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笑道：“雨馨你來得正好，不如送一下小方吧？”

不遠停著一輛紅的小車，謝雨馨工作很忙，平常沒有時間照顧兒，大多數時候，回將樂樂放在姐姐謝芳照顧，但偶爾也會下班后接樂樂回家。

方志誠連忙擺手道：“我打出租車回去便好，不用麻煩了。”

邱恒德點頭吩咐道：“還是讓雨馨送你回去吧，正好順路，何況樂樂這麼舍不得你，你就陪多玩一會兒吧。”

謝雨馨也微笑道：“姐姐和姐夫都這麼說了，你還是讓我送你回去吧。否則，倒是顯得我小氣了。”

謝雨馨比想象中要親切，方志誠心中其實很想與謝雨馨多相一會，謝雨馨可是全民偶像，若能由他送自己回家，這是何等的幸福？

方志誠見謝雨馨說得真誠，將樂樂抱了起來，道：“那就謝謝了。”

見方志誠進了謝雨馨的小車，謝芳突然用肘部拱了拱邱恒德，輕聲問道：“你覺得小方怎麼樣？”

“當然不錯，否則我會把他引薦給宋書記嗎？”邱恒德哪里不知道謝芳的用意，輕哼一聲道，“你不會想著要把小方介紹給雨馨吧？這可不合適！”

謝芳擰眉，不悅道：“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是覺得雨馨比小方年紀大，還有一個兒嗎？”

邱恒德連忙擺手，苦笑道：“這只是表面問題，主要看兩人之間的相，你沒瞧出雨馨對小方不興趣嗎？你那妹妹，經歷過一次很嚴重的傷，眼界高得狠。”

謝芳瞄了邱恒德一眼，哼了一聲，道：“我倒不這麼認為。雨馨現在需要的是一個知冷暖，懂分寸的年輕人。小方雖然經濟況稍微差了一點，但人品不錯，還會做家務。若是兩人深相一下，說不定會出火花。”

邱恒德撇，嘆氣道：“如果你想手的話，盡管去嘗試吧。這種婦道人家的事，我可不愿多管閑事！”

謝芳噗嗤笑出聲，出手道：“那你把小方的手機號碼給我，我也來做一次月老，穿針引線一番，看能不能促一段姻緣。”

邱恒德無奈地搖了搖頭，經不住謝芳的要求，最終還是把方志誠的手機號碼給了謝芳。

……

樂樂坐在后排昏昏睡去，方志誠坐在副駕駛，地瞄了一眼謝雨馨。

車載電臺里正播放《風箏與風》，“沒有燈，背影怎可上路；如沒云，天空都不覺高；我與他，若似天生一對多麼好。單手怎可以跑？我怕在乎地跌倒……”

謝雨馨不自地跟著旋律哼起歌，聲音雖然很小，但聲線婉悠揚，融很深的，方志誠覺自己的心都碎了。

這種心澎湃的滋味，猶如追星多年的狂熱分子，與偶像能夠單獨相，那種漫溢全的幸福。

謝雨馨突然停止哼歌，問道：“我有一個問題！”

方志誠微微一怔，好奇道：“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我姐夫？”謝雨馨將車載音響的音量調小。

“本能？”方志誠簡短地答道。

謝雨馨淡淡笑道：“騙人……”

方志誠反問道：“那你覺得為什麼？”

謝雨馨修長的柳葉眉，微微挑，輕聲道：“你是一個聰明人，知道當時那一刻，對于你而言，是人生最大的一次機遇。救了我姐夫，也意味著你鯉魚跳龍門了。”

方志誠苦笑道：“原來我在你眼里，是一個很腹黑的謀家？”

謝雨馨毫不猶豫地點頭，道：“那是自然，若是換做一個平常家庭，你會輕易允諾，陪他們的外甥逛游樂場嗎？”

謝雨馨的聲音很甜，但言辭卻犀利無比，在新聞節目中，經常可以覺到謝雨馨這種“殺氣”，方志誠沒想到，自己能在生活中有幸能到謝雨馨的“盛氣凌人”。

方志誠聳了聳肩，解釋道：“在下水之前那瞬間，我腦海里盤旋過很多念頭，其中也有你所說的，帶著功利目的去救人。不過，我想，歸到底，我還是迫于本能。我曾經學過游泳，水很好，在場所有人，除我之外，沒有人有這個能力，若是我不下去救邱部長的話，很多年后一定會于心不安。至于答應樂樂帶去游樂場玩，因為我覺到很孤單。跟一樣，我從小生活在單親家庭，盡管媽媽給我提供了一個幸福純凈的生活環境，但我還是比其他人，溫暖，熱鬧，到關注……”

聽到單親家庭，謝雨馨臉微微一變，許久之后，輕聲道：“對不起，我誤會了你。”

