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叮囑完這些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面對牆壁，閉著眼睛，什麼也看不到，只能聽靜，聽到老何的腳步聲遠去，然後是砰的一聲，旁藥房的門關上了。房好像有打鬥的聲音傳來，特別吵鬧，但過了一會兒又平靜下來。

我大氣都不敢出，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本來是來救人的，結果要不是老何在，說不定我已經沒命了。

想不通程小燕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嗎？

這個字閃過我的大腦，讓我渾打了個激靈。

那種力量，本就不是人類的。

難怪程小燕會這麼恐懼，寧可待在D棟，也不想回家。

心裏有些擔憂，不知道在裏面怎麼樣了。

還有老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道行，雖然看起來有模有樣的，但誰能保證，不是從林正英的電影里學的？

想到這個，我有些慌了。

如果老何本啥也不懂，完全是在模仿電影，那我們今天……不都得代在這了？

想到老何離開前的那句話「志勇，你願意相信我嗎？」

他娘的，管不了那麼多了！

現在除了相信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我搖了搖頭，努力拋開這些七八糟的想法。

裏的東西很，牙齒了一下，黏黏的，覺應該是煮的糯米，不過味道有些苦，又有些甜，說不出來的怪異。

過了大概兩三分鐘，旁邊的藥房裏，又是一陣激烈的靜。

有東西摔落的聲音，有怒喝聲，還有程小燕微弱的哭喊聲……

砰——

就在此時，門忽然打開了。

我愣了愣，是老何回來了嗎？

裏含著糯米，不敢出聲，只能用耳朵去聽，去辨，去猜。

噠噠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從裏面由遠而近。

是小碎步的聲音！

我心頭驟然一，一子冷汗，從脊梁骨後面冒了下來。

這種步伐，明顯是程小燕的！

老何敗了嗎？

我閉著眼睛，都不敢，心裏有種莫名的恐慌——如果老何敗了，那今晚所有的依仗，都沒了。

噠噠噠噠噠——

腳步聲再次接近，慢慢地，朝著我這邊靠了過來。

接著，腳步聲消失，耳邊傳來許多人的談話聲，聲音一會兒高一會兒低，哇啦哇啦的，特別吵，彷彿置於鬧事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談話聲慢慢小了很多，到後面只剩下大概兩三個人在說話。

這些說話的人里，我聽到了劉斌的聲音，還有幾個很陌生的……容聽不清楚，只知道他們的語速越來越快，聲線也越來越，就像用了變聲一般。

我努力保持著鎮靜，整個人幾乎都到了牆面上，生怕到什麼東西。這時，在我的脖子後面，一冷氣流傳來，很小，這不是風，是有什麼在我背後吹氣！

涼颼颼的覺，並不怎麼舒服，相反讓我皮疙瘩都起來了，嚨里覺在響，裏含著的糯米，包了很多口水，本不敢發出聲音，又不敢咽下去，這種覺非常難。

此時此刻，我不得馬上暈倒，早點結束這恐懼的一切。

但，潛意識裏，卻又有一力量在支撐著我，讓我這個汪洋中的破船，勉強維持著最後的掙扎。

或許是想到了還於危險之中的程小燕，也或許是想到了老何最後對我說的話——他說，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這一搏了！

我不知道還要搏到什麼時候，雙已經麻煩了，就像踩了兩團棉花一樣，哆嗦個不停，很擔心下一秒就要跌坐下去。

耳邊，忽然響起一陣野般的低吼。

接著，是腥的氣息……

我打了個寒。

來了！

程小燕的來了！

這覺再悉不過了，之前在休息室所經歷的一切，讓我終生難忘。

本能地屏住呼吸，低吼聲小了一點，慢慢遠去，但很快，又再次近，很明顯，變的「聰明」了，沒有再上當。

聽到一陣鼻子吸氣的聲音——在聞我上的氣味。

下一秒，一雙冰涼的手，慢慢放在了我的脖子上，輕輕地著。

我心裏彷彿被個無形的大石住，不聽的抖，腦子一片空白。

要幹什麼？

脖子上那雙手還在，就像在一件的玉石一般，尖銳的指甲，劃過我的皮，作痛……

我想逃，想，想反抗！

但這一刻，所有的勇氣都喪失了。

面對未知的事，我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膽怯，如此的渺小，就好像砧板上的魚，只能任由宰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許過了五分鐘，也許過了十五分鐘，也許過了半個小時，我的腦子裏，已經沒有時間這個概念了……那雙手，還停留在我的脖子上，來回。

我簡直要瘋了！

突然，脖子和嚨同時一！

那雙手似乎終於按捺不住，對我發了進攻！

猛地掐！

的，在這一刻幾乎凝固！

「轉，吐出去！」

一聲歷喝，驟然傳來。

如驚雷！

如寶劍出鞘！

本反應不過來這是誰的聲音，我用力轉，把口中積攢以久的口水以及那糯米團，用力吐了出來。

呼呼呼——

一風從四面八方刮來，風勢極猛，我差點站立不穩，而那雙掐著我脖子的手，猶如電一般，立刻鬆開，接著我聽到窗戶「嘎吱」打開的聲音。

一切，歸於平靜。

我虛弱一般地癱倒在地上，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慢慢睜開眼睛，視線稍有模糊，但還是看清周圍什麼都沒有。

休息了十幾秒，想到藥房裏的老何和程小燕，又艱難地爬起來，往藥房走去。

來到藥房，燈不知什麼時候亮了，我朝裏面看了一眼，瞬間瞪大了眼睛，背後汗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