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虛擬會場在剎那間的寂靜之後已經徹底炸開了鍋，大部分人在短暫的驚訝之後，紛紛頭接耳了起來，有懷疑智腦出故障的，有懷疑顯示錯名字的，但是也有不人在打探著這位新出爐的‘SS級’教授的來歷。

當前帝國裏擁有‘SS級’和‘S級’的教授階的人得可憐，整個宇宙也不過十幾位，早就已經被皇室以及各大星系勢力給瓜分了，像是寶貝一樣供著，不敢有毫怠慢。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回到地球的路，只能靠這些專家學者們一點點研究還原出的蛛馬跡去探尋，而誰要是功地找到回歸地球的航路，那麼那個人就是整個人類的英雄，他所擁有的聲譽甚至能一躍超過傳承了數萬年的皇室。

所以，現在突然蹦出來一個年輕的新教授階人，很多勢力都起來。

先下手為強。

這是當前所有在蠢蠢的勢力的共同想法。

【來都來了，玩一玩也好啊。】

【抱歉，玩過頭了。】

這兩句話彷彿還在耳邊迴響著，震得多爾頭暈目眩。

他看著不遠的那個年，腦子一片空白。

黑髮的年安穩地坐在懸浮圓椅上，漆黑的髮梢，烏黑的瞳孔，泛著明亮的澤，角帶著一淺笑。

萬眾矚目之下，年神很平靜，在那黑眸中看不到毫興和激的緒，連握雙手的手指都沒有一下。年輕的孩子坐在那裏對他笑，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可是年越發顯得淡然，多爾就越是覺得難堪。

他想起不久前不過是功進階了顧問級的自己輕蔑地看向對方的模樣，還有毫不留地嘲諷對方的模樣。

而現在，一切的輕蔑和嘲諷都像是加倍回了自己臉上，得他狼狽不堪。

多爾在恍惚中將目投向旁邊。

他看到了那個一貫對他賞識有加的瓦力伯爵的目死死地盯在年的上，一下都捨不得移開。而站在伯爵旁邊的他的老師，也是一臉錯愕地看著年。

他自以為狼狽的樣子全部被別人看到，可是事實上，本沒有一個人看他，沒有人在乎他在做什麼，所有人的目此時此刻全部都凝聚在了離他不遠的那個年的上，沒人有空多看他一眼。

對於從小就比常人優秀，活在他人豔羨中的他來說，這比讓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還要讓他到辱——

不可能。

他想。

絕對不可能！

他才是今天應該備矚目的那個人。

年僅四十多歲就晉級為顧問者——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顧問級——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在今天著周圍人豔羨的目，吸引來那些大勢力的注意，然後甩掉現在只打算作為跳板的老師和瓦力伯爵，跳槽到更好的地方，加擁有更多資源的大勢力裏，最好能獲得‘S級’教授的賞識，拜對方的門下，獲得更好的栽培——這一切他早就已經想好了！

現在所有人都應該將驚歎的目放在他上，而不是那個為暴發戶下屬的騙子上！

……騙子？

對了……騙子！

“你作弊了！”

多爾猛地站起來，他的眼死死地盯著繆特，大吼。

“你肯定是作弊了！”

他這一吼，虛擬會場裏瞬間將他說話的回音四面八方地傳播開來，剛剛稍微平靜了一點的會場再一次炸開了鍋喧鬧了起來。

“說的也是，這孩子也太年輕了，看起來都還沒年……”

“我一開始就覺得是智腦出故障了。”

“這可是宇宙級自主運轉的智腦，出錯率幾乎為零。”

“可是這可是智腦投影出來的虛擬會場，所有人的一舉一都在智腦的監控之下，作弊什麼的……”

“出錯不可能，但是，通過新的儀或者手段躲避智腦的監控，這個或許可以。”

“也就是說，那孩子真的作弊了？”

“我覺得是，我剛剛看了下資料，他才十六歲而已，就連最年輕的初階從學者都是二十七歲啊。”

