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想呢？可家里走不開，你姆媽躺在床上，病得厲害，你叔又干不了活。”方桂枝嘆了嘆了一口氣。

“嬸，等放學了，我陪你去。”石頭說。

“好啊，我有個妹妹跟你差不多大了，你要是喜歡，我把帶來。”方桂枝說。

“嬸，我就想陪著你。”石頭說。

“石頭，別犯傻，你應該娶老婆的，過好日子。我的命苦，就這個樣子了。”方桂枝說。

兩個人聊到炭火暗下去，石頭才回到自己房里睡下。

也許是報復了趙德理，石頭心好，這一覺睡得踏實。要不是桂枝喊他起來吃飯上學，他肯定會睡過頭。石頭起來吃了飯，拿著書包把姆媽背出來。

“石頭，你先去上學，等我吃了飯送姆媽去醫院。”方桂枝說。

“嬸，我先把姆媽背到醫院讓醫生看看，你吃了飯過來陪。”石頭說。

方桂枝答應了。

石頭背著姆媽出來，很意外，秀沒在路口等他。秀姆媽不下地，做飯總比石頭家早，一直以來都是秀等他。石頭沒在意，背著姆媽大步走去。

走到村口的下坡路，后傳來一陣悉的自行車聲，石頭知道秀來了。

村子里沒幾輛自行車，別的車子舊得要命，除了鈴不響什麼都會響。秀的自行車嶄新的，轉起來鋼滋滋滋，沒有多大響，著顛簸的路段，也是車鈴被震得鈴一聲，車架子基本上沒聲音。

秀快到跟前了，石頭趕回頭看去。可的車子沒有慢下來的意思，一晃而過。石頭里秀兩個字還沒喊出來，已經到了油菜地那邊。

“秀！”石頭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秀的車子稍稍慢了一陣，依舊沒有回頭，很快消失在眼前。

“石頭，秀怎麼不理你啦？”姆媽問。

“是我不理，生我的氣。”石頭說。

“你騙不了我。你看的眼神跟你爹看我一樣。石頭，托張三嬸說說吧。”姆媽說。

“姆媽，我真的不喜歡。再說我考上縣中，以后上大學，能稀罕秀嗎？”石頭說。

“石頭，心別太高，能過好日子就。”姆媽說。

石頭把姆媽背到衛生院，桂枝隨后到了。

衛生院里沒幾個醫生，桂枝和石頭不知道誰看好一些。姆媽說找年紀大的。石頭跑去看了一下，有個管中醫的頭發都白了，他就把姆媽背進去。

老中醫給姆媽把了脈，看了舌頭和眼睛，神有些凝重。

“醫生，給我姆媽開藥吧。”石頭說。

“你娘是不是不喜歡吃飯？”老中醫問。

“嗯，一吃飯就想吐。”石頭說。

“最近家里著什麼事啦？”老中醫又問。

石頭說父親被瘋牛挑死了。老中醫想起來了，搖搖頭，給石頭姆媽開了一些中藥，并建議石頭帶去縣醫院看看。石頭問姆媽得了什麼病。老中醫說，不清楚，也許縣里的醫生能告訴他。多年后，石頭才明白姆媽當時患了厭食癥。

“石頭，我們別去縣里。我在家養養會好的。”姆媽說。

“姆媽，我砸鍋賣鐵也會治好你。”石頭說。

方桂枝拿了藥，把石頭姆媽背回去。石頭則提著書包去學校。

到了學校，石頭又遲到了。正好著楊老師的課。

“石頭，你又下地干活去了？”楊老師倒是沒生氣，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肩頭擔負的責任別人是會不到的。

“姆媽病了，我送去衛生院。”石頭說。

“他姆媽得了相思病，整天捧著老公的照片看，好不了的。”趙德理說。

同學們一陣嘩笑。

“趙德理不許無禮。”楊老師一聲怒斥。

“本來就是嘛，他們村子里的人都這樣說。”趙德理依舊不住聲。

石頭真后悔昨夜沒多弄些狼牙刺，把趙德理扎死才好。他剛要發火，楊老師用眼神制止他。走到石頭前面，用手了石頭的肩。楊老師的手的，有神奇的力量，他到自己的怒氣消了不。

楊老師繼續上課，石頭認真地做著筆記，可前面部分他沒聽，覺怪怪的。

“秀，把你的筆記給我抄一下。”石頭低聲說。

秀沒有。石頭用腳了一下。

“楊老師，石頭踢我屁。”秀舉手大。

“石頭，怎麼回事？”楊老師火了。

“我……我想把筆記給我抄一下。”石頭說。

今天真是怪了，路上秀不理他，課堂上當眾讓石頭出丑。石頭真想把秀的狠狠擰一把，以前，都不出會出聲，現在倒是不得了。莫非心里有了別人？

楊老師把自己的教案遞給石頭。趙德理有些不服，覺得楊老師向著石頭，當眾起哄，說楊老師跟石頭一起騎車，在搞男關系。楊老師摔了課本，跑回宿舍去。

石頭忍住氣把筆記抄好。

下課后，石頭把教案送去給楊老師。楊老師躺在床上生氣。

“楊老師，趙德理跟畜生一樣，別跟他計較。”石頭說。

“我知道，你回去吧，好好讀書，把他們全比下去。”楊老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