被的手了一下，當下大怒，「你的手別。」

「我如果不拿開一下，怎麼看傷口?我的天啊，這傷口見骨了，再進一寸，你這子孫都保不住啊，而且，你如不理傷口，就算痊癒了，也會影響你的男功能。」

什麼鬼？「你只說看一下。」

「如果傷口不嚴重，我可以不理，但是，正如湯所言，你的傷口發炎了，必須理。」元卿凌正道。

「你……」

「閉，以後等你的時候，就會謝我的。」

宇文皓眼底騰起殺意，心下已經暗暗發誓，等他痊癒了，一定要元卿凌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