“我覺得肯定也是用了什麼手段騙過了智腦，上一次出現這個徽章，是在八十多年前，當時我也在場，那位老教授據說也是極為優秀的，才一百多歲就晉階教授階了，但是那之後，他花費了整整上百年的時間才功晉級到‘S級’……”

“就算是天才也有個限度啊，難不他十年就能抵得上別人幾百年？”

許多人都在竊竊私語，說什麼的都有，但是大多數都認同多爾所說的話。

如果繆特現在是個一百多歲的中年人，他們不會有毫懷疑，只會認為他是優秀的天才。

如果是七十多歲的青年，人們也會覺得他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但是，才十六歲……再天才也是有個限度的好嗎？

比較起來，人們還是覺得用特殊的作弊手段欺騙了智腦這件事更讓他們相信。

嗯，其實就神方面而言，我應該已經幾萬歲了……

如果繆特知道那些人的討論容的話，他大概會這麼說。

不過，坐在會場中心的他是聽不到外面那些人的談聲的。此時此刻，他仍然安坐在懸浮圓椅上，微偏著頭，看著剛才沖他大吼完的多爾。

他沒有開口反駁，因為他覺得沒那個必要。

但是，他不反駁，他的好友瑪婭不幹了。不久前被嚇傻掉一直都呆呆地看著繆特的瑪婭被多爾這麼一吼，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這幾天來，一直以這個年紀比他小的年的保護者自居，雖然現在繆特的階級甚至已經超過的祖父了，但是現在還沒將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的立場轉過彎來的看到多爾對這麼繆特一吼，幾乎是反地站起來，攔在繆特前沖著多爾吼了回去。

“贏不了別人就說別人作弊，多爾你要臉嗎！”

“那本是不可能的事！”

多爾的眼都紅了。

“他肯定是作弊了！智腦被欺騙了！怎麼可能讓這麼一個小鬼晉升到‘SS級’——”

“沒錯。”

有人站了出來。

瓦力伯爵邊的老教授出聲了，他一臉沉地看著繆特，喊著智腦的名字。

“‘tellus’，我要求復核。”

“附議。”

“徹查。”

“同意。”

不止是這個老教授，陸陸續續又有人站出來。

當然，這些人都是地球古文明聯盟中的一員，而且幾乎都是顧問階的人，還有不教授階的老人同樣也提出了疑問。

他們無法接一個甚至尚未年的年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頭上。

叮的一聲，一個面容溫和的黑髮披肩的子半像浮現在半空中。

“提請復核員超過半數，接復核申請。”

被命名為tellus的智腦虛擬形象那輕的聲音在會場擴散開來。

“現發出資訊，隨機邀請五位元‘SS級’教授前來。”

的話才剛落音，一個平臺緩緩地從地面升起來，懸浮在半空中。

而與此同時，五道流落在平臺上。流消失之後，幾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出現在眾人眼前。

當這幾位老人出現在會場的時候，原本吵鬧的會場瞬間雀無聲。

要知道，這幾位老人在地球古文明界之中都是泰山北斗一般的人。平常都是被各自供奉的勢力小心翼翼地藏著掖著，個面都能引起極大的轟。

他們本來是不會在三年一次的考評會場上出現的，這一次之所以出現，是因為智腦發送了訊息，要求他們前來對一位新晉的‘SS級’進行裁定。

時隔這麼多年，終於有新的‘SS級’出來，這些向來深居簡出的老教授們自然要來看一眼了。

來之前，他們還興致地猜測著是哪個‘S級’的老傢伙終於晉級，結果到了會場，往下一看智腦給出的訊息，幾個老人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看著下面那個年，那幾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全部都只有懵一個表。