“沒事，我知道你也是出于母親的本能，覺得我故意接近樂樂，所以想要保護。能說出一些心里話，除去彼此間的誤會，這也是一件好事。”方志誠搖頭，溫地笑道，“前面那條小巷，請把我放下，離我所住的小區不遠，我走回去便可以。”

等方志誠下了車，往前走了好幾步，謝雨馨搖開車窗，輕聲喚道：“周日，你答應樂樂的事，能辦到嗎？”

方志誠轉過，做了個ok的手勢，笑道：“那是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謝雨馨未作應答，踩了一腳油門，轎車駛離，方志誠呆呆地看了許久。

……

回到所住的樓層，方志誠見隔壁程斌家中門間出線，他佇立良久，終于鼓起勇氣，摁響門鈴。

未過多久，門被打開，只見秦玉茗素面朝天，眼睛哭得紅腫，惹人心疼。

“怎麼了？嫂子！”方志誠關心道。

秦玉茗拉開了門，子簌簌地發抖，等方志誠走進，整個子撲到了方志誠的懷中。

方志誠腦海中沒有一的想法，他知道秦玉茗了很大的打擊，慢慢地扶著秦玉茗坐到沙發上，起給秦玉茗倒了一杯水，輕聲問道：“嫂子，你仔細跟我說說，是不是程哥那家伙，又做渾事了？”

秦玉茗從紙巾盒了面紙，拭著眼淚，許久才道：“我剛才接到一個人的電話，讓我跟程斌離婚，并跟我說了這段時間，程斌沒有回家的原因。原來程斌跟那人跑到云滇去旅游了。”

“太可恨了！”方志誠揮出一拳，砸在茶氣上，桌上的果盤因為到震，往上蹦了幾寸，一粒紫葡萄借力滾落。

方志誠很憋屈，自己前后借給程斌一萬一，這家伙上說是避風頭，事實上卻是帶著相好的游山玩水，這滋味多麼令人不爽。

一萬一，那可是自己所有的積蓄，若是程斌用在秦玉茗上，他自是沒話說，可是用在野花上，他氣憤難消。

秦玉茗緒低落，哽咽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其實，這個家早就散了，或許，我該放他自由，跟他離婚，全他和那個人。”

“千萬不要！”方志誠發現自己這句話說得極為言不由衷，他輕聲勸道，“別聽那個狐貍的一面之詞，等見了程哥，兩人坐下來仔細談談，那樣再作決定吧。”

聽到秦玉茗準備離婚，方志誠其實心中一陣狂喜。對于秦玉茗而言，離婚并不是一件壞事，他們倆沒有小孩，秦玉茗即使離婚了，也不會有什麼眷念。到時候，方志誠若再主追求秦玉茗，說不定會有機會……

秦玉茗咬著紅，痛苦地搖頭，輕聲嘆道：“不行，這種日子，我真不想過了。我甚至想一死了之得了。”

方志誠心頭一熱，將秦玉茗的玉手在手中，道：“千萬不要，如果你死了，那……那多麼不值得！”方志誠后面的話，在嚨里轉了許久，終究還是沒說出口，他其實想說，“那我該怎麼辦？”

秦玉茗心神，讀過方志誠的《暗日記》，知道方志誠的心思，從他手掌傳來的熱量，忍不住警覺，心里在默念，“不行，我不能跟他再這麼下去，否則，會引火自焚！”

于是，秦玉茗起心腸，輕輕地收回自己的手，抹掉眼角淚花，勉強笑道：“放心吧，志誠。剛才的話，只是嫂子的氣話，我說著玩的，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回去吧，我沒事了。”

方志誠搖頭道：“嫂子，你現在心不佳。我還是陪你一會兒吧……”

秦玉茗站起，離方志誠遠遠的，抵在房門邊，依舊拒絕，“不早了，我太累了。你還是回去吧……”

方志誠嘆了一口氣，站起往門口走，突然又了回來。

秦玉茗被方志誠的舉給嚇到了，好奇道：“怎麼了？”

方志誠面難堪地說道：“樓道里有聲音，好像是程哥回來了。”

“啊？他還敢回來？”秦玉茗咬牙切齒道，“你走吧，我得好好問問他。”

方志誠搖頭苦笑，“嫂子，如果我現在出去的話，會不會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秦玉茗臉紅耳赤地問。

方志誠輕聲道：“要不，我還是到你房間里躲躲吧。”

秦玉茗哪里知道方志誠的心思，他做賊心虛，惦記著別人的媳婦，每次跟程斌說話，都心驚跳，所以程斌跟他獅子大開口借錢，方志誠二話不說，便借出去了。

如今半夜三更，兩人被堵在房子里，方志誠越想越怯懦，覺沒法直面程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