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對玉娘娘手的小太監？”沈郁猜測。

如果當初不是那個小太監手，嚇到了玉娘娘，玉娘娘也不會向他求助，沒有玉娘娘的招供，他們也不會那麼快發現淮昱王的存在。

商君凜：“不錯，這是唯一的破綻，那個小太監裝作是淮昱王的人，但我們后來查出來，他從來沒為淮昱王做過事，那麼只剩下了一個可能，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沈郁：“故意將所有罪名安在淮昱王上，好讓真正的幕后主使逃過一劫。”

商君凜：“可惜那小太監死無對證，線索直接斷了。”

等商君凜的人發現不對想重新提審那個小太監的時候，發現人已經死了，是自盡，這個結果越發肯定了商君凜心中所想。

淮昱王被抓的靜不小，各大臣和皇室都聽聞了消息，上朝時，有大臣直接問了出來，商君凜本也沒打算瞞著，直接說了，還派了專門的員負責這件事。

眼見事要得到解決，又拐進了死胡同，負責理這個案子的大臣急得里起了好幾個泡。

年關將近，本來這個時候大家都應該放假在家，現在別說放假了，一個個都生怕宮里的事牽扯到自己上來。

沒見好幾個員到牽連丟了烏紗帽嗎？

鎮北侯一直想見沈郁一面，單獨的，沈郁邊沒有商君凜陪同的那種。

總算讓他找到了一個機會。

那是在除夕的宮宴上。

有了前車之鑒，這次宮宴上沒有人敢找沈郁不快，只是宮宴時間漫長而無聊，走完必要流程后，沈郁和商君凜說了聲，溜了出去。

沈郁帶著慕汐隨便走了會，看到前方有道影，停下腳步。

“貴君。”來人行禮。

“安王殿下，”沈郁詫異，“安王怎麼會來這里？”

沈郁特意走遠了些，這里離舉行宮宴的大廳可有一段距離，算是離后宮比較近的地方了，安王若是出來風，也不應該來這里啊。

“臣好不容易來皇宮一回，便想來小時候經常玩的地方看看。”安王不疾不徐解釋。

“似乎有人找貴君有事，臣就不打擾了。”安王點頭告辭。

沈郁回頭，果然看見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朝他走來。

“貴君，侯爺問您能不能見他一面。”小廝是一直跟在鎮北侯邊伺候的，對沈郁態度很恭敬。

“父親要見我？”沈郁正無聊，一時半會也不想回大殿，“父親在哪？”

“請貴君同奴才來。”

沈郁跟小廝走了一小段路，見到了站在路邊的鎮北侯。

“父親有事要見我？”沈郁暫時沒打算和鎮北侯徹底撕破關系。

“本侯從不知道，要見上自己的親兒子一面，會這麼難。”給宮里遞的消息一直沒有回音，鎮北侯心里有些火氣。

沈郁似是不解：“父親說的哪里話，前段時間我不是還特意去了一趟鎮北侯府嗎？”

“本侯是想單獨見你，不是要你把陛下也一同帶過來。”說到這，鎮北侯臉變得不太好看，到現在，還有些不明所以的人認為他包庇自己的兒子在宮外和郎私會。

他又不能明說那日和沈郁一起到府上的就是陛下，本沒什麼郎，只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生生忍了。

“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宮外都傳你在外面還有別人，對陛下不忠，這些你就不打算管管？”

“嗯？還有這事？”沈郁確實不知道，他以為這事就是厲王拿來威脅他的，居然傳播出去了嗎？

“眾口鑠金，”鎮北侯苦口婆心，“流言蜚語是能毀掉一個人的，你不要不當回事。”

“我知道了，我會理的，鎮北侯來找我，就僅僅是為這事嗎？”

就差沒明說，沒其他事就不耽誤我時間了。

沈郁不在意的語氣差點把鎮北侯氣了個仰倒，“你有沒有把為父的話聽進去，現在你可以仗著陛下獨寵你一人，不把這些事當回事，當陛下邊有了新人……”

