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悵然的坐在階前，顧清風也隨著坐下。抬眼瞧著天上閑淡的云，似乎心好了些。

“凌若你……”

“這個時節，清風樓還有桂花酒嘛？”看著云，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有。”

顧清風打量著，不明所以。

的眼神亮了亮，“這個時節，煮一壺桂花酒，必然一室清香吧。”

起，扯著顧清風的袖，“咱們去喝酒，不醉不歸。”

“好。”

長街寥落，三三兩兩的行人來去匆忙。

書房。

李清匆匆忙忙的追著衛昭到了房間，“將軍！您為何非要維護安歌？”

“甚至為了還不惜把州讓給陳司馬？”

他更生氣的是方才凌若跟著顧清風離開，衛昭都沒有任何的表示。他現在越發看不自家將軍的心意了，到底發生了何事……

張環黑著臉進門，“將軍，京城前來州的人已經在半途了。”

“京城？”

衛昭不打算繼續瞞他們，“昨日收到宮里的飛鴿傳書，皇上駕崩了。”

“太子年十三，登基之后恐太后聽政，外戚弄權。所以立了右丞相輔政……”

張環忽然跪下，“請將軍三思。”

“京城波詭云譎，您若是了太子太傅，這可是風口浪尖上賣命啊！”

“將軍您要去京城？”李清恍然才明白，他立刻跟著跪在地上，“將軍三思啊，京城之中晉王只手遮天，若不是右丞相強撐著，恐怕早就翻了天了。”

“您此時前去京城，那豈不是擺明了是右丞相的人。”

“主無助，若想天下太平，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位賢明之主。”衛昭拿定主意，他雖然能護的一方太平，可終歸不是長遠之計。

想求的太平之世，必然得掃平佞，輔佐主穩定地位。

縱然京城波濤洶涌，也必須要去，只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凌若……

等到明日，皇上駕崩之事便會天下皆知。今年冬日，沒有機會再看到州的雪，還有尋梅苑的那株梅花盛開了。

“既然將軍您心意已定，屬下和張副將必然誓死保護將軍安危。”李清義正言辭的道。

張環立刻表態，“末將……”

“張環，我立刻之后，州給陳司馬治理，秦州睦州就給你。”衛昭語重心長，“京城雖然危險，可是無論到何時最最重要的都是兵權。”

“一旦到了最后關頭，你手握的三州之兵才是護符。”

“將軍……”張環聽到衛昭如此說，心里只有掙扎。

“你不必多言，莫要辜負我。”

“是。”

張環重重的跪下，萬千言語，不知從何說起。

李清忽然想起來，“將軍，那凌姑娘？”

“讓張環把帶去秦州，護平安喜樂吧。”衛昭心里苦，可他雖舍不得凌若，但也更舍不得帶著去京城啊！

按照凌若的脾氣，若是他是因為危險勸凌若留下，必然不肯。所以他從今日開始只能冷落，辜負，讓死心。

清風樓。

凌若抱著酒坐在床前，冬日的風吹過，清冷刺骨的覺讓頭腦清醒了不。可是又覺得清醒不大好，便一口一口的接著喝。

顧清風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回房間歇下了。

一個人，看著街上行人，想起自己只一人在此地，頓時無比可憐自己。

地上躺著的酒壺說也有七八個，依舊嚷嚷要上酒。

酒樓里的小廝不敢怠慢，心里又擔憂如這樣的喝法怕出了事。

凌若覺有道悉的影走進來，迷迷糊糊的試圖看清來人。

來人遞給一壺酒，才笑了笑，原來是小二哥啊。

“你醉了。”

“胡說。”打開酒壺，喝了一口，隨即又吐了出來。

“這酒……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我記得方才沒有這麼寡淡啊？”

“你喝多了，所以再喝起來就覺像白水。”

那人一本正經，似乎沒有騙。

點點頭，“你說的好像有道理。”

“回去吧。”

“回哪？”凌若反應遲鈍的看著，湊到那人跟前，眉眼如畫，了他的眉眼，“你生的真好看。”

“自然是回將軍府了。”

“我不回去。”凌若想也不想的拒絕。“你知不知道，今日衛昭為了袒護那個兇手，差一點我就沒了。”

“不會。”那人篤定。

“是啊，最后他卻是沒有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因為那個陳司馬說，說他不好殺了我……”凌若斷斷續續的訴說，天南地北的胡說一通。

“但是他為了救那個人居然說是他指使旁人殺了他的……表妹……”