tellus太無聊了，拿他們幾個老人家開玩笑呢？

整個會場都寂靜無聲，只有tellus智腦那和的聲音在對幾位老教授解說現在的況。

然後，每個人前浮現出一個幕，在幕上顯示著繆特提給智腦的答卷。

參加考評的人可以自主選擇考卷的難度係數，也就是說，哪怕你是初次參加考評，也可以選擇教授級難度——當然，在繆特之前沒人敢做這種蠢事就是。

此刻，幾位老人就在安靜地翻閱著繆特提的答卷。

所有人都看著幾位老人，張地關注著老人們臉上的表。

然而他們看到的是，隨著時間的過去，老教授們一個接著一個都皺起眉來，而且時間越久，他們皺眉就越深，怎麼看都是一副臉不好的模樣。

果然是那年作弊了。

看著老教授們表的人都這麼想著。

很快的，老人們彼此竊竊私語了起來，大家的臉都不怎麼好看，幾乎快要爭吵起來了，臉都是黑的。

多爾在下面看著，眼睛亮了起來，他覺得很肯定是因為這些人發覺了不對，才臉不好地開始爭論。

好一會兒之後，老教授們彼此之間停下了爭論，其中一位材最為矮小的老人將手放在懸浮的平臺中央那個緩緩轉的水晶圓球上。

他手指在上敲擊了幾下，那個圓球就亮了起來，他們腳下的平臺也緩緩地降落到了地上。

“小傢伙，你過來。”

矮小的老人神肅穆地沖著繆特說。

他的臉是幾個人之中最難看的一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繆特，還帶著明顯的怒意，看起來像是要把對方吃掉一般。

那臉讓多爾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

“假貨就是假貨，不可能變真的。”

他沖著那個在他看來還在強作鎮定的年冷笑道。

居然敢在這種場合裏欺騙智腦，看，被人揭穿出來了吧？

等著敗名裂的下場吧！

“繆特……”

看著那個泰山北斗一般的老教授看過來的難看臉，瑪婭慌了起來，手扯了扯繆特的袖。

被嚇得不行，作為當事人的繆特卻仍舊是那副淡定的神，手拍了拍的手背，對笑了一笑。

“放心。”

他笑著說，然後放下疊的雙，站起來，向那盯著他的矮個子老教授走了過去。

無數人看著他的作，很多人都出果然如此的了然神。

果然是作弊啊。

許多人都這麼想著。

就不知道是用怎樣的方法騙過tellus智腦的，而且這個年作弊的方式也特蠢了點，你說給自己升上幾級也就行了，非要直接一下跳到‘SS級’搞得萬眾矚目然後被抓出來。

看，現在這幾位殿堂級的老教授都出面了，恐怕等著這個年的就是從此被踢出聯盟的下場。

……

好像有點裝過頭了。

繆特心裏這麼想，忍不住想要撓頭。

當初他也沒打算這麼驚人的，只是想著先弄個中級的，好讓特爾將能重視他，這樣才能說服將一起和他研究回去地球的航路。

結果那群人一臉輕蔑地說將是暴發戶的時候，他不開心了。

暴發戶怎麼了？暴發戶也比你們帥，暴發戶也比你們強。

他不高興了，一不小心就放了個大招……

算了，事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說什麼都要把這個給裝到底！

而且他還真不是裝，說真的，現在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什麼泰山北斗的老教授們，全部綁在一塊——若是論對地球的瞭解，都不夠他吊打的。

所以那個多爾的傢伙吼著說他作弊，一堆人要求徹查復核，矮個子老教授臉不好的沖著他喊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慌。

繆特穩穩地踩上平臺的時候，會場裏安靜得可怕。

所有人都凝神靜氣的，等著有史以來第一個膽敢在評級中作弊的人被老教授們怒斥，等著這個年敗名裂。

沒看那幾個老教授此刻臉都黑得跟什麼似的嗎？

“你提的論文上記載的是真的？”

如此寂靜之下，矮個子老教授一聲迫切的詢問讓等著他怒斥的眾人瞬間懵了。

然而老教授卻懶得管懵的群眾們，只是急切地和年說話。

“太系只有八個行星？！”

他急不可賴地詢問道。

“可是據目前為止流傳下來的史料，記載著的都是九大行星！”

