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

慕汐還說什麼，被沈郁打斷，“不得對顧太醫無禮。”

“請貴君出另一只手，臣得再確認一下。”顧太醫思索片刻，開口。

“有勞顧太醫。”

顧太醫又仔細給沈郁把了兩次脈，蹙的眉頭松開了些。

“貴君不必擔心，是貴君的對某種毒素產生了排斥反應，好在貴君攝量不多，臣開個方子，很快就能好。”

“中毒？”慕汐皺了皺眉，“可是貴君的飲食都是經過嚴格把控的，奴婢能保證，每樣貴君口的東西都是沒問題的。”

“不一定是吃食，”顧太醫解釋，“貴君的毒素含量非常微弱，若不是貴君天生弱，再加上所服用的藥里有和這種毒素藥相沖的，這點毒素都不會對造什麼影響。”

“顧太醫能診出我大概是什麼時候攝這種毒素的嗎？”沈郁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經歷，心中有了某種想法。

“應當是在一周。”

一周，正好能和沈郁想的時間對上。

要說最近唯一異常的地方，大概就是玉娘娘鬧事后，他去過一趟，正好，慕汐是他的婢，也跟了過去。

“麻煩顧太醫再為我的侍診斷一下。”沈郁需要確定心中的想法。

顧太醫給慕汐把完脈，詫異：“慕汐姑娘也有極量的這種毒素。”

果然如他所想，沈郁繼續問：“這種毒素會給人造什麼影響？”

“有一定的致幻作用，如果用量足夠大，會讓人陷夢魘，不過貴君放心，您的毒素含量起不到任何作用。”

沈郁也到了，如果不是顧太醫說，他都不知道自己還在不經意間中了毒。

“可否勞煩顧太醫也為陛下看一下？”

“這是臣的職責，不敢當‘勞煩’二字。”

商君凜忙完回到玉璋宮，發現顧太醫在和沈郁低聲說話，揚起的角慢慢平。

沈郁在宮人通報前看到了商君凜，站起來：“陛下快過來。”

顧太醫和宮人跪下請安。

商君凜走向沈郁：“都起來。”

“陛下，我發現了一些事，”沈郁將自己的猜測說了，“陛下先讓顧太醫診脈看看。”

商君凜嚴肅了神，手讓顧太醫把脈。

結果如預料一般，商君凜里也有微量毒素殘留。

“陛下？”

商君凜臉瞬間變得非常難看，沈郁正準備解釋一點毒素對不會有多大影響，就聽男人沉聲問顧太醫：

“這毒素會不會對貴君的造傷害？”

顧太醫也愣了下，沒想到商君凜在得知中毒后第一件事是問這個。

再一次嘆陛下對貴君用之深的顧太醫緩和了口氣，解釋道：“陛下放心，不會對貴君有影響的。”

商君凜點頭，臉恢復正常：“那毒什麼名字？”

“‘緋夢’。”

“‘緋夢’？！‘緋夢’不是被了嗎？”沈郁口而出，因為自原因，沈郁對各種藥品有一定研究，他對“緋夢”印象很深，因為在前世，有人用看似不起眼的“緋夢”，差點毀了一座城。

說完沈郁猛然意識到，他重生回來的時間段還沒發生那件駭人聽聞的事，“緋夢”也還沒被查封，現在的“緋夢”只是一種不起眼的藥。

商君凜雙眸微微瞇起，“緋夢”他有所耳聞，并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藥，多和某種藥搭配，用在尋歡作樂場合，沈郁為什麼對“緋夢”的反應這麼大？

是經歷過什麼，還是……

按下心中種種想法，商君凜吩咐人徹查玉璋宮。

“陛下，”沈郁抓住商君凜的手，“一定要查清‘緋夢’源自哪里。”

商君凜深深看著他：“朕需要一個理由。”

貴君，你究竟還藏著多朕不知道的？

第27章

沈郁沉默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他對商君凜有了全新的認知，但重生一事牽扯甚廣，除了自己，他不打算讓第二個人知道這個。