“我才看明白，那個人居然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男人扶著凌若坐下，將抱在懷里，本來想要掙扎，一湊近聞到了悉的味道，反而自己了上去。

凌若的抱著面前的人，嘟囔個不休，“他還說要娶我的……”

“旁的人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那我何必還想著他。”

男人的抱著凌若，喃喃道，“不想著他，你把他忘了吧，離他遠遠的。”

凌若不在言語，片刻的功夫便睡著了。

他抱著懷里的人兒，忍不住的眼淚掉下來，如珠如寶的盯著凌若。

夜降臨，不知過了多久，長街安靜下來。

房間里只能聽到凌若呼吸的聲音，他看著凌若，時而會心一笑，時而又是說不盡的傷。

天微微明時，那人悄悄的離開。

凌若夢囈了一句，忽然覺得有些頭疼的醒來，才發現自己居然就睡在雅間的地上。

好在并不覺得腰酸背痛，宿醉了一晚，只覺得的頭疼。

起想要找杯水喝，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姑娘，您醒了嗎？”是店小二的聲音。

凌若上前打開門，便看到店小二殷勤的端著醒酒湯上來，“昨日您喝了一夜的酒，喝了醒酒湯舒服一些。”

“我依稀記得有人陪我說了許久的話，是你嗎？”

凌若細細回想了一番，總覺的昨日不是一個人。

“哎呀，姑娘您忘了嗎？您是和東家一起喝的酒，后來東家醉了回去歇著了。小人也想扶著您回去歇著，可是您不肯，非要自個兒繼續喝。”

“哦，是嘛？”凌若接過醒酒湯慢慢的喝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沖小二道謝。

才清醒過來，卻不知道去何。

“顧公子呢？”

“醉著酒，還沒有醒呢。”小二殷勤的道。

“那等他醒了，麻煩你跟他說一聲，我先回去了。”

凌若腳步虛浮的下了樓，想要回將軍府睡一覺。雖然不想見到衛昭和安歌，可是畢竟月兒還在府里呢，就算是要離開，也要帶著月兒一起。

街上已經熱鬧起來，晃悠悠的走在長街上，天氣清冷。

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看到一大清早一個姑娘家家的一酒氣，頓時有了別的心思。

凌若正走著，忽然撞到了一個人，連連說了聲抱歉，頭也不抬的繼續走路。

“哎呀，姑娘你撞疼我了！”

一道油膩膩的男聲傳進耳朵，帶著猥瑣的笑意。

凌若眉頭鎖，戒備的后退了兩步。

“你想干什麼？”

“不想干什麼，姑娘一大早就這麼大的酒氣，莫不是傷心了？”

“你要是傷心了，就跟哥哥說，哥哥好好陪陪你啊……”他抬手便要去凌若的手，凌若正要甩他一掌。

結果只聽到一聲慘，那大漢轟然倒在地上。

李清踩著他的腹，怒斥道，“天化日之下，你是不是想死？”

“你是誰？你多管……”

李清腳下一用力，接著所有的言語都只剩下慘。

“姑娘沒事吧？”李清著急的瞧著，臉蒼白，方才又到了驚嚇。

搖搖頭，“無事。”

李清扶著，暗一直看著的男人，視線從沒有離開。

“這不是將軍府的那位凌姑娘嘛？”

李清冷眼瞧過去，只覺得有幾分面，并不記得是哪家的小姐。

凌若面無表的看著，“你是誰？”

依稀記得好像這位小姐同安歌相，如此更是不喜。

“我是誰您自然不必記得，不過我聽將軍府的人說，你使盡了手段，但是衛將軍依舊不肯娶你啊……”

圍觀的人七八舌的議論起來，前幾日還傳的沸沸揚揚的都說衛將軍要親了，娶的是位名不見經傳的民。

如今一看，雖然生的，可終究門不當戶不對。

“與你何干？”凌若笑的嫵，角一勾，萬種風。

“無關，但是我不是好心勸某人想開點，不要男人不肯要你了，你便徹夜買醉，不守婦道啊！”

“還有啊，誰不知道將軍一片癡心都為了安歌……”

“你是說那位勾欄里出來的可憐人？”凌若笑的更放肆。

周圍的人一聽到這個人說話如此惡毒，頓時諸多指點。

“你這個人！怪不得衛將軍不肯要你！”

“真真是蛇蝎心腸……”

凌若覺得聒噪，自顧自的走在前面，把后的唾棄聲置之腦后。

“姑娘！”李清快步跟了上來，“您不要聽他們那些人胡言語。”

“旁人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勉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