另一個老教授急火火地開口了。

只有功晉級‘S級’的人才知道，為‘SS級’的要求，是必須填補地球學史上的空缺，一些小資訊不行，必須是有推作用的東西，這是一個要求。

所以，晉級‘SS級’的人是不可能存在作弊可能的。

因為他必須提一篇論文，從各個方面詳細證明他的論點——而智腦則會針對他的細節程度對其進行評判——如果細節不夠，不足以讓智腦判斷，就不通過；如果細節足夠但是有一點點細微的東西和現有資料不吻合，或者無法通過事實推斷，那麼還是不通過。

簡單來說，如果說地球學史是一個有著數億塊拼圖的圖案，那麼人類只拼出了其中幾千塊拼圖而已，九牛一，連是怎樣的圖案都看不出來。

這樣看起來，像是有著大片大片的空地讓你隨便填，但是你若是真的放個你隨便造的拼圖進去，它是不可能和已經存在的幾千塊拼圖吻合的。

只有正確的拼圖，才能放其中。

而tellus智腦存在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判斷新放進去的拼圖是否正確。

這種事只有‘S級’以上的教授才會知道。

tellus通過了繆特的論文，說明繆特提出的論文經過tellus強大的運算論證之後是正確的，所以，那五個看到這個論文的老教授們臉才變得極為難看。

下面的人看他們一個個臭著臉，還以為他們是發現了繆特作弊，實際上是因為他們越是細看繆特那篇論文心就越是沉下去。

論文中對於被從太系中降格的那個行星進行了詳細的解說，而tellus智腦在將論文給他們看的時候，對描敘行星的數百個小細節都標記了出來，並且還在旁邊進行了批註，證明了這篇論文所有細節沒有一錯誤。

那麼由此形的論點，推斷是正確的。

要知道，一個星系擁有九個行星和擁有八個行星，其中品質的差異是非常大的。而之前他們尋找回去地球的航路時，全部都是按照擁有九個行星的星系這個思路去考慮的。

繆特這片論文一出，就將他們以前研究的那些東西全盤推翻了。

數百年心毀於一旦，全了無用功，無論是誰臉都好看不到哪兒去。

但是，懊惱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潛心專注於學一生的老人們都是睿智之人。

找出了正確的道路，總比繼續按照錯誤的道路走下去好。

這麼一想，他們頓時又打起神，開始想著回去之後如何推倒過去的研究重來的事。矮個子老教授一邊想著，一眼看到正在通過幕翻看自己的論文的年，頓時眼睛一亮。

這個小娃娃雖然年輕，但是顯然肚子裏有不東西。

從那一篇論文就看得出來，功底不深厚是寫不出來的。

想要開始新的研究，有什麼比和提出這個論點的人一起共事更好呢。

“咳咳，繆特是吧，我算是長輩就直接這麼喊你了，不知道你現在在何就職？如果你願意的話……”

“等等，我說你這個老傢伙，作也太快了吧。”

“先到先得嘛，小娃娃，如果你打算進行深研究……”

就在幾個老人開始彼此吹鬍子瞪眼的時候，唯一沒加戰場的那個笑瞇瞇的老人走過來，握住了繆特的手。

“我是皇家研究院的院長。”

溫和地看著繆特的老人說，“如果沒有意外，等下回去你就會接到皇家研究院的正式邀請函。”

他一說話，其他幾位老教授都安靜了下來。

畢竟皇室雖然現在有些勢弱，但是作為傳承了幾萬年的古老皇家，他們那裏擁有的關於地球的史料是最全也是最多的。

說實話，若不是牽扯到家族勢力等千萬縷的關係，只是考慮學的話，他們都會選擇那裏。

但是，這個小娃娃也應該是有家族傳承的，才能這麼年輕就擁有富的底蘊，恐怕也不會答應皇室的邀請……

皇室？

繆特想起了那個貌的金髮大小姐，還有那頭有著冰藍眼眸的黑豹。

然後，他搖了搖頭。

“抱歉，我已經有雇主了。”

