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了，又是一個全新的陌生號碼。賓館樓下，不斷有人進進出出，雖是正規的賓館，但條件並不是特別好，線很差，四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或許是建築的時間久了，牆壁都已經開始泛黃，我和趙達就站在樓梯口的地方。

    手機鈴聲還在響著，趙達有些張，問我要不要接，我很冷靜，反問一句為什麼不接之後，就把手機放到了耳邊。陌生的號碼，這個電話很可能又是兇手打來的，兇手已經意識到我們在他打電話的共用電話亭安排了人。

    手機接通之後，我沉聲喂了一聲，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之後，終於開口說話了，出乎意料的是，電話是一個人打來的。

    "李教授，你好啊！"我認出了這個俏皮的聲音，是今早剛見過面的沈諾。

    我松了一口氣，朝著趙達擺擺手，示意他不是兇手打過來的，趙達靠在很髒的牆壁上，抹了抹頭上的汗珠。

    "沈士，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我的手機，除了幾個朋友，還有各地有聯絡的警隊隊長，就沒有人知道了，我很好奇沈諾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

    沈諾嘿嘿一笑，"李教授，你猜！"

    我有些不悅，"沈士，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但這是我的私人號碼，希你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沈諾似乎並不在意我的緒，還是一直在笑著，就在我不了要把電話掛掉的前一刻，突然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功地引起了我的興趣。

    "李教授，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穿紅的服嗎？"沈諾的語氣突然變得非常嚴肅，我又把電話重新回到耳邊，等著沈諾繼續說下去，可是，沈諾卻突然不說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

    "沈士，你有話直說。"我的心越發不好起來，態度也變的不是很好了。

    "李教授，你來警局唄，來了我就告訴你！"沈諾說完這句，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我忿忿地把手機收起來。

    趙達問我怎麼了，我說是沈諾打來的。我們出了賓館，大步地朝著警局走去，路上，我問趙達沈諾的份，趙達告訴我，沈諾是上級直接調任過來的，原本只是基層的一個小刑警，今天是來提前報道的，人事檔案暫時還沒有到，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個沈諾究竟是什麼份。

    趙達懷疑這個沈諾有後臺，否則上級也不可能從基層直接把這麼年輕的調到級別這麼高的警隊來。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讓趙達盡快查一查沈諾的份，還讓他留意一下，別讓沈諾接近一些重要的卷宗和線索。

    警局離賓館很近，我們走了五分鐘，就到警局的大門了，老張正在門口洗車，我來了，他朝我打了個招呼。趙達告訴我，老張年紀大了，這幾年g市的治安又不錯，所以他沒事，就幫警隊洗洗車。

    我們繞過趙達的辦公室，來到了大家工作的那間大辦公室，因為人太多，這裡面有些悶，剛走進來，我們就聞到了一非常油膩的味道。只見大家全部在吃著面，沈諾坐在一張辦公桌上，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大家都被逗得一樂一樂的。

    趙達狠狠地捶了一下辦公室的門，小木門差點被他砸出一個大來："都不用幹活嗎？當這裡他媽是飯館嗎？"

    趙達對下屬的火脾氣，讓整個辦公室的人立刻放下了手裡的筷子，他們齊刷刷地站起來，敬了個警禮。

    "東西是誰買來的？"看來趙達是準備嚴肅理工作作風的問題了。

    大家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就在趙達要再一次發火前，沈諾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站的直得，確實有幾分刑警的樣子，"報告，是我買來的！"

    沈諾還是沒有把今天早上穿的紅服給換下來，人不，一雙眼睛卻在我上瞟來瞟去，角還似笑非笑地揚起一個弧度來。趙達見這副樣子，沉聲讓沈諾去他辦公室裡等著。

    沈諾說了聲是之後，就蹦蹦跳跳出去了，像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和剛剛站的警姿有天翻地覆的差別。

    "把吃的全部給我扔了！每個人都給我寫一千字的檢討！十五分鐘之後，讓鑒定科的負責人一起過來，開會！"趙達又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他的火脾氣，還沒有人敢頂撞他。

    和趙達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沈諾已經在這裡等著了，不過並不是站著，而是舒服地坐在木沙發上，翹著，見我們進來，還沖我們揮了揮手。趙達太，好像對這個沈諾非常頭疼。

