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可以！”五皇子轉撲過去，從側方抱住七皇子，試圖擋住大哥的視線。

六皇子跟著五哥的腳步，從另一側抱住七皇子，以三人夾擊之勢，護住中間的食盒，以免被佟妃發現！

背著二十個、裹著厚重披風，此刻又被兩位兄長的溫包裹起來，七皇子殿下忽然失去了夢想。

恍惚間已經不知自己在何方，一縷一縷細汗劃過殿下嬰兒的包子臉頰，在小巧的下尖上彙聚川，啪嗒啪嗒，往小肚腩上滴。

“你們想悶死他嗎！”大皇子救弟心切，一個箭步上去，拎小一樣，把摟住小胖崽的兩個弟弟扯開了，剛要訓斥，餘就察覺了小胖崽後奇異的立方突起……

“這是……”大皇子懵了，剛打算手撥開披風看一看，五皇子和六皇子同時對他撥浪鼓似的瘋狂搖頭！

大皇子一雙眼都睜圓了，雖然還沒猜到披風下藏著什麼奇怪的東西，但直覺這三個小傢伙肯定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玩意，所以才不肯掉老七的披風。

被大哥從五哥六哥的懷抱中拯救出來後，七皇子如獲新生般深吸一口氣。

“殿下怎麼還不解開老七的披風？”佟妃說著，便也走過去幫忙。

大皇子擔心幾個弟弟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需要掩飾，想也不想，單膝跪地，俯一把抱住了七皇子，用自己更加寬闊的肩膀，掩飾老七後奇怪的立方！

剛鬆了口氣的七皇子，又被大哥的溫更加全面的裹了起來！

小包子臉上的絕表徹底失去了夢想！

“這件披風果然太適合七弟了！”大皇子摟七弟，嚴肅地發出歎！

佟妃：“……”

智障的風氣，彷彿突然在殿漫延開了！

好在佟妃也不是真心關心汐妃的兒子，不披風，可不想管，剛剛只不過做做慈的樣子。

這趟來探大皇子，明面上是為了賣皇后人，畢竟生母不方便探視被皇上懲罰的兒子，實質上，佟妃是想試探出大皇子跟欽天監阻撓俢蜀道的員，是不是竄通過。

沒想到剛寒暄兩句坐下來，這三個小崽子忽然就沖進殿來。

沒辦法，佟妃只能笑著退開了，讓他們兄弟四個好好欣賞披風去。

大皇子害怕立方暴，抱起七弟，後退、橫移，一直用正面直對著佟妃。

就這麼螃蟹似的把七皇子抱去偏殿書房了，大皇子還不忘給自己古怪的行為找藉口，訓斥弟弟們：“不好好待在學堂，竟敢來東宮胡鬧，立即去書房罰抄！”

五皇子和六皇子像兩個小護法一樣，也跟著大哥螃蟹一樣橫移著，始終擋在前方，以免佟妃發起突擊！

佟妃慈的注視著幾個小皇子，識趣地沒有彈。

一進書房，大皇子放下弟弟，抬手就要開披風。

“誒！”五皇子和六皇子立即上前，死死抱住大哥的胳膊。

他們還沒有把鋪墊說出來，直接揭開神面紗會被揍的！

然而，大皇子看著抱著自己左右胳膊的兩個弟弟，徹底沒了耐心。

不等揭發披風下的謀，大皇子就出胳膊，雙手並用，同時拍打五皇子和六皇子的後腦勺，開始了教育——

“大熱的天！搞什麼鬼！搞什麼鬼！搞什麼鬼！”

五皇子和六皇子抱頭鼠竄！

大皇子逮到誰揍誰，卻始終繞過眼前紋不的小胖崽，去揍另外兩個弟。

偏心得令人髮指！

七皇子其實也怕挨打，但他此刻已經熱得無法呼吸了，要他邁開小胖逃跑，還不如等死。

五皇子和六皇子抱著腦袋躲到牆角。

所向披靡的大皇子沒了阻礙，氣勢洶洶一彎，扯開了老七的披風系帶。

披風落在地，胖墩墩的小傢伙背後，綁著一個方方的紅木食盒。

“這是什麼？”大皇子朝牆角的兩個弟弟一瞪眼。

“是給老七路上準備的口糧……”五皇子十分心虛。

“怕他……”六皇子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路上的口糧？”大皇子的目愈發兇狠了：“你們是從邊疆趕過來探我的麼？”

五皇子和六皇子愧地低下腦袋。

大皇子懷疑他們撒謊，唰的單膝跪地，麻利地解開綁繩，“啪”地掀開食盒！

發現裏面橫七豎八塞滿了……

？

“這是……”大皇子出匪夷所思的表。

還真他媽是口糧！

他家弟弟怕不都是傻子吧？

學堂到東宮，幾步路，準備了一箱，大熱天，傻乎乎的披著斗篷，闖進他殿裏……

想著想著，大皇子臉上嫌棄的表忽然一變！

弟弟們所有古怪彆扭的表現，漸漸在他腦海中串連線。

他臉上的煩躁憤怒如同消匿的水，無措地緩緩側頭，看向角落裏被揍得滿頭包的兩個弟弟，又緩緩回頭，看向被披風悶得神志不清的小胖崽。

那雙平日兇悍犀利的丹眼，忽然紅了眼眶。

“你們怎麼這麼蠢！”大皇子慌忙站起來，背過去，竭力維持著兇悍的語氣：“我還以為你們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玩意！誰讓你們……”