他知道，自己在商君凜眼里暴了很多，商君凜不深究，他便當對方沒發現，何小公子的事如此，“緋夢”一事亦是如此。

商君凜嘆了口氣，上沈郁臉頰：“其他事朕可以不過問，但貴君要告訴朕，‘緋夢’會帶來怎樣的危害。”

“陛下？”沈郁抬頭，他的臉很小，商君凜一只手掌便能托住，此刻，青年臉上帶著一不可置信，像極了闖禍卻沒被收拾的小貓。

“貴君覺得，朕是一個不顧人意愿非要刨究底的人嗎？”商君凜揚眉。

“陛下當然不是，”沈郁穩住心神，“‘緋夢’的事，說起來或許會有點匪夷所思。”

沈郁前世知道真相的時候，心中的不可置信幾乎達到了頂峰，誰能想到，平日里毫不起眼的藥，能造那樣恐怖的效果。

“‘緋夢’其實不足為懼，真正讓人防不勝防的，是以‘緋夢’為原材料，配出的另一種藥，和‘緋夢’一樣，此藥無無味，只需要一點，就能讓一個強壯大漢患上熱癥，但凡接過染上熱癥的人，都會在極短時間被染，最多七天，便會死去。”

前世這件事發生在一場天災后，起初沈郁和所有人一樣，以為這是天災后的瘟疫，還是后來才知道，瘟疫是假，人禍是真，也是在那個時候，“緋夢”被朝廷列為藥。

只可惜，沈郁當時在越王封地，對這件事幕了解不多，在“緋夢”被發現前，有多瘟疫是人為的，沈郁一概不知。

“朕會讓龍衛去查。”商君凜眉頭蹙起。

商君凜有沒有全然相信他的話沈郁不知道，但商君凜說去查，沈郁還是狠狠松了口氣，或許現在幕后之人還沒手，能提前扼殺這種人禍，也是很值的。

沈郁向顧太醫借了些醫書，平時用來打發時間的話本變了各種各樣的醫書。

都說久病醫，因為緣故，沈郁對醫有所研究，比不上顧太醫這種從小耳濡目染的，一些簡單的醫理還是懂的。

沈郁的作沒有瞞著旁人，商君凜很快知道了沈郁對醫興趣的消息，筆下作微頓，問：“貴君以前在鎮北侯府對醫興趣嗎？”

“陛下，據龍衛查到的消息看，貴君在鎮北侯府時所學的容很雜，醫也是有所涉略的。”孟公公畢恭畢敬回答。

“朕知道了。”

商君凜回玉璋宮的時候，沈郁正拿著一本醫書翻看。

青年坐在窗下，從窗戶傾瀉而下，為青年渡上一層朦朧暈，如玉般的臉龐藏在白領后，致人。

“貴君還在為‘緋夢’的事憂心？”商君凜走過去，坐到沈郁邊。

“也不全是，是前段時間在顧太醫那借了些醫書，總要看完才好。”沈郁指著書桌上厚厚的幾本書給商君凜看。

商君凜拿起了翻了翻，發現里面多是各種治病趣事，與其說是醫書，不如說是一些醫類話本。

“之前的書貴君看完了？”

“是啊，陛下藏書閣的書太了。”嚴格來說，是可以用來打發時間的書太了，有些書涉及到的容比較敏，沈郁不會拿出來看。

“貴君喜歡什麼樣的話本，朕讓人去宮外給你買，”商君凜知道他待不住，提議道，“或者貴君陪我去書房批折子？”

“不，”沈郁猛地撲到商君凜前，手捂住他的，“現在大臣們對我已經很不滿了，陛下這是要坐實我禍國殃民的罪名嗎？”

“貴君明明是憂國憂民。”商君凜眼里染上笑意。

“陛下可別想給我戴高帽了我就會幫陛下分擔政務，看折子還不如看這些醫書呢，說不定哪天我也能救死扶傷。”沈郁趴在商君凜上，語氣里盡是對政務的嫌棄。