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路燈下，夜風夾著年上獨有的氣息拂過鼻尖，恍然間，似乎又聞到了之前在公上那極淡的藜木香。

是那把傘的味道，難道……？

姜書杳眨了眨漉漉的眼睛，抬起頭靜靜對上裴衍深邃的眸子，慢慢地，出個后知后覺的神態來。

“原來那天借傘給我的人，是你啊。”

孩一副你別打我，我現在才知道的無辜表，直接把裴衍心里那子郁氣給沖散了個干凈。

他胳膊一抬，惡狠狠地用手了孩的腦袋，“反應這麼遲鈍，以后怎麼嫁人。”

：“……”

說事就說事，別人攻擊好不好。

看微微惱的模樣，裴衍轉而一笑，又饒有興味的提議說：“如果真嫁不出去，你就每天給我賣個萌，我心一好，說不定——”

“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

姜書杳后退幾步，氣鼓鼓地打斷他。

逃離了某人的魔爪，頂著個糟糟的頭發嘀咕道：“整天沒個正形，生見你都跑的八丈遠，還好意思讓我給你賣萌，哪來的自信。”

口中的生，首先指的就是唐醒。

作為新來的轉學生，姜書杳自然不知道的想法錯得有多離譜。

在云中，怕裴衍是出于本能，但明著暗著想討好他的人，卻也多如過江之鯽。

裴衍倒是不得那些生離他八丈遠，別的都不在乎，只要面前這個蠢丫頭把他當個人看就行。

505路公從遠緩緩駛來，姜書杳不想跟這個小混蛋繼續掰扯，用手理了理被他的頭發，從書包里掏出兩枚幣準備上車。

一陣風襲來，好不容易理順的頭發又呼呼一團，空氣劉海隨著風輕輕揚起，孩白皙的額頭也了出來。

高三這年學習張，為了節省洗頭的時間，前不久姜書杳把及腰的長發剪短了些，發梢剛及肩胛，整個人顯得輕盈了不。

夜風中，裴衍有些看迷了眼，認識孩這麼多年，見慣了小時候齊耳短發的樣子，后來頭發長了，喜歡用頭繩扎起馬尾，一扎就是好幾年。

那麼一瞬，年心里突然滋生出一念頭。

趁著孩耐心整理頭發時，裴衍不著痕跡地彎下腰，靠近的耳旁，“杳杳，把頭繩解開給我瞧瞧。”

姜書杳才一抬眸就看到某人近在咫尺的側臉，還有耳畔突然傳來的灼熱呼吸。

“你，你別靠這麼近呀，被人看見像什麼話。”溫吞的嗓有些結，明顯是嚇著了。

裴衍垂目輕笑了聲，語氣染上一氣，“風太大，不靠近些你怎麼聽得到。”

還沒開口反駁，裴衍已出長臂輕輕過臉頰繞到了的腦后，下一秒，烏黑發順著他的大手盡數散落而下。

“小混蛋你——”

“別，我只看十秒。”

孩惱怒地漲紅了臉，水靈靈的眼睛里布滿了控訴。

裴衍低頭，仔仔細細地欣賞了會兒，覺得哪兒不對，瞇著眼一陣琢磨，將擋在孩臉頰的幾縷頭發別到的耳后。

嗯，這下好看極了。

年滿意地一笑，鞋尖卻猝不及防被孩狠狠踩了一腳。

“不是想要對稱嘛，我滿足你！”

姜書杳咬牙切齒地講完，氣郁地了書包帶子上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