三個小皇子仰著頭，迷不解的注視著大哥高大拔的後背，都不明白大哥為什麼忽然哽住了。

偏殿裏一片安靜。

許久，緩過氣兒來的大皇子，低低發地抱怨了一句——

“一群小笨蛋。”

*

好不容易熬到中元節這日，薛遙以為夜不能寐的日子總算要結束了，卻發現惡夢還在繼續。

後宮本沒法獲取俢蜀道工程的消息，天災有沒有發生，本沒人來告訴他和汐妃。

估計消息也沒這麼快傳回朝廷，皇帝也在耐心等，這幾日沒拿泊姨問罪，依舊和以前一樣寵倖汐妃。

直到月底的工程總結遞上案，事才終於有了結果。

工部彙報總結一句話，那就是：工程一切順利。

皇帝看到摺子的時候冷笑了一聲，笑裏有忍一月的怒火，也有預測得勝的得意。

這天去青穹殿時，他就把結果告訴了汐妃。

他本就懷疑，汐妃故意串通泊姨，給他演了這出預言的戲碼。

這和欽天監的占測不一樣，宮中跟巫蠱沾邊的事都是大罪。

皇帝早就準備好追責這件事，但他並不是真的要泊姨供出汐妃，只是重懲泊姨，以警示汐妃以後不要幹政。

這已經算是勝利者的憐憫寬宏，照理，那該是死罪。

汐妃得知接過後，瞬間失去的臉，讓皇帝了惻之心，一時沒忍住，隆恩浩了：“別怕，是那巫居心叵測，朕不會遷怒於你，也懶得審問，蹲幾年牢，小懲大戒，旁人就不追究了。”

汐妃臉依舊僵冷，沒想到皇帝會如此大度，但這也並沒讓到輕鬆。

腦子裏千思萬緒，一會想到自己和兒子註定要人唾駡，一會想到薛遙的預言並未真，那麼蜀道也未必會引發民變。

皇帝看仍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怕嚇出病來，乾脆就不計較了，只要求汐妃換個泊姨來大齊陪著，原先的泊姨儘快送回家鄉。

這個結果，薛遙第二天下學堂後才知道。

“這不可能！”他聽完後瞬間從椅子上蹦起來，睜大眼睛注視汐妃，懇切道：“不可能！如果真沒發生災難，皇上怎麼會輕易放過咱們？或許皇上是要面子……”

“皇上特地把工部的奏摺給我看了，就是怕我不信。”汐妃苦笑著對薛遙說：“沒關係，至皇上沒追究咱們的責任，而且……蔔算本就有失算的可能，天災沒應驗，民變的預測或許也不會應驗，咱們還有盼頭。”

薛遙一下子漲紅臉，無辯駁，低垂著腦袋。

思緒電轉，他忽然眼睛一亮，抬頭對汐妃道：“有可能……可能是工部瞞消息，飾太平，以免皇上因為開工失利，治他們的罪！”

汐妃沉默片刻，無奈地安薛遙：“算了，對於我們而言，結果已經這樣了。朝堂上的事，就算猜到了，也不是咱們能左右的，乾脆不去想，也免得自己不甘心。”

薛遙無話可說。

機關算盡，也無法預料到未知的人心。

中元節的那場天災很可能被員層層下去了，所以原著中大皇子在勸諫的時候，才特意列出來作為理由。

這件事皇帝原本恐怕不知道，否則大皇子也不方便強調出來打父皇的臉。

薛遙的心除了絕，還有不知如何面對汐妃的信任。

他用命擔保的預言失算了。

把汐妃母子、大皇子、欽天監監正、泊姨拉出來禍害了個遍，竟然得到這麼一個可笑的結果。

汐妃留他吃完飯，他愧地婉拒了，頹喪的出宮回府。

第一次有了主辭去伴讀份的念頭。

不只是因為無面對，而是這皇宮世事難料，實在太危險了。

*

第二日下朝，工部尚書帶著快馬送回的奏報，來到養心殿，等待奏對。

皇帝看了新來的奏報，沒什麼要的事，剛打算歇息，又想到什麼，抬眼看向工部尚書，順口問到：“山路艱險，力役沒遇上什麼天災吧？”

工部尚書渾一，警惕地抬眼看向皇帝，小心翼翼地回答：“君上天縱英明，九州萬方有聖德庇佑，自然萬方安泰。”

皇帝沒多想，低下頭隨口說了句：“朕聽說蜀地涼山多發山洪泥石流之災，中元節那天，沒出事吧？”

話音一落，工部尚書瞬間臉慘白，還以為皇帝已經知道了事。

雖不知道為何會敗，他還是慌忙跪倒在地，驚呼道：“臣死罪！”

皇帝一愣，剛剛只是把泊姨那預言當玩笑，隨口一說，沒想到工部尚書居然是這個反應，臉頓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