他說。

雖然皇室聽起來不錯，但是太矚目了，一旦進去肯定不自由。

而且比起皇室來，他更加信賴救了自己好幾次的特爾將。

他的太多了，一旦曝不知會落得怎樣的下場，說不定還會被人抓去切片研究。但是他就是莫名覺得，如果是將的話，不管發生怎樣的事都會保住他。

所以，他覺得還是牢牢抱住將的金大比較好。

他對那幾位老人微微鞠躬，然後轉，快步走了下來。

老教授們雖然有點憾，但是他們也都是有地位的人，讓他們做出強迫別人的事，還真放不下臉面，所以也只能看著繆特離去了。

然後，他們對著在半空中的tellus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承認此次的評級績，然後紛紛消失在平臺之上。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忙著趕回去重新開始新的研究呢。

“等一下，這個人——這個人不是騙子嗎？”

事反轉得太快，眾人一下子回不過神來，只能錯愕地看著原本臉難看的老教授們在和年嘰裏咕嚕說了大半天之後突然又對著年笑臉相迎，後來甚至是爭奪了起來。

要知道，這些權威教授的背後，全部都是擁有著和皇室差不多聲譽的龐大星系勢力，多人想得到其中一方的邀請都求而不得——

接著，他們又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年輕描淡寫地回絕了所有的邀請。

黑髮的年走下來，那在空中緩緩旋轉著的以藍星球為網底的徽章突然小，向著年飛過來，落到了年的口。

這昭示著年得到那五名‘SS級’教授的認可，無可爭議地為了金字塔頂尖的一員。

在年回到現實世界之後，很快就會得到真正的智腦傳送過去的特製徽章。

只要年佩戴著這個徽章，聯盟中所有的員在見到他的時候都要先鞠躬行禮以示尊敬。

而繆特走下來之後，一直等著繆特被斥責然後敗名裂的多爾看著他口的徽章，失魂落魄中忍不住喊出了上面那句話。

在他喊出來的時候，平臺上還有那個矮個子老教授沒來得及離去，聽到這話，臉頓時就冷了下來。

他才不管多爾針對的人是繆特還是誰，他只知道，他做出了認可，而多爾卻否定，那就是在挑戰他的權威。而且繆特現在和他算是同等地位了，多爾對繆特不禮貌，作為同等地位的他不能忍。

所以他沒給多爾好臉。

“騙子？”

老教授冷冷地說。

“小子，放尊重點，別說是你這樣的，就是你的老師也得在這位閣下面前低頭。”

他如此冷哼了一聲，影也消失了。

多爾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而不只是他，他那位白髮的老師也清楚地聽到了這句話，頓時臉難看得厲害。

但是他既不敢沖著那位矮個子老教授發脾氣，也沒膽子對那位新晉的‘SS級’年輕教授發火，畢竟老教授說得沒錯，就算是他，在那個年輕人面前也必須低頭以示尊敬——所以，他只能狠狠地瞪了多爾一眼，將一肚子火氣都撒在了這個無事生非的弟子上。

他將錯都推到多爾上，完全忘記了當初是他第一個提出異議，要求對繆特進行復核的。

繆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前的白藍徽章。

和地球不怎麼像啊。

他看著那個代表地球的藍星球網底在心裏這麼吐槽著，然後，他抬起頭，四尋找著瑪婭，打算問怎麼離開這個虛擬會場。

可是他剛一抬頭，就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了，幾乎所有人都看著他，可是這種看著他又和開始因為震驚或者質疑而看著他不一樣。

此時此刻，那些看著他的目中都帶著探究和算計，甚至還有幾分貪婪，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繆特……”幾乎跑著迎上來的褐捲髮舌頭打了個轉兒，結結地吐出後面兩個字，“……閣下。”

年怔了一下，然後失笑。

“後面那個就不用了，瑪婭。”

“不、不行，那樣很失禮……”瑪婭突然急了起來，“算了，現在沒時間說這個，繆特，我們趕快離開！不然麻煩就——”

話還沒說完，就停下來，臉也不好了起來。

“……來了。”