    這是警局部的事，並不涉及案子，所以我也沒有手。趙達招呼我坐下之後，他問沈諾，為什麼還在警局待著。

    沈諾理所當然地回答說想提前和同事親近一下，以後好在警局混下去，趙達顯然對沈諾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不知道，你的人事檔案還沒到，就不算是警隊的一員嗎？警局辦公室是你想進就進的地方嗎！"

    沈諾吐了吐舌頭，指著我問："那他為什麼可以隨意進出，他又不報案！"

    "這他媽能一樣嗎？！"沈諾來了之後，趙達似乎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那個時候，警隊還不比現在，警隊都是文武參雜，特別是刑警，言語的，都是很正常的事。俏皮的沈諾，屢次頂撞趙達，算是撞在他的槍口上了。

    原本我不想手的，但既然已經扯到我了，所以我就開口了，"沈士，我是g市警隊邀請，來協助調查，研究案的。"

    沈諾聳了聳肩，無言以對了，趙達讓寫一千字檢討，否則明天就不用來正式報道了，沈諾竟然還跟趙達討價還價，趙達氣得頭疼，竟然拿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沒轍，眼看開會的時間就要到了，趙達只好妥協，只讓沈諾寫五百字。

    沈諾很開心，正要跑出去，我就把沈諾住了，沈諾笑瞇瞇地問我有什麼事。

    "沈士，兩個問題想請問你一下。"我開口道。

    "李教授，我有名字，沈士得我好老，我沈諾，或者我諾諾就好啦！"沈諾朝著我眨眼睛。

    我很和沈諾這樣格的人來往，一時之間，我也拿沒什麼辦法。

    "第一個問題，你怎麼給我打電話的？"我問出了我要問的第一個問題。

    沈諾白了我一眼，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手機朝我晃了晃，"當然是用手機打的，不然難道是用磚塊打的嗎？"

    剛剛還在生氣的趙達，竟然忍不住笑出聲來了，我有些無語，重新問了一次："我是問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我盯著沈諾手裡的手機，也猜測起的份來，的家世肯定還不錯。手機這種法，95年才開始流行，那個時候，手機是改版的大哥大，很貴，不是所有人都能買的起的，特別是人。

    就算是幾年後的今天，手機仍然是稀罕。沈諾笑嘻嘻地說問老張要的，巧的是，老張剛好洗車回來了，趙達直接把老張招呼進來就是一陣質問。

    沈諾，說是自己說有急事要找我，老張才給的，讓趙達不要怪老張。這個時候，有人敲了敲趙達辦公室的門，說大家都在等著了。我也讓趙達算了，趙達忿忿地警告沈諾，不準把我的號碼說出去，也不準再打電話擾我。

    大家都在等著，我和趙達只好先去開會，沈諾一開始還想跟過來，但趙達直接把門鎖上了，沈諾沒能跟進來。

    大家都安靜地坐著，等趙達開口，趙達把我接到威脅電話的事告訴了大家，頓時，大家議論紛紛起來。趙達把局面給了我，讓我說兩句。

    我拍了拍手，大家又都安靜下來。

    "凡事要看兩面，兇手雖然打電話來威脅了，但還是給我們留下了一點線索。第一，大家現在可以確定兇手是個人了，鬼要跟我說話，還需要通過電話嗎？或者說，無線通話，已經發展到間去了。"我的話，讓很多人笑了出來。

    這段時間，警局的氣氛實在太抑了，整個g市的流言蜚語，都已經傳進了警局部，被我這麼一說，大家倒顯得很輕松了。

    "第二，兇手的心理，大家也可以預知，他在挑釁公安系統的權威，並給我們了線索，下一起命案，會發生在三天之後，現在大家需要全面通知下去，所有基層的警隊，還有市民，這幾天都要特別注意，尤其是獨居，盡量避免穿紅"說到這裡，我突然頓住了。

    我想起沈諾問我的那個問題，為什麼要穿紅的服，這也是我想問的第二個問題。一瞬間，我想明白了沈諾穿紅的目的，我打開門，想把沈諾進來，可是，沈諾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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