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米嘉在東門附近下的車，因為住的家屬院離著東門最近，還說每天上下班都是從東門進出的，我很到東門這邊來，難怪從來沒到過。

    從東門進學校時，門衛室裡傳來一個聲音：“米嘉。”

    我疑地看去，只見一個四十多的中年保安笑著走了出來，米嘉給他打招呼道：“向叔。”

    “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啊。”那保安又問了一句。

    “今天是我媽的祭日，我回來拿點東西，再去祭拜。”米嘉黯然地說。

    本來我以為是米嘉經常從東門進出，因此與保安悉了起來，可聽到米嘉竟然把祭拜母親一事直接說了出來，我就猜這保安與米嘉的關系不一般。

    “唉，快去吧。”保安說完這話，就轉回了門衛室。

    “剛才那是你人嗎？”走了一段後，我問米嘉。

    “他與我爸是戰友，他們關系很好，退伍回來後，我爸是幹部份，安排到學校當警察，他沒找到固定工作，在外面晃了幾年後來找到我爸，我爸就托關系給他找了個學校保安的崗位，一直幹到了現在。”

    聽著這個解釋，我恍然大悟，這算起來也是幾十年的了。

    把這事想通後，我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剛才米嘉說他爸在學校裡當警察。

    “你爸什麼啊？”我問道。學校派出所就那麼十來個人，我已經認識了三個，沒想到米嘉爸竟然也在那。

    “他本名米健，不過所裡人都他拐子。”

    聽著“米健”這個名字時，我正想搖頭說不認識，就說出了後面一句，我馬上驚訝地問：“拐子是你爸？”

    “怎麼，你認識他？”這回到米嘉一臉茫然了。

    “哈哈，這世界還真是小。”我笑了起來，之後大致給米嘉講了我與拐子相識的過程。

    第一次在陳的寢室裡見到拐子時，楊浩就這樣稱呼他，後來我也習慣了他的這個綽號，竟是從來沒想過他真名的問題，如果我早點知道他米健，說不定早就把他和米嘉聯系到一塊去了，因為我記得陳墜樓的第二天，米嘉有問過我頭天晚上學校裡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當時我以為是同學告訴的，現在看來，應該是拐子給的。

    經過幾次的接，我與拐子也算是人了，昨晚太平間一事我倆也是並肩作戰共同對付厲鬼，現在我與他兒又了同事，緣份這東西，果真奇妙。只是，我平時都把拐子哥，現在再看米嘉，那覺就有點怪怪的了。

    我一直把米嘉送到了家屬院門口，說今天時間不合適，要不然就請我上樓去坐坐了，我忙說以後有的是機會，然後與告別離去。

    回寢室的路上，我又想起了拐子那一段比較奇特的經曆，之前我與劉勁問了幾次他都沒說，當時我就猜測那不是普通的案子，應該是與他家人有關，今天得知米嘉的媽媽也就是拐子的妻子已不在人世，難道這之間有什麼聯系？

    這件事對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我想隨著我與米嘉父慢慢悉起來，我會知道詳細容的。

    據之前的計劃，午飯後，我與蔡涵就出了學校，他帶著我往蘇溪家走去。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們進了一條小巷子，進去後，又轉了兩個彎，來到了一破敗的平房跟前。

    蔡涵指著那平房輕聲對我說：“就是這裡了。”

    這地方還真是偏僻，如果說蘇婆三年前詐死後躲到這裡，附近又沒人認識們婆孫二人，詐死的事還真不容易被發現。

    我看了一下，房門是鎖著的，蔡涵來過兩次了，輕車路地走到了窗戶邊上，我也跟了過去。

    我剛在窗戶邊站定，裡面就傳來一陣咳嗽，我聽出來是個老太太的聲音，卻不肯定就是蘇婆。

    這聲音一出，蔡涵就走到門口，手敲響了房門，敲門聲響起後，房間裡的咳嗽聲就停了。

    蔡涵又敲了一次，並自稱社區工作人員，要戶調查，房間裡仍然沒有聲音傳出，我心裡很納悶，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是一個正常的老太太在家裡的話，有人敲門應當很自然地問一句是誰才對啊。

    這個時候，房間裡又傳出了咳嗽聲，不過馬上就變混沌了，我估著是裡面的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

