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池焱還是很快爬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瞪著。小太妹不爽的又想上去給他一掌，卻被池焱搶先給抓著手臂，狠狠推了一把：“我不想打架，我只是想帶走。”“！”小太妹里不干不凈地罵了一聲，使了個眼，邊的男青年們立刻涌了上去。

池焱不會什麼空手道防之類的，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但他似乎完全拋棄了防，在拳腳相加中看準了一個人的，一把抱住，一個竟把對方也掀倒在地。本來以為是單方面的群毆，現在自己這邊居然倒了一個。更加激起了小太妹的怒火。

池夢嘉在外面完全不進手，只能無助地大喊：“別打了！”可是就連哥哥也完全沒有住手的意思。完全沒有見過這樣的池焱，現在的他像是一頭沉默卻暴怒的雄獅。他以前可是完全和“暴怒”沾不上邊的人。

從有記憶起，哥哥一直是一個不太說話，但是很溫和的人。他們的小弟池毅良是一個早產兒，從小就不是很好，去醫院更是家常便飯的事。因此更多的時候是池焱在照顧，哪怕他自己本也是個孩子。池焱一個小學生，就會送池夢嘉上兒園了，甚至大了一點以后還會幫梳辮子。池夢嘉從小好看到大，到哪兒都是令人矚目的孩子，多了贊，在家里也很氣。爸爸抱著弟弟的時候也會進爸爸的懷抱里，再向坐在餐桌邊寫作業的池焱做鬼臉，是先搶占了爸爸的懷抱，池焱就沒有地方了。此時的池焱總是寫兩筆再看他們一眼，再寫兩筆，角都是垮著的。但是他從來不撒，更不會像池夢嘉一樣因為一點小事不合意就會嚎啕大哭。他會幫爸爸掃地，布置好吃飯的碗筷，趴在地上給不常出門的池毅良當馬騎。池夢嘉上了小學以后，小孩兒要有自己的房間了。小家里的房間不夠，池焱就搬到客廳里住了，支一張簡易的小床，早上的時候還要自己收起來，他也沒有不滿和抱怨。仔細向來，這樣的事竟然數不勝數……

他既不病弱、也不好看，不算優秀、也不算很差。就普普通通的，放著就行了，再怎麼樣也不會糟糕到哪去。因此好像從來沒什麼人多想起過他。

“啪”的一聲脆響，把池夢嘉的思緒一下拉了回來——竟然是小太妹從街邊撿了個啤酒瓶子一下拍在池焱的腦袋上。鮮立即就流了下來。池夢嘉怔了一下，撲了上去：“哥哥！”池焱退了幾步被妹妹扶住了，他一下抓住了池夢嘉的手腕，像是怕再離開似的。晃了晃腦袋，把碎玻璃渣摔掉。順著額頭、眉骨、眼皮流進了他的眼睛里，可是他就是不閉上，直勾勾地盯著小太妹，一雙不大的眼睛像被鮮和怒火燒得雪亮。因為腎上腺素激增，剛才那一下來得又猛又急池焱卻幾乎覺不到痛。他抹了一把眉眼，那斷眉便不再被掩飾地了出來：“再來啊……”他指了指自己剛才被敲過的地方。

俗話說得好，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池焱就跟不要命似的，小太妹也被他定得發怵，也不管池夢嘉，帶著一群人走了。

“哥哥你流了好多……”

“哥哥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哥哥，我保證哪也不去，我就跟著你，咱們去醫院吧……”

池焱機械地拽著池夢嘉走著，像是對的話充耳不聞。流了他半張臉，嚇退了不路人。不知走了多久，才終于力竭似的整個人一下癱倒下來不省人事。可是他手里還攥著池夢嘉的腕子。

最后池夢嘉向路人求助，才把池焱弄到了醫院。醫生在里頭理池焱的傷口，池夢嘉抱著池焱的包在外面等。不一會兒還來了兩個警察找到池夢嘉，說有人報警看到一個滿臉是的男人抓著走，就來看看怎麼回事。池夢嘉心里又急又怕，急是因為現在池焱昏迷著，又怕這件事鬧到爸爸那里去。面對警察的問詢只能搖頭。

池焱的手機在包里震。池夢嘉本來不想理會，但是電話一直不停。只能拿出池焱的手機來看，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即使是推銷保險的也沒見過這麼鍥而不舍的。池夢嘉怕是池焱有什麼重要的事，就接了。

“喂……”勉勵抑制著泣。

“喂，”對面是一個男人，聲音有點沙沙的。他頓了一下才問，“池焱？”

“這、這是池焱的手機，但是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池夢嘉盡力平靜地說。

“你是誰。”男人冷冷地問。

“我是他妹妹。”

“……他怎麼個不‘方便’了。”男人追問。

“他……”池夢嘉看了一眼面前兩個盯著的警察，和仍然閉的急診室門口，終于抑制不住地哭出聲來，“我哥哥被人打啦，留了好多……唔唔唔……都怪我，都怪我……”

