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石頭給我扔紙條。”趙德理站起來說。

楊老師走過去從趙德理手中拿了紙條，生氣地瞪了石頭一眼。石頭知道又要批評。趙德理得意地朝石頭眉弄眼。石頭拿起課本遮住臉，尋思著如何把趙德理教訓一頓。

“石頭，別理那個畜生。”秀回頭輕聲說。

“我有辦法治他。”石頭邪邪地笑著。

“你別惹他，他爸是校長，我們都卡在他手里呢。”秀說。

“我們只要考好，怕個屁。”石頭說。

下了課，楊老師把石頭到辦公室。

“楊老師，你對石頭倒是關心的，天天讓他來辦公室。”跟楊老師同辦公室的育老師笑著說。

楊老師知道他心里發酸，沒有理他。育老師王大銘，最近晚飯后老是在的房間外轉悠，約打排球，請去河灣里網魚。楊老師對王大銘沒有好印象，宛轉地拒絕了。

王大銘看了看楊老師，咽著口水。楊老師材好，教養也好，走到哪里都洋溢著不可抗拒的魅力。跟芙蓉灣的人全然不一樣，芙蓉灣的人的養眼，卻得驚心魄。王大銘好，力充沛，對人的念想格外強烈。可楊老師對他很冷漠，這讓他心如貓撓。

“楊老師，趙德理說我跟秀打野-戰呢。”石頭委屈地說，“我不教訓他，他會更囂張的。”

“嚇，石頭，你會打野-戰了。”王大銘住石頭的下，狠狠了他一個耳。

楊老師被王大銘突如其來的舉嚇愣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石頭可不好惹，一腳踢在王大銘的膝蓋上。

“你……你敢打老師，開除你，開除你。”王大銘痛得哇哇。

“王大銘，是你先打他的。”楊老師生氣地說。

“小小年紀出去跟生打野戰，這樣的學生就該狠狠教訓。”王大銘說著拿了辦公桌上的鎮尺朝石頭打來。

“王大銘，我的學生不用你管。”楊老師把石頭拉過來護在懷里。

“楊蕙麗，你縱然打野戰的壞學生，我告訴校長去。”王大銘惡狠狠地說。

“我沒跟同學打野戰，別人說的。”石頭說，要不是楊老師護著他，他想跟王大銘干一架。王大銘這副小人臉，讓他惡心。

“你沒跟同學打野戰，那是跟老師啦！”王大銘大笑，笑聲很難聽。

石頭再也惹不住了，從楊老師懷里掙出來，沖著王大銘的鼻子一拳。王大銘只覺鼻子一酸，流了下來，他氣得哇哇直，朝石頭撲了過來。楊老師護不住石頭，急得大。

王大銘從小練過南拳，這幾年教育，比石頭強壯許多，力氣也比石頭大。石頭被他抓住雙肩一甩，滾到辦公室外面的花壇里。花壇里種滿月季花，刺鉤兒把他掛得-淋淋。

“王大銘，住手。”楊老師尖著朝他撲去。

“除非你抱住我，否則，我會打斷他的。”王大銘說著跳到花壇上，對著石頭的小踩下去。

楊老師痛苦地閉上眼睛，眼淚蜿蜒而下。

“住手！”

一個霹靂般的聲音響起來。大春抱著手站到王大銘面前，他的手臂比楊老師的還。

“大春哥，這小子打了我，你讓我教訓教訓他。”王大銘討好地說。

大春力大無窮，又是校長的大舅子，王大銘自然不敢得罪。

“老師怎麼能打學生呢？大銘，不要跟小孩子過不去。”大春說。

王大銘收了腳，沖著石頭唾了一口，氣呼呼地回到辦公室里。鼻子疼得厲害，像斷了一樣。石頭這一拳打得夠狠。

楊老師把石頭從花壇里拉起來，見他襯衫破了幾，跡斑斑，心疼不已，原本要責備他的話也說不出了。

“楊老師，我不痛。”石頭說。

“去我宿舍里，給你點藥。記住，以后不許跟老師頂打架。不然，我不理你。”楊老師說。

石頭跟著楊老師來到宿舍，楊老師沒有找到紅汞和藥棉，無奈地搖搖頭。

“真的不疼，有時下地干活也會被荊棘掛了。”石頭說。

“石頭，不許再跟別人鬧，要安心讀書，考到縣上去。明年，我也會調回縣城，可以經常來看看你。”楊老師說。

“楊老師，我……我對不起你。”石頭一激，眼淚落下來。

“石頭別哭，回去上課吧。”楊老師干他臉上的淚水，陪著他下了樓。

石頭回到教室，秀見他后背跡斑斑，問他怎麼啦。石頭說不小心在花壇里摔了一跤。

“你小心點，疼嗎？讓我看看，是不是還有刺扎在里面。”秀說。

“沒事兒，不痛。”石頭說。

趙德理見石頭狼狽不堪，說王大銘把他扔在花壇里狠揍了一頓。

“趙德理，你是不是也想揍一頓？”石頭看到他就來氣。

“石頭，坐下，楊老師來了。”秀怕他再跟趙德理吵架，拉住他的手不放。

石頭想起楊老師的叮囑，強忍住憤怒拿出課本準備上課。秀對他笑了笑，很甜的樣子，這讓石頭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