“不會有你說的這種可能，”沈郁瞥他一眼，“與其擔心我，鎮北侯不如擔心擔心自己的后院，你那好如姨娘似乎有不小作。”

“你……”鎮北侯氣結，“好，我不說這事，我來是想問問你，關于淮昱王的事，陛下到底有什麼打算。”

本來淮昱王是該在年前被決的，商君凜一句年前不宜見，是拖到了現在。

證據確鑿的事，皇帝為什麼不下令，是真如他所說年前不宜見，還是案件另有，沒有人能猜。

“陛下的決定，你覺得我一個后妃能知道？”沈郁看著他，認真道，“看在你是我父親的份上，我給你提個醒，若這個問題是有人讓你來問的，你以后盡量離那個人遠點，若是你自己想問，我只能告誡你一句：若你和這件事沒有關系就不要牽扯進來。”

“要不要聽我的，父親你自己決定。”

鎮北侯心中大駭，他來問沈郁，確實是別人在他耳邊提過一后的心思，聽完沈郁的話，忍不住開始細想，那人是不是故意說出這話讓他來問的？

政治張局面下，一步踏錯，滿盤皆輸，稍有不慎，便會丟掉家命，鎮北侯也沒心思和沈郁繼續說話了，匆忙告退。

回去的路上，慕汐不解：“貴君為何要告訴侯爺這些？”

在沈郁邊伺候這麼多年，慕汐比誰都清楚，沈郁對鎮北侯沒多父子，即使曾經有過，也在一次次或大或小的失里被磨滅掉了。

“因為我現在的份還是鎮北侯嫡子，若鎮北侯太傻中了別人的計，首先被牽連的，只會是我。”

在沒和鎮北侯府徹底劃清界限之前，沈郁絕不可能容忍有人通過鎮北侯來設計自己。

“讓人看著點鎮北侯府。”沈郁淡淡吩咐。

“是。”

現在還不是劃清界限的最好時機，還得再等等，沈郁笑了笑，他不急。

宮宴結束，沈郁回到玉璋宮換了輕便的服，比起華貴繁瑣的貴君服飾，沈郁更偏好款式簡單一點的常服。

“貴君，新年快樂。”商君凜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封。

“是送給我的嗎？”沈郁聲音里帶著一不確定，愣了一下，才在商君凜肯定的目中接過來。

沈郁拿著紅封，只覺得手心發燙。

“我沒有給陛下準備，怎麼辦？”下人們的是慕汐負責發放的，沈郁沒過問，自然也沒有給商君凜準備。

“朕給貴君就行，貴君不必給朕。”

“那不行，”沈郁想了想，“就當我欠陛下一次，下回給陛下補上。”

“貴君隨意。”商君凜對禮執念不大。

見沈郁把紅封收好，商君凜問：“今日有焰火盛會，貴君想去瞧瞧嗎？”

大桓每年都會舉辦盛大的焰火聚會，每當到了這日，大桓子民都會帶著親戚朋友出門觀看。

沈郁聞言眼睛一亮：“是可以出宮嗎？”

本來只是打算帶沈郁在城墻上看看的商君凜啞言：“你想出宮玩？”

“據說宮外的焰火盛會非常熱鬧，大家都會帶著親人伴一起去看，陛下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沈郁仰頭看著商君凜，臉上的表讓人無法拒絕。

第29章

商君凜神使鬼差的答應了。

兩人換了看不出份的常服，帶著孟公公和跟在暗的龍衛，出了宮。

剛出宮門就到了與皇宮里截然不同的氣氛。

沈郁掀開車簾一角，從里往外看。

大街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有一家三口在人群中漫步，也有依偎著熱鬧，街邊擺滿了各小攤子，攤子上的商品琳瑯滿目，讓人應接不暇。

人們與親朋好友一起，一年獨一份的焰火盛會。

小小馬車隔絕了車里車外兩個世界，車外是熱鬧喧囂的塵世，隔著一層車壁，沈郁似乎也到了外界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