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夫杰在看到那群人竄出來時，首先想到的是：

他們是瘋了嗎？

這群看起來連土匪都不如的家伙居然敢襲擊稅務局的運輸隊？

驚訝和懷疑占據了他太多的時間，待他回過神來，那幾個手持劍盾的家伙就已經砍倒了兩名他的手下，沖到了距自己不到五米的位置。

那些家伙拿著的短劍上反著刺目的芒，久違的被人包圍的覺刺激出了他的軍人本能，他下意識地拔出軍刀，橫在前，擺出通用刀法的起手勢，他有勇氣將這幾個家伙拖在這里。

不用很久，只要拖一會，兩邊的援軍就會包圍這群瘋子，然后結束這場鬧劇。

七步、六步……三步……他們越來越近，張和莫名的興讓阿夫杰的呼吸越來越重。

兩步、一步……來了！阿夫杰深吸一口氣，踏前一步，猛地劈出手中的軍刀。

然而，軍刀落在了空。在阿夫杰不可置信的目中，那幾個劍盾手向左右分開，從他的旁閃過，然后撲向他其余的部下。

肩而過的瞬間，他與其中一個劍盾手目相，那是嘲弄的眼神。為什麼？遲疑之間，一個男人從劍盾手的后跳出來，對著他舉起了手中細長的黑管狀。

那是什麼東西？他覺得自己應該很容易就能想出答案。但是現在不可以，他的思維變慢了，變得越來越慢，就像大腦被銹蝕般。

他約聽見一聲槍響，然后覺某種粘稠的的東西濺到了他的臉上，那猛烈的腥味從嚨深上涌，讓他忍不住嘔吐出一坨黑紅的詭異。

那是他的，還有肺的碎片。

這都是一瞬間發生的事。

瓦西里確信自己命中了，他大步踏煙塵，自信地過那前模糊的尸。只是下意識的，他向下瞟了一眼，看到了之前所見的閃的真面目。那是一個鋁制的雙頭鷹徽章，只是現在已被污覆蓋，不再閃爍。

槍聲和隊長的死亡嚇住了剩下的幾位押運隊員，劍盾手抓住了敵人一瞬間的失神，脆弱的僵持旋即被打破，冬青帶著的其他人趕了上來，將剩下的四人制并殺死。

其中最后一個家伙拿著軍用弩，似乎是想用遠程武威懾敵人，沒有立刻發。一個劍盾手欺進前，一個盾擊打落他手中的弩，然后結果了他的命。

每輛車之間間隔百米，最近的兩邊馬上會派人來，時間萬分迫。冬青跳上車廂，一腳把車夫踹下車去，將韁繩搶到自己的手里：

“所有人，上車！”

也不等所有人都爬上車廂，他就驅庫迭塔轉換方向，與原本的車隊路線呈直角前進。

庫迭塔的特就是遲鈍，對于剛才那一頓近在咫尺的腥廝殺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低沉地吼了一聲，算是接了所有者的變化。

庫迭塔的起步速度并不快，其他人很快都跑著跟了上來，搭住車廂的欄桿，攀到了車上。

“克羅夫，你來駕車。”

冬青將韁繩和鞭子塞給當過幾年車夫的克羅夫老漢，自己拿著軍用弩走到車廂的后方。

“低頭！”

聽到有人驚呼，冬青連忙伏下子，只聽見耳邊嗖的一聲，一枚弩箭從頭頂上方兩厘米穿過，釘車廂的木梁。隨后又是幾發弩箭飛來，如驟雨一般。

不是所有人都跟冬青一樣幸運，有兩人被弩箭傷，還有一個最倒霉的靠在欄桿上，被中口，當即從車上翻落。

他還沒有死去，這是最悲慘的事。冬青聽到了他的慘，卻不能下令回去救他，只能眼看著他掙扎著在雪地上爬行，留下一道鮮紅的軌跡。這使他變了活靶子：在下一的齊中，慘聲戛然而止。

沒有為他哀悼的時間，第三和第四的齊接續著，看來是把弓弩手匯集在一起使用了。不過，他們只是擊，卻沒有派人追擊……

“大人，有土匪搶走了第八號車！”

格林斯上尉一聽到下面人的匯報，就立刻通知了那位黑人，雖然自己才是名義上的總負責人，但還是希聽聽他的意見，

“我已經召集了弩手，但是他們有車廂掩護，齊的效果不怎麼樣。要不要派人去追？”

黑袍人沉默了一會，所有表都籠罩在黑袍之下。

“您才是總負責人，格林斯上尉。這應該由您做決定。”

他頓了一頓，然后說，

“但如果您問我的建議的話，我覺得應該追。”

“但是……”

格林斯上尉焦急地把帽子一團，

“怎麼追？”

“人是跑不過庫迭塔的，騎馬去追，讓隊長們親自去，或者，他們可以把馬讓出來。”

黑袍人轉過頭，雖然格林斯上尉看不到他的表，但是卻能很清晰地覺到黑袍人的目，明明是建議的語氣，卻帶著不容分說的威嚴。

“是，是。”

格林斯上尉了額頭上的汗，已經不知不覺地把自己放在了下屬的位置，

“那麼，由誰來帶隊？”

“自然是我。”

黑袍人干笑了幾聲，

“不用那麼擔憂，這點土匪可威脅不到我。”

“但是……這怎麼好麻煩您？”

“不必多言，這一趟我也有些煩悶。”

黑袍人拍了拍格林斯上尉的肩膀，

“正好消遣一下。”

格林斯上尉仍然很擔心，不過黑袍人似乎已經進了某種的狀態，和之前完全不同，自己要是繼續拒絕怕是會惹他不快，也只好允從：

“那就祝您旗開得勝。”

格林斯辦事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幾句話就把人湊齊了，到黑袍人手里。大多數人的馬看起來都不咋樣，應該是被自己的長推出來頂崗的，令他意外的是，居然有三位隊長親自來了。

雖然他不認識這三位，但很容易辨別，他們就穩穩當當地騎在馬上，和周圍手忙腳的家伙形了鮮明的對比。不過他們也不是出于責任心，而是想賣他一個面子，畢竟在他們看來，一隊騎兵對付幾個土匪不問題，這個面子也賣的沒什麼風險。

“那麼，各位。”

黑袍人環視眾人，

“讓我們開始狩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