電話的另一端很沉默，甚至相當無，一點也沒有安無助妙齡的意思，而是近乎問一般：“你們在哪？”

池夢嘉斷斷續續地說了醫院名字。

“就在那里等我。”對面就掛電話了。

第20章

池焱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醫院淡藍的天花板。四周倒是不怎麼安靜，人來人往的。

大醫院床位張，他竟然是睡在過道上的。

池焱想爬起來，可是剛剛腰背用力就渾都痛，手肘竟一下子都沒撐住，猛地摔回鐵架床上，痛得齜牙咧直氣。

“哥哥！”池夢嘉看到他醒了，趕撲到他邊，一時間泣不聲。池焱想的頭頂，可是一看自己的手又是泥土又是漬的只好又放了下來。“沒事了，沒事了……”池焱啞聲說，想要安地笑，可是臉上也痛，只勉強咧了下，“我不是一直以來都皮糙厚的嗎？其實也沒有很痛啦。”池夢嘉又哭了一會，池焱才問：“為什麼突然說不回家了？”池夢嘉坐起來，睫膏都糊了一片：“沒有什麼，就是……就是不想回去而已，”半晌又猶豫地問：“哥哥……從小到大，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很討厭……有沒有想過要是沒有我和小毅就好了……這樣，哥哥就可以得到父親和爸爸全部的。”被這麼一說，池焱倒是想起很小的時候的事來了，那時都還沒有池夢嘉和池毅良呢。

那時候父親的肩頭還只屬于他，爸爸的懷抱還只屬于他。

他被深深地著，覺自己好像就是全世界的中心，是最幸福的小朋友了。

池焱五歲的時候池夢嘉出生了，七歲的時候池毅良也來到世上。

說沒有覺被冷落其實是不可能的。

可是這種委屈被照顧姐弟倆而產生的“存在”給轉化了——至爸爸還會和他說話，他干點什麼家務活，還會來看看他做得怎麼樣了。

只要有一瞬間，爸爸的眼睛還會只看著他呢。

“說實話，當然有過啦，”池焱坦地承認，“可是父親不是總不在家嗎？我就想啊……你們沒出生的時候父親和爸爸只我一個，現在爸爸的就要分三份了，這樣不是太了嗎？所以我決定也要你們、保護你們……你們那麼小，那麼可，簡直就像是天使一樣……”

池夢嘉垂著眼睛，似乎對哥哥的真流不為所，“是小毅……他的‘發熱期’到了。”

他們的Ω弟弟小的時候很弱，長大后好多了，不過爸爸對他的保護倒是毫不減，隨著他越長越大，甚至比池夢嘉更出的容姿也漸漸顯現出來，可是爸爸擔憂的時間好像更多了。池毅良分化晚，發熱期來得也晚，比別的Ω發熱期也來得長一些。爸爸則會一直陪伴在他邊。

池焱心笑，池夢嘉果然還是個孩子，還需要爸爸的關注，才做出這些叛逆的行徑來。

還好，還沒有踏什麼深淵。

池焱忍著痛，從包里拿出一個真空袋，里面裝著分毫未損的要送給妹妹的襯衫，獻寶似的遞到面前，想要逗開心。池夢嘉接過來，隔著真空袋挲了一下，豆大的淚珠又啪啪地滴落在真空袋上。

“走吧，你要是不想回家，我就先送你回學校……”池焱慢慢地坐起來，“只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要再和那些人來往了。”池夢嘉默默點頭。“那我先去錢，你就在這里等著……”池焱一瘸一拐地向收費走去。

“哥哥！等等……”池夢嘉住了他，“你有一個朋友……他來了以后就去辦這些事了……還有應付警察……也是。”

池焱正疑自己還能有這樣的朋友？一轉頭便撞到一個人上，對方眼疾手快一把從腋下撈住了站不穩的他。池焱捂著還包著紗布的腦袋，盡力自己站穩：“不好意思啊！我……”對方卻沒有放開他的意思。池焱抬頭看那人，好像話都說不利索了。

“戚、戚總……”

戚守麟也看著他，這家伙在自己的印象中怎麼老是被人打，還老打頭。

“要回去了？我送你們，”戚守麟說，“警察那邊我也已經涉好了。那群人，一個也跑不了。”

第21章

手沖警告！

*

戚守麟是自己開車來的。池焱不好和池夢嘉兩個人都坐在后座，這樣未免太不尊敬，就慢慢移到副駕駛上坐好。

到了學校門口，池焱下車和池夢嘉代了幾句，看著走進校門才又上了車。一路上除了池焱偶爾指路之外，戚守麟都沒說話，只默默地開著車。池焱從腫脹的眼睛中時不時瞟他一眼，那廓分明的側上也看不出什麼緒。想到妹妹今天說的話，戚守麟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他？甚至戚守麟是怎麼有他電話號碼的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