小聲吐出了最後兩個字。

繆特一抬頭，就看見有六七個人從不同方向走來，有穿著帝國軍裝的，有穿著侍從服的，也有穿著普通著的。

這些人相貌和著都有很大的不同，而唯一的共同點都是，形高大，目有神，明顯都過特殊訓練。

無論是帝國軍服、還是侍從服上，都有著不同的徽章表明了他們後的勢力。

他們從不同的方向走來，幾乎是前後腳走到了繆特和瑪婭的前。

“赫爾中將邀請你過去一談。”

“菲亞力侯爵希你能賞喝杯茶。”

“那切爾家族主請你過去——”

老教授們端著架子，畢竟他們後是宇宙中最大的幾個勢力，肯定不會放下面子對一個年輕人死纏爛打，但是對其他勢力來說就沒什麼顧忌了。

要知道，繆特很年輕啊，年輕代表什麼，代表這個年輕人不需要他們花費時間去培養，代表一旦他為自己所用，起碼能用上幾百年啊——

一些小型勢力有自知之明，若是顧問級的他們還能嘗試一下，但是這個年顯然已經引起了各大勢力的注意，他們是不進去的，所以他們也只能在一旁用探究的目看著接下來的發展。

瑪婭死死拽著繆特的胳膊。

繆特抿著沒吭聲。

他知道就算自己開口拒絕也沒有用，這些來邀請他的人裏說的客氣，但是都帶著幾分讓人不快的強。

雖然他擁有了徽章，作為高階學者在這個圈子裏很人尊重，但是，這畢竟是一個拳頭說話的世界。再人尊重的學者，一桿槍抵在腦袋上也沒有任何辦法。

那幾位老教授之所以讓人敬畏，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學識，更重要的是他們後都有著龐大的勢力支持者，得罪他們就是得罪他們後的勢力。旁人忌憚他們後的勢力，自然不敢對其造次。

“……我不知道該答應哪一位的邀約。”

繆特斟酌了一下，慢慢地說。

他想著如果這幾個代表不同勢力的人爭起來，說不定他能趁機困。

可是他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只見領頭的一個輕笑了一下。

“這個就不需要擔心了，只要跟我們走就好。”

那個男子說。

各大勢力之間的博弈，這個年是沒資格參與的。

作為戰利品的他只要等著結果，然後服從博弈結果就好——不願意？呵呵，只要據投影查到他的所在地，然後強行將人掠走，自有辦法讓他願意。

如此說著，男人也有些不耐煩起來，他手，看起來想要直接拽住繆特的手。

繆特反地後退了一步，他看到男子臉陡然一變。

不只是這個男子，其他人的臉也在他後退的一瞬間變了，但是那並不是怒氣和不耐煩，反而更像突然變得張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一隻手突兀地從後面過來，拎住年的後領。

一拽。

繆特被那只手拽得向後一個踉蹌，掉轉了個方向，他還沒反應過來，就一頭栽進了某個人的口。

淺白的披風飛揚起來，在空中散開的弧度，然後緩緩地披落在他上。

漆黑的地面上，面容俊的將站在那裏，像是黑夜的細碎黑髮散落在他的眼角。

那雙丹眼的眼角上挑起銳利的弧線。

薄薄的，冷冷的淡，彷彿刀削般的痕跡。

他站在眾人面前，黑底銀紋的軍裝越發襯得他姿筆，他一手將年扣在懷中，金的細繩系在他的左肩一側，那從他側肩披下來的淺白披風纏繞在他的左臂上。

而他的左臂此刻平抬著，扣了懷中年的肩，於是那淺白披風順著他的手臂散落下來，將他摟著的年頭以下的都擋住了。

墨藍的瞳孔裏一點微，亮得可怕，莫名懾人。

冰冷的目一掃，就讓對面那數人不由自主心臟一跳，張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有事？”

年輕的將說，語調冷然。

從手臂上垂下去的淺白披風將他摟著的年幾乎整個兒都籠罩掩蓋住，讓人只能看得到他懷中那個年輕孩子漆黑的後腦。

作者有話要說： 智腦名：tellus（忒拉斯），羅馬神話中的大地神，代表行星為地球。

2006年，冥王星被從行星中除名，所以太系只有八大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