    蔡涵走回來，拉著我到了一個角落，小聲問我怎麼辦，我雖然懷疑房人的份，可不開門的話我倆總不能闖吧，我們又不是警察。

    提到警察，我就提議要不讓拐子與劉勁過來一趟，說起來蘇婆也是一系列事件中的重要人，他們過來也是師出有名。

    “等他們來就晚了，我們現在就進去！”蔡涵卻並不贊同我的話，說完就轉往門口走去。

    看著蔡涵的樣子，我有些疑了起來，就算裡面的人是蘇婆，我們來找不過是問問之前的事再拿回我的服，晚一點進去也沒什麼，再一個，說來說去這事與我的關系最大，他不過是來幫我忙的，結果他卻是一副等不及的樣子。

    我愣神的功夫，蔡涵已經重新回到了門前，並且抬起了腳，做出了踹門的姿勢，我想讓他等一下，可話還沒出口，“嘭”的一聲響起，房門就被他踹開了，蔡涵一個閃沖了進去。

    事到了這個地步，我只得趕跟了上去。

    進後，我與蔡涵並排站著，觀察著房間裡的形，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房間裡的擺設簡單、整潔，比起男生宿舍不知好了多倍。

    這個時候，我聞到了一焦臭味，蔡涵說了句“不好！”就往剛才傳出咳嗽聲的那間臥室跑去。

    臥室門被打開後，焦臭味更甚了，我看到一個老太婆蹲在地上，的面前放著一個火盆，盆裡有一件黑的服，服上方冒著黑煙，這正是焦臭味的來源。

    蔡涵二話不說，沖上去就推開了老太婆，赤手將裡面的服拿了出來，並不停地拍打著上面的火星。

    剛才那老太婆是側面對著我們的，蔡涵這一推，我才看清的模樣，正是蘇婆，而當蔡涵將手中的服甩開後，我認出那是我前兩天給蘇婆的西服。

    蘇婆也看見了我，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歎了口氣。

    這時的蘇婆並沒有穿著一的黑服，也就沒顯得那麼神，這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時的樣子，也讓我肯定現在的是個大活人。只是，的臉比那個時候要蒼白一些。

    “老太婆，你在做什麼？”此時蔡涵已經把服上的火花全弄熄了，回過頭來瞪著蘇婆質問道。

    “這是大兇之啊。”蘇婆說這話時，是面向著我的，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屁的什麼兇，不過是一件服而已！倒是你，拿這服做招魂的勾當，簡直就是個老巫婆！”蔡涵的語氣咄咄人。

    “對啊，蘇婆，你我既無怨又無仇，你害我做什麼？”蔡涵提到這件事，我也附和道。

    “你……”

    “服拿到了我們就走吧，等會有人來了就麻煩了。”蔡涵打斷了蘇婆，說完就準備往門外走去。

    “咳……咳……”蘇婆又開始了咳嗽，一直咳個不停，最後咳得蹲在了地上，角都流出了來。

    “蘇婆，你怎麼了，要不要救護車？”看著痛苦的樣子，我心裡也很難，關心地問了一句。

    蘇婆還在咳，本沒辦法說話，就出左手來搖了搖，意思是不用醫生。

    “有些事，不該做就別做，不然反而會害了自己。”蔡涵看著蘇婆，神凝重地說道。

    我注意到，當蔡涵說完這話後，蘇婆雖然還在咳嗽，卻猛地抬起頭來看向蔡涵，眼睛炯炯有神，似乎想要看穿他。

    我也被蔡涵這話弄得有些茫然。

    蔡涵卻沒給太多時間，直接就轉走了出去。我站在房裡，一時不知到底該不該救護車，直到蔡涵走到了房外，對著窗戶我走了，我才猶豫著走出了房間。

    當我們往巷外走去時，蘇婆的咳嗽聲就一直沒停過，讓我很是揪心。我看了看蔡涵，他一臉的肅然，看不出他的心。

    最後我還是沒忍住，掏出手機撥打了120，說了蘇婆的癥狀以及家的確切位置。

    “沒用的，醫生救不了。”我放下手機時，一直沉默著的蔡涵說了這麼一句話。

    “為什麼？”我很是奇怪。

    “聽說施用招魂的人，如果能力不夠，是會被法反噬的，現在看來，是個活人，這樣的話，那晚是讓自己魂魄離到我們宿舍來招你魂，中途我們把你弄醒，中斷了的施，估計傷得不輕，這種傷不是醫生能治的。”

    “這種事你都知道，你到底是聽誰說的啊？難不你認識會這些法的人？”蔡涵最近幾次在這些事上表現出來的博學，讓我很是詫異。

    “呃……在我們老家農村那邊，這種事比較多。”蔡涵說完繼續往前走去。

    我停下步子，看著蔡涵的背影，覺得他現在變得有些難以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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