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不敢了，可小竄得慌。方桂枝察覺到腹地下有東西在拱，手一呀的一聲，重重推開石頭。

“石頭，你怎麼對嬸這樣！”方桂枝氣紅了臉。

“桂枝姐，我錯了。”石頭像罪犯似的。

“我嬸，別我桂枝。”方桂枝說。

“桂枝姐，我錯了還不行嗎？要不，我給你跪下。”石頭說。

“藥干了，快回去穿裳，把你姆媽的飯碗帶過來，我一起洗。”方桂枝說。

石頭聽的語氣了一些，趕回自己屋里換上服，走到姆媽房間里一看，正捧著父親的照片看。姆媽已經瘦得不樣子，麗的容貌全沒了。石頭很心痛，劈手奪過手里的照片。

“姆媽，爹已經死了，你不要再想了。”石頭生氣地說。

“石頭，我覺自己已經跟你爹去了，留在這里的只是一個軀殼。”姆媽說。

“姆媽，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辦？”石頭大哭。

“桂枝嬸會照顧你的，你要好好讀書，將來對桂枝嬸和小叔要好。小叔從小瘸，盡外人白眼，你不可虧待他。”姆媽說。

“姆媽，我曉得。明天我背你去醫院看看。”石頭說。

“石頭，沒有用的。我舍不得你，可我的心被你爹帶走了。”姆媽說。

石頭看看飯碗，姆媽吃得越來越了。

“石頭，把剩飯倒在院子里喂，免得桂枝看到擔心。”姆媽說。就是這樣的人，自己快撐不下去了，還想著別人。

“姆媽，明天一定要去醫院。”石頭說。

“我去，真去。”姆媽笑了，“我想看著你娶漂亮的媳婦，抱個大胖孫子。”

石頭放心了，把剩飯倒在窩里，拿著空碗進了桂枝家。

桂枝正在洗碗，一雙手浸在鍋里翻著。石頭把碗放下去，桂枝問他背上的傷痕痛不痛。石頭說不痛。

屋外傳來幾聲野鳥的聲。石頭猛然想起今天晚上的事來，青皮和胖頭四一定是在村口等不住了，才找到家里來的。

“小嬸，我出去玩了。”石頭說。

“早點回來，明天要上學呢。”方桂枝叮囑道。

石頭應了一聲，跑出院子去。

方桂枝心里空落落的，其實石頭抱的時候，沒有真的生氣，只是被石頭那個拱的東西嚇著了。不知道石頭那個東西拱到自己里面去會是什麼樣子。方桂枝知道不該那樣想，還是想了好一陣子。

一想石頭，方桂枝尿意又來了，走到茅廁里響亮地放了一陣，子才輕松一些。

瘸子三捉回來的大溪鰻還在魚簍里躁-著，把魚簍弄得搖來搖去。方桂枝拿了把菜刀，想把大溪鰻殺了，給石頭姆媽滋補滋補。大溪鰻一出魚簍在院子里滾，像烏梢蛇一樣。方桂枝有些怕，后悔沒有住石頭來殺。

跳到矮墻上喊著石頭石頭，希石頭在附近玩耍能趕回來。可等了好久，沒有一點靜。方桂枝只得著頭皮去殺大溪鰻。大溪鰻渾溜溜的，正好一握。大溪鰻被方桂枝握住拼命掙扎著，方桂枝覺到巨大的膨脹力，想起剛才著石頭那個東西，好像也這樣，腦袋一片空白。

“桂枝姐，天黑了，在院子里忙什麼？”后院的四嫂磕著瓜子走過來問。四嫂只比桂枝大兩歲，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兩只像匏瓜似的垂著。

“四嫂殺魚呢。”方桂枝回頭說。

“殺個魚像干仗似的。”四嫂笑了。

“大溪鰻，力氣大，溜得很，抓不。”方桂枝說。

四嫂走了進了，把手里的瓜子磕完，見方桂枝還沒制服大溪鰻過來幫忙。四嫂抓溪鰻有講究，用食指和拇指卡住它的頭后一寸，大溪鰻就彈不得。

“四嫂，你真行。”方桂枝說。

“這東西真有力道，比男人那活計厲害多了。”四嫂笑著說。

方桂枝的臉紅了，幸好夜重，四嫂沒有看到。

“四嫂，你幫我殺了吧。”方桂枝把菜刀遞給。

“桂枝，你嫁過來一年多了，咋不要小孩呢？”四嫂問。

“我家那口子下不了地，我要是懷了孩子，誰去下地呀！”方桂枝無奈地說。

“桂枝，你教教我怎麼能不懷孩子？我已經有兩個了，再添幾個不了。”四嫂說。

“四嫂，我……我……”方桂枝說不出來。

四嫂以為難為，吃吃地笑了，催快說。方桂枝怕被四嫂笑話，說自己從來不讓石頭小叔把那東西弄里面。這個想法方桂枝是從石頭給看的圖上想到的，圖有一幅是講子的，跟小蝌蚪一樣。石頭告訴這些小蝌蚪游到人里，人就會懷孩子。

“弄在外面，你家那口子不難嗎？”四嫂問，再說這個尺寸很難把握。

“我用。”方桂枝被問得來不及思考，隨口應著。

“桂枝，你真行啊，我也試試。”四嫂笑了，一刀切下去，大溪鰻的頭被活生生切斷，跳出去好遠，剩下的子不住扭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