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也有心啊

這片葡萄林不算大，也不小。

一個村子裏空閑的男老都出了，大大小小七八十人，一下午功夫把整片葡萄林搜刮了個幹淨。

背著空背簍從柳家出來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笑得合不攏。

摘得多的，一個下午時間掙了四五十文。

摘得的，也有二十多斤，半天功夫賺上十幾文輕省錢。

娃兒們一個也多拿到了五六文零花錢。

柳家院子裏堆得滿滿當當，幾乎沒了下腳的地兒，清理出來的空房間都是葡萄。

柳老爺子又愁了，“這麽多，合計下來得有兩千多斤！天氣熱，放久就會壞，得著把這些全釀完，時間來得及嗎？”

第一次做這些功夫，一家人沒有經驗，麵麵相覷幹瞪眼。

要是放壞了可就不值得當了，全是花錢收上來的。

“爺爺，別擔心，能釀得完！就是要辛苦些。”柳玉笙安，兩千多斤葡萄，數量大，但是全釀出來對來說還是不問題的。

隻是洗晾要麻煩些，得辛苦家裏人。

“辛苦不怕，隻要不虧本，咱就安心了！”

“肯定不會虧！爺爺，爹，娘，咱先得把葡萄清洗幹淨，然後晾幹水，接下來就能釀了。不過家裏大缸不夠用。”當初也是沒想到一片葡萄林能收下這麽多葡萄來，五個大缸，完全不夠。

“要大缸還不容易，我去村子裏借幾個水缸回來就行！”柳大林主接了這個任務。

“晾葡萄得用竹篩吧？這個我去借！”杜鵑也攬了任務。

“行，先吃晚飯，吃完了先把這些葡萄給洗了，之後要怎麽釀，都聽囡囡的！”柳老爺子對自家孫迷之信任。

而柳玉笙擔心的洗、晾問題，晚飯後得到了完解決。

一家子正準備把葡萄擔到河邊，村子裏來人了，都是左鄰右舍以及好的村民。

“柳老哥，柳大，看你們家這葡萄堆得滿院子都是，要釀酒人手不夠吧？咱來幫忙！”

“要幹些什麽盡管開口，咱莊稼人別的沒有，一把力氣夠使喚！”

李大還把家裏牛車趕了過來，笑嗬嗬的，“我猜著釀酒這些葡萄得洗，我來幫著搬運，省你們功夫。”

就連阿修娘，都帶著阿修趕了過來，“種地我不會，洗洗曬曬還是能幫上忙的，這回，你們可別跟我客氣，我家那院牆還是你們幫著擂上的，連頓飯都沒請你們吃上。”

柳玉笙站在爺爺邊，看著這些質樸憨厚的麵孔，小臉笑容洋溢。

晚上，柳家小院難得點了好幾盞燈，昏黃燈映照著院子裏的景象，著融融暖意。

人多手快，兩千多斤葡萄清洗起來，竟然也沒花費多大功夫，接下來就是搭上木架，擺上竹篩，把葡萄放在上麵一串串攤開來晾幹水分。

柳玉笙整個晚上都跟隻小蜂似的，穿梭在大人們中間，為他們送上一杯杯加了靈泉的水。

阿修則跟在後麵，給提水壺，拎裝著杯子的籃子。

“囡囡，給叔再來一杯水！你們家這水也奇了，喝起來恁是覺不一樣，清甜！”

“嘿！別說還真是，一杯喝下去，渾都著舒爽勁兒！”

“柳老哥，以後上工回來，我就專門打你家過，先來喝上一杯水再回家！”

“咱要都這樣，柳大每天是挑水都挑不贏，哈哈哈！”

柳老頭笑罵，“都是從村裏水井擔的水，你們還稀奇上了？行，想喝盡管來！大不了讓柳大柳二每天多挑上幾桶回來！”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咱可就不客氣了！”

“看把你們能的！”

夜，院子裏的笑聲傳得很遠很遠。

柳玉笙抿著小甜笑，拉著阿修回到灶房，用幹淨的竹杯倒上一杯遞給他，“阿修哥哥，你也喝，跟我轉了一晚上，累了吧？”

“不累。”阿修搖頭，接過水杯小小抿了一口。

隨即眼睛一亮。

口清涼甘洌，喝下去以後，能覺到一很淡的暖意充斥腹之間，真跟大人們說的一樣，渾都著舒爽勁兒，之前忙活帶來的疲憊，也消失不見。

看了柳玉笙一眼，再看看手裏竹杯，阿修仰頭把水一飲而盡，發黑眸，暗閃爍。

遊走的暖意更為強烈，他習武，五比尋常人要敏銳上許多，他的經脈、筋骨此時正在被那暖流滋養！

“笙笙……”他喚。

“怎麽了阿修哥哥？是不是水很好喝？還要不要，我再給你倒一杯！”小娃兒仰頭看他，笑得甜甜的，眼睛幹淨清澈，著這個年紀才有的無邪。

他突然就什麽都不想問了。

“很好喝，再要一杯。”

“好！”柳玉笙不疑有他，“阿修哥哥，明天後天我哥哥他們沐休，等明天忙完了，後天下午咱們一起上山掏鳥窩好不好？很好玩的，燒鳥蛋也很好吃哦！你以前肯定沒吃過！”

“好。”阿修微笑，“上樹掏鳥窩，我會。”

他特地學過了。

院子裏熱火朝天一直持續到夜半。

走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流出不滿，也沒有一個人喊累。

將人一一送出門口，阿修娘倆因為住在村外，天太晚了，柳老婆子做主把人留了下來，所幸家裏還有空置的房間，鋪蓋被褥什麽的也有幹淨的。

忙活一晚上，雖然隻是幫忙送送水，柳玉笙小板也有些熬不住了，嗬欠連天，在大人們安排住的時候，一頭紮進房間，睡得香香沉沉。

阿修走到房門邊上，靠著門框，定定看著床上酣睡的小人兒，角爬上極淺笑意。

直到聽到靜傳來，才閃離開。

他不慣陌生環境，但是囡囡就在這裏，那種陌生便顯得微不足道。

第二天早上，柳玉笙是被院子裏的靜吵醒的，頂著一頭發，迷迷糊糊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守在房門口的影。

嚇一大跳。

“阿修哥哥？”

“笙笙。”阿修上前，自然牽過柳玉笙的手，“我帶你去洗漱。”

“阿修哥哥，我還沒梳頭發！”雖然小，可是也是要形象的！

也有心啊！眼下邋邋遢遢的樣子被別人看去了，那滋